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兄弟,我們好歹也是上了些歲數的人,不好這樣做吧。”此刻納蘭朔的聲音響了起來。
“少廢話!不然一刀砍了你!”武師一點面子也不給,舉起刀,對著三人下面比比劃劃的。
事已至此,就沒第二條路可走了,楊逍深吸一口氣,裝作脫褲子的同時暗中觀察,尋找動手的時機。
“不要沖動,我們照做就是了。”下一秒,項風塵笑了笑,笑聲中透露出一股罕見的從容,也正是這句話,讓楊逍暫時壓下了動手反抗的心思。
隨著三人坦誠相見,楊逍懵了,項風塵身上一個布片都沒有,但任憑那些武師如何翻動他們的衣服,都沒找到可疑的東西,搜查足足持續了半炷香的時間,他們一無所獲。
萬般無奈之下,只能放他們離開。
重新穿好衣服后,楊逍四人在丫鬟的帶領下,這才走上正確的路,離開了伯爵府。
四人在路上走走停停,完全沒有談及神龜甲的話題,直到走出很遠,確認沒人跟蹤后,這才松了口氣。
“行啊你,手真快,也夠狠!”楊逍忍不住盯向項風塵的屁股,神鬼殘甲的體積不算大,但畢竟也不算太小,這位邪術士老前輩可算是遭了大罪了。
要是這件事傳出去,估計他也沒法混了,楊逍決定要防著他殺人滅口。
不料項風塵不屑地笑了笑,壓低聲音道:“讓你失望了我的好徒兒,實話告訴你,那塊神龜甲為師壓根就沒帶在身上。”
“什么?!”
四人沿著街邊慢慢走,同時警惕四周,項風塵的那雙眼睛如鷹般銳利,如同能看透人心,“之前我就看出那個來傳話的男人不對勁,想來也是同道中人,他發現了昨夜我布下的法陣,那我還能不防著他?”
“有陣必有陣眼,他在找我的陣眼。”項風塵一語道破。
“那前輩將神龜甲藏于何處了?”蔣青鸞低聲詢問。
不知是賣弄,還是有意隱瞞,項風塵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搖了搖頭,用高人的語調抑揚頓挫道:“天機不可泄露。”
“用裹香的油紙包了,趁人不注意塞糞桶里了。”納蘭朔頭也不回說。
聞言項風塵臉色瞬變,高人氣息頓時破防,“納蘭朔,你這就沒意思了吧!”
“你們術士一門的至寶讓你塞糞桶里,要是被你們老祖宗知道,怕是要氣活過來。”納蘭朔又在項風塵的心頭上戳了一刀。
“要不是這樣能騙過同道中人?”項風塵肉眼可見的急了,“那家伙的手段就算不如我,也不會差太多,他肯定想不到我將東西藏在污穢之物中了,要是換做你,能瞞過他嗎?”
“不能。”納蘭朔很坦然的承認了,“我不是你們風水術士一門,反正你們老祖宗不會托夢找我麻煩。”
“臭不要臉!”項風塵急了,這句托夢找麻煩像是戳在了項風塵的氣管上,氣的他脖子都紅了。
楊逍聽說過,風水一脈很忌諱托夢一事,因為風水行當本就很忌諱怪事,尤其是同行托夢,有托夢如托怨,十托九不生的說法,說風水行當老前輩給項風塵托夢,幾乎就是和咒他死沒區別。
不,還要更惡毒一些。
項風塵罵罵咧咧了一路,等他罵累了納蘭朔就冷不丁再來一句刺激他一下,很快,就在這種時不時的爭吵中,之前那股籠罩在大家身上的緊張氣氛就煙消云散了。
“感覺到了嗎?”納蘭朔忽然問。
“你都感覺到了,我能察覺不到?”項風塵冷笑一聲,在這方面,他最有發言權,“那座閣樓里不對勁,有東西。”
“嗯,很冷,又陰寒,我們上次在那里沐浴洗澡都沒有今日這么大的寒氣,當時還是深夜。”納蘭朔自顧自開口,“還有這個名字,那丫鬟說叫寢金閣。”
“這名字太奇怪了,犯了諸多忌諱,歷來皇帝住的地方叫寢宮,辦公的地方叫金殿,賜名的地方稱閣,這一座二層閣樓竟敢將忌諱全犯了,要么是這伯爵府上一家全瘋了,要么”
“就是他們有反心。”楊逍忽然說。
“沒錯。”納蘭朔點頭。
“這家人的反心看得出來,他們老祖宗的壽禮已經超過規格太多,雖然大禮可攝勝,但也沒有這么過分,分明是按照帝王禮來為老祖宗賀壽,若是一旦被查實,是要滿門抄斬的。”蔣青鸞補充。
“他們不是蠢,是就要這樣做,這也應該與他們暗中謀劃的邪術有關。”楊逍一錘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