龔樰第一時間捂住自己的嘴,要不然肯定要驚叫出聲的。
魏明把門一關,隨意道:“你隨便坐,我先洗漱一下,哦,這是正常的,不用太在意。”
趁著魏明去洗漱,龔樰偷偷把一個東西放進枕頭下面,然后裝的沒事人一樣。
等魏明出來了,褲子也不穿就抱著雪姐姐啃了起來,口齒非常清新。
雪姐姐感覺自己的內衣又要遭殃了,趕緊推搡著魏明:“今天不是說好要出去逛街的嗎,還有看電影。”
魏明抱著嬌小的雪姐姐,然后低頭看了一眼。
好姐姐輕輕安撫著:“要不我用手?”就像上次在四合院那樣,第一回生,第二回應該熟了。
魏明沒答應,起身去穿褲子,留著晚上還要用呢,現在只能克制。
“那我們去哪里逛啊?”下了樓,龔樰笑問,“我可以給你當向導。”
“先吃早飯吧,魔都早餐都吃什么呢。”
“吃小餛飩吧,那邊就有賣的。”
“好,聽儂的。”
早上墊吧了點,龔樰再次征詢去處。
魏明邊走邊說:“我想在魔都給我們買一套房子,你知道要去哪里嗎?”
聽到這話,龔樰整個人都怔住了,羞意和愛意交織,感動和興奮并存。
“買,買房子啊?”
魏明:“對啊,買房子。”
要是有自己的房子,昨晚估計就能成了。
但龔樰還是勸了一句:“在燕京不是買了四合院了嗎,你都兩套房了。”
不,是三套。
魏明解釋道:“可你在魔都啊,不管你將來落在哪,你的娘家在魔都,那咱們就在魔都弄一套房子,不要替我心疼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有錢。”
龔樰確實想象不出來,買了四合院,還能有一萬嗎?
不過買房子這個問題也難到了龔樰,現在的房子基本都是要靠單位分,雖然從去年開始自上而下地推動商品房建設,但反應還沒這么快。
聽說魔都也蓋了商品房試點,但就二十多套,而且只賣給華僑,魏明雖然有外匯,但沒有資質。
然后就是那些本來就持有私人房產,有意出國的人了,就像在燕京買四合院一樣。
見雪姐也給不出什么好建議,魏明提議:“哪里的老洋房多啊,咱們看看有沒有人想賣的。”
燕京的四合院開始退還給原主了,想必魔都的老洋房也應該陸續發還了,未嘗就碰不到想出手后去國外的,畢竟這里是大魔都,出國率比燕京還高。
這個龔樰倒是知道。
“我們所在的靜安就有不少老洋房。”
靜安這個區并不大,但當年曾經有張園、徐園、愚園、辛園、南園、愛儷園等十數座私家花園,可以說是豪富云集。
龔樰回憶了一下:“我記得六院附近就有,我們去那里看看吧。”
她對這個地方記憶比較深刻,因為小時候大哥生病在這里住過院,記得那邊有很多漂亮的西式洋房,但只能在墻外面看一看,那時她就想,住在里面的肯定都是公主吧。
后來知道了,不是公主,是干部,干部們辦公的地方。
“遠不遠?”魏明問。
“不遠,沿著陜西北路一直走,二十分鐘以內就能看到了,聽說好多名人故居呢。”
二十分鐘不算長,魏明跟雪姐悠閑地漫步在魔都街頭,總體而言,魔都女孩的衣服更新潮一些,如果東方新天地能開到這邊來,估計市場會更大。
不過現在已經沒意義了,據龔樰說,已經有新天地模式的服裝店開業了,無論是服務還是衣服都是照抄新天地的,生意相當不錯,而且還不止一家,但都是個體戶。
沒想到反倒是魔都的個體戶同行動作更快一些。
兩人沿著陜西北路一直走,來到了燕京西路的交叉點。
龔樰說:“這里就有很多老洋房。”
而且還有一個公園,兩人在公園附近就看到了一座,有著明顯歐洲建筑風格,魏明當即想過去看看。
龔樰直接道:“這里好像是中華書局《辭海》編輯部。”
魏明失望:“有單位的啊,不知道以前的主人是誰?”
“這個啊,以前是何東公館,何東儂曉得伐。”
一個老頭的聲音從魏明龔樰身后傳來,對方衣著考究,年紀雖大,但風度不減,儼然一副魔都老克勒的做派。
“何東”龔樰是不曉得的,不過魏明曉得。
“老先生,您說的可是那個在香港呼風喚雨的何東。”
“哦,年輕人有些見識啊,沒錯,雖然他們一家主要生活在港澳,但在魔都也是呼風喚雨的,投資了很多公司,以前北外灘的大名路、塘沽路、南潯路、峨嵋路一帶的房地產,幾乎全部是何家的產業,還有那邊的太平花園也是何東家的,不過建國后就都收歸國有了。”老頭說起這些魔都陳年往事來頭頭是道。
作為香港第一個首富,老牌四大家族之首,何東家族的產業確實很多,后來的澳門賭王何鴻燊多少也是沾了他這個伯爺爺的光。
魏明很開心,總算遇到明白人了,說不定能對自己的購房大業提供一些幫助。
“老先生,那你知道有沒有老洋房還給個人了,而且有意出售的呢?”
“這附近的老洋房基本都有單位占著,也沒聽說哪棟還給個人了,小伙子你打聽這些干什么。”老先生反問。
魏明實誠道:“我是外地的,我對象家也住不開,所以就想買套房子。”
老頭樂了,感覺很荒謬:“這些房子是你這種年輕人能惦記的嗎,簡直異想天開!”
魏明也笑了:“這跟年齡沒關系吧,而且買房不是看錢多錢少嗎。”
老頭重新打量起魏明,心想難道是哪家的公子,看他旁邊跟著一個漂亮姑娘,感覺很有可能。
對于這種靠著父輩余蔭招搖過市的年輕人他向來是很不屑的,但賺錢不寒磣。
“如果我真的幫你找到了,而且還談成了,我得要辛苦費,五…三個點。”老頭本來伸出一個手掌,最后變成了三根手指,五個手掌感覺有點太貪婪了。
魏明首先問:“不知老先生怎么稱呼呢?”
“我姓費,你可以叫我一聲爺叔。”
“如果真能談成,三個點不是問題,不過爺叔您勞累,我想問一下覺園二號在哪里,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老費詫異:“覺園二號?石家的覺園二號樓?”
魏明:“正是。”
“小伙子你貴姓?”
魏明:“我姓魏,跟石家沾點親。”
龔樰聽魏明說過,他祖父的姐姐當初就是嫁了一個魔都銀行家,應該就是這個石家。
老費道:“那你跟我過來吧。”
覺園,之前叫南園,原來的主人是南洋兄弟煙草公司老板簡照南和簡玉階兄弟倆,面積足有15000平方米土地。
當簡照南去世后,弟弟按照他的遺囑把一部分土地捐給了佛教凈業社,其余地皮分塊出售,由各售地業主建造了22幢洋房,其中包括老蔣的好兄弟的戴紀陶,愛國宗教領袖趙樸初等。
另外還有一個石家,買了兩塊地,分別是覺園二號和十六號,前者是大房在住,后者由二房住。
魏明的姑奶奶魏琳笛當時嫁的就是石家的長房長孫,住在覺園二號。
石家的生意很多,包括銀行、醫療、鐵路、水電廠等,官方也有勢力,家中還有人是駐美大使。
所以在姑奶奶的公公去世后,進入解放戰爭時期,因為看清了局勢,于是他們一家都移民去了美國。
這個局勢就是,老蔣贏不了,但他們留下來也必輸。
據說姑奶奶家在美國依然在搞銀行和醫療產業,算是混的最好的一小撮華人。
前世魏明只是從小姑姑口中聽過一些姑奶奶家的情況,她年輕時在美國留學,無論是擇校還是住宿都是姑奶奶一手包辦的。
只不過魏明跟小姑相認的時候爺爺輩的三位老人都已經過世,魏明也沒有特意跟美國那邊走動。
不過臺灣的大爺爺和美國的姑奶奶一家倒是關系密切,恐怕他們都不會喜歡爺爺和他背后的勢力吧,要不然他們照樣能在大魔都過著夜夜笙歌的日子,何苦遠渡重洋,寄人籬下。
“就是這里了。”老費指了指前面的一套大宅,氣派還要勝過剛剛的何東公館。
魏明看到門口掛著牌子,現在是魔都電氣進出口公司的辦公場地。
這個位置,還有這個建筑,魏明回憶了一下,前世好像是畢加索紀念館,也算是一個網紅打卡地,很多網紅喜歡在這邊拍照,就連電視劇《玫瑰的故事》也曾在這里取景。
原來這就是姑奶奶家啊,他還曾帶小女朋友來過呢。
而據老鬼的信上說,他當初在魔都很多時候都是住在姐夫家的,依托著石家的勢力,做成了很多地下工作。
“喜歡嗎?”魏明問雪姐。
雪姐淺淺一笑,不知該怎么表示,這么漂亮的大房子誰不喜歡啊,可這也太大了,感覺要三世同堂住著才合適,讓自己一個人住她都會害怕。
魏明在外面望著里面:“爺叔,你說這套房子如果出售的話,多少錢能拿下啊?”
老費笑道:“不要想了,這種房子除非石家的人帶著房契收回來,否則國家肯定不會賣的啊。”
魏明問:“為什么?”
老費想了想道:“石家的名聲一向很好,在戰爭期間做了很多為國為民的好事,很多家醫院和大學都有他們的捐款,這樣的人家,當初雖然占了他們的房子,但現在政策不一樣了,必然要保證他們如果愿意回來有祖產可以住吧。”
魏明點點頭,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自己能不能幫姑奶奶把房子要回來。
不過哪怕是要回來也不是自己的,暫住還行,還是得自己買一套。
轉了一圈到了中午,魏明可不打算跟雪姐吃飯的時候身邊有個老紳士,于是他給老費留了招待所的電話。
“最近打這個電話都可以找到我,如果找不到,說明我已經離開魔都了,可以給這個地方寫信。”魏明又留下了燕京四合院的地址。
老費心道,原來是京爺啊,難怪口氣這么大。
別看他穿的體面,知識面也廣,但之前犯了經濟方面的錯誤,前兩年剛被放出來,也沒個工作,純靠著老婆子養活自己,他現在確實很希望能賺錢。
接下來魏明和雪姐繼續約會,吃完午飯,看電影之前又在南京路買了一些東西。
“你說十幾歲的小女孩會喜歡什么啊?”魏明請教雪姐。
“給妹妹買的嗎?”
“也算妹妹吧,就是我那個香港的筆友,最近她也過生日,而且之前還幫過我不少忙。”魏明對身邊人從來沒有隱瞞過阿敏的存在。
雪姐的防備心也沒有霖姐那么重,認真幫魏明出謀劃策。
“如果是香港的小女孩,肯定見多識廣,那就買一些那邊不常見的手工藝品好了。”
魏明覺得有理,干脆去友誼商店買了一些老外離開前經常帶的內地手工藝品,考慮到小丫頭喜歡音樂,魏明還買了一個葫蘆絲,不知道香港有沒有。
下一站,大光明影院!
今天是《好事多磨》在國內主要城市上映的時間,好幾天前就能看到海報了,上影廠的領導在看過正片后都報以極高期待,也投入了一些宣傳資源。
雖然不奢望能成為《廬山戀》那樣的爆款,但也是廠內今年排名前幾的重點影片。
雪姐早就提前搞定了電影票的問題,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樣排隊,不過在進去的時候魏明注意到排片表上顯示,明天上午竟然有一場西影廠的《叛國者》。
魏明眼皮一跳,霖姐的電影處女作竟然也同期上映了嗎!
兩位姐姐這么有緣,不如義結金蘭,姐妹相稱好了。
《好事多磨》的故事在魏明看來也沒啥好說的,女主劉方之前因為受到父親牽連下放到了農村,在那里結識了一位跟自己情況差不多的男青年,兩人因此相戀。
結果男青年的父親率先被重新起用,而劉方的父親久久沒有動靜,男年輕就放棄了劉方,直接娶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
然后劉方父親的問題也被解決了,而且官職更高,但她因為曾遭受過背叛,心灰意冷,個人問題一直沒有解決。
直到被父親的一個朋友強點鴛鴦譜,嫁給了出身普通的青年才俊沈治遠,也就是郭楷敏。
兩人之前就曾在圖書館認識,彼此有些好感,但介紹人的做法太強硬,兩人在沒有深入了解的情況下就結了婚,這讓男方心里有疙瘩。
而劉方的前任也對她造黃謠,讓沈治遠內心非常痛苦,覺得妻子是個輕浮的女人,于是新婚之夜都沒碰新娘子,直接開始了冷戰。
后來嘛,當然是解除誤會,皆大歡喜,傻小子得了一個顏值、背景、脾氣都是上上之選的老婆。
這部電影最大的賣點就是剛剛憑借《廬山戀》爆紅的郭楷敏以及高顏值新人演員龔樰。
而這部電影里雪姐不僅顏值高,人設更是一等一的好,比沒有弄清楚情況就冤枉女主的男主角討喜多了。
而且她戲份多,遠比《牧馬人》有發揮空間,而她的表演相比之前挑大梁的《祭紅》更是完成了一次蛻變。
好的人設,超高的顏值,還有對于這個時代觀眾還相當新鮮的劇情,觀眾們在看電影的時候都非常投入,以至于沒有發現女主角就混在他們當中。
龔樰看的時候倒是有些忐忑,時不時看一眼魏明,雖然這部電影里她和男主角沒有親密戲份,但還是有一些眉目傳情的,她怕魏明會吃醋。
魏明確實很大男子主義,不過這種程度真的不至于讓他吃醋。
但是像《媽媽再愛我一次》,原版電影里的親熱戲在他這版里就完全不存在,也沒存在的必要。
當電影結束后,挨著門口的魏明和雪姐快速離開電影院,但耳中還是能聽到很多人在討論女主角劉方,甚至還有人直接說的是“龔樰”。
這讓雪姐臉上露出幾分得意,然后拉了拉圍巾,把半邊臉都擋住了。
“恭喜你啊,”魏明真誠道,“你將擁有自己第一部代表作了。”
龔樰眼睛亮亮的:“你覺得我演得好?”
魏明:“當然了,進步非常大,不過嘛也不是沒有瑕疵。”
聽他這么說龔樰緊張起來:“哪里演的不好嗎?”
魏明:“外面說不清楚,你跟我回招待所,我手把手教你。”
龔樰輕輕捶了壞小子一下,然后乖乖跟他上了回去的車。
與此同時,燕京。
朱霖也帶著父母走進了一家放映《叛國者》的電影院。
剛剛結束了一場《好事多磨》的放映,感覺像是坐滿了,人非常多,而且出來的時候都在討論女主角,不是說女主角漂亮就是說女主角演得好。
霖姐姐的小嘴都要翹起來了,最可恨的是媽媽竟然跟爸爸說:“剛剛那部片子好像不錯,回頭咱們有空也來看看吧。”
朱爸爸:“好啊。”
進了放映廳,直到電影正式開始,朱霖感覺也就坐滿了三分之二的觀眾。
放在后世當然算是不錯的上座率,但這個時代娛樂匱乏,幾乎放電影就有人看,而且黃金時段基本都能把票賣空,可現在竟然還有這么多空座位,朱霖難免有些失落,好像電影院也不太重視這部電影啊。
而等電影真的放映后,她更失落了,自己在電影里怎么那么黑啊!
母親差點樂出聲,感覺電影里的女兒比現在黑了好幾個度。
朱霖感覺是打光的問題,自己一開始沒這么黑的,不過拍到中后段確實黑,最后又靠著魏明的香港化妝品救回來了一些。
想到那個臭小子,也不知道這會兒在干什么呢,想他了。
回到招待所的時候魏明和龔樰都沒吃晚飯,他抱著雪姐就啃了起來,然后抱著她上了床。
“小魏,別,不要,這里是招待所啊。”雪姐說著不要的話,但魏明感覺得出來,她拒絕的并不強硬。
“今天是我的生日,把你當成生日禮物送給我好不好。”魏明透露了生日的事,還自己選上禮物了。
龔樰笑道:“可是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啊。”
“準備了嗎?哪兒呢?”
龔樰摸了摸魏明的枕頭下面:“早上就拿過來了,喏,你看。”
“這是?”魏明暫停了脫衣服的手。
龔樰:“你不是說你平時會練書法嗎,所以我就買了一套文房四寶給你。”
看著這些東西,魏明樂了。
“你笑什么啊,是不是我的禮物不和你的心意?”雪姐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魏明止住了笑聲:“肯定不合我的心意,因為我想要的禮物是你啊,不過我笑并不是因為這個。”
“你等一下。”魏明把自己的行李翻出來,從里面掏出了給未來老丈人準備的禮物,“這些都是我從榮寶齋買的文房四寶,打算送給叔叔的。”
“啊?”龔樰接過來看了看,這些東西的品質似乎比自己在曹素功買的還要好一些。
不過她的心里卻是甜絲絲的,小魏買這些東西,說明他是要上門挑明關系的。
而且他還要為自己在魔都買房子,自己卻推三阻四,實在不夠爽利。
罷了,就當被針扎一下吧。
她把魏明的禮物放在一旁,乖乖躺在床上,并用被子蓋住自己:“我不能在這里過夜的,我們快一些好不好。”
說完,她開始在被子下窸窸窣窣地脫起衣服。
魏明精神大震:“姐姐放心,我的快是出了名的!”
“還叫姐姐”龔樰羞怯地瞪了他一眼,不過手上的動作沒停,一件上衣已經扔了出來。
魏明雖然覺得叫姐姐更刺激,更有情調,但這時候卻從善如流,改口道:“老婆”
龔樰的身體微微一震,自己也沒想讓他這么叫啊,叫個“阿雪”就可以了。
不過既然他樂意叫“老婆”,自己也愿意聽,那就隨他吧。
褲子也出來了。
當她開始脫內衣的時候,魏明已經赤條條貼了上來,他好像會魔法,身上的衣服“咻”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