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章 熱氣球發威,天命所歸,震撼全場
五日后，鄧州城外。
“芮國公，我走之后，桐柏山防線就交給你了。你給我一個半月的時間，一個半月內不能殲滅入侵的宋蒙聯軍，回防桐柏山線，就是我的責任，我自然要以身殉國。
但如果一個半月內，你守不住桐伯山防線，那就是你的責任！該如何做，不用我多說了吧？”
完顏賽不面色肅然，向金國名將完顏合達看來。
在他的身后，是包括七千忠孝軍在內的八萬精兵，以及十萬精銳簽軍。
畢竟攻往汴梁城的宋蒙聯軍高達六萬之眾，要想短時間內擊破這六萬大軍，非絕對優勢兵力不可，桐柏山的金軍主力必須出動。
如此一來，留給完顏合達繼續守桐柏山防線的，就僅有兩萬精兵以及十五萬簽軍了。
完顏合達，女真人，今年四十七歲。其人驍勇善戰，為人重義輕財，深得軍心。
十三年前，木華黎攻入東北，完顏合達不得不率部投降。木華黎命他率所部鎮守平州。
完顏合達趁機帶著平州的軍民百姓，渡海回到金國。金國朝廷大喜，升其為鎮南軍節度使，駐益都。
其后，完顏合達就成了金國的救火將軍，金國哪里有大戰，就把完顏合達調到哪里。
完顏合達與宋軍戰，破宋兵于梅林關，擒統領張時。又敗宋兵于馬嶺堡，獲馬百匹。又拔麻城縣，獲其令張倜。
完顏合達與西夏軍戰于通秦寨，見西夏人兩萬大軍依山而陣，即縱兵分擊，大獲全勝。半年后，西夏軍再派五萬大軍來攻，完顏合達潛軍裹糧倍道兼進，夜襲其營，夏人果大潰，追殺四十里，墜崖谷死者不可勝計。
完顏何達與趙朔軍戰，和其他金軍精銳一起死守潼關防線，阻住了趙朔的進攻。
如今，完顏合達的官職是平章政事，爵封芮國公。
在桐伯山守軍中的地位，僅在常勝將軍、樞密副使完顏賽不之下。
“明白！”
完顏合達既然能夠在降蒙之后，率領軍民百姓逃回金國，自然是既智勇雙全，又對大金忠心耿耿。
他沉聲道：“桐柏嶺防線在，我完顏合達就在！桐柏嶺防線丟了，我就死在此地！以我之英靈，保我大金國運永昌！”
“好！有芮國公今日一諾，桐柏山防線必能無恙！來人啊！取酒來！”
“是！”
身后有一名軍士，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個托盤端了過來。
托盤上面有兩盞酒。
完顏賽不手舉一盞酒，道：“我敬芮國公一盞！若此戰之后，我大金社稷仍存，你我再把酒言歡。”
“大帥，請！”
二人將盞中之酒一飲而盡，完顏賽不統領大軍離去。
完顏合達也催馬回桐柏山大營。
其實，在完顏合達的想法中，自己堅守桐柏山防線一個半月問題不大。他最擔心的，還是完顏賽不那只金軍主力。
這支以步兵為主的大軍，一日行五十里就算不錯。他們要抓住戰機殲滅六萬宋蒙聯軍，并且回防桐柏山防線，僅僅一個半月的時間，實在是太趕了。
倒是他堅守的桐柏山防線，有近二十萬大軍，又修了幾個月的營寨，只守不攻，應該問題不大。
然而，完顏合達沒想到的是，就在完顏賽不的大軍剛剛離開鄧州時，三只信鴿已經從鄧州城內的黑冰臺密探手中飛出，飛向了桐柏山以南的趙朔中軍。
這里就可以看出飛鴿傳書的好處了。如果論起長途送信來，飛鴿傳書未必比快馬速度快，還可能遭遇各種意外，比如被人類的獵手射殺，被各種天敵殺死，甚至在各種惡劣天氣中喪生。
但是，在這種兩軍對峙的情況下，沒有比飛鴿傳書更為方便快捷而且隱秘的手段了。
一個時辰后，趙朔的中軍帳內。
“根據確切情報，金國八萬精兵以及十萬簽軍已經出動，回援汴梁。如今桐柏山防線的敵軍，不過是兩萬精兵，以及十五萬簽軍而已。”
趙朔緩緩向麾下諸將看來，道：“我心意已決，五日內攻破桐柏山防線，追擊并且殲滅金軍主力。爾等有沒有信心？”
“有！”諸將齊聲答應。
如今，這次跟隨趙朔出兵的草原戰士全部用來襲擾汴梁了。
趙朔的本部兵馬只剩下一個契丹千戶而已，剩下的就是漢軍八旗將士了。
鑲黑旗第一萬戶和鑲黃旗，分別鎮守山東和河北。
鑲紅旗鎮壓陜西。
鑲黑旗第二萬戶，鎮壓漢中。
現在趙朔麾下正規軍是正紅、正藍、正黃各兩個萬戶，正黑旗一個萬戶，鑲藍旗一個萬戶，共八萬人。
再加上砲兵營五千，工兵營三千，總共八萬九千大軍。經過這四個多月來的消耗，還剩下八萬七千多人。
如今，各旗千戶以上的軍官盡皆在場。
他們自從加入八旗以來，在趙朔的率領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不知多少強大的敵人在他們面前灰飛煙滅，早已對趙朔崇敬之極。
趙朔說能五日內能攻破桐柏山防線，那就一定能！
孟珙卻并沒有和諸將一起答應。
他當然不會問，趙朔哪里得來的金軍主力已經撤走的消息。那是趙朔的軍事秘密，他打聽這個干什么？
不過，孟珙能猜到，趙朔可能是用信鴿。
宋軍當然也是有信鴿的。
大宋名將曲端就曾在軍中以信鴿傳信，并且將這種軍鴿命名為“飛奴”。
不過，趙朔能將秘諜安插在金軍中，并且及時放出信鴿傳遞軍情，也相當不簡單了。
另外，孟珙之所以沒有和諸將一起答應，是因為他對五日內攻破桐柏山防線，著實沒有信心。
還是那句話，桐伯山的山勢不算多么陡峭，金軍是能夠及時增援的。
就算趙朔的情報非常準確，金國現在只剩下了十七萬大軍。想要在五日內攻破桐柏山防線，可能嗎？人家金國硬是拿人命填，還擋不堅持不了五天的時間？
若和趙朔易地而處，孟珙可沒信心辦到此事。
他倒要看看，這位憑著戰場廝殺的功勞一步步成為天下最有權勢的人物之一，甚至逼著宋國皇帝下了《罪己詔》的趙朔大王，如何五日內攻破桐柏山防線的。
趙朔當然有把握！
他已經率領大軍，屯于桐柏山前四個多月了。這么長的時間內，趙朔可不是光等著調動金軍主力之計能夠成功。
他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即便調不動金軍主力，也要硬破桐柏山防線！
翌日，清晨，大丘寨前。
這里是桐柏山最為平緩的一段，只有一個五丈多高的小山，山勢平緩，擋在趙朔大軍的面前，是桐柏山防線最為容易突破的地方。
當地之人甚至不將這座小山當山看，而是稱之為“大丘”。
金軍也因此在大丘山上屯駐了重兵。
他們在山上立寨，五千精兵以及一萬簽軍駐守在這里。
在這座小山后面，金軍還豎立了兩座營寨，名為“二寨”和“三寨”，各以一萬簽軍駐守。
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召喚附近的金軍進行支援。
完顏合達的中軍，就設在大丘寨中，
最近這四個多月來，雙方你來我往，在大丘寨不知進行了多少場激烈的戰斗。忠順軍付出了一千多名將士的傷亡，大丘寨依舊巋然不動。
而且，長時間的激戰磨礪了女真簽軍，有越打越有章法，越來越是頑強之勢。
如今就連大丘寨的寨墻都以青石壘成，似乎堅不可摧！
現在，趙朔選擇突破的地方，也正是這大丘寨。
大丘寨前面，就是趙朔的軍寨。這里駐扎著正紅旗兩個萬戶，忠順軍一萬人，以及砲兵營。
昨日趙朔一聲令下，工兵營，正藍旗兩個萬戶，以及另外一萬忠順軍，緊急調往大丘寨前。
完顏合達自然不敢怠慢，趕緊傳令桐伯山各部抽調兵力前來支援。現在大丘寨的簽軍達到了兩萬之眾。
后面的二寨中，也補充了三千精兵。
不是不能調動更多的兵馬，而是營寨就這么大了。趙朔的大軍都是騎兵，最不怕的就是野戰，在哪里扎營都行。
但是，金軍就必須有堅固的營寨支持，只能根據營寨的規模進行駐軍。
今日早早吃罷戰飯后，完顏合達親自到寨墻上鼓舞士氣。
“四個月零十三天！足足四個月零十三天！我們已經堅守大丘寨，已經四個月零十三天的時間了！宋國忠順軍有什么本事，我們已經見識過了！”
“趙朔麾下的漢軍八旗有什么本事，我們也見識過了！甚至，那些真蒙古兵攻城是什么樣子，我們也見識過了！完全可以說，不過如此！”
“如今，趙朔不死心，要率領大軍再攻大丘寨，他定將碰個頭破血流！我大金勇士們，你們信我嗎？”
完顏合達站在寨墻上，向著城內的大軍高聲說道。
“信！愿為芮國公效死！愿為大金效死！”
兩萬余金軍將士齊聲高呼，震耳欲聾。
四個多月的戰爭，守寨的軍士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連番挫敗宋蒙聯軍的經歷，更是極大加強了他們的信心。
雖然桐柏山防線的金軍大量兵力被抽調走了，但是大丘寨的兵力并沒有絲毫削減。
如今大丘寨又多了這么多援兵，對于守住大丘寨，他們有極強的信心。
還有更關鍵的，這些人以女真人為主，他們明白桐柏山防線被攻破意味著什么，那就是國破族亡。就算勉強活下去，他們以及他們的子孫后代也將屈辱的度過一生。
所以，這些守軍的士氣極為高昂。
完顏合達見軍心如此可用，心中大喜。
待將士們的聲音漸低，他繼續道：“很好！爾等只要和我一起，守住了桐柏山防線，就對大金有著存亡絕續之功，必將永彪青史！吾等，共勉之！”
按說，接下來，這些大軍就該回答“愿隨芮國公建功立業”了。
類似的動員，完顏合達已經做了十幾次了。
他嘴角微抿，等著將士們喊出那句“愿隨芮國公建功立業”，完成這次大戰前的最后動員。
然而，沒有！
那句“愿隨芮國公建功立業”，遲遲沒有從將士們口中發出。
恰恰相反，完顏合達赫然發現，這些將士先是雙目疑惑，然后面上盡是駭然之色。
甚至有人用手向著完顏合達的身后指去，道：“芮國公，您看，那是什么？”
“嗯？什么？”
完顏合達剛才是背對趙朔的大營，面向寨中的大軍。現在，轉頭一看，頓時同樣滿面駭然。
但見趙朔大軍的營寨內，十三個圓球狀的巨大物事，正在陽光的照耀下冉冉升起！
這是什么物事？
怎么如此碩大，還能飛上天空？
還沒等完顏合達和眾金軍明白怎么回事呢，趙朔大軍營地內，陡然響起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威武！王上威武！”
“王上天命所歸，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攻破桐柏山防線，就在今朝！”
“北方趙官家威武！”
“趙官家萬歲啊！”
六七萬大軍興奮地滿面通紅，揮動著刀槍，張大了嘴聲嘶力竭的吶喊著。雖然聲音雜亂無章，但是勢如排山倒海，聲震云霄！
因為，他們距離這些飛上天空的圓滾滾的物事更近，他們知道這物事究竟有多大。
徑達十丈開外！
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名震天下的越王樓也不過十丈高。
見多識廣、游遍天下的李白登上越王樓之后，驚嘆出了那個千古名句：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十丈高的東西不用飛起來，僅僅矗立在那里，已經能給人極大的震撼了。
而現在，此物不但在眾目睽睽之下飛起來了，而且下面掛著一個吊籃，那吊籃上面站著五名軍士！
換言之，這物事將人類帶上了天空！
那還了得嗎？
飛天，是世界所有民族共同的夢想，不知因此產生了多少光怪陸離的傳說，華夏也不例外。
但是這些傳說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單憑人類自己是做不到飛上天空的，必須本身是神靈或者仙佛，或者有神靈或者仙佛之助。
現在，他們親眼見到這些軍士飛上天空。
這是無可置疑的神跡啊！
他們除了能想到趙朔天命所歸，得上蒼庇佑，難道還能想到別的？
對于漢軍八旗來講，他們認的從來只是趙朔，而不是蒙古朝廷。隨著趙朔的權勢越來越大，他們對蒙古朝廷越來越是不爽。畢竟，趙朔不進步，大家怎么進步？
趙朔自己才是個“大王”，漢軍八旗將士能得什么封賞？趙朔做了皇帝，大家才能水漲船高。
不過，蒙古本部畢竟還有十來萬草原戰士，能否戰而勝之，漢軍八旗也沒多大的信心。
現在如此神跡擺在眼前，證明了趙朔天命所歸，是注定要做皇帝的，大家豈能不激動異常？
對于忠順軍來說，這些唐、鄧、蔡州的壯士投靠大宋，不是對大宋多么忠誠，而是對金國有切齒的仇恨。
他們早就聽說過趙朔“北方趙官家”的名號。
南北兩位官家都姓趙，支持誰不是支持啊！只要是漢人，不是女真人就好。
現在如此神跡擺在面前，忠順軍將士們深感與有榮焉。
而且，他們都投奔宋國這么多年了，宋國也沒把金國怎么樣。而趙朔卻即將帶領他們，攻破桐柏山防線，踏平金國。
此時甚至有忠順軍激動地發出了“趙官家萬歲”的歡呼！
事實上，現在何止是忠順軍？就是孟珙此時都震撼異常。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敢問大王，您這能將人帶入高空的物事，以何稱之？這…這其中莫非有仙佛之力？”
這物事當然就是熱氣球了。
熱氣球和孔明燈原理相似，但是趙朔讓手下的工匠們成功制出來，還真不容易。
比如，帶人升上高空，一旦控制不好，熱氣球直接被點燃了怎么辦？
事實上，趙朔是在中亞地區得到石棉之后，才解決了這個問題。
中亞地區早就認識到石棉的特殊功能了，并且將其做成布匹的樣式，向華夏販賣。《后漢書·西域傳·大秦國》有云：“作黃金涂、火浣布…凡外國諸珍異皆出焉。”
這種布做成的衣服如果染上了污漬，不能用水洗，而是要用火燒。只要把它放在火里一燒，就會像其他衣服在水里洗過一樣，清潔如初。所以，才得了“火浣”的名號。
制作熱氣球需要的火浣布太多了，趙朔手下的工匠們三年前才成功制出了一個火浣布制成的熱氣球。
直到今年，也才制成了十三個。
其實，趙朔對于這些熱氣球還不大滿意。
現在的熱氣球，只是能飛上天空，隨風飄蕩而已。為了防止熱氣球被風吹走，還得用粗大的繩索拉著。
所以，除了裝逼以及偵查作用外，這些熱氣球就沒有其他功能了。趙朔已經命手下的工匠們，研究怎么控制熱氣球的方向了。什么時候出成果，還不好說。
當然了，現在這裝逼的效果真是太好了，別說普通軍士了，就連連孟珙這種驚才絕艷的人物都大為震撼。
只是對于孟珙這種聰明人，趙朔自然不會用鬼神之說來忽悠。
他直接解釋道：“談不上什么仙佛之力。你見過孔明燈嗎？此物說穿了，就是一個大號的孔明燈而已。我把此物稱為熱氣球。”
“熱氣球？”
孟珙瞬間秒懂，嘆道：“孔明燈都發明幾百年了，卻僅有大王能發明出這熱氣球。其間定有無數關竅在，只是大王太過謙虛，才以大號孔明燈稱之。不得不說，大王之才，恐怕真是天授。日后一統天下的，恐怕也非大王莫屬。”
這是孟珙的心里話。
趙朔再怎么用兵如神，都在孟珙的理解范圍之內。
不過，趙朔暫時給他的，用于觀測戰場的望遠鏡，怎么解釋？趙朔提供給忠順軍的那些神奇治傷藥物怎么解釋？眼前這熱氣球，又怎么解釋？
對，趙朔是解釋了熱氣球是大一號的孔明燈，但你其他人發明一下試試？
趙朔越是如此坦誠布公，越說明他底氣十足！
趙朔道：“你認為是天授就是天授吧。既然如此，你想不想加入我的麾下呢？多了不敢說，假以時日，一旗之主的地位，我還是能保證的。”
孟珙尷尬地笑了笑，道：“大王說笑了。”
他這等人物和一般人不同，心志堅毅，富貴不能霪威武不能屈，最講究忠義二字。忠臣不侍二主，沒有眼見趙朔那邊前程遠大，就歸順趙朔的道理。
當然了，趙朔如此強大，覆滅金國已經進入倒計時。作為漢人的孟珙也深感與有榮焉，要不然也不會方才如此感嘆了。
趙朔本來也沒打算三言兩語，就能勸孟珙歸順。只要鋤頭揮得好，不愁墻角挖不倒。招降孟珙的事，得緩緩圖之。反正現在隨口勸孟珙一句，又不用什么本錢。
當然了，如果孟珙最后堅決不投降，那就殺了算了。趙朔麾下人才濟濟，也不是非得到孟珙不可。只是覺得如此人才死在內戰中，有些可惜罷了。
就在趙朔和孟珙閑聊之際，另外一邊的大丘寨卻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因為，趙朔的熱氣球隨風向著大丘寨的方向飄去，金軍已經能夠看見，那熱氣球下面吊籃中的士兵。
他們也以為這是不折不扣神跡！
如果說，這神跡對宋蒙聯軍是天大的喜訊的話，那對金軍來說就是不折不扣的噩夢了。
“這上面竟然有人！難道趙朔有鬼神之助嗎？”
“恐怕趙朔果然天命所歸！蒼天啊，你果然要滅我大金嗎？”
“這難道是上天對我女真人屠戮過多的報應？”
“完了！全完了！金國完了！我們女真人也完了啊！”
沒辦法，誰見過熱氣球啊？
以這個時代的教育程度，誰又不迷信鬼神之事？
宋蒙聯軍再可怕那也是人，女真人可以拼死抵抗。但是，這牽扯到鬼神之事，或者直接就是上蒼的旨意，讓他們如何相抗？
一時間，大丘寨內的金軍滿面恐懼之色，驚慌哭嚎者有之，跪地叩首者有之，心中充滿絕望不知如何是好之人更是大有人在。
“將士們！我大金的勇士們！”
完顏合達也被嚇了個不輕，不過，他畢竟是女真人中少有的人杰出，即便見了如此震驚，也依舊不愿意就此屈服。更不愿意，讓女真人接受國破族亡的命運！
強大的壓力下，完顏合達心思點轉間，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所在。
他高呼道：“趙朔的這些東西，恐怕和孔明燈差不多，只是大一些，能載人上天罷了。充其量是嚇唬人，實際上卻威脅不到我們什么！沒…沒什么了不起的！大家拿起武器來，和他們拼了！”
“這玩意兒就是大號的孔明燈，跟鬼神無關！”
“只能嚇唬人，對我們構不成什么威脅！””
“兄弟們，拿起武器，準備戰斗！”
“怕什么？殺人不過頭點地！這玩意兒再恐怖，還能有國破族亡的命運更加恐怖嗎？”
完顏合達的親衛們紛紛呼喝起來，鼓舞大丘寨守軍的士氣。
最后這句話，還真管用。
這些普通女真戰士們，還真未必相信相信這就是大號的孔明燈。而且，即便如此，怎么人家趙朔的大軍里面有如此神奇的物事，他們就沒有？還不是說明趙朔得上蒼庇佑？
但是，仔細想想，反正都要國破族亡了，即便是上蒼的旨意又能如何呢？
還真有不少女真將士重新抖擻起精神，準備應付接下來趙朔大軍的攻城戰。
不過，趙朔為了攻破桐柏山防線，準備的可不僅這一招！
很快，這些女真人就會知道，什么叫天命所歸無往而不勝，他們的堅決抵抗只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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