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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 來自末日的大無常

  根據麻早自己的說法,她憑借回歸之力召喚虛影武器的能力,在末日時代不太好使。

  因為無處不在的狂氣會溶解末日時代生存者的記憶,所以就算以前接觸過其他的法寶和武器,也會由于忘卻而變得無法召喚。

  召喚虛影武器的前提是必須對原型有著一定程度的了解,武器的具體效果和手感,以及過去使用的經驗都不可或缺。這部分的記憶既有著知識性質,也有著情節性質,抽象的理解和形象的感受混合在一起,必須要結合兩者才可以成功把印象轉化為實體。

  過去的麻早最多只能深刻記住如何召喚她用得最熟練的虛影反曲刀,再多的便力有未逮了。

  而在來到現代世界之后,外部環境的限制便不再困擾麻早。于是在過去的一個月里面,我靠著自己在羅山的地位拜托陸禪給麻早弄來了數量不少的法寶和武器。現在的麻早已經記錄了大量的法寶和武器的信息,原本就很全面的她現在變得更加全面。并且由于可以將同一件道具的效果反復迭加,她召喚出來的虛影武器甚至可以發揮出遠超原型的威力。

  理論上,不光是以前使用過的武器,可能就連以前接觸過的人類,她都能夠以虛影形式模擬召喚出來。只是召喚人類的復雜度要明顯大于召喚武器,而且因為在末日時代記住他人的難易度也要比起記住武器要更加高,所以她從來沒有開發過這個方向的技能。

  當然,如果只是要召喚出來自己的分身,現在的她就可以做到,而她在今后似乎也可以考慮召喚他人虛影的方向了。

  此時此刻,麻早拿著虛影贗造水中月,對著空蕩蕩的實驗室投射出了幻影。

  贗造水中月不止是可以駭入他人的精神和對他人施加幻覺而已,像是科幻投影儀一樣在空地上做出全息投影也是可以做到的。現在的她投影出來的,應該就是根據自己在此地采集到的歷史信息推算組合形成的視覺化畫面。

  在我們的面前,兩道模糊不清的人影出現了。

  其中一道人影正是應凌云,他一如既往地穿著白色西服、佩戴著銀色金屬面具;而另外一道人影則穿著黑色的中式正裝,看外貌是個平平無奇的三十多歲男性,只有雙眼非常奇特,死氣沉沉,像是發呆一樣毫無焦點。

  兩個人都是半透明的虛影,輪廓像是燭火一樣虛浮不定,身體也頻繁地出現信號噪點,并且還傳出了像是電視信號雜亂一樣的噪音。

  “應凌云,人道司已經快要完蛋了,你也是時候應該加入桃源鄉了吧。”那個男人以混合噪音的聲音說,“戌狗展現的力量勢必會讓羅山前所未有地重視人道司,以雷霆之勢將人道司從這個世界上抹除。如果抽身不及時,你就連自己都保不住。

  “你的才能非常出色,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就把建立在孟章原種基礎上的改造人技術完善到了這種地步,令孟章原種大規模地散播出去,使得‘世外桃源’的建設得到了巨大的推進…像你這樣的人才死在這里就太可惜了,快點到我們這邊來吧。”

  應凌云看了對方一眼,說:“廢話少說…我有自己的安排,輪不到你指手畫腳。你只管快點把之后的孟章原種交出來就是了。”

  “不要那么著急,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男人說。

  我和麻早對視了一眼。

  聽對話,這應該是發生在戌狗襲擊扶風基地之后的事件。

  與應凌云交流的男人顯然是桃源鄉那邊的人。而且既然是負責與應凌云這個級別的人物接洽,他在桃源鄉內部的地位肯定不低。

  然而,應凌云接下來的話語,卻是打碎了我的推測。

  “你又不是桃源鄉的人,為什么那么在乎桃源鄉的利益?”應凌云說,“還是說,你跟桃源鄉做交易的時間久了,已經忘記自己其實是賜福修士了?看你這個勸誘他人加入桃源鄉的模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那所謂的夢鄉使者呢。”

  賜福修士?

  這個男人,就是那個未知賜福修士?

  我立即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對方的身上去。

  “現階段與桃源鄉主合作,幫助其實現‘世外桃源’計劃才符合我們的利益。”未知賜福修士說,“原本我們是指望人道司也可以像是桃源鄉一樣做大做強,所以才會在暗中成為支援人道司的眾多勢力之一,我也是因此才把與業魔相關的研究資料交給你,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應凌云,這也是你的失算。都是因為你當初把戌狗這個重要的實驗體放跑了,才會造成如今這般后果。還是說…你是打算說這也是自己計劃的一部分呢?”

  身邊的麻早念著對方的話語:“‘我們’?…眾多勢力之一?”

  我也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了這個必須注意的措辭。

  既然未知賜福修士能夠說出把“與業魔相關的資料”傳授給應凌云這種話,那么他毫無疑問也是來自于末日時代,而能夠在末日時代稱之為“勢力”的,就只有“福音院”這一個組織。

  正好,福音院也是末日時代聚集賜福修士數量最多的組織。莫非這個未知賜福修士,就是來自于福音院?

  末日時代的福音院不知為何把自己的觸須伸展到了現代世界,還在幕后支援作為羅山心腹大患的人道司和桃源鄉?福音院是打算站在羅山的對立面嗎?是出于何種理由?

  說到底,末日時代的人又是怎么可能穿越時空并影響現代世界的?麻早是小碗結合正位法天象地與神印碎片之力才送到這里來的,福音院又是用了什么?

  還是說這個未知賜福修士幕后的勢力并不是福音院,而是有這么一個(或者一些)來自末日的賜福修士意外穿梭時空來到現代世界,在這里生根發芽,形成了全新的勢力?

  思索的同時,我也不忘記繼續警戒。過去的應凌云有可能會覺察到我們對于歷史的窺探,我必須防備他突然出手,用神印碎片之力反擊位于現在的我們。

  緊接著,似乎就是在印證我心中不好的想法,情況迅速地朝著壞的方向發生了變化。

  而超出我設想的是,覺察到我們窺探歷史的人,并不是應凌云。

  只見未知賜福修士忽然表情一變,眼球轉動,目光瞬間集中到了我們的身上。

  “什么人?”

  他低喝一聲,對著我們的方向做了一個手勢,旋即他身體周圍涌現出來排山倒海的黃黑色法力,宛如驚濤駭浪般朝著我們席卷而至。

  我產生了相當糟糕的感覺,對方的力量似乎充斥著沉重死亡的意味,光是用眼睛看到,仿佛身心都要在窒息之中永久沉淪,讓人聯想到埋葬過無數死者、吸收了無盡怨念的潮濕墳土,要把我們深深活埋。

  盡管是從歷史之中涌現出來,僅僅是投影的一部分,這股法力卻瞬間變得栩栩如生,具有了真實的質地。就好像電視機里面的角色突然看到了觀眾,并且對著屏幕外射出一發子彈,而那子彈居然能夠化為真實、沖出屏幕,真的可以違背常識地打中觀眾。

  能夠展現出來這般手腕,足以說明一件事情——這個未知賜福修士,居然是一個大無常!

  先前看到應凌云以那種態度與他說話,我雖說知道他的背景水很深,卻想不到他會有如此力量。

  麻早的表情劇烈變化,她似乎是想要切斷投影,但這種事情是沒用的。這一刻,投影好像發生了暴走,我可以感知到麻早的法力已經不再維持投影,那投影卻依舊不講道理地存在。我第一時間按住了麻早的肩膀,然后帶著她稍稍地后退了一步。

  千鈞一發之際,黃黑色法力再次化為虛幻,從我們的身上無害地穿透了過去。不知名諱的末日大無常意外地咦了一聲,朝著我們的方向仔細觀察。

  麻早這才放松下來,或者說是不得不放松。力氣從她渾身流失,她的臉上毫無血色,呼吸變得微弱。如果沒有我攙扶,她隨時都會倒在地上。這是目擊到了對方法力的后果。哪怕是大成位階,與大無常只是隔了一個級別,卻光是看到對方的力量都會被深深地傷害到,兩者之間的差距就是如此巨大。

  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害不可能真正危及麻早,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歸之力籠罩住了她的全身,受到傷害的身體和靈魂急速恢復。

  與過去直接遭到災之大魔傷害的情況不同,這次她相當于只是被波及了,還是可以用自己的力量恢復過來的。

  她的狀態立馬恢復如初,就像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受到過傷害。

  “莊成…”她似乎不太明白我剛才是怎么帶著她一起避開攻擊的。

  “既然他可以覺察,那么我們也可以隱藏,僅此而已。”我說。

  其實也是多虧了麻早對于歷史的窺探很模糊,對方感知我們的時候也會變得模糊,因此即使我并不多么擅長隱藏,也可以帶著麻早一起從對方的感知之中脫離。

  而由于丟失了對于我們的鎖定,位于歷史之中的他也就無法繼續向未來傳輸力量了。

  “黃泉,發生什么事情了?”應凌云皺著眉頭問。

  被稱呼為“黃泉”的末日大無常并沒有回答應凌云的話語,只是繼續朝著我們的方向觀察,然后再次說話。

  “這種被人從未來窺探的感覺…”他聲音冰冷地說,“麻早,在那邊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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