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超越未來的力量
“按照那個小丫頭的說法，出于妥善的考慮，就把大腦單獨剝離出來進行封印就行了。”
八八六十四縛封絕鏡的封印，可以讓腦組織凍結在其中，有耶無耶有告訴過朱鈴。
要正面殺掉夜明，確實是個難度很大的決定，但是可以封印她，比方把她的腦組織封印凍結，讓她置身于一種并非死亡，只是昏迷的植物人狀態，就可以避免她在死亡剎那，突然覺醒異常的力量。
“開始吧！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八八六十四卦——”
她的聲音緩緩響起，光的鎖鏈從寶珠中分裂出來，分化成六十四道光芒，纏繞在了夜明的身上，形成了發光的牢籠。
“我不會大意的。”
狐女朱鈴冷靜地述說著：“我已經把所有的未來發展，都看遍了…我要確保未來不會生成任何變化，因為你在這里被我封印束縛的未來，是可以確認的。”
她在說話的同時，一邊維持著“八八六十四縛封絕境”，一邊對未來進行多重觀測。
朱鈴在每一秒，就能夠窺見未來的多重分裂，不同的未來畫面，會與眼前的現實進行重迭，就如同幻視一般的看到未來的景象。
她在這一剎那，看穿了至少七十二個不同的未來，然而，沒有一個未來，夜明可以擺脫自己控制，擺脫受到封印的結局。
確實，也有她掙扎著，想要脫困的未來，或是拼盡一口氣，進行反擊的未來。
然而，這些未來都沒有意義，持續長達數秒，十秒，甚至更遠的時間軸上，每一個未來的片段，都會重復一個結果。
“你輸了。”
當朱鈴再度閉上雙眼，重新睜開雙眼，這些不同的未來全部在一剎那坍塌，變成了冰冷的事實。
“我可以斷定，你的未來不會有任何變化…”
與此同時，夜明聽不見對方在說些什么。
小腹部位的疼痛難以忍受，灼熱無比。
再加上失血嚴重，她的意識正在一點一點流失。
夜明能夠嗅到一股濃重的鐵銹味，那是她自己血液的味道。
思維正在變得空白。
突然，世界停止了。
在高度集中的世界里，連血液滴落的聲音都消失了。
她感覺自己置身在一片黑暗的空間里。她孤身一人，像是被整個世界拋棄。
只是，前方有一道若隱若現的光亮。
——看到了嗎？
有個聲音響起。
“你是誰？”
沒有回應。
那個聲音只是淡然地說。
——去洞徹吧，去感受吧，然后去理解吧。
這聲音，使得她的記憶在某處發痛。
燃燒般的灸熱在意識在流動，感覺到自己的視神經和大腦，都被一團火焰點燃。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是你想要得到什么，你前進的方向，想要達成的一切，你自己的欲求。
這些聲音在腦海里回蕩著，夜明漸漸的明白，這不是別人的聲音，這是她自己的聲音。
——不要逃避，去注視，讓一切遵循自我的意志收束。
她聽到這里，領悟到了什么，握緊了拳頭。
我明白了。
我理解了。
也知道了。
‘那么——就去看吧，注視吧，然后，讓一切收束吧？’
那不是別的聲音，是她自己發出的聲音。
然而，她睜開了雙眼。
“未來嗎？區區這種程度的東西…不要來礙事。”
夜明如此緩緩開口。
她凝視著前方的光亮，觀察著這片黑暗，并且接納面前的一切，在這一剎那，她看到了各種扭曲的事物，看到蔓延開來的時間，還看到了不應存在世界的異物。
她緩緩地拔出刀來。
“雖然，只看過一次，但是，應該可以模仿出來。”
夜明還記得，對方使用過一次那種招式。
當時的她，只是記憶了下來，并不理解其中的意義。
但是，在這個時間陷入靜止的世界里，她確信自己能夠做到。
——那么。
“都消失吧！”
她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一剎那，處于“外界”的狐女朱鈴，她能過未來視看到了無法置信的一幕——
從七十二個分裂的未來，繼而展開出了三百五十七個未來的畫面，在這一剎那，悉數破碎。
許許多多的未來在崩塌，衍生出的支流破碎了，分裂的時間開始收束。
“這、這不可能！”
這是她過去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
時間的流向，未來的發展在這一瞬間，被某種力量摧毀了，一股更強大，卻又無形的力量推動著，將時間扭曲到另一個方向。
“月、月伽羅夜明…你，做了什么！？”
她難以接受的看向被光鎖纏繞的少女。
只是下一秒，鎖鏈崩碎了開來。
無法理解。
她的意識出現了混亂。
朱鈴發現自己從“件”那里獲取的觀測未來的力量崩潰了。
“件”的未來視，是可以觀測到未來的多重走向的——
時間雖然是恒定的、流動的，但是未來的走向始終是充滿了變量，隨時隨地都會分裂出不同支線，通往不同的走向的局面。
然而，在這一刻，未來的流向變動了，其他的支線，也就可觀測的、分裂出的未來，都消失了。
“只有一條，只有一條保存了下來…不，這是本來不應該出現的未來。”
朱鈴感受到了毛骨悚然。
正因為她可以看見未來，她才會感到恐懼，感到害怕。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天覺之眼…那究竟是什么力量？為什么？”
她在腦海中吶喊。
然而，朱鈴的感覺也在這一剎那中止。
她什么也感受不到。
“我…在之前就中刀了！”
在理解這一點的剎那，她推斷出了發生了什么…
“什么時候的事。”
朱鈴的意識斷絕，她并不知道，在多重未來崩塌破碎的一剎那，夜明在靜止的領域里，揮出了一刀。
那是過去她見過一次的“止境”，她通過天覺之眼的特殊性，直接復制模仿了一刀。
只是這一刀揮出。
無視一切物理層面的束縛。
超越了時間，就砍中了她。
自然也斷絕了其他的未來。
在她被一分兩半的尸體后面，是一道巨大的斬擊線，超出常規的銳利劍氣，把所有的火焰都吹飛，地面出來了一道極深的溝壑，仿佛這座竹林都被這一劍劈成了兩半。
“結束了。”
鬼姬嘆了口氣，她的整個身影在一剎那消失。
姿月識伸出的手掌，也緩緩地伸了過來。
“麻煩了。”
他無奈地看向自己的手。
“朱鈴失敗了…月伽羅夜明的‘天覺之眼’，真正意義上覺醒了！可惜了…這是并不納入概率的意外變量，雖然我有預測，但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生——”
年輕人皺緊了眉頭。
“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對我們的計劃產生什么影響吧？”
赤龍正在回收鬼姬的巨大骨骸，光的鎖鏈封鎖了除了頭部以外的部分，把鬼的頭部慢慢封印在寶珠里。
“不，難說。”
姿月識搖了搖頭。
“那是你不了解這種力量的本質是什么…才會小覷于覺醒天覺之眼的人。”
他緩緩道：“朱鈴應該是仗著自己的未來視，以為可以完美的壓制她，卻不知道在天覺之眼下，未來視是根本派不上用場的東西，因為天覺之眼是超越未來的力量，一切分裂的未來變量，都會被天覺之眼直接粉碎。”
“粉碎？”
赤龍金色的瞳孔產生了一絲驚訝。
“那是能夠讓未來按照自己的意志發展，不需要遵循其他的變量，直接抵達自己所需要的未來的力量。”
姿月識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這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包含我在內，還有某些人天然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