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亂斗女帝?跪下
晨曦的微光中，拿破侖一行人秘密抵達了巴黎。
在進入巴黎之前，他已經提前跟地方軍官聯絡，并且派出了自己的弟弟呂西安波拿巴聯系支持者。
他需要爭取巴黎各大銀行家的支持。
此刻站在拿破侖身后的是一個魁梧的男子，他有著獨特的意大利面容，表情嚴肅，正凝視著視線遠方的一個黑人，表情透著一絲蔑視道：“黑奴？”
“他們也能堂而皇之地走在巴黎的街頭了？”
拿破侖身旁的一個年輕男子低聲道：“是政府廢除的奴隸制。他們如今算是自由人。”
對于此人的話，巴爾頓神色嗤之以鼻。
他生前是純正的羅馬人，祖上三代皆服役于羅馬軍團，別說是這些最低等的黑人了，甚至就連高盧人日耳曼人他都不太看得起，法蘭克血統在他的眼中都屬于是蠻夷，如今竟然還將黑人引入法蘭西，歐洲的血脈都變得污濁了。
一位極度傲慢的羅馬人。
那年輕男子似乎看出來了巴爾頓不喜歡黑奴，壓低聲音道：“拿破侖閣下雖然支持革命，但不主張立刻廢除奴隸制。”
“他支持恢復奴隸制，尤其是針對殖民地的黑奴。”
聽到對方的話，巴爾頓的臉色不由好看了一些，他目光瞥了一眼前方的拿破侖，雖然英靈受制于召喚者，但若是理念不合執意違背命令的話，也不是不能給御主帶來一些麻煩。那些能夠被召喚的英靈，基本上都是人類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不是令咒的誕生，想要控制他們本就十分困難，甚至早期還有召喚者被英靈虐殺的記錄。
有點類似于用魔法召喚出惡魔，然后直接被惡魔給挫骨揚灰了。
這些英靈誰活著的時候不是桀驁不馴殺人如麻啊。
拿破侖一行人秘密地進入了一處府邸內，他的近衛迅速接管了此地，而那個叫做布魯斯的年輕男子則對著巴爾頓輕聲道：“巴爾頓大人。”
“請你今夜務必確保這座府邸的安全。”
沒過多久。
這座隱秘的府邸開始陸陸續續迎來一些客人，他們當中有巴黎的資本家、銀行家，也有疑似牧師打扮的教會人員。
拿破侖波拿巴為了發動政變，需要取得那些巴黎資產階級巨頭的支持，沒有他們的鼎力相助，政變想要成功的希望相當渺茫，甚至就算依靠軍隊奪權，也會讓整個巴黎陷入動蕩中。
同時，他還派出使者秘密獲取教會的支持，對他來說一切有價值的都可以利用，要翻臉也是將來的事情。
這一點他自幼熟讀鄧肯大帝和凱撒大帝的傳記，對這套手法十分熟悉。
巴爾頓很快接管了整個府邸的布防。
他對這個召喚出自己的年輕人并不了解，但看得出來對方是一個很有手段的人，并且身上有著軍隊將領獨有的氣息，行事十分果斷帶著幾分狠辣。
“發動政變嗎？”
“為什么發動政變會召喚自己？難道說帝國的巫師協會也卷入了世俗的紛爭？”
這些人似乎都不知道英靈召喚的本質，還以為僅僅是用魔法召喚一個強大的幫手。
巴爾頓在指揮近衛布防時，也在觀察拿破侖身邊的人，除了法蘭西龍騎兵外，就一個來自科西嘉地區的女巫頗有戰斗力，至于拿破侖本人的武力反倒不是那么突出，不過他身邊的近衛望向他的眼神，很像相當羅馬軍團的軍官注視護國公埃提烏斯。
這是一種極為獨特的人格魅力。
夜幕降臨。
就在秘密商議了一下午的布魯斯送走訪客時，突然間一聲微不可聞的動靜傳來，而靠在庭院一角閉目養神的巴爾頓也瞬間睜開了眼睛。
血腥味！
有敵人摸進來了。
他生前是帝國軍團的統帥，最擅長的是指揮軍團作戰，放在這里有點大材小用了。
而且應對刺客也不是他的專長，庫林統領的高盧誓約勇士才擅長應對刺客，因為這些誓約戰士都有著野獸般的直覺感知。
巴爾頓的身影大步流星飛奔而出，他的掌心翻轉間出現了一柄標槍，隨著庭院墻角的位置發出驚呼，巡邏的守衛很快發現了尸體，是一個年輕的法蘭西士兵，他被人割斷了喉嚨，鮮血正好似噴泉般涌出。
“有刺客。”有人驚呼。
房間內，那個科西嘉女巫瞬間來到了窗戶前，施展咒法布置一道防護結界，類似于鴉后特莉絲的防護偏斜力場，但是也可以對槍械的子彈生效。
在火槍逐漸成為戰場的主流后，這個咒法算是巫師們的必修課。
巴爾頓一瞬間鎖定了圍墻上的一道佝僂影子，他縱身一躍，跳上了圍墻，隨即手中的標槍投擲而出，凱爾特符文‘必中’亮起微光，當場穿透了敵人的胸部。
敵人的尸體倒下，然后開始一點一點地煙消云散。
“召喚物？”
“使魔？”
這個時候，巴爾頓才發現敵人并非是人類的模樣，而是接近人類的一種怪物。
下一秒。
空氣中傳來強大的魔力波動，緊接著一道微光乍現，好似有無形的立場化作刀刃襲來，巴爾頓一瞬間舉起了盾牌，伴隨著炸裂的火星，他的身影被擊退數米，盾牌上被切割出長達十多厘米的痕跡。
能量力場法術。
不同于變化系的咒法，這類法術擁有實質性的物理效果。
瞬發施法。
這是真正的魔法師。
黑暗又中有數道影子站了起來，在對面的屋頂上，一個容貌雍容美麗身姿豐腴的年輕女性浮現，她一手持有長劍，一手捧著法典，仿佛是篡奪者般，張開了王權的領域，并對巴爾頓發動了‘律令：真言’。
“跪下！”
“巴爾頓將軍！”
對方居然知道他的真名，似乎對他的底細一清二楚。
什么人？
居然也敢讓我跪下？
巴爾頓神色暴怒，腳下的地面寸寸碎裂，整個人騰空而起，一抬手標槍自動飛回了手中，他雖然是臣屬的位格，先天上被王權所克制，但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的王權就能命令他。
一道道無形的咒令禁錮纏繞在了巴爾頓的身上，居然暫時限制了他的活動，同時四周的影子刺客對他發動了偷襲。
她難道是陛下的后裔？
不對。
她所擁有的王權僅僅是帝國分化出去的極少一部分，她之所以能夠用律令真言限制自己，完全是因為手中的那本法典。
——《第三羅馬帝國法典》！
巴爾頓終歸是沙場老將，不過是剎那間，他便知曉了自己被克制的原因。
“我是羅馬帝國的將領。”
“她所持有的《第三羅馬帝國法典》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似乎擁有一絲奴役的力量。”
“而且這個女人，她的魔力十分克制男性。”
火星炸裂。
巴爾頓被真言律令僵直了剎那，隨后數道刺客般的身影直刺他的全身要害，伴隨著火星崩裂，他的身上浮現了一道羅馬式的將軍鎧，在那個女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巴爾頓此刻展現出來了極為高明的戰斗技巧，他以短劍格擋招架，盾牌猛擊拍碎了一個刺客的腦殼，接著一腳踢碎了敵人的胯骨，隨后短劍化作一抹寒光，抹掉了另一人的脖子。
羅馬戰技。
盾牌格擋，短劍刺殺，在方盾改良成了圓盾后，他們還會使用踢襠盾擊等技巧。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純粹的熟練度。
巴爾頓的招式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結果卻是圍攻他的刺客三死一傷，而他本人也就是腹部留下幾道傷口，大部分還被鎧甲擋住了。
軍隊的高手，連閃避都極少，能招架格擋就招架格擋，擋不住就用鎧甲承受傷害。
翻滾躲避？
戰陣一旦擺開，哪來的空間施展身法。
似乎意識到這個敵人有點難纏，那屋頂上的美貌女子縱身躍下想要撤退，可就在這時，一聲砰地槍聲響起。
巴爾頓飛奔加速，投擲出手中的凱爾特符文標槍。
隨后，他拔出了腰間的火槍，直接瞄準了那女子的腦袋，果斷扣下了扳機。
跟其他的英靈不同，巴爾頓十分適應時代變化。
在知曉如今軍隊已經開始大規模裝備火器后，他第一時間便熟悉了火槍的使用，現在已經算是一個神槍手了。
血光乍現。
那女子對標槍似乎有所防備，可是沒想到敵人居然還使用火槍，子彈命中了她的右肩，一聲悶哼之下，她頭也不回地逃入了黑暗中。
這個敵人血厚防高還擅長堅守，一番交手她根本沒占到任何的便宜。
不知過了多久。
一陣腳步聲傳來，那個科西嘉女巫也趕了過來。
“是保皇黨的人。”
布魯斯查看了一下附近的尸體，沉聲道：“知道他們召喚的英靈是誰嗎？”
那科西嘉女巫輕聲道：“應該是俄羅斯帝國的女皇葉卡捷琳娜。”
巴爾頓剛想說什么。
突然間，他好似有所感應般，神色極為震驚，隨即是一抹狂喜，扭頭望向了黑暗中巴黎的西南方向。
那一絲淡淡的，似有似無的氣息，讓他激動得渾身顫抖。
數百年了。
從帝國誕生到崩滅，數百年的時間里，他們這些老人也因為信仰祭祀的關系，逐漸轉化為了上位英靈，其中塞維魯更是被傳說為德魯伊的半神。
而如今，他終于再次感受到了陛下的氣息。
巴黎的另一邊。
鄧肯此刻的神色也頗為驚訝，他站在屋頂上凝視著巴爾頓的方向，饒有興致道：“第三羅馬帝國的法典？”
“居然還是銘刻了鎮壓農奴的法令？”
“這也能用來施展律令真言嗎？”
鄧肯在進入巴黎后，至少鎖定了六個強大英靈的氣息，其中有一個甚至接近幽靈的形態，一個徘徊在大地上，徘徊在巴黎土地上的白色幽靈，強大且恐怖，代表著最激進的審判。
女巫特蕾莎的肩膀上盤旋落下一只烏鴉，下一秒化作黑煙消散，渡鴉使魔，她輕聲道：“陛下。”
“應該是保皇黨召喚的葉卡捷琳娜大帝。”
葉卡捷琳娜的功績主要是瓜分波蘭，向南擴張，以及黑海霸權等，在位期間她提高了沙俄的國際地位，同時劃分行省，加強了中央集權等。
不過她為了鞏固統治，也擴大了貴族特權，讓農奴制達到最嚴苛階段，引發了數十次農民暴動。
除此之外，就是她的桃色緋聞有點多，幾乎可以對標武則天。
“滅個波蘭，也能算是功績嗎？”
鄧肯聽完特蕾莎的話，內心毫無波瀾。
雖然作為歷史上的女皇之一，葉卡捷琳娜確實是有點東西，但真要說是大帝稱號，那就有點勉強了，只能說她因為女性身份強行拔高到了大帝的門檻上。
“保皇黨就召喚了這個？”
“他們就不能召喚點更古老更厲害的英靈嗎？”鄧肯雙眸微微瞇起。
不行。
太弱了。
得清空一波卡池，讓他們重新召喚一次。
鄧肯示意特蕾莎留在原地，緊接著身影一躍而下，朝著葉卡捷琳娜的方向逼近，連手槍都能打傷的英靈，這還怎么撐起來霧月革命的陣營對決？
“是時候把我當年命人收集的圣遺物拿出來一批了！”
鄧肯一瞬間鎖定了某處閣樓的位置，他看到了那個召喚英靈的魔法師，是一個留著八字胡的中年男子，打扮有點油頭粉面，身上散發著濃郁的香水味。
鄧肯隨手拿起了一柄長矛，投擲出去的一瞬間，立刻便是爆發破空音爆。
數百米外的閣樓轟然炸裂，當塵埃落定時，保皇黨派出的魔法師之一，這個有著‘光耀者’稱號的魔法師已經當場暴斃。
這個稱號源自路易十四時期宮廷對太陽王的崇拜，象征掌控光之魔法的皇家御用法師。
與此同時。
從拿破侖府邸撤離的葉卡捷琳娜神色驚駭，她剛剛突然斷掉了魔力鏈接，下一秒召喚者所在的位置發生巨響爆炸，整個屋頂都崩塌了。
召喚者死了。
沒有了外界的魔力提供，她也很快會消亡。
誰干的？
附近難道還有其他強大的英靈嗎？
仿佛感受到了消散的力量，葉卡捷琳娜連御主的尸體都不準備找了，她茫然地呆立在原地，等待著靈魂回歸英靈王座，那是現實世界之外的界域，象征著人類歷史長河的痕跡。
就在這時，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響起。
葉卡捷琳娜抬頭，望向了黑暗中走出的那個年輕男子，高大、英俊、挺拔，有著一雙幽邃的黑色眼眸，身上籠罩著恐怖的威壓，當他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自己時，葉卡捷琳娜甚至有一種想要當場下跪的沖動。
王權碾壓！
對方在她最擅長也是最引以為傲的王權領域，徹徹底底地碾壓了她所擁有的一切領域力量。
一瞬間。
這正在消散的葉卡捷琳娜好似福至心靈般，捻起裙角，朝著面前的年輕男子單膝跪下，神色極度謙卑道：“陛下！”
那恐怖的威壓漸漸散去。
黑暗中走出來的年輕男子側頭打量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認識我？”
說完，他托著下巴道：“你快消散了。”
“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從者？”
從者？
難道英靈也能成為英靈的御主嗎？
葉卡捷琳娜的神色極度震驚，如果是其他人這么說，她只會以為對方瘋了，畢竟她作為普魯士公主，生前也學過神秘知識，可若是眼前這位陛下這么說，她反而不敢去懷疑了。
畢竟歐洲真正傳承久遠的貴族都知道，魔法體系的成型是在帝國建立后，由這位陛下安排諸多的巫師聯手整理的。
鄧肯掌心浮現符文，浩瀚如海的魔力涌動，仿佛是‘龍之吐息’。
一道令咒消散。
眼前的葉卡捷琳娜直接被他契約成為了英靈從者，鄧肯召喚支配英靈的魔法，不是跟別人學的，是一個叫做奧丁的大佬親自教他的。
還有一些支配英靈的小技巧，則是瓦爾基里也就是女武神們私下悄悄教給他的。
如今世界正在慢慢升格，北歐女武神如果被召喚到現實世界，應該也能到六星七星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