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敲門聲,楊逍知道小鏡鬼等不及了,于是開門放它進來,按照約定,將手中的鬼燈籠借給它玩,楊逍就在一邊坐著看,父慈子孝,場面頗為溫馨。
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楊逍對小鏡鬼的印象也有所改觀,雖然雙方還無法理解彼此,但二者之間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小鏡鬼對楊逍的攻擊性越來越低。
而且小鏡鬼對于法器的領悟能力完全不是楊逍這樣的“人”能理解的,如果不是它,楊逍可能一輩子都領悟不出鬼燈籠還有禁錮能力,可以說未來的它就是楊逍最好的老師。
“以后如果要嘗試換個新法器給他玩,最好綁個人進來,讓鏡鬼拿他當靶子。”
楊逍琢磨著除了這鬼燈籠,他身上剩余的法器都有攻擊性,若是小鏡鬼玩嗨了一個不慎,恐怕自己就要受傷,甚至是丟了性命,那可太虧了。
這段時間楊逍著實過了幾天舒坦日子,響馬鎮上的事情有凌彥余幫他打理,巡防署有納蘭署長坐鎮,行動署有傅青竹屈牧之幫他照應,他做了甩手掌柜,白天打拳,溫習功夫強身健體,夜里就溜去鏡中世界密室,繼續整理剩下的書籍,陪小鏡鬼玩,培養父子感情。
期間凌彥余來找他匯報,說這幾天隨著他將新平西侯的名頭掛出去,已經有許多人找來想要投靠,其中不乏有厲級使徒這一層次的高手。
這些人的實力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背景,楊逍讓凌彥余盡量將這些人的背景查清楚,不要怕花錢,楊逍一貫很舍得在情報方面和招攬人才上撒錢。
他給了凌彥余很高的權限,以至于外面有人在傳,凌彥余這個連使徒都不是的家伙與新任平西侯關系曖昧,是床笫間的玩物,坊間還冒出個小平西侯的綽號。
可令楊逍失望的是,云護法直到現在也沒有要找他坦白的意思,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一天夜里,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楊逍突然收到消息,立刻穿好衣服,帶上背包,趕去和平酒店。
在清風師兄的引路下,他在鬼蜮空間見到了師叔,與之前相比,楊逍敏銳感覺到師叔他老人的氣息有些不穩。
“師叔,您老人家還好嗎?”楊逍關心道。
“師尊他老人家為了幫你重鑄這件法器,過于耗費心神,那尊青銅爐鼎可是有十幾年都不曾動用了。”
清風師兄立在楊逍身側嘆息一聲,目光望向右側那座一人多高的,上面布滿銹跡的巨大煉丹爐。
爐內似乎還帶著余溫,而爐前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銅托盤,托盤里有東西,上面蓋著塊黑布。
“去看看你的法器吧。”帷幔后老者嗓音滄桑。
楊逍走上前,一點點掀開黑布,下一秒,他猛地皺起眉頭,只見黑布下是一根棍。
不對,確切說是一根竹竿才對,約莫一米多長,每間隔一段還有一節節的凸起,表面呈深綠色,其間還夾雜著一點黃色與褐色的斑點,看起來平平無奇。
“這是我的鬼拂塵?”楊逍人都驚了,這兩樣東西幾乎沒有什么共同點。
“你拿起試試。”帷幔后的老者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
如果換做是別人,楊逍會以為對方在耍自己,可師叔如此說了,他就拿起這根竹竿,就在入手的那一刻,熟悉的感覺席卷全身,楊逍詫異的盯著這根形似竹竿的棍子,確認這就是自己的那把鬼拂塵,這種感覺是騙不了人的。
“真是我的拂塵”楊逍震驚的轉過身,看向帷幔后的人影,“師叔,您您是怎么做到的?”
“這尊青銅爐鼎是我當年從一名陰廟教高手手中奪來的,他們這一脈對培育法器的心得無人可出其右,育怨宗與他們相比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我殺他前逼問出了一些秘密,后來機緣巧合下又尋來了一些出自陰廟的古怪材料,原本是為師兄他預備的,沒想到最后都便宜了你。”
見楊逍好奇打量著手中的竹棍,老者再度開口:“這法器我無法修改,只是在外面重塑了一個外殼將原物包裹進去,用于淬煉外殼的材料是陰廟的不傳之秘,你盡可放心使用,除非是遇見真正的高手,否則不可能看破。”
“真正的高手?”
“比我強出一層的人。”老者沉悶開口。
聞言楊逍心里有底了,“師叔您老人家神仙手段,比您還強的人恐怕這世上也沒幾個了,我也不可能撞見。”
帷幔后的人影嘆息一聲,徐徐搖頭,“世上高手如云,你未來的路還很長,務必謹慎行事。”
“試試這件法器,你來攻我。”老者緩緩抬起頭,隔著帷幔,都能察覺到那股攝人的目光。
鬼拂塵被鑄入了這根竹棍內,緩緩攥緊竹棍,楊逍用力揮舞幾下,感受著手感的變化,不大不小,不粗不細,長短適中,非常好用,比之前的拂塵要趁手多了。
隨著源源不斷的精神力注入,楊逍頓時有種天下興亡皆在我手的使命感,掄起鬼竹棍就對著老者沖去:
“師叔,得罪了!!”
楊逍大喝一聲重重踏地,身體借力高高躍起,雙手抓住竹棍的同時回憶起屈牧之的那桿長槍,學著就是一記勢大力沉的開山勢,身姿矯健如虎,棍出如龍。
這一擊行云流水,時機技巧把握的非常巧妙,看的一旁觀戰的清風師兄都不由得暗暗贊嘆,可下一秒,清風先是看到一根棍倒飛出去,楊逍緊隨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