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彥余毫不遲疑,噗通一聲就給楊逍跪下了,一個響頭叩在地上,“教主明察,那些管事的是真的要搞事,我才讓云護法出手的,我有證據,大家都看到了!”
楊逍嘆息一聲,從沙發上坐起,慢慢走到凌彥余身前,單手將他扶了起來,“彥余,你是個聰明人,不妨想想看,那些管事的都不過是普通人,有云護法在,他們能搞出多大名堂?”
“退一步講,即便有錯,也完全可以將人先控制住,一切等我回來再做處置,再退一步,殺兩個做雞儆猴也就夠了,真的有必要將全部6名管事全殺了嗎?”
楊逍笑了,“金蛇不是白癡,人多嘴雜的道理他不會不懂,這種要命的事他不會和太多人說,我可以肯定,這6名管事中大部分都是冤死的,他們壓根就不知道金蛇要反。”
聞言凌彥余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雙腿打起了擺子,他面前之人的手段他再清楚不過了,他也沒想到,一個小聰明會將自己的前途與命運全都斷送。
“這些話您您剛才在眾人面前為什么不說,是不想落下一天之內連殺兩名教內干部的口舌嗎?”凌彥余鼓起勇氣反問,既然命運已經注定,那總歸要死個明白。
楊逍搖搖頭,嘆息一聲,“彥余,你又錯,你畢竟是教內總管,又是我親手提拔起來的人,當面讓你難堪,就是讓我難堪,以后你在怎么在教內混,下面人還怎么服你?”
“以后”凌彥余一愣,他沒想到,計謀被拆穿,自己竟然還能有以后。
擺擺手,示意凌彥余坐下,楊逍也走回沙發前,坐在首位,身體后傾靠在沙發背上,語重心長道:“彥余,殺幾個人不算什么,想要拿到這個位置,為自己爭取利益,這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你,但我不喜歡被欺騙,尤其是你的欺騙。”
“你是我看重的人,我拿你當半個徒弟看,也是我在響馬鎮上認識的第一個朋友,是我在這里最信任的人,可居然為了一點蠅頭小利算計我,彥余,你讓我很寒心。”楊逍嘆息一聲。
“噗通”一聲,凌彥余再度跪了下去,對著楊逍不斷磕頭,直到額頭流血,“教主,我錯了,我對不住你,我辜負了您的信任”
幾十個頭磕下去,楊逍終于起身,雙手將人攙起,望著一臉懊悔羞愧的凌彥余,楊逍拍了下他的手臂,“好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些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且隨我來。”
不明所以的凌彥余被楊逍帶領來到不遠處的桌邊,桌上擺著一個背包,打開背包,楊逍從中取出三件法器,依次排開,一件是方形搪瓷茶杯,一件是把紙扇,最后一件是根可以伸縮的拐杖,這些都是楊逍不久前的戰利品。
“這些是”凌彥余一眼認出了那把紙扇是金蛇的法器。
“彥余,我之前有心提拔你,可你只是個普通人,這段時間你在教內勞苦功高,我想著為你尋覓一件好法器,送給你,這樣等你也成為使徒,擁有了與云護法分庭抗禮的實力,那么接下來,一切不就都好說了嗎?”楊逍微微一笑。
聞言凌彥余感動得眼淚差點流出來,作勢又要給楊逍跪下叩頭,不過還沒等跪下,就被楊逍扶住,將他拉了起來,“你我是師徒,不必如此多禮。”
說著楊逍伸手指了指樓下,“他們終究是外人,而你,是我的人,這個關系你明白嗎?”
“明白!”凌彥余連連點頭,不顧楊逍的攙扶,執意跪在地上,一個頭重重叩在地上,久久不肯起身,“教主厚德永不敢忘,我凌彥余愿為教主效死!!”
“好,本教主以后也定不會虧待你,風雨同路,咱們師徒一起闖。”楊逍站直身體,受了凌彥余這一拜。
“另外,云護法此人也不簡單,你要多留心。”楊逍提醒,“金蛇這件事,她事先未必沒有察覺。”
“什么?!”這下輪到凌彥余驚了。
楊逍深吸一口氣,視線掃向窗外,“之前躺在院子中的那些尸體我留意過了,都是普通人,一個使徒都沒有,這說明什么?”
“只憑普通人是吃不下我們這些人的,畢竟有云護法在,除非”凌彥余一點就透,瞳孔驟然縮緊,“云護法她也知道這件事,她和金蛇一樣,都背叛了我們!”
“沒錯,我也只能想到這個理由,不過她沒想到,和平酒店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還有,藏在清河鎮的那幫人也沒能把我干掉,所以她才沒敢動手。”楊逍分析,“另外,云護法與金蛇是兩條線,金蛇這個蠢貨在明,云護法在暗,金蛇并不知曉云護法的事情,否則酷刑之下,他不可能不說。”
頓了頓,凌彥余眼中浮現一抹殺機,“那現在我們該怎么做,動手除掉她?”
“不。”楊逍搖頭,“留著她,現在無人可用,有她在還能給我們撐撐門面,這件事之后,她心里肯定也怕得很,她摸不清我與酒店的關系,更摸不清我的實力,短時間內肯定不敢再有動作。”
說完楊逍扭過頭,囑咐道:“這件事我不便出面,你找個機會,敲打一下她,記住,不要太明顯,意會即可。”
“屬下明白!”凌彥余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