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該怎么辦?
雖然是在幻陣之中,但是他秒殺四品牛妖的場面已經在這些儒修中立下了極深的印象。
此時,一百多名儒修皆是將目光迎向了曾安民。
曾安民對著他們使了個眼色。
隨后站起身,朝著幻陣中長公主的方向走去。
“你要集結儒修,探這紅色迷霧的虛實?”
長公主面無表情,眉頭輕皺。
曾安民目光凝重的點頭行禮:
“此時已經攻下此山,曾帥交待下來的任務我們也完成了,這紅色妖霧來的詭異,我怕是妖族的陰謀。”
“放心,如果有危險我會第一時間聯系我父親。”
曾安民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塊玉佩。
那是一塊純白玉佩。
“這是皇城司的飛訊符?”
長公主顯然是個識貨的人。
“對,家父身上與我各有一塊,我與家父便是通過這枚玉符取得的聯系。”
曾安民認真的看著長公主。
他怕長公主對他的安危不放心。
“可。”
長公主沉吟了一下,隨后抬頭看向籠罩住了整片大山的紅色迷霧,面色認真的點頭。
曾安民松了口氣。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出了營帳,隨后將目光放在那一百多名儒修身上。
“走!下山!”
曾安民沉聲看著他們。
“是。”
那一百多名儒修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毫不猶豫的跟著曾安民,集結在一起,跟隨著曾安民一同朝著山下而行。
行至半山腰。
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
“眼下該如何是好?我們不會被永遠的留在這幻陣之中吧?”
“是啊曾少君,徐天師也太過不當人子!只說了一句這幻陣被妖族的人侵犯,也沒說破局之法…”
“我還年輕,我真不想死在這幻陣中啊。”
一時間,這一百多名儒修的士氣已經完全陷入了低迷之中。
柳弦也是死死的攥住自己的手,看著曾安民,面色之上緊張無比。
“別慌。”
曾安民面色帶著認真,他緩緩開口,聲音通過武道氣息傳入每一個儒修的耳朵里:
“我爹現在就在京城,相柳剛死,妖族之人不會膽大包天來京城現身。”
“若不然,不管是哪個妖族,它只要敢在京城出現,便會死在我爹的浩然正氣之下,我爹乃二品亞圣之境,更是儒圣師祖的八弟子,他絕對有這個實力。”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極為篤定。
也逐漸將躁動的儒修們安撫了下來。
“所以我推測,妖族之人應該是用了什么方法,遠在萬妖山侵入了幻陣。”
“但這樣的話,它注定不會對幻陣掌控的太過深入。”
“這也是為何我們現在還在幻陣中,并沒有立馬死的原因。”
這是曾安民自己的推測。
若是那侵入幻陣中的妖族真那么牛逼,他們這些儒修絕不會有任何操作的空間。
現在他們既然能聚集在此處,那就證明事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危險。
果然,隨著他的話說出,這些儒修們的面色并沒有方才那么恐慌了,但臉上卻依舊心有余悸。
柳弦抿了抿嘴,隨后堅定的看向曾安民:
“權輔哥哥,你勝我等太多,我們想要活下去,只能靠你,你說怎么辦,我們都聽你的。”
“你可不能拋棄我們。”
果然,隨著這話一出,所有儒修都看向了曾安民。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入了幻陣春闈的這四百多名儒修全都找到,與他們匯聚在一起。”
曾安民深深的看著他們:
“現在沒有危險,可能是初侵入幻陣,妖族并未徹底掌控。”
“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最好的變法便是抱團取暖,不能給妖族之人逐個擊破的時間。”
“現在,跟我走,將所有參與幻陣的儒修全都找到。”
曾安民的目光之中閃爍著一抹幽光:“然后尋到幻陣之中的家父。”
“雖然是幻陣,但在幻陣之中,我爹的修為也是二品亞圣啊!”
這話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眼前一亮。
他們死死的盯著曾安民,隨后堅定不移的跟在他的身后。
曾安民率頭,朝前而行。
在他轉身之后,他看向那飄散在空中濃郁的紅霧。
臉色變的古怪,隨后輕輕的呢喃著:
“是危險,也是機遇。”
若是他能將這四百多名儒修全都救下。
那將會發生什么事?
四百多名儒修,而且是能跟著老爹一同去征妖戰場的儒修。
甚至不用他們全都歸心。
哪怕只有一半,不,三分之一!
哪怕只有三分之一的人對自己歸心,這將會是一股怎樣的力量?
一百多名掌控著鴛鴦軍的儒修…
而且這些儒修現在可都知道,是因為徐天師他們才落到這個地步的。
心中定然會對徐天師產生別樣的想法。
對徐天師抗拒,那就是對大圣朝抗拒,
曾安民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個極為可怕的念頭。
老爹率領軍隊攻下萬妖山,甚至不用整個萬妖山,只需要一塊疆域。
那這四百多名跟隨大軍過去的儒修在戰爭勝利之后,百分之百會被放在那片疆域做修繕防守。
他日,若是真到了走投無路,天下無立錐之地的時候…
地盤是我爹打下來的。
這些儒修也都是我救下來的。
大軍是我爹率領的。
我爹又是儒圣的弟子。
“那我用這塊疆域立個國…犯毛病嗎…”
曾安民將這個想法死死的壓在自己的心底。
當然,這只是身在是無路可走的情況之下才會做出的選擇。
曾安民深知,目前說什么都是白扯。
最重要的還是先將這四百多名儒修救出幻陣!
然而,就在他的即將往前再邁一步的時候。
面前的紅色迷霧突然開始聚集。
“桀桀…”
詭異的笑聲出現在他的耳朵之中。
“嘩…”
那紅色的迷霧緩緩凝實,變成了一道通天巨墻,將他們這一百多名儒修牢牢的擋在山間!!
這巨墻一望無際。
壓迫感極強。
那些儒修都看麻了。
“這…這怎么辦?”
“連這座山都出不去,何談抱團取暖啊…”
議論的聲音響起。
曾安民的嘴角卻是輕輕一翹。
他仰頭看著這座巨墻,冷笑一聲:
“本來若是沒有這座巨墻,我可能心中還沒底。”
“但只是這點拙劣的手段的話。”
“豈不剛好證明敵人現在的黔驢技窮?”
很明顯。
他感覺到,這幻陣背后的那個人。
并不想讓他與剩下的三百多儒修匯合。
那也就證明,敵人,并沒有想象之中的那么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