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仙子余韻
“嗚嗚嗚”
“我我不干凈了，我對不起師門，對不起師尊”
十九歲的妙音閣圣女，低眸看著地毯上的落紅，徹底卸下“國民圣女”身份下的偽裝，宛如小女孩般，大聲哭出聲來。
顧知南蹲著身子，一邊用絲帛擦拭著，一邊溫柔的輕斥道：“你應當換個角度想，笨蛋小狗。”
“換換個角度？”
寧仙子美眸凝滯，暫時停止了抽泣。
“是的。”
顧知南指尖凝炁，在仙子微微外翻的粉嫩櫻唇上輕輕一點，強大的霜雪之息，瞬間止住了那不斷外涌。
“你自己想想，自從你跟那合歡宗妖女交手，被種下邪紋，到現在已經有四年了吧。”
“你終于不用忍受邪紋的折磨，并且不必擔心被你師尊發現了。”
“當然，于你而言，最大的收獲是——”
“你得到了我的認可。”
滌蕩完畢后，顧知南匍匐下身，在寧仙子那讓天下男人覬覦而不可得的嬌艷嫩紅的唇瓣上，輕輕的吻了一記。
好爽。
“啊啊啊”
寧仙子美眸上翻，小臉霎時間變得緋紅，她捂住了嘴，想強行制止自己的失態。
“公子.采薇總覺得.你在忽悠我！”
說著，她鼓起勇氣，探出雪白素手，托著青年的儒冠，制止了后者的親吻，“你明明占了采薇的便宜，卻還想要采薇感恩戴德！”
“嗯？”顧知南心中一沉。
竟然還有這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我寧愿相信，方才公子是見我被邪紋侵擾，痛苦難當，所以才用.”
看著面前盛氣凌人的顧五公子，她再次將臉羞赧的低下頭去，并摘過兩縷鬢發，覆住了嫣紅的桃花面。
“直視我，仙子。”
顧知南托起仙子雪白精致的下頜，強行讓她正視，“聽著，我顧知南生平從不負人，更不會負女人。”
“如今你既已成為我的小.，我接下來的計劃，自當與你分享。”
“并且，亦愿與你毫無間隙的合作。”
“真、真的么？”
聽了這話，寧仙子猛然抬頭，那噙著淚光的秋水美眸，霎時間變得愈發晶瑩閃亮了：
“公子，此話當真？你真下定決心與采薇攜手，拯救這西南百姓么？”
顧知南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一笑：“告訴你一個秘密。”
“啊？”寧仙子一臉呆滯。
“其實.無論你給與不給我。”
顧知南道：“我最終都會跟你合作。想要徹底推翻尊者和姬王的暴政，我的確需要你這個國民圣女的幫助，并且我很確定，咱們是一路人。你，天生便是我顧知南的革命戰友。”
“這”
霎時間，她心頭不僅沒那么難受了，反而.
還有一絲羞恥的愉悅？
“我顧知南對感情自來赤誠坦蕩，沒必要騙你。”
顧知南再次幫仙子擦去臉上的淚漬，語氣也是溫和了許多：“所以，既然你并不討厭我，咱倆又都是初試云雨，你現在心頭可舒服些了？”
“我”
寧采薇低頭不語。
許久的沉默后。
她紅著臉，勇敢抬頭，直視著那仍然盛氣凌人的顧家五公子，“采薇先前立下誓言，此生愿為天下蒼生的幸福安樂，獻祭自己的一切，也包括我的肉”
“又說這種蠢話！給我閉嘴！”
話音未落，一道冷厲的男聲傳來。
接著。
顧五公子捂住了她的唇瓣！
不過這一次，寧仙子美眸愕然了一秒后，并沒有抗拒，而是主動嘟起櫻唇，竟是——想取悅面前的公子爺！
是的，用實際行動，或許更能讓這位公子，感受到自己的合作誠意吧？
她如此想著，緩緩垂下美眸。
卻再次被呵斥：
“我再說最后一遍，我之所以與你合作，與你所謂的犧牲無關！這世上也沒有什么值得讓你犧牲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
“你師尊教的都是錯的！都是歪理！”
“這人間的公平正義誠然重要，但你寧采薇的幸福，并不在這之下！”
“試問一個連自己都不愛惜的人，如何去包容兼愛蒼生？即便行動看似是善，那也必是偽善！就如你師尊這般！”
顧公子一字一句，振聾發聵。
寧仙子默默的聽著，小臉震撼，美眸呆滯。
此刻，畫舫仿似停下了。
窗外風平浪靜。
周遭船只的喧嘩聲也逐漸遠去。
“公子，謝謝你.”
許久的沉默后，寧仙子柔柔的說了一聲，隨后竟是攤開雪白藕臂，主動環住了青年的腰身！
“謝謝你告訴采薇這些”
“其實，無論公子怎樣說我，采薇.都接受，但是”
“只有師尊，只是師尊，求求公子不要再玷污她清白了好么？采薇乃漁家女出身，自幼父母雙亡，幸得師尊收留，悉心栽培，始有今日。”
“否則的話，別的不談，我這般貧賤出身，只怕這輩子都不可能跟公子你這樣的大人物，說上一句話，不是么？”
“你這個人思想出了問題！”顧知南冷然道：“我認識一個姑娘，她也是貧苦出身，甚至比你還慘，她從少女時期開始，身邊所有的親近之人，都在算計著她，但她仍然倔強驕傲的活著，并且勇敢的質疑、挑戰、征服這世上所有的權威，甚至連我也被她咳咳。”
“你跟她比起來，你真是.哎。”
“總之，你師尊養你教你，這不假，你要知道，她傳你修煉功法也好，教你琴棋書畫也罷，都是為了將你當作棋子，他日周旋于那些權貴之間.”
“采薇知道啊。”
寧仙子此刻對青年似乎毫無排斥了，雪白軟糯的素手，輕握著顧五公子，淚中帶笑道：“可是那又怎樣呢？”
“師尊她當年也當過圣女，也被她的師父從小這般調教過啊。”
“匡扶正道，導正世局，必要的時候.以身飼魔！這便是咱們妙音閣圣女的使命，從來如此！”
“從來如此，便對么？”
顧知南冷笑道：“你師尊柳南音，年輕時也曾是天風國第一美人，但她這一輩子，可有人真正愛她么？所有男人都只是想干她而已。”
“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一種悲哀？”
“公子.采薇不跟你吵，關于師尊.咱們之間暫時不提她。”
寧仙子嘴角擠出甜甜的，討好的笑意，揚起紅紅的小臉，主動親吻顧五公子的頭，“咱們談正事，好么？”
萬般復雜的情緒下，讓她內心徹底妥協了。
的確，都付出了這么多了，若是此刻放棄，豈非有愧妙音閣圣女之名？
再加上，她發現自己對眼前的顧公子，似乎沒那么的.抗拒了。
“倒也無妨。”
顧知南雙眸上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反正就這幾日，我會讓你看到你師尊真正的面目。”
“然后你會發現，她內心深處真正喜歡的東西，跟你一樣。”
“啊？”
顧知南掌心生出炁流，將地上一張畫卷牽引了過來，“就是你畫上的這個寶物。”
“說不定，你師尊還會紅著臉跟你搶呢。”
“公子你——”
寧仙子一雙白絲美腿拘謹的夾緊，坐在艙內的妝奩前。
此刻，借助銅鏡的映照，看著身后為自己梳理妝發，整理衣襟的青年，口中忍不住贊嘆道：
“顧公子，沒想到名門望族出身的你，竟這般的.耐心細致。”
顧知南沒有接口，為仙子補上素雅清麗的眼妝后，淡淡開口：“喜歡何種顏色的唇脂？”
“啊？”
寧采薇先是一怔，美眸不由得瞪大道：“公子身上.竟還有女孩子的唇脂？”
“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顧知南自然不會坦白，這些都是為了取悅裴BOSS一路上鼓搗的。
寧采薇低著頭，纖纖玉指互相戳著，幽幽的問道：“公子，那.您身邊那位裴仙子，用的什么唇脂？”
“嗯？”
顧知南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問這作甚？還有，你怎知道她姓裴？”
“公子，我妙音閣弟子，看似修的是音律之道，但本質上.卻也是劍修。”
“所以呢？”
“所以.我能感應到公子身上的劍道烙印，公子前胸寫著一個裴字，后背寫著婉妤之.”
“噤聲！”
顧知南醞釀了一番，冷聲道：“算了，也不瞞你了，裴仙子跟你現在的身份一樣，都是本公子的星.我的追隨者，而我身上的劍道印記，正是主人的印記。”
“所以，連裴仙子這等強大絕倫的女強者，都甘心在我之下，你寧仙子不委屈吧？”
寧采薇搖了搖頭，紅著臉道：“其實.我覺得公子大可不必裝出兇神惡煞的模樣，采薇總覺得，此刻為我畫眉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顧知南似笑非笑道：“所以，你是不是又要覺得，我跟那群天風國權貴一樣，被你的美色俘虜，開始變成舔狗，取悅你了？”
顧知南走了上去，托起仙子的下巴道：
“看來你還是不懂哦。”
“忠誠不絕對，便是絕對不忠誠！”
“你心頭竟還惦記著你那B《圣女御男經》！”
“本公子必須給你一些小小的教訓！”
說罷，氣息不再掩飾，掌執天雷——
頃刻煉化！
一炷香后。
“說話，喊出來，我方才教過你的。”
顧知南探出雙手，從背后披散的如墨青絲中穿過，滑向仙子纖長玲瓏的玉指，下巴擱在她的雪白香肩上，剎那間，兩人十指相扣，距離更近了。
“對不起公子，采薇知、知道錯了，采薇不該不該在公子面前僭越。”寧仙子閉上迷離的美眸，喘息著道歉。
“不是這句。”顧知南從后面貼貼著紫薇圣女那清理脫俗的緋紅側顏，“你知道我想聽什么。”
“我妙音閣圣女.寧采薇是是.”
又是一炷香過去。
顧知南坐起身來，運轉內息，一雙澄澈宛如圣賢的眸子，直視著風浪停歇，平靜無濤的蒼云江江面，無濤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寧仙子雪白嬌腴的身子，匍匐躺在船艙內的獸絨地毯上，那迷離的美眸半開半合著。
“現在才是真的該談正事了。”
顧知南淺啜了一口，早已變涼的靈茶，目光看向舷窗外平靜如洗的江面：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咱們這船，很久沒動了，而周圍一起出發的迎賓船，都不見了？”
“啊？”
寧采薇一怔，那雙失神的眸子，漸漸恢復神采。
她猛地扭頭看向窗外一棟高高矗立的國君銅像：“公子，是不對，咱們一直停在最初的位置！”
“不僅如此。”
顧知南搖頭苦笑道：“這船特么的還一直在往下沉。”
“公子勿驚，我去找艄婆！她們是原住民沙摩族人，在師尊的特許下，拜入我妙音閣做外門弟子，掌舵技術高超，對宗門亦是感恩，按理說斷然不會出問題！”
“不必啦。”
顧公子將舷窗上的紙卷，徹底撕開，現出了殘陽鋪陳的金色江面。
寧采薇定睛望去，只見東南方向，幾名穿著妙音閣宗門服飾的黝黑女子，正劃著一艘小舟，朝著原神島的方向駛去！
正是這圣女舫上的艄婆！
“她們這是.”
寧采薇美眸愕然。
“這還不明顯么？”
顧知南卻是不慌不忙的道：“你這船被做了手腳，應該過不了多久，便會沉下去，她們想讓我倆葬身江底，到不了明日的國君壽宴。”
“公子的意思是她們被國君和尊者.收買了？”寧仙子顫聲道。
“收買應該說不上，更確切說是”
顧知南道：“她們，或者她們的族長拓跋雄，被「蠱惑」了。”
“你不妨想想，若是我這個顧家嫡公子真葬身于此，這責任歸誰？”
見這位寧仙子美眸迷惘，似乎被大英警察傻了，顧知南嘆了口氣，自顧自的道：
“我此番在四海豪杰的見證下，單刀赴宴，我若身死，國君和尊者必定會將責任，全推到原神島的沙摩族人上，畢竟連你都知道”
“因為歷史上某個事件，沙摩族的人，是很恨皇朝八大世家的。”
“所以，他這個鍋，將甩得極其合理且順手，并且之后，尊者和國君，還會以幫我報仇的名義，徹底將沙摩族的原住民趕盡殺絕，霸占他們最后的棲息地——原神島。”
“畢竟，他們想干這事兒已經很久了，之所以暫時放了這些原住民一條生路，不過是迫于本國國民，以及大夏天朝那邊的輿論壓力罷了。”
“若真如公子所說.”寧仙子小臉黯淡，輕咬朱唇：“那沙摩族人，為何會這么做呢？豈非是自尋死路？”
顧知南搖頭輕嘆：“這便是這群原住民可悲的地方，被常年壓榨的他們，不將長矛伸向霸凌者，反而揮向咱們這些試圖解救他們的義士。”
“我猜想，應當是國君許諾了他們一些不能拒絕的豐厚好處。盡管這些好處，那姬王從一開始就沒想兌現。”
“可是.我也在這船上，姬王他不怕.”寧仙子咬牙道。
“噗。”顧知南忍俊不禁道：“你寧仙子都已經投入我的懷抱，千里送.迎賓了，在姬王眼中，你已經是敵人了。”
“再說了。”
“在真正的野心家和強者的面前，美色是最不值一哂的誘惑，隨時都可以擯棄。”
“所以，你現在知道你們宗門那本小仙女圣經有多過時了吧？”
寧仙子臉頰微紅，沒有說話。
一息后，她抬起黑白分明的晶瑩雙眸，問道：“公子，你怕嗎？”
顧知南一怔，旋即輕笑：“我若是怕的話，早在金陽郡便銷聲匿跡了，又何須在這，與你見面？”
寧采薇搖了搖頭，美眸堅定的道：“采薇是想讓公子放心，采薇便是誓死也會護公子，平安抵達天風國本島！”
“你還真不一定。”
顧知南搖了搖頭，“此處距離最近的原神島，還有多少里？”
寧采薇想了想道：“約莫.三百里。”
顧知南望著艙內地板上，隱隱浸出的江水，“以你的修為，真能滯空這么久，帶我橫渡三百里虛空”
在《仙子》的設定里，大夏皇朝這張初始地圖，有著上古仙人施加的「禁空詛咒」。
有點類似前世《海賊王》里，惡魔果實怕水的溝槽設定。
一品以下的修行者，無論什么體系，都很難憑借肉身，長時間的滯空飛行。
如若不然，已至劍仙境界的裴BOSS，也不會斗氣化馬，找了一匹靈駒趕路，前往帝京。
要知道，在第四部資料片中，修行者的圣地「昆墟」里，黑化后的裴婉妤，千里滅一族，不過彈指間。
當然，從玩家的角度來看，這純粹是狗日的游戲策劃，為了強行讓玩家跑圖探索，增加游戲時間。
不過眼下已是現實世界，他完全可以大膽推測，這九州背后的那幾位與天同壽的仙人，實際上跟這西南大地一樣，也已經腐化了，只是玩家沒找到證據。
那可就.太刺激了啊。
“公子，采薇不瞞你。”
見這位貴公子神色凝重，寧仙子抿了抿唇，說道：
“采薇并無萬全的把握，帶公子飛到原神島，但是！既然公子是沖著采薇來的，我會拼死護衛公子到最后一刻！更何況這江底”
“讓你死有什么用？”
顧知南眸光冷冽：“我要讓他們死！”
“倒也不必麻煩你了，就在發現不對勁的那一刻，我早已通過身上的印記，通知我那位.紅顏了，想必在海上，她不至于迷路吧.”
“那位.白衣女劍仙么？”寧采薇撇了撇嘴，似是做了什么艱難的決定。
驀地，她第一次主動探出玉白軟糯的柔荑小手，握住了公子的手掌：
“裴仙子能為公子做的，采薇.和我的師門，也同樣能！”
“請公子放心，縱然咱們最后飛不過這江面，那也無妨！因為這江海深處有著一個大秘密！”
她再次欲言又止。
顧知南表面淡漠，內心卻是暗自竊喜！
游戲中，十二條世界線，玩家都探測不到的秘密，這女人終于要對自己說出來了么！
不錯。
《仙子》游戲中，天風國這張圖最大的彩蛋隱秘便是——
煙波浩渺，波云詭譎的蒼云江之下，到底存在著什么？
為何作為一個開放世界，玩家無論修為幾品，一旦落水，立馬血條清空？
又為何作為島國的天風國，晚上會有“夜不行船”的規定？
游戲里的寧采薇，晚上經常出現在江邊，她到底在祭祀什么？為何對葉楓三緘其口？
究竟是天道的扭曲，還是策劃人性的淪喪？
接下來，一起走近.
船體還在無聲下沉，氣氛既緊張又靜默。
寧仙子小臉深沉，一雙櫻唇開開合合，仍在猶豫著。
她低垂的美眸，不經意的看到青年那平常狀態下，亦是天然雄偉的軀體 隨即想到自己已淪為他的.
她咬了咬牙，用極低的聲音道：
“不瞞公子。”
“這蒼云江的下邊”
“有一群亡國的鬼。”
顧知南：(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