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都是命!(6400)
陳言的褲腳和手肘衣服上都蹭上了不少泥土,泥土是潮濕的,用手一抹后,就混在了衣服上,擦都擦不干凈。
暫時壓下心中的驚奇和忐忑,陳言仔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是…一個秘境?
類似自己在日國經歷的那次,扳指這個法寶,弄出來的秘境?
嗯,對了,扳指里還有意志的傳遞,所以扳指里還有一個器靈?
他盯著周圍的這片樹林…
樹林里那些怪樹看著就不似善類的樣子,就仿佛小時候看過的那些童話故事或者電影里的那種有鬼怪的黑森林。
就連樹木都顯得鬼氣森森的樣子。
前后左右,都是密林看不到盡頭,這讓陳言有些為難。
按理說,他該四處走走,也許會發現點什么。但此刻天上沒有星月,這些樹木的枝冠都長得怪里怪氣的,也很難分辨方向。
他掏出了手機,打卡了手機里的指南針的小APP,但是讓他無奈的是,失靈了。
信號什么的自然也不會有。
樹林里的濃霧混雜在空氣中,被吸入肺里,有一種陰冷潮濕的感覺,陳言用力緊了緊衣服。
他是從臥室里床上下來去的練功房,本來就沒打算出門,所以穿的也是在家里的居家服——居家服并不太厚,家里有地暖什么的,冬天也能保持在25度以上。
更讓他無奈的是,腳下沒穿襪子,只是一雙拖鞋。
還好,脖子上掛著的那個充當儲物裝備的煉丹爐一直沒摘下,里面倒是有衣服。
但陳言剛試圖從煉丹爐里取出東西的時候,他的臉色變了!
煉丹爐,毫無反應!
不,準確的說不是煉丹爐沒反應,而是…
“元氣調動不起來?”
陳言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他后退到一棵怪樹下,心中念頭飛速轉動著。
先不急!別慌!
逢大事有靜氣!
心中數遍提醒自己后,陳言抬起頭來,眼神已經鎮定了許多。
身后的這棵怪樹,抹上去手感冰冷,仿佛金屬一樣的觸感,而且也有一股子濕漉漉的感覺。
他身上越發的冷了,這里寒氣逼人,但是卻偏偏沒有結冰。
不能停留在原地,還是得四處探索一下才行。
看著周圍幾乎一模一樣的黑暗,陳言皺眉。
既然分不清方向,那就只能純粹的憑運氣了。
“我的運氣應該一直不差。”
陳言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斷裂的樹枝來,往天上一扔。
樹枝掉下來落在地上,然后他就沿著枝頭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了兩步,卻回過頭來,把那根斷樹枝撿了起來。
這個東西摸起來很硬,不像普通的枯樹枝那么脆,拿在手里哪怕是當個工具或者武器也好,自己現在赤手空拳的,連元氣也沒有了。
萬一遇到有什么危險,什么精怪或者野生動物之類的,總不能脫下拖鞋當武器吧。
這個樹枝大約有兩根筷子那么長,很硬,倒像是一根鐵棍一樣。
在林中就朝著一個方向走了會兒——陳言自己心中判斷應該是筆直走下去的。
雖然這也很難說,因為人若是在沒有參照物的地方,哪怕是以為自己走的直線,但走遠了,都會偏離。
人的雙腿并不是完全一絲不差的長,而是總有細微的差別,走的時間長了,雙腿雙腳肌肉發力的差別,步伐差別等等,都會出現細微的差別,沒有參照物的時候,其實很難一直走直線。
走了大約七八分鐘的樣子,陳言其實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快凍木了。
還好,雖然元氣調動不了,但元氣蘊養后的身體,還是足夠強健的。
體力上沒什么問題,只是體溫流失的比較厲害。
而一路走來,陳言更是捕捉到了一些細微的訊息。
這個樹林里,很安靜。
聽不見鳥叫,一路走來也沒遇到什么蛇鼠或者蟲蟻。
空氣和地面都是濕漉漉的,腳下除了濕漉漉的泥土之外,就是一些斷裂的樹枝和落葉。
樹枝堅硬冰冷,落葉卻更正常一些,脆弱或者稀爛。
走了十分鐘后,陳言又撿到了一根更長一些的樹棍,這樹棍更長更直一些,剛好可以用來當林中行走的探路棍,也可以當拐杖用。
拖鞋已經滿是泥濘,腳丫子暴露在這濕冷的環境下,有些凍腳,漸漸的麻木了。
他路上大聲叫嚷喊了幾次,但得不到任何回應。
自己的所有的法寶,武器,都拿不出來——符紙,折紙箱,都取不出來。
不過唯一讓陳言好奇的是…
扳指還戴在他的左手拇指上。
所以…
“我不是進入了扳指里?而是扳指弄出來的一個空間,秘境?”
幸好,在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后,陳言的運氣終于不算太差!
前方的林子仿佛到了邊緣,樹木開始變得稀疏。
更讓陳言心中一動的是,他發現了一些痕跡。
他在地面上找到了幾個樹樁!
一看就是人工伐木留下的痕跡——砍伐樹木后,留下的一個個樹樁。
這些樹樁,都分布在樹林的邊緣,粗粗看過去,就至少有數十個以上。
這是有人居住在附近的痕跡!
這讓陳言心中越發的狐疑起來。
法寶弄出來的秘境空間,里面居然有人居住?
林子的邊緣,植被不但變得稀疏,體積也漸漸的矮小了許多。
陳言已經凍得瑟瑟發抖,他口中哈出的氣是一團團白色的,顯然這里的氣溫的寒冷,是肉眼可見的程度。
當走出樹林的第一刻,陳言看見的前方地面上似乎有一條泛著光芒的長條。
而走近了后,他看清楚了。
這是一條小河,大約四五米寬的樣子——可能也就算是一條溪水吧。
橫在自己面前的這條溪水,左右都看不到盡頭——也許是天太黑的緣故。
整條溪水之所以會反光,是因為…
它已經徹底凍結了!就仿佛一條長長的冰帶橫在面前!
氣溫果然很冷,能凍結溪水,肯定是低于零度了吧!
不過,讓陳言心中略有些興奮的是,他看見了前方,黑暗之中很遠的地方,有一點光亮。
是…燈火!
這里應該是一個…村落?
陳言不敢太確定。
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不得不接受了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
一棟棟木屋建筑,造型有些奇形怪狀——從小在鄉下長大的陳言不是沒見過“村落”。
但龍國的鄉下的建筑,至少也都是規規整整的形狀。
而眼前的這個木屋,看起來奇形怪狀,仿佛是為了遷就材料自身的形狀,為了節省切割材料的力氣,就湊合出來的。
比如距離陳言最近的這棟木屋,左邊的墻明顯要高一些,右邊的墻壁矮了一截,這就讓屋頂沒法平整了。
事實上也是如此,木屋的屋頂,是用幾塊木頭拼湊搭在了一起,目測看上去,仿佛隨時會倒掉的樣子。上面還有一些樹枝穿插在其中。
陳言大概判斷出,這個木屋的材質,應該就是樹林里的那種怪樹。
村落里,一眼看過去木屋不少,陳言就能看見七八座,而更多的則隱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他看到的那點燈火,就是掛在眼前不遠處的這個木屋外的屋檐下。
看起來造型有點像那種煤油馬燈,不過距離有些遠,看不真切。
燈就掛在那兒,而且在風中還會輕輕的搖晃。
陳言并不想魯莽行事,但是他實在太冷了。
身上薄薄的居家服,根本擋不住四面八方侵透的寒氣。
陳言甚至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無所不在的寒氣,早已經穿透了自己的居家服,正肆無忌憚的往自己的每一個毛孔里鉆。
若不是自己體質在元氣蘊養后超于常人,在林子走出來到現在半個小時,恐怕已經凍僵倒在地上了!
甚至可能早就凍死了!
這個時候,什么先暗中觀察一下,搞清楚情況…都沒有條件進行。
陳言能感覺到自己胸腹之中僅存的那一點暖意正在漸漸被蠶食,越來越弱小。
沒辦法拖延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朝那掛著馬燈的木屋走了過去。
可是,就在他剛走到了木屋的門前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忽然黑暗中傳來了一聲呼哨。
隨后仿佛有一個聲音厲聲低吼了一句什么。
陳言已經凍得耳朵不太好使了,他聽見了那聲低吼,帶著警惕和警告的味道——但他聽不清對方到底說了什么。
他立刻舉起雙手,大聲喊了一嗓子:“我只是迷路了想求助!我…”
陳言話還沒說完,陡然之間,就看見一個身影從木屋上跳了下來!
這個黑壓壓的身影落在陳言面前,他頓時氣息一滯!
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子惡臭的氣味…是那種皮毛堆積太久的腐臭的感覺。
而隨后,呼嘯的勁風迎面而來!
陳言雖然凍得全身麻木,但好歹反應還有一點,倉促之中,他只能拼盡全力得朝著左側后面褪去。
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東西砸在了他剛才站立的位置上。
那赫然是一個如水桶般大小的錘頭!
眼前這個黑壓壓的身影足足有接近兩米高的樣子,手里握著一個長柄,長柄的末端赫然就是那個錘頭。
陳言已經迷迷糊糊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他毫不遲疑,掉頭就往樹林里跑!
這個時候,站在原地解釋什么的,那才是犯傻!
剛才這錘子砸下來,若不是自己躲閃快,這一錘足夠砸死人了!
對方一言不發,上來就出這種狠手,絕非善類!
這種時候不跑,留在原地講道理?那是腦子有水!
陳言的反應很快,掉頭就往樹林里跑,但是不等他跑出十幾步,忽然就聽見身后勁風傳來。
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后背上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上!
隨后,他整個人騰空飛了起來,足足非處有三四米的樣子,掉在地上的時候,頓時摔得七暈八素,趴在地上全身都失去了直覺。
他努力掙扎著想抬起頭來,至少能扭過頭來。
但很快,地上一個黑壓壓的影子就籠罩了他。
陳言剛一扭脖子,就感覺到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頭發,拽起自己的腦袋,往地上一砸。
這一次,他真的暈了過去。
等到陳言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眼前是黑色的,腦袋上被套上了一塊黑色的布,又或者是頭套?陳言心中飛速的判斷著。
身子下面有密密麻麻的扎人的感覺,大概是被丟在了什么草堆或者樹枝堆上?
不過感覺到空氣似乎暖了一點,但也只是一點點,依然還是冷,只是那種無處不在的陰冷潮濕的感覺沒有了,風也沒有了。
所以,自己在室內?
嗯,肯定是在室內了,因為鼻子里能問道一股子滂臭的味道。
就像是放久了貨物的皮革鋪的倉庫,腥臭的氣味讓陳言有些惡心。
他的雙手雙腳都被束住了,不知道是用的什么,但是他嘗試掙了一下,沒用。
應該不是普通的繩子,普通的繩子,以陳言現在的力氣,用力一掙就可以掙斷的。
他聽見了一個仿佛是開門的聲音,咯吱一聲,但似乎又不是木門,而是帶著金屬摩擦的尖銳感覺。
聽腳步聲有人進來了。
陳言躺著沒動。
然后,他聽見了有人交談。
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人。
一個聲音粗壯渾厚,另外一個聲音略微尖細一點。
讓陳言疑惑的是,這兩人交談的時候,說的語言,陳言一個字都聽不明白——他好歹也是一個大學生,也過了英語四級的。
以前又是個喜歡宅在家的性子,看過很多國外的影視作品。
哪怕不是英語,但西班牙語,法語,意大利語,他雖然聽不懂,但至少能聽出些判斷來。
西班牙語是短促而快,就算是聊天都好像在吵架。
法語么,就算是罵人都帶著一種悠然的樣子,像絲綢擦屁股。
意大利語,帶著一點輕浮和散漫的味道…
但這兩人說話,是陳言壓根沒法判斷的一種語言。
字節短促,發音也古怪。
兩人的交談并不算很長,但陳言判斷出,似乎兩人起了些爭執。
隨后那個粗壯的嗓音很不滿的哼了一聲,摔門出去了——嗯,確實是摔門,陳言聽見了聲音。
房間里應該還剩下一個人了。
陳言盡量讓自己的呼吸保持平穩的節奏,心中飛速的轉動著念頭。
但其實也沒什么辦法可想——從自己被吸入扳指里,到現在,所有經歷的一切,都讓他還沒弄清楚狀況。
終于,一只手過來,用力扯去了他腦袋上的頭套。
陳言一歪腦袋,終于看清楚了面前的場景。
這是一個破舊而且很簡略的木屋內。
自己就躺在一堆樹枝堆旁。
而房間里挑著一盞馬燈。
借著馬燈的光亮,陳言看清了面前的這個人…
嗯,勉強說,或許算是一個“人”吧?
眼前的這個生物,從形體看起來,大概有七分像人,準確的說,是類似人的輪廓。
身高卻要高很多,大約有兩米的樣子。
但是卻瘦,身上沒有掛很多的肉——普通的人類,身上都附著一層厚實的軟組織脂肪層。
而這個家伙,看起來體脂就低得有點嚇人了。
它的皮膚是灰色,深灰,接近于黑了,但卻又不是人類中的黑人那種的黑亮,而是一種暗淡的灰黑。
脖子很長,四肢也很長,看起來就像是一只人形的螞蚱。
但是驅趕卻比較短。
腦袋的容貌有點嚇人,但大體來說,也是有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數目也沒多也沒少。
但鼻梁扁平,鼻孔略大,耳朵也是耳廓更大一些。
嘴巴則是薄嘴唇。
它手里抓著從陳言頭上摘下的頭套,陳言發現,這個東西的手指,也是五根。
但很顯然,它的手指很長!
手指和手掌的比例,跟人類比有很大的差別——它的手指大概有人類的手指兩倍以上那么長!
而且,人類的手指骨節是,大拇指兩截,其他手指三截。
而這個東西,它的手指,骨節全部是四節!
因為骨節更長,所以很顯然,它能握住更粗大的東西,而且抓得很牢。
這個東西在打量陳言,它的眼睛細而長。
而且因為距離有些近,陳言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那股讓他不適的氣味。
就是那種皮革味。
對方顯然是一種“文明”生物,因為它穿著衣服。
衣服是皮質的,應該是某種獸皮,上面還有毛。
不過…
從面前這個東西的皮衣的樣式看來…
它的上半身比較纖弱,細長,關節的骨骼比較粗大。
但明顯胸膛有起伏。
而且…它的下半身,那皮衣的樣式,怎么看都仿佛是“裙”類的款式?
所以…
是個女人?
啊不,女怪物?
兩人互相打量著對方一會兒后,這個女怪物開口了。
“你是…山里的,野人么?”
陳言聽懂了!
它說的是人類的語言,而且還是龍國語?
只是發音很古怪,很生硬。
陳言心中念頭轉動了一下后,他原本打算反駁的,但此刻,卻忽然生出了一個念頭來。
深吸了口氣,陳言緩緩點頭:“我…是的。”
“你的衣服,很奇怪,和其他野人,不同。”
女怪物搖頭,似乎有些疑惑。
不過幸好,她仿佛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并沒有想讓陳言回答的意思。
“從山里跑出來,野人…很少。你被我抓住,以后,是我的,財產。”
女怪物說著,從腰間拔出一把刀來。
陳言辨認出,那應該是一把刀。
只是刀鋒是黑色的,被磨得很薄。
刀柄么,則是灰白色,似乎是骨質的?
女怪物伸出刀來,飛速的在陳言的手腕上一挑。
嚓的一聲,陳言手上被束住的東西就隔斷了。
陳言辨認出來,束住自己手腕的東西,赫然是…
那種彎曲起來的木枝?
這玩意,就像鐵絲一樣?
“希望你,吃的不多。如果你,吃的,比,干活多,我就殺了你。”
女怪物看著陳言,咧嘴一笑:“我的食物不多,養不起更多的野人。”
好吧,陳言忽然發現了一點。
這個女怪物,好像…腦子不太好使?
她的笑容,就像個憨厚的傻子?
不過就在陳言的眼神落在她的刀上的時候,她忽然臉色一變,表情猙獰起來,唰的一下,她就把刀抵在了陳言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尖,壓在陳言的喉嚨上,他感覺到了一絲刺疼。
“別想跑,也別反抗,不然,殺你!”
陳言不動了——識時務者為俊杰,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雖然還沒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很顯然,跟一個非人類的怪物去講道理,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而且,對方很顯然,是真的敢殺自己的。
“好,我不跑,不反抗。”陳言立刻很干脆的回答。
女怪物退后了一步,伸出一只大手往懷里摸了摸,掏出一個東西來遞給陳言。
“吃!吃飽了,干活。”
陳言愣了一下。
女怪物遞過來的東西,是一個黑乎乎的…饅頭,還是餅?
黑乎乎的東西,上面明顯還沾染著某種可疑的動物毛發。
而且,帶著一股子臭氣?
陳言用力吞了一下口水。
他可不想吃這個可疑的東西…天知道吃下去會不會食物中毒而死。
而且,這個東西是這個看起來臟兮兮的女怪物從懷里掏出來了,好臭!
“我不餓。”陳言搖頭,但是他立刻提出了要求:“我很冷,可以給我衣服么?”
女怪物看了看陳言,大概是在思考,不過很顯然,她真的腦子不太聰明,足足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語氣居然有些開心:“很好,你果然,吃的不多!”
說完,她轉身離開了屋子,摔門出去了。
陳言愣了一下。
“不是!我要衣服啊!”
黑霧繚繞的山峰上。
一個滿頭銀發的女人站在山巔,凝視著遠處的黑霧深處。
仿佛有隱隱的陽光似乎透過黑霧要灑落下來,但卻無力的被層層黑霧籠罩,無法突破。
只有偶爾一絲金光散出來…
女人看著遠處,輕輕嘆了口氣。
她伸出手來了,手指飛快的掐算了一下,然后臉色一變!她搖頭苦笑了一聲。
“來了,來了!還是來了…果然都是命。”
身后,山巔的下山路上,一個身影飄飄忽忽的飛了上來,一身白衣白色高冠,在濃霧之中破出后,很快就落在了她的面前。
女人眼神瞥過去了一下,搖頭道:“什么事?”
“甲二十四部退下來了,不過他們的閻君戰死了,稟告上來請尊者…”
“死了就換一個,讓他們自己內部推舉一個出來。”女人擺擺手。
“…尊者,這么草率么?”白無常目瞪口呆:“那,甲二十四部雖然損傷過半,但好歹也是一部閻君的位置…”
“讓他們自己推!
我多年不在,這才回來多久?這個甲二十四部的人我都叫不齊名字,讓我指派,我能指派誰?”
女人搖頭,緩緩道:“讓他們自己推,反正推出來的閻君,也是負責帶領他們的。推的好,他們就有個好領袖,推的差,結果就自己承擔著——很公平。”
白無常還想說什么,女人卻一瞪眼:“速去,無事別來煩我老人家。”
白無常畏畏縮縮的退下,甚快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女人看著山巔的遠處霧中,緩緩的坐在了地上。
“乖孫啊…讓你別來別來,你咋就是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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