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奪取人間體暴力美學
維度空間。
鄧肯的意識好像跟時間長河形成了某種共振，一剎那間時間的流速開始加快，甚至他還好像掌握了某種預言能力般，可以隱約窺探到一些未來的時間分支。
這是屬于不朽英靈的能力！
鄧肯這一刻的感覺非常奇妙，他看到的時間就好像是一個橫著的餐叉，餐叉的握柄就是人類過去的歷史，而餐叉端口的位置就是現在的時間點。
時間的流逝就是餐叉的握柄在不斷地延長，而作為分支的叉點，便是你所能通過預言法術、預知能力等窺探到的未來可能，你所擁有的能力越強，在餐叉的端口延伸出來的支線就越多。
但不管延伸出多少的分支，隨著時間點的移動，最終一切預知的未來都會變成既定的現實。
也就是現在的時間點。
所有的時間線，都在朝著現在的位置塌陷，幾種預言未來也好，幾十種預言未來也罷，最終只有現在錨定的時候，未來才會變成現在，并進入最終的核心時間線，它就是餐叉的握柄位置。
鄧肯這一剎那看到的是自己所建立帝國延續的時間。
那仿佛餐叉圖案的時間流，第一條預言支線，帝國延續了兩百四十多年，最終徹底崩滅，第二條預言支線，帝國延續了將近四百多年，某個機緣巧合下讓另一支血脈重新復興了帝國，第三個預言支線延續的時間就更長了，帝國整整傳承了將近一千年的時間，三個分支血脈幾乎都有崛起，徹底取代了神圣羅馬帝國的歷史地位。
“難怪梅林那么沉迷于預言未來。”
鄧肯只是窺探了一下預言的未來便收回了自己的意識，能力越強能夠預言窺探到的未來片段就越多，但不管有幾千種還是幾萬種，只有成為現實的那一刻才有意義。
“看起來不止是我一個人，很多強大的存在都有預知未來的能力。”
“可是這么多人一起干涉未來。”
“最終未來的時間點變成現在的時間點，早就已經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了。”
鄧肯目前對預言和時間的理解尚且膚淺。
但可以這么理解，明天隔壁的老王出門要被車撞死，這就是你通過預言看到的一種未來，而隔壁的老李也窺探到了這個預言，你希望老王活著，老李希望老王死。
你們兩個人都能預知未來，最終老王的結局，跟預言關系不大，當明天到來，時間變成現在時，才能決定老王最終的命運。
你出手，老王可能活，他出手，老王可能死，你們一起出手，結果又不一樣，老王可能重傷半死。
這些預言窺探的時間分支只具備參考意義。
只有當時間線從今天抵達了明天，大家一起思考決定要不要出手后，最終的結果才會出現，然后那一刻錨定為現在，成為既定的事實，也就是橫著的時間餐叉的握柄，錨定后就是過去的主時間線，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
過去只有一條時間線，而未來有無限可能。
現在則是時間線上的軸承，當軸承移動時，不管有多少人窺探預知了未來，最終全部塌陷，崩塌成一個既定的事實，并成為過去歷史的一部分。
梅林也是因為陷在了預言里面，才會出現魔怔人的跡象，一直希望未來變成他所希望的那個樣子。
最終未來變成現在時，是鄧肯崛起取代了一切。
也就是說，鄧肯徹底崛起統一帝國的那一刻，他就是那個崩滅的時間點，真實的現在，以前其他存在預言的一切未來都成了夢幻泡影。哪怕是諸神們窺探的未來預言都不會發生，真實的現在就是鄧肯一手締造了一個強盛的帝國。
預知能力沒有那么神。
“原來是這樣。”
“那看起來在進入了高魔世界后，我也不用擔心別人的預言法術了。”
鄧肯托著下巴觀察投影頁面，上面有一個金色的標記。
——“不朽英靈人類歷史長河：一號人間體的存在已經進入了人類的歷史長河中，成為了守護人類歷史時間線的不朽存在。在世界需要的情況下，你必須出手確保人類歷史的延續，應對一切滅絕人類的危機。”
注：只有人類有可能徹底滅亡時，世界才會召喚不朽英靈出手！
（類似恐龍大滅絕的隕石撞擊等，必須是人類徹底滅絕的危機才會觸發不朽英靈的強制召喚機制。）
（其他常規的戰爭危機，非滅絕人類的大浩劫，不會觸發不朽英靈的強制召喚。）
一號人間體可以從英靈王座上站起來！
不朽英靈擁有的權限非常大，但只有特殊的情況才會觸發，比如說祂們預見到了滅絕人類的大浩劫，然后才能化身不朽者守護人類歷史長河，并強行跨越維度進入現實世界，而且是以‘完全體’的形態。
這就是不朽英靈的職責！
祂們不在乎世俗的興衰，不在乎王朝的更替，甚至憐憫蕓蕓眾生也只是個人行為和情感傾向，祂們唯一的職責就是守護人類的歷史延續。
當出現滅世浩劫時，就是不朽者們出動的時候了。
“中古時代怎么可能會有滅世浩劫嘛！”
鄧肯只是看了看就扔到一邊了，暗自道：“除非說小行星撞擊地球，要不然人類不可能滅絕。”
“未來爆發全面核戰爭，倒是存在一定的滅絕危機。”
大家現在都老老實實地坐在英靈王座上，祂們要忙活也得是一千年以后的事情了。
哪怕是黑死病爆發，死掉一半的人口，也滅絕不了人類，祂們真要站起來行走凡間，也得是世界級核戰爭爆發成為既定事實，那種人類自我滅絕的大危機才有可能觸發歷史長河的應激機制。
那個時候，就需要在人類歷史上有大功績的不朽者們出手了。
老祖宗們都看不下去了！
不肖子孫，人類怎么就能在你們手上滅絕呢？祖宗們都在天上看著呢！
人類不能亡，不肖子孫看打！
除此之外，能夠啟動的應激機制，無外乎就那么幾種，滅世級的自然災害，人類科技爆發后自我毀滅，以及外星其他生物對人類的滅絕戰爭等。
這一機制只為人類延續存在。
眼下根本不需要鄧肯操心，但既然成為了不朽英靈，那么人類的歷史長河，種族延續，就由他來守護了。
又不是他一個人擔著這個責任，人類歷史上還是有其他不朽者的。
“人類的歷史長河成就了不朽英靈的傳說。”
“祂們也必須肩負起種族延續的責任。”
“這很公平！”
鄧肯在投影頁面上留下了一個特殊的印記，大致意思就是有‘人類滅絕危機’記得滴滴我。
他立馬從不朽英靈王座上站起來。
在線打人！
至于不朽英靈對未來的預言和窺探，鄧肯不是那么在意，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是不會強行給帝國續命的，他又不是帝國的保姆，王朝更替自有天數，后代子嗣爭氣的話，他們自己會改革解決。
鄧肯最多幕后盯一下！
萬一有什么邪教啊，邪神啊，又或者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超自然存在，想要刻意讓帝國提前毀滅，那就不要怪他從不朽王座上站起來打人了！
也許有不朽者會強行延續自己建立的國家，但他們的結局都不太好，有可能連不朽英靈的位格都保不住了。
鄧肯現在就是帝國幕后的守護老祖，帝國可以自己滅亡，但不能被超自然存在刻意的人為滅亡！
他要是站起來了，死得人就多了。
這一點，其他的存在也非常清楚，所以現在加速流逝的一號世界中，幾乎沒有什么超自然的類神靈存在跳出來自己作死。
帝國在重鑄了六十年后，逐漸地進入了盛世時期。
一時間。
鄧肯居然有點無所事事了起來。
二號人間體巨龍基本上沒有什么大事，除了前不久墜落了一塊大陸架，引發了諸多勢力的騷動，其他的事情都不足為道，就是很平常的發展建設領地，他瀏覽一下托管記錄就能交代了。
至于那個墜落的大陸架，也就是不列顛島的大小，距離北地還很遠，他偷偷摸摸查看了一下，發現外圍死了不少人，隨便應付了一下任務，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主要是密密麻麻一大片四星標記的單位，巨龍過去目標太大也得被人群毆。
黑暗精靈最近倒是安分了許多。
只要他們不主動進攻北地，鄧肯也樂得安心發育，對巨龍的生命周期來說，幾十年的時間，數百年的時間，根本都不算什么。封神儀式都是花幾十年上百年的時間去布局，只有徹底發動的那一刻，才會引發劇變，暗精靈女皇都忍得住，他又有什么忍不住的。
那些匆匆忙忙提前發動封神儀式的存在，最后都被人群毆得他媽都不認識了。
失敗就是身死道消，靈魂都可能保不住。
大家都知道暗精靈女皇想要封神，可是她什么時候發動，主導權卻是在她自己的手中。
鄧肯的意識沉入歷史長河。
就在他以旁觀者的角度窺探一切時，突然間維度空間出現輕微震顫，下一秒一個獨立的投影頁面浮現，上面出現巨大的漩渦黑洞，標記為血紅色的光芒。
“警報！”
“偵測到虛空裂痕！”
“偵測到其他維度生命活動的痕跡…目標疑似混沌生物種！…偵測到污染的信仰之力！…目標具備邪神特性！…”
鄧肯瞬間精神一振。
他的身影閃現出現在了第三塊投影頁面上，下一秒畫面變化，投影頁面中的虛空正在飛速流逝。
維度空間的倒影中，那巨大的羽毛狀的星云開始緩緩旋轉。
“標記空間！”
“正在降臨虛空載體，請選擇載體形態。”
頁面閃爍。
一號人間體的投影浮現，是一個龐大的黑影巨人，沒有血肉形態，純粹能量化，二號人間體的投影則是龐大的巨龍倒影，一樣沒有血肉形態，以純能量化的方式凝聚。
虛空生物似乎都有巨物化的特點。
在投影頁面上，標記的空間是——‘虛空間隙’（高于現實的維度層面）。
“不能直接降臨嗎？”
“必須凝聚一個虛空載體？”
鄧肯躍躍欲試，最后還是決定上大號，第一次在現實位面之外的地方，通過觀察者視角發現了其他維度生物，還是明顯的紅色標記，那不得好好干它一波。
“錨定虛空節點！”
“正在降臨一號人間體！”
在鄧肯的身后，那巨大的羽毛狀星云微微發光，下一秒遙遠的維度之外，處于現實之上的虛無中，一個體型龐大接近一百多米的黑色巨人站了起來。
一號人間體的投影也被虛空的法則扭曲，不是人類般的模樣，而是一個混沌的無面巨人。
此時，那撕裂的虛空裂痕中，一個多頭蛇般的龐大虛影浮現，在這個根本沒有物質的層面中，它猙獰的復眼蛇頭咬向了虛無，緊接著撕開的虛空中出現了一片倒影般的畫面。
一座祭壇。
四面都點燃著白色的蠟燭，陰暗的角落里面有數十個穿著黑袍佩戴著蛇形標記的邪教徒，為首的紅袍祭司手持一把祭刀正在通過血祭發動降臨儀式，祭壇的正中央則是一個躺在長桌上的蒼白少年，看起來生命氣息微弱，靈魂也黯淡無比，好似會隨時煙消云散。
“禮贊蛇神哈卡！”
“混沌中的吞噬者！…自我吞噬的輪回者！…不死不滅的重生者！…”
“你卑微的仆人向偉大的蛇神獻上祭品！…祈求您降臨現實！…指引我們前進！…”
好家伙。
有人想要偷渡現實世界。
那從虛無中鉆出來的維度生物極為貪婪饑渴，相比空蕩蕩的混沌虛空，現實世界有著更加豐富的物質、情感和靈魂，它迫不及待地想要撕裂虛空，跨越維度層面進入物質世界。
沒有物質的虛無空間太孤寂了，它等了一百多年，才等到了一個降臨現實的機會。
那些暗中侍奉它的邪教徒，終于湊齊了發動降臨儀式的材料，并且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間體。
血腥祭壇的中央。
那蒼白少年的軀體開始顫抖，他的生命氣息逐漸逝去，靈魂也被邪神碾碎，那多頭蛇般的龐然大物想要擠過裂縫，但是現實世界能夠承載的力量有限，它只能咬掉一顆蛇頭，注入那祭品的體內，以斷肢重生的方式奪舍。
就在這時，一道槍聲響起。
在地下密室的角落位置，一個有著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浮現，他抬手的瞬間火星乍現，數發子彈直接命中了邪教首領的頭顱，槍械威力很大，頭骨碎裂，白花花的腦漿都飛出來了。
砰砰砰！
一陣槍林彈雨，在場的邪教徒一下子倒地了十多人，剩下來的人試圖反擊，可卻并非是施法，而是掏出了改裝過的沉重槍械朝著那人瘋狂射擊。
“禮贊機械之神！”
“主宰一切機械構裝的造物主！請庇護我們！”
這時。
齒輪轉動的聲音響起。
在那出手的調查員身后，一個三十來歲的牧師走出，他的肩膀上背負著沉重的外骨骼裝甲，但是跟鄧肯認知中的不同，上面沒有精密的電路電子元件，而是銘刻了奇異的鋼鑄符文，說是機械結構的外骨骼，但其實更像是厚重的半身甲，在他左右兩個肩甲的位置，內部鑲嵌的金屬齒輪開始轟鳴，一股奇特的力量突然爆發。
那些邪教徒手中的改裝槍械，居然在一瞬間全部卡殼了！
“沒有機械能傷害主的仆人！”
那身材魁梧的牧師好似鋼鐵戰士般沖了上去，他右手拿起了沉重的戰錘，戰錘的一邊是尖刺，內部有機械齒輪的轟鳴聲，揮舞地一瞬間就好像是暴走的泥頭車，直接將一個邪教徒砸得稀碎，真正的血肉炸裂，內臟腸子的碎片都灑落在了低頭肅立的蛇人雕像上。
在一擊砸碎了一個邪教徒后，那鋼鐵牧師左手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槍管接近五厘米的沉重槍械，手指扣下扳機的瞬間，一發子彈將另一個邪教徒的腦袋轟得好似炸裂的西瓜。
無形的領域籠罩著他的身體，直徑大概是三十米左右，不管那些邪教徒如何努力，手中的槍械依舊在瘋狂卡殼。
這幾乎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哪怕是邪教徒的數量不少，依舊不是那兩個人的對手，有邪教徒拔出近戰武器沖上去，被那鋼鐵牧師一錘子砸成了肉餅，他的力量非常驚人，爆發的力量不亞于巨人種。
每當牧師發動攻擊時，他厚重肩甲上的齒輪便會轟鳴！
這種原始粗獷的鋼鐵外骨骼，只有最簡單的外觀，最精密的機械結構，但是爆發的力量卻非常驚人，只要命中一下，敵人就是四分五裂。
“鋼鐵就是力量！”
“禮贊機械之神！”
鄧肯第一次看到了戰斗風格比自己還要粗暴且狂野的男人，并且他的身份還是一個牧師。
終于有一個邪教徒抓住空隙偷襲成功，他手中的長劍砍在了牧師的腰部，牧師長袍頓時被劃破，可是火星崩裂，外露的皮膚居然露出鋼鐵般的色澤。
“吾是鋼鑄天使的侍者！”
那牧師怒吼一聲，反手一錘，邪教徒的上半身直接飛了出去，原地只剩下了炸裂的半截大腿。
這場面實在是太血腥了！
邪教徒舉行的降臨儀式幾乎被中斷，那盤旋在現實位面之外，不屬于物質層面的怪物頓時焦急萬分，它咬掉了自己的另外一個頭，直接扔向了那死去的邪教首領。
下一秒，邪教首領的頭顱開始飛速再生，一顆覆蓋著鱗片的蛇頭長了出來。
“不好！”
“邪神已經開始降臨了！”
那大胡子的神槍手臉色大變，手中的槍械一拋，直接半空中單手換彈匣，瞬間清空子彈，一陣狂風暴雨般的射擊，子彈打得那邪教首領的軀體血肉橫飛。
此時此刻，一顆蛇頭已經鉆入了虛空裂痕中，它想要強行降臨，奪舍那已經死去的祭品。
但就在這時，一個黑色巨人的倒影浮現。
鄧肯降臨在混沌虛空的載體突然出手，巨大的手掌直接抓住了那邪神的腦袋，緊接著一道寒光乍現，具現化的守誓者長達近百米，將它猙獰的復眼蛇頭給砍了下來。
“誰？！”
沒有物質的空間自然也沒有鮮血，蛇神的腦袋被斬下，一道低沉的心靈咆哮響起：“是誰偷襲我！”
它布局了近百年才得到了一次降臨現實的機會，怎么可能會甘心讓給其他的混沌生物。
蛇神哈卡一轉頭，頓時瞳孔一縮，因為它看到了一個極為恐怖讓人感到壓抑顫栗的無面巨人，對方那龐大的身軀雖然是人形，可是身后的倒影卻仿佛是扭曲的虛空，星云般的漩渦吞噬著附近的一切。
不好！
來了個更狠的。
虛空生物都能看到靈魂的具現化，敵人以巨人身影浮現，毫無疑問戰斗力很強，這是暴虐之力的象征，而無面形態一般都是殺出一片尸山血海的虛空生物才會有，因為無面者亦沒有多少情感。
它們這種虛空生物是沒有形體的！
在降臨過一次現實世界后，才會凝聚轉化出靈魂的具現化形態，原始的虛空生物是一團不可名狀的混沌造物。
同類對它們來說也是大補！
兩百多年前，它好不容易有一次機會降臨現實，被腐敗之母給搶了，人間體都被污染成了一灘蠕動的肉泥。而今天它再次抓住了機會，卻被不知道從哪里跑來的無面巨人偷襲，眼看著連身體都要被大卸八塊了。
敵人既然可以悄無聲息地出現，那么實力就比它還要強，有可能是虛空深處孕育的高維生物。
宇宙誕生并非是所有層面都出現物質，也有沒有任何物質的空間。
它們全部都是精神體。
那蛇神斷裂的軀體朝著虛空遁去，絲毫沒有留戀，虛空就是一個巨大的黑暗森林，能夠在混沌虛空活下來的存在，計較的都不是一時的得失。
人間體沒了，還能再找，本體要是被重創，其他虛空生物就得一擁而上了。
維度空間，投影頁面。
“捕獲人間體！”
“你奪取了其他維度生物進入現實的人間載體！…是否降臨？！”
人間體還能搶別人的嗎？
鄧肯的表情極為驚訝，只是思索片刻便選擇降臨，那虛空凝聚的無面巨人逐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投影裂痕中平躺在祭壇上的蒼白少年，看起來非常年輕，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早就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連靈魂都消散了。
“正在載入三號人間體！”
“請選擇載入人間體的銘刻能力。”
一個個的圖標被點亮，鄧肯看了看排斥性，幾乎沒有，這意味著三號人間體世界的力量上限很高。
全部載入。
一陣微風拂過，祭壇四面的燭火頓時熄滅。
石桌上，那原本已經死去的少年突然手指抽搐了一下，停止跳動的心臟重新泵動，胸膛也浮現了微弱的起伏痕跡。
“吾主降臨了！”
那邪教首領面露狂喜，根本不知道自己召喚的邪神已經被暴打一頓，逃回了虛空中。
不好！
邪神降臨了。
那大胡子的神槍手瞬間調轉槍口，朝著三號人間體的方向扣下扳機。
可四周的邪教徒就好像是瘋了一樣，他們一擁而上，用身體擋下子彈，同時有人把昏迷中的三號人間體推下石桌。
“保護主人！”
那邪教首領發出一陣嘶嘶嘶的聲音，猙獰的蛇頭突然彈射而出，脖子一下子伸出去五六米長，他身上的人皮逐漸褪去，隨著剝離的殘余血肉，在原本的舊軀殼上，居然孵化出了一個蛇人般的怪物。
漫天的毒液噴灑！
一股墨綠色的毒氣籠罩整個地下密室，那神槍手瞬間中毒，頭昏眼花，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鋼鐵之肺！”
唯一還能行動的就是那個魁梧牧師，他的身影在投影頁面中發生變化，肺部的形狀居然清晰顯露，在他的背后位置，厚重的外骨骼裝甲刺出一根針，直接扎入脊椎內，隨著暗紅色的液體注入，他的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
“鍛鋼之力！”
牧師一聲咆哮，跟那猙獰的蛇人撞在一起，血肉橫飛，肢體炸裂，噴灑的毒液具有驚人腐蝕性，肩甲位置轉動的齒輪也停下，斑駁的腐蝕痕跡遍布盔甲的表面。
一口尖牙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戰錘轟鳴，將蛇人的軀體砸成兩段。
不知道過了多久。
地下密室內的毒氣逐漸稀薄，石桌下的少年緩緩睜開眼睛爬起，這里到處都是尸體，那大胡子偵探打扮的男人就在他對面，尸體已經僵硬了，毒發身亡，但槍口瞄準了他的腦袋。
“主人…救我…”
角落里傳來一絲欣喜的嘶嘶聲，半截蛇人的軀體好似壁虎般爬出，腸子拖拉得老長，在那墻角下，鋼鐵牧師全身暗青色，脖子的鋼鐵皮膚被咬穿，劇毒瞬間侵蝕心臟，僅僅是十多秒便毒發身亡了。
這毒有點厲害了。
鄧肯活動了一下軀體，瞬間拿起手槍指向了蛇人的頭顱。
“不對…你不是主人…”
一陣嘶嘶聲，那重傷的蛇人似乎發現了什么，因為對方身上沒有蛇神的氣息。
鄧肯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直接爆掉了對方的腦袋。
一點微光融入軀體。
三號投影頁面上，一排字符浮現。
“奪取目標能力。”
——“毒蛇之血特異能力：源自于蛇類生命的天賦，提升自身的反應速度，并強化對毒素的抗性。”
只要還能奪取能力，那鄧肯就一點都不虛。
上帝視角開！
隨著灰蒙蒙的黑暗區域被點亮，一個巨大的地下廢墟浮現，在戰略地圖上，幾乎看不到邊界的鋼鐵叢林也一點一點展露出來。
“這是有多少層？”
“怎么戰略地圖都沒辦法完全顯示？”
鄧肯開始打掃戰場，在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個世界的武器裝備后，直接一把火毀尸滅跡。
上帝視角下的戰略地圖層層疊疊，他現在正好處于下層廢墟的位置。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鐵銹味。
哪怕是打開上帝視角，他都看不到一絲綠色和陽光，只有陰暗的角落里面長著一些暗青色的苔蘚，它們扎根于鋼鐵叢林的縫隙中，依靠一點點塵土頑強存活。
鄧肯看了一眼三號人間體的屬性面板，居然發現了三個天賦能力。
——“昏暗視覺：人間體已經習慣看不到陽光的日子，他在昏暗中依舊可以視物。”
——“重金屬適應：人間體已經適應了各種糟糕的食物，他的身體能夠消化排出各種重金屬，以減少預期壽命為代價。”
——“輻射適應：人間體能夠抵抗較弱的輻射，他不會輕易因為輻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