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而已。”
曾安民對著白子青羞澀一笑。
隨后又朝著畢方看去:
“不錯,正是極端儒修。”
“當初我親眼見過一次四品大儒境的極端儒修,弄死了一個叫狴軒的玩意兒。”
“今天,我也想試試。”
曾安民揚了揚自己的手。
隨著他的抬手。
空中那巨高的儒道法相猛然睜眼,低頭無情的注視著畢方。
他也緩緩抬起了巨手。
“單論我如今儒道的力量…”
曾安民的面容有些沉醉:
“很明顯,感覺浩然正氣對周圍環境的感應變小了。”
“甚至都有些感應不到。”
“但…”
他戲謔的抬眸看向畢方:
“你卻是像無盡黑暗中的燈籠一樣,那么耀眼。”
畢方的臉色有些精彩。
它那丑陋的嘴巴張了張。
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它看著面前的曾安民,又看了一眼空中那十幾丈高的巨大法相。
“本王…我,我準備回萬妖山。”
畢方的眼神肉眼可見變的清澈起來。
它很清楚。
眼前這個小子實打實的瘋子儒修。
四品的瘋子儒修,不管二人戰斗至最后的結果如何。
他一定能拖一柱香的時間。
一柱香之后…
東方蒼,一品的反撲…
想到這里,他甚至打了個冷顫。
“回萬妖山作甚?”
曾安民的眸子愈發的戲謔。
他將畢方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
“不是說要送我們三人上路嗎?”
他淡淡的朝前而行。
離畢方愈發的近了。
空中那十數丈高的法相也隨著他的身體朝前挪動。
行至畢方身前。
儒道法相的威壓也愈發濃郁。
畢方的臉上,肉眼可見的滴落汗水。
“剛才…”畢方只恨爹媽少給自己生了張嘴,它的嘴巴一張一合。
根本就不知道該說什么。
“放我走吧…”畢方可憐巴巴的看著曾安民:
“我剛才是有歹心,但不是還沒有釀成大禍…我這…您這…俺錯了…”
他語無倫次。
曾安民挑眉,他緩緩伸手。
“啪,啪,啪。”
畢方的臉,是溫熱的感覺。
打完之后。
他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是知道錯了,而是知道你自己要死了。”
畢方的身子有些顫抖。
曾安民這動作,是赤裸裸的羞辱。
三品大妖王!!
放在萬妖山脈,是萬妖敬仰!
它自從生下來,血脈之力就比別的妖濃郁,走到哪里,都是妖妖尊重。
但今天,在這南朝,他受了這輩子想都沒想過的屈辱。
女帝在一旁,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已經有些崩塌。
她呆呆的看著曾安民。
此時的她,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赤紅色的太祖神劍,也被她耷拉在手中。
“怎么?”
“不說話了?”
曾安民瞇著眼睛,看著畢方。
畢方只是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那…我…”
若是不提剛剛它那兇神惡煞的樣子。
此時看來,多多少少有些憨態可掬。
只是…
“嗡!!!”
畢方的身子猛的爆發出一股熱流。
他的腳下,火焰頓生!!
如同火箭的推動器一般。
畢方的身子眨眼便從原地消失。
朝著天上飛去。
“臭小子!!真以為本王是在跟你低三下四?”
“只不過是在虛與委蛇!”
“要不是這火輪需要時間醞釀,本王早便已經出了南朝境內了!”
說著此言,畢方的身子已經沖入天際。
“下次見到你,本王必將你的皮一寸寸的扒了!!”
聲音之中,更多的卻是劫后余生的慶幸。
只是…
曾安民目光淡然,他的嘴角輕輕勾起。
看向空中的畢方。
“吾曰,知汝欲行此勢,故待之久矣。”
隨著此言落下。
十數丈高的儒道法相目光之中陡然睜開眼睛。
“嗡!!!”
金笏儒器光芒大盛。
“啪。”
曾安民打了個響指。
空中,法相也輕輕抬手,打了個響指。
“嘭!!!”
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那驟然炸開的暗金色。
熾熱,宏大。
爆炸之聲響徹天際。
空中的畢方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
便被處于爆炸的最核心處。
“嘭!!”
畢方的身子從天上落下。
重重的砸在地上。
它的身子甚至在不聽使喚的抽搐著。
“嘖。”
曾安民咧嘴笑出聲。
“真以為小爺想羞辱你?”
“我只是想要你的命。”
曾安民對眼前這個效果極為滿意。
他用的,正是突破四品小問心后領悟的金笏儒道攻伐之術。
也就是…埋地雷。
剛剛在跟畢方掰扯的時候。
他便已經通過法相在暗暗牽引著浩然正氣。
為了防止畢方亂跑。
他甚至直接肉然前往畢方的身邊,只給他一個朝天上跑的路線。
“效果不錯。”
曾安民伸腳踢了踢地上的畢方。
畢方一動不動。
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
“多虧了你一心想跑。”
“要不然,收拾你不知道要費多少功夫。”
曾安民滿意的點了點頭。
“滋~”
暗金色的浩然正氣一點點的侵蝕著畢方的身體。
劇烈的疼痛哪怕是他已經被炸昏厥了過去。
身子還在無意識的抽搐。
先是腳,再是腿,然后是肚子。
暗金色的浩然正氣如同看不見的巨獸,將它的身體徹底吞噬。
“啪啪啪。”
曾安民拍了拍手,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打完收工。”
隨后,他便抬頭看向了女帝。
顧湘南的目光有些陌生。
她甚至有些不自信。
她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
想要開口。
但看到那張完全陌生的俊朗面容,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傻了吧?”
白子青感覺自己是人生最大的贏家。
他一臉高深的來到女帝身邊:
“隆重的介紹一下。”
“眼前這位乃我大圣朝最天才的儒…”
“曾安民。”女帝盯著曾安民,一字一頓。
“正是為夫。”曾安民也看向女帝。
四目相對。
一切盡在不言中。
“呃…”
看這倆人不搭理自己。
白子青有些尷尬。
“對了,你一定好奇他為何是儒修的同時,竟然還能擁有不輸于武夫的力量。”
“此事便說來話長,還要從徐天師說起…那日是我與徐天師的第一次會面…”
白子青滔滔不絕,說了一大堆之后,他環抱著胳膊,面色有些憂郁:
“所以到最后,徐天師被我的真誠打動,親手在他的身上刻下拓陣。”
“你中的那道陰火符之所以能解,也正是因為徐天師在他身上留下的靈力。”
“所以,我也間接性的救了你一命。”
“是嗎?”
女帝聽著白子青的滔滔不絕。
面容緩緩變的古怪。
她抬頭看向曾安民,鳳眸輕輕眨了眨:
“真的只是拓陣嗎?”
“北。”
迎著女帝的目光。
曾安民的頭皮有些發麻。
他知道以女帝的頭腦,定然已經將所有的線索串聯到一起。
知道了自己能儒武雙修的事實。
“此事,容后再議,眼下之急,應該還是先回龍右街。”
曾安民尷尬的笑了笑,隨后他的面容輕輕一個變換。
又恢復了吳彥祖的模樣。
“南兒,此些事情,還望你能為為夫保密。”
曾安民來到女帝面前,輕輕的牽住她的手。
只是下一刻。
他的眼睛睜大了。
只因為,女帝已經貼入他的懷中,腦袋埋在他的肩上。
柔弱的身子,也在不停的顫抖。
“曾…曾郎,剛剛我,有點怕。”
女帝的聲音有些顫抖。
“沒事,畢方已經死了。”
“東方老祖也出關了。”
“以后,沒人能傷害得了你了。”
曾安民輕聲拍打著女帝的背。
“所以從今往后…呃…”
正在演講的白子青看到這一幕。
眼睛陡然瞪大。
“你們…你們倆…”
“啊!!”
白子青仰天,手死死的攥在一起。
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反正,他的心中就是有一股氣,撒也沒處撒…
“快走吧!!東方蒼還在等著我們啊!!!”
白子青看著二人,臉色猙獰大喝。
“嗯,那我們快回去吧。”
女帝聽到此言,也從曾安民的懷中脫身。
隨后來到畢方身邊。
此時的畢方已經滿臉怨毒。
他疼醒了。
但因為有浩然正氣的壓制,他動彈不得。
此時的浩然正氣已經將他吞噬的僅剩下一顆頭顱。
“曾安民!北圣朝的曾安民!”
“相柳妖皇已得我妖族至寶勘龍圖!”
“羊力妖王已向妖皇大人獻計,暗潛北圣京中。”
“勸你快回北圣瞧瞧吧,去晚了恐怕只能瞧見你爹的骨灰了!”
“哈哈哈!!!嘎。”
頭顱已經被暗金色的浩然正氣吞噬一空。
聽到這話。
曾安民的身子輕輕一震,眼睛瞬間瞇起。
“妖皇?暗潛我大圣朝京中?!”
這話一出。
曾安民頭皮有些發麻。
“別聽他胡扯。”
白子青冷笑一聲:“有徐天師在,什么妖皇鬼皇的,不可能進得了我大圣朝境內。”
曾安民抿了抿嘴。
他盯著白子青看了一會:
“可當初妖族不止一次進入圣朝兩江郡內。”
白子青的臉色輕輕一僵:
“那不一樣。”
“江南豈能比得了京城?”
“那相柳妖皇,是幾品?”曾安民凝眉看著白子青問。
“一品。”女帝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一起。
“我大圣朝京中唯一能制衡一品妖族的,可能只有石院長,但他如今在北境!”
“若妖皇真潛入京中,唯一站出來的人…只有我父親。”
不自覺的,曾安民的拳頭握緊。
黑暗之中。
他緩緩抬頭。
目光直直的朝北而望。
“難道,這便是父親與徐天師的謀劃嗎…”
他輕輕呢喃,聲音混著輕風,讓人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