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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7 并非賜福修士

  賜福修士可以像是業魔一樣吞噬靈魂?這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我接觸到的會殺人煉魂的角色似乎還挺多的。以前是怪人,現在是賜福修士和業魔…不過考慮到業魔就是怪人的原型,應該說怪人的殺人煉魂之力才是后來的贗品,而業魔則是正版。

  既然麻早也是賜福修士,那么她也必定擁有殺人煉魂之力,而我卻從來都沒有聽到她提及過,更加沒有看到她展現過。

  而且她在剛剛穿越的時候靈魂承受重傷,正是急需吞噬靈魂自我修復的時候,為什么就沒有看到她展現過這種能力呢?雖然她性格善良,但是也有著漠視現代社會法律的一面,事急從權之下,找一些死有余辜的人殺掉應該并不困難…

  不,她當時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道在哪里才方便找到死有余辜的人…說起來,自從穿越到現代世界,她好像還一個人都沒有殺死過。難不成她在這方面有著道德潔癖,認為吞噬人類靈魂和吃人沒什么差別,因此就不想要去吞噬?這似乎又有些不符合末日時代生存者應有的價值觀。

  如果真是如此,我是不是應該給她做一些思想工作比較好呢?當然,如果她無論如何都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她…還是說,真實的理由是她認為單單靠著吞噬靈魂,不足以修復災魔之火造成的靈魂傷勢?我一邊思考,一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而麻早則連忙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并不是在這方面有著道德潔癖,也不是覺得吞噬靈魂治不了傷…純粹只是因為我不具有吞噬他人靈魂的能力。”

  “為什么?既然賜福修士都有著這樣的能力,你也應該做得到吧?”我疑惑。

  “不,我做不到。”她說,“不知為何,我作為賜福修士,似乎存在缺陷…”

  說到后面,她看上去有些遲疑,似乎對于自己的判斷心存疑慮,而我則想到了她以前提及過的事情。

  麻早曾經告訴我,末日時代的天空永遠都是黑夜,并且看不到星星和月亮。而根據傳言,只有賜福修士和即將淪為業魔之人是例外,他們可以看到懸掛在末日夜空中的月亮。

  賜福修士和業魔的共性,麻早很久以前就有向我提示過了。同時,麻早自身與前兩者的不同之處也早有暗示——她雖然是賜福修士,但是一次都沒有看到過末日之月。

  那么,有沒有這么一種可能性…麻早其實并不是自己以為的賜福修士?

  在我提出這一點之后,她也勉強地點了點頭,說:“…有這個可能性。

  “在末日時代,使用怪異力量的都是賜福修士,所以我也一直以為自己就是賜福修士…直到來到這個時代,接觸到獵魔人等等概念之后,我才意識到人類所掌握的怪異力量,并不是只有賜福之力這一種方向。”

  麻早在第一次與我見面的時候,也表現出了完全不知道“獵魔人”這一概念的模樣,甚至以為擁有怪異力量的人群在這個時代可能被統稱為“超能力者”。

  “其實我有一點很好奇…”我說,“末日時代的賜福修士,名稱里面帶有‘賜福’這兩個字,也就是說,這應該是‘被賜予的力量’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賜福修士們所擁有的力量都是被某個存在所賜予的?”

  麻早肯定地說:“是的。聽說賜福修士們在覺醒的時候,都會在冥冥中聽到某種模糊的聲音,這被稱呼為‘福音’。

  “我也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福音’,所以也描述不出來具體是什么聲音…只是根據以前遇到的賜福修士的說法,這個聲音似乎是在指引賜福修士們去做什么,卻由于過于模糊而難以解析其真意。只有福音院的人神們才可以分辨出‘福音’的內容。

  “另外,也有一些墮落的賜福修士,相信‘福音’是在指引賜福修士們大開殺戒——因為賜福修士無論是治療自己,還是讓自己繼續變強,都可以靠著吞噬靈魂一口氣解決。

  “吞噬靈魂的過程據說還會伴隨著強烈的快感,同時產生美好的幻覺。賜福修士很容易被快樂所虜獲,然后深深地上癮、墮落,在末日的大地上到處搜尋生存者并將其殺死。

  “不知為何,這種吞噬靈魂的能力只以人類為獵物,而因為末日時代的人類都或多或少地感染狂氣,所以要是一口氣吞噬太多人類靈魂,就會把狂氣也吞入自己的靈魂之中。我知道有不少賜福修士就這么自我轉化為了瘋狂貪圖靈魂的業魔。”

  與名稱的神圣感不同,賜福修士似乎是近乎于魔道的群體。

  他們到底是被什么東西給賜福了?

  “或許過去的我會知道更多吧,但是現在的我就連那些都已經忘記了。”麻早遺憾地說。

  “被狂氣洗去的記憶,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恢復的嗎?”我問,“用精神和靈魂領域的法術是否可以將其修復?”

  “做不到的。”麻早搖頭,“想要取回自己過去記憶的末日生存者不知凡幾,類似的方向都有探索過;而在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后,我也有嘗試過使用贗造水中月和其他方法修復自己的記憶,也都是毫無作用。

  “非要說的話,我在末日時代游蕩的時候聽說過有一種物品,好像是叫‘三生石散’?其效果是可以讓由于狂氣感染而失去記憶的人取回自己想要的一小部分記憶…而代價則是在使用之后必定命不久矣,用不了多久就會死亡,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毒藥。

  “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真實存在的物品。雖然過去的我非常好奇自己失去的記憶是什么樣的,但是也沒有好奇到以性命為代價的地步。”

  “三生石散”這個名字令人聯想到大名鼎鼎的慢性毒藥“五石散”,其實“三生石”指的是神話傳說中出現的物品,而三生代表的則是前世、今生、來世。

  末日時代便是世界的盡頭,想必三生石就是真的在那里存在,也無法照見眾生的來世,能夠顯示出來的最多就只有前世和今生吧。而在民間傳說中,這塊石頭是被放在奈何橋下忘川河的河邊,能夠見到這塊石頭的都是在奈何橋上排隊趕著投胎的靈魂,他們被允許在望鄉臺上最后看一眼人間,然后喝下孟婆湯投胎轉世。

  似乎是這個話題讓麻早產生了更多的聯想,她發出來一聲嘆息:“失去的記憶…也不知道小碗現在怎么樣了…”

  經過她這么一提醒,我這才意識到小碗如今的一大困境。

  末日時代的狂氣會讓形單影只的生存者遺忘自己的名字,而就連自己名字都忘卻的人則會急速靠近業魔化。我光是想著小碗可能會在末日時代遇到無數危險的怪異之物、以及或許更加危險的人類生存者們,卻是不小心忽略了對她來說最致命的威脅,也就是“孤獨”。

  這算是我的思維死角。因為在我心中,隨著把名字還給小碗,這件事情就成為了“一個已經被解決的問題”;再加上與切身經歷末日時代的麻早不同,這件事情并沒有在我腦海里成為深刻的常識。盡管有過簡單的交流,小碗卻是從未當著我的面直接展現過業魔化的危險性,使其對我而言更多的只是停留在紙面上的知識。

  仔細想來,就算是虛境仍然健在的時期,小碗在這方面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因為末日時代時間流速異常,如果小碗進入時間流動快過頭的地方,就有可能在兩次虛境會議之間陷入無可挽回的業魔化。小碗在最后的虛境會議里也有提到過,雖說我這邊距離上次才過去三個多星期,可她那邊距離上次在體感上經過了至少三個多月。

  小碗自己肯定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甚至有可能在此期間再次面臨過危及性命的困難,而她卻是一次都沒有在我的面前提及過。估計是因為她知道那是我無法解決的問題,即使說出來,也只會讓我產生徒勞的操心。

  居然還在這方面被小碗那樣的小女孩給體貼了,我也真是不像話。

  現在的小碗恐怕只能去找其他的生存者合作,以脫離形單影只的狀態,只是末日時代的生存者在道德方面無法指望。哪怕小碗有著正位法天象地之力,也難以保證不會出現什么意外。

  本來我還想光是靠著尉遲與小碗重新建立起來聯系是沒什么用處的交易,現在想想,光是“可以重新建立起來聯系”就是最有用的部分,之后有必要再去催促尉遲了。

  “不要擔心,一定會沒事的。”我盡可能地使用有力的口吻說,“還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嗎?我們與小碗之間,一定是被強力的緣分所連結著的,而在小碗的身上還有著很多我們所不知曉的謎團。

  “因此在一切謎底揭露之前,她的事情必然不會以草率的方式結束。這可不是純粹的安慰,而是在過去一直被你認為詛咒的掃把星體質給出來的保證。

  “我相信你,所以你也相信你自己吧。”

  小碗自身也有著絕處逢生的強運,過去的她之所以能夠在一切無可挽回之前進入虛境,并正巧得到我的幫助,可能也是這種強運的體現。

  麻早伸出來柔軟而又纖細的手臂,抱住了我的身體。

  “嗯,我相信你,莊成。”她依賴地說,“我還是不知道如何相信我自己,但只要是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去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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