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城。
皇宮。
御書房。
顧湘南目光凝重,她伸手拿著一紙奏折,一目十行,將其全都看完。
整個御書房內,只有她自己一人。
“陛下,有人求見。”
宮女跪在御書房外,聲音之中透著濃郁的恭敬。
顧湘南充耳不聞,她的聲音冷冷響起:
“不是說了嗎?”
“季公一案不處理完,朕誰都不見。”
“來者自稱姓吳,手中持著陛下的腰牌。”
宮女猶豫了一下,如實稟報。
“啪嗒~”
顧湘南手中的奏折從手間滑落,掉在桌上。
她的臉上肉眼可見的閃過一抹慌亂。
隨后強自鎮定,起身來到銅鏡前,整理衣著,這么多動作一氣呵成。
“讓他…進來。”
顧湘南自己都沒有發現,往日處驚不變的聲音,多了一絲顫抖。
“是。”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
顧湘南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
面上卻還是透著淡然。
她咽了一口唾沫,抿了抿嘴。
“見過陛下。”
熟悉的聲音。
顧湘南努力讓自己顯得平靜:
“不必多禮。”
曾安邊咧嘴笑著抬起頭,目光停留在顧湘南的臉上。
二老婆還是那個二老婆。
每次看見這張臉。
曾安民心中都會贊嘆不已。
實在是太美了。
他前世今生只見過一個能與這張臉媲美的女人。
長公主,那是他的大老婆。
二女的美,可謂是不分上下,各有千秋。
“吳…”
女帝剛要開口,目光落在了等候在一旁的宮女身上。
她面容一冷:
“退下。”
“是。”
宮女不敢有任何猶豫,恭敬的退出了御書房。
“吳郎。”
整個御書房之中只剩下顧湘南與曾安民之后,她這才開口。
臉上的冷峻之色早已經消融不見。
取而代之的,則是如若秋水的柔情。
“南兒。”
曾安民笑呵呵的,緩緩上前。
他來到女帝面前,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頰:
“幾日不見,你憔悴了些許。”
“莫非是因季洪禮一事?”
“當日殺他也是一時情急,卻不曾想,給你添了麻煩。”
感受著曾安民溫熱的手心。
女帝忙搖頭道:“與吳郎無關。”
“吳郎反而恰是幫了朕大忙。”
“呵呵。”曾安民左右看了看,隨后來到顧湘南經常坐的龍椅之上坐下。
抬頭看向顧湘南,張開手道:“來。”
顧湘南抿了抿嘴。
臉上帶著一抹…羞澀。
“還有些折子沒有看完,吳郎,且等許。”
“嗯?”
曾安民挑了挑眉,咧嘴笑道:
“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兒了,現在不讓抱,等會兒求我我都不抱了。”
縱是知道曾安民是在玩笑。
女帝心中還是微微一急。
她的臉上透著一抹薰紅。
“嗯~”
溫軟入懷。
曾安民摟著女帝。
他的目光在顧湘南身上的明黃滾龍袍上轉悠了一圈。
他盯著顧湘南胸前的那對隆起的龍角看了一會兒道:
“南兒的龍袍比建宏帝的好看多了。”
“不僅立體,還很大氣。”
顧湘南…
“呸。”
她啐了曾安民一口,臉上露出嬌羞,忍不住伸手拍向曾安民:
“往哪看!”
“呵呵。”
曾輕笑一聲,握住她的小手:
“別鬧,今日來此,是有要事。”
“吳郎,不是專程來瞧朕的?”女帝眨了眨眼,看向曾安民。
“當然是。”
曾安民下意識的開口,他認真的看著顧湘南:
“我是來救你的。”
“啊?”
顧湘南愣住了。
她抬頭看向曾安民:“什么意思?”
“曹國公,可能叛變了。”
曾安民的目光直直的看著顧湘南,聲音之中透著一抹凝重。
女帝皺眉。
自她上位以來。
曹國公一直便是她的得力干將。
“吳郎對我江朝國勢不太熟悉。”
“江城喜此人雖不拘形骸,但對我大江國卻從未有過異心…”
“他對江國是忠誠,但卻不一定對你忠誠。”
曾安民坦言,他看向女帝:
“你可知曉太祖遺物?”
女帝頓住。
隨后猛然抬頭。
那雙鳳眸之中閃爍著一抹極為銳利的目光,聲音也下意識的有些揚起:
“吳郎是從何處得知?”
“嗯?”曾安民感受著女帝身上傳來的銳利。
眉頭皺起,他瞇起眼睛看著顧湘南:
“南兒此為何意?”
女帝自知失態,她連忙收攏心神,低下頭去:
“極空項鏈,對我江國來說至關重要…”
“對不起…剛剛我一時情急…”
“嗯。”
曾安民輕輕撫了撫女帝的背:
“圣朝李戩寧國公,南兒應該知道吧?”
“李戩…前些日子不是因造反被誅了嗎?”女帝沉思了一會兒,抬頭看向曾安民問道:
“難道他與…”
“一個猜測。”
曾安民瞇著眼睛道:
“此事,還要從白子青前往兩江郡查東方教細作一事說起。”
他的語速并不快。
也只是將一些重要的信息透露給了女帝。
“太祖遺物丟失?!!”
女帝整個人都為之一震:
“當初東方教出現叛徒,朕一直以為劉伯欽偷的只是一枚普通的芥子空間!!”
“竟是太祖遺物?!”
“此事后來你沒有徹查?”
曾安民皺眉看向女帝。
“此事掌教師兄親手接管,朕并未多問。”
女帝緩緩起身,眸中透著一抹陰沉,她直起身,朝外而行:
“朕要去一趟東方教。”
“太祖遺物至關重要。”
“不必了。”曾安民目光深幽,他緩緩從懷中掏出一串項鏈。
“你瞧,此物是什么?”
女帝的目光落在曾安民手上。
她的身子猛的一頓,聲音驚駭:
“極空項鏈!!”
“它為何在吳郎手上?”
曾安民淡淡的看了一眼女帝:
“此物,是假的。”
“但足以以假亂真。”
聽到她的話,女帝的眉頭也緩緩皺起:
“吳郎的意思是…”
曾安民將項鏈遞向女帝,隨后緩緩起身,來到案前:
“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說完,他便低頭,將案上一紙奏折緩緩拿起。
目光落在上面。
曹國公敬。
看到這四個字。
他沒有絲毫猶豫,翻開奏折。
只是目光落在奏折之上時,他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聲音喃喃: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