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龍神棄之

龍谷深處　　低沉的龍云猛然被迫驅散開來，漆黑如墨的空間裂縫被一雙龍爪緩緩撕裂擴大，它緩緩向兩側拉扯，一聲聲低沉的咆哮聲也隨之響起。

　　龍谷內的龍云在聽到這低沉咆哮之后，都不自覺的緩緩下降，化為龍形，仿佛是要膜拜。

　　一行數人齊齊從裂縫落下，現出真身。

　　帝天說道：“主上，時間緊迫，我有傷在身，或許無法堅持許久，三日已是極限，還請快去快回。”

　　“兩日足矣。”

　　隨著兇獸在龍谷內部不斷發力，他們試圖穩固這道空間裂縫，不讓小世界的力量將其擠壓修復。

　　眾人環視四周，耳邊隱隱有聲聲龍吟，仿佛是天塌地陷，來到了上古戰場，巨龍一頭頭隕落，強敵不斷從四面沖殺而來。銀龍血脈激蕩，氣息無法遏制，帝天也都感受到了這股悲意與仇恨。

　　上天不公，如此對我龍族。

　　神界不容，讓我龍族不得不奮起反抗。

　　龍族之所以隕落，完全是上天之妒忌。是那些人類，是那些可惡的人類！

　　“哈！”身為唯一人類的白旭卻是輕笑，碧色火焰燃起，武魂先天之能發動，無窮無盡的業力從四方洶涌而來，宛若江河之水奔騰不止，齊齊涌入白旭面前。

　　因果律波動鋪天蓋地，即便是再弱的人也能感覺到白旭此時的非凡之舉。

　　不消片刻，白旭手中托舉起一枚晶瑩凝實之果，根莖再度結出果實，雖如黃豆般大小，卻是由虛化實，真正影響到了現實世界。

　　萬業之果周身空間微微蕩漾，時而破碎，時而回溯，時空在其身旁扭曲，恣意散發著無盡絲線連接世界，業力自因果線而來，無窮無盡。

　　白旭看向呆住的古月，安撫道：“這并不會對龍墓的任何事物產生危害，業力虛無縹緲，散亂而不可察。匯聚成如此模樣，是因為此處經年累月無數龍族怨念積累產生，即便數十萬年過去，依舊留存大量的業。”

　　見古月癡癡望著萬業之果，白旭提醒道：“走吧，去取龍神核心，順便吸收龍魂治療自己。”

　　“好...”

　　二人漸漸遠離兇獸，走在鋪滿龍族尸骸的小路上，龍族怨念雖然，可白旭手托萬業之果完全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壓迫。

　　古月眼角余光時不時瞥來，她注意到那萬業之果愈發凝實和膨脹，而白旭周身之空間也愈發扭曲，光線曲折，映襯得白旭身子歪斜，容貌不可直視，像是要獨立于世界之外。

　　這是異于以往所有神力的力量，似乎是世界暗位面的無形果報，即便是神祇亦無法察覺。

　　“你看什么？”

　　一句言語瞬間將古月拉回現實，再次看去，白旭的面容仿佛被扭曲，已然不可見，明明近在咫尺，卻感覺他身軀漸漸虛無。

　　古月回神，穩步前行，沉聲道：“以往從未見過此等力量，超出了認知。”沒過一會，她再問：“你身邊的空間扭曲了...如此程度的扭曲，為何你絲毫不受影響？”

　　白旭明白，隨即將萬業之果祭于頭頂，讓其緩緩升空，直至其整道身影再次顯現，“它在影響現實，雖然沒有施法，但業力如此匯聚，自動便呈現出一種假象，實際上我依舊站在這里，從未動過。”7

　　“可空間扭曲之感如此清晰.....”古月身為空間元素寵兒，自是感知敏銳。

　　“想要做到自然可以，我心念一動便可。”

　　“原來如此...這便是你最大的底牌嗎？”古月收回目光，疑問盡皆得到解釋，有些詫異。

　　“雖然這里的業足夠龐大，但畢竟時間已久，業力貧弱，多數處于彌留消散之際。而且此處并無因果事件發生，還算不得底牌，自保足矣。想要對抗如此詭異的能力，唯有以同道制同道，或者以更高位格碾壓，否則怕是無可奈何。”15

　　古月不語，不知曉白旭這是有心試探還是另有圖謀，故意說出這詭異能力的對抗之法，讓人心神不寧。4

　　....

　　一步步向前走去，古月銀色身影身上的悲涼感也正在變得越來越強，她整個人身體周圍都開始蕩漾起一層銀色光暈，所過之處，那些龍骨上散發出的氣息隱隱有幾分放松。1

　　不知多久，兩人面前呈現出巨大龍族骨架，長約千米開外，整體呈現棕褐色，無比厚重的氣息令方圓數千米的重力都大顯不同。

　　白旭輕嘆：“山龍王...”

　　對此，古月并不震驚，眼簾低垂，肯定道：“你知曉我們龍族所有的秘密。”

　　白旭并未否認，自顧自欣賞道：“山龍必為王，沒有龍翼，身軀龐大，四肢更是宛若撐天之柱。”

　　古月疑惑：“你看中山龍？”

　　“只是欣賞，這里也有許多令人感到奇異的物種，雖然知曉，可從未見過，所以來一睹真容，但也僅此而已了。”白旭擺手。

　　古月卻并不相信，真誠道：“他殘魂仍在，我可以讓他主動獻出軀干魂骨，你愿意嗎？”

　　“他想獻出魂骨嗎？”

　　“自是不愿，你并非龍族。”

　　“那便不必了。”4

　　古月：“......”

　　她有時候是真看不透白旭。

　　二人繞過山龍繼續向前，來到了龍谷最為核心的地盤。山谷凹陷，像是盆地，直徑有萬米，深達千米，山谷半腰有九彩光霧環繞，龍神氣息撲面而來。

　　“走吧。”白旭頭頂萬業之果，竟比古月率先跳下，視一切阻礙為無物，似乎只要頂著這枚果實他就無敵了。

　　穿越九彩光霧，白旭落地終于見到了龍神龍魂，比山龍王還要大上一倍，通體閃爍著九彩光芒，就連鱗片也是九彩形狀的，像是無數寶石鑲嵌而成。

　　它高昂著頭顱，自白旭向其望去，威壓頃刻便至。

　　白旭催動萬業之果連接龍神龍魂，還不等其有所動作，意識竟然來到了一處神秘空間。掃視而去，一眼便看到了那個威嚴的中年男子，他全身覆蓋著九彩色的甲胄。眼眸清澈如水，沒有半點雜質，內蘊九彩神光，包羅萬象。

　　“龍神！？”白旭驚駭，面色大變。1

　　中年男子見白旭前來，大失所望，但也并未動怒，嘆道：“你并非我所等的人...但你達到了這里，甚至還給銀龍種下烙印...”

　　白旭萬分戒備，預防殺招。

　　龍神實力之強乃是公認，其實他想活隨時都可復活，不過是愧疚淹沒，感覺人生了無生趣。沒了妻子，殺了兒子，龍族因他而亡，故自甘墮落，自甘沉淪于此。12

　　寄希望于龍神神位傳承者能夠解決他的執念，幫他轉世解脫。

　　“龍神閣下，金龍已死，銀龍也奉我為主，我帶銀龍來此，她可有資格繼承龍神神位？”

　　聞言，龍神目光轉移，空間顯現古月之象，她在吸收龍神龍魂療愈傷勢，“她對力量太過追求，一旦融合金龍本源只會重蹈我的覆轍，并不合格。”2

　　“那這么說金龍已死，銀龍被我掌控，你之神位怕是無人可繼。”

　　“斗轉星移，歲月流逝，金銀血脈不會失傳，無盡歲月之中總能誕生出合適之人，你離開吧。”1

　　白旭意識清醒，回到現實。

　　好家伙，金龍王被殺，銀龍王被我種下精神烙印，這龍神都不管？魂獸不入龍神法眼，如今魂獸絕地，龍神亦心如死水，沒有一絲動容7

　　金銀雙王，龍神棄之。3

　　龍神神位只待...有緣人！3

龍神是宇宙唯一，只要他想，他就能重回神祇之位，但生在戀愛大陸的他只想把龍神之位傳承下去，然后去陪死去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