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謊。”楊逍話音剛落,就被項風塵粗暴打斷,從見到龜甲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珠子就像是長在了這東西上,“這件東西絕對不會假手于人,這是鬼甲,又稱冥甲,神龜甲,我只聽過,從未見過,我師父尋了這東西三十年,到死都沒能見上一面。”
“有那么珍貴?”張松德盯著這塊龜甲,面露狐疑。
“對于不懂之人,此物毫無用處,甚至會招來禍端,但對于行內人,此物是風水一門的至寶,世間只有三件。”項風塵話說的篤定,捧著這塊龜甲,激動地像是個70歲的孩子。
“項先生,既然您從未見過,怎知真假?”婁輝陽站在一旁,提出了一個非常刁鉆的問題。
“拿水來。”項風塵大手一揮。
片刻后,一個盛水的銅盆被端了過來,項風塵非常小心的將龜殼放平于水面之上,隨著他松開手,怪異的一幕出現了,只見宛若玉石質地的龜殼殘片竟浮于水上。
這東西楊逍用手掂量過,頗具分量,按理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浮在水面上,可它偏偏做到了。
項風塵又用布隔著手,將龜甲輕輕撥動,在水中翻了個面,下一秒,龜甲直挺挺沉入水中,撞擊盆底,發出悶響。
更詭異的是沉入水中的龜甲上浮現出古怪的紋絡,只看了幾眼,楊逍就感到頭昏眼花,像是自己被人摁進了水里,直到項風塵將龜甲從水中撈出,那股窒息感才快速消退。
同時項風塵將龜甲展示給大家看,上面竟然滴水未沾,經此一事,眾人也對項風塵的話深信不疑,果然,專業的事情還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邪術士項風塵名不虛傳。
聽過楊逍四人講述的來龍去脈后,項風塵幾乎可以肯定,那名叫花子就是一位大術師,而且是手段極其高明的那種,是他破了破廟外的煞氣尸林,救出了方舟。
“他會不會就是唯一逃脫的那名妖人?”張松德提出了一個非常合理的假設。
不過被楊逍幾人否決了,畢竟這么簡單的事情他們也想到了,可老乞丐的模樣與通緝令上的人完全不同。
眾人一時間也沒了頭緒,只能從這龜甲入手,據項風塵介紹,古代方士一門所用的龜甲分為三品十類,其中包括神龜,靈龜,攝龜,寶龜,文龜,筮龜,山龜,澤龜,水龜,以及火龜,其中神龜最為難得,據說是方士一門的始祖彭祖于夢中在南海歸墟中捕獲,尋常龜都是越長越大,可這神龜卻恰恰相反,是越長越小,每百年落一次殼,體型也縮小一圈,變成這般大小,至少也要八百年。
“此物是方術一門的至寶,當年還無分方士相師與術師,都統歸為方術一門,那時一脈單傳,上一任大方師臨死前會確認下一任大方師的繼承人選,這規矩沿襲了百年,直到傳到其中一位大方師時遇到了麻煩,不是徒兒學無所成,后繼無人,而是他的兩位親傳弟子都過于優秀,一人名姚季,一人名阮伯。”
“據說此二人皆有通天徹地之能,姚季可僅憑面相斷一人乃至此人背后一族百年吉兇,阮伯則可憑山石風雨,精心布局,逆天改命。”
“他們的師尊大方師實在無法抉擇,只好令二人比試一番,二人拉開架勢,各設法壇,因雙雙手段通玄,尋常之物已經無法滿足二人的比試要求,故二人將博弈點設在了國運上。”
“當時太子羸弱,又體弱多病,時人皆知命不久矣,而當朝天子有一寵妃,已懷胎十月,已用秘法探知是名男嬰,也就是說,只要此嬰順利出世,就是未來的天子,二人不賭男嬰生死,只賭男嬰出生之時究竟是頭先出,還是腳先出。”
“姚季壓頭,阮伯壓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