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時間轉瞬即逝!
大戰平息。
城中自有收尾和清理戰場痕跡的軍隊。
夜幕也悄然落下。
朱應結束了在城內的巡視,回到了大寧邊軍軍營。
軍營中!
廣闊的營中校場。
士兵們正圍坐在一起,熱鬧非凡。
“哦豁!”
一個士兵興奮的喊道:“今天火頭軍可真是大出血了,居然有羊肉!”
順著他的目光。
篝火上正有一大只羊在炙烤,肉香撲鼻。。
“哈哈,今天可要吃個夠!”
另一個士兵附和道,也是一臉決激動之色。
“兄弟們,今天可要放開了吃!這可是將軍特意為咱們向大將軍申請的。”
“此番咱們大寧邊軍率先攻破元都,立下了首功,這是大將軍對咱們的賞賜!”
“好久都沒吃到葷腥了,今天可算能敞開了吃…”
軍營校場內,許多篝火熊熊燃燒,將整個校場照得通明。
篝火上,炙烤著完整的羊,甚至還有在大明禁殺的牛肉。
這些都是從城中俘獲的戰利品,如今在郭英恩賞賜予的權柄范圍內,得以成為將士們慶功宴上的美食。
畢竟!
如今的元都以及奪取的北元城池都還處于軍管狀態,并非官府接管,大明律法也尚未完全施行。
這一次北伐大破北元,收獲頗豐,俘獲的牛羊不計其數。
整個大寧邊軍的校場上,彌漫著濃郁的肉香味,讓將士們的食欲大增。
許多將士都激動不已,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大聲交談著,笑聲和歡呼聲此起彼伏。
可惜的是,由于北伐尚未徹底結束,為了保持軍隊的軍紀和戰斗力,此時不能飲酒,將士們只能盡情享受這大口吃肉的暢快。
校場中心的點將臺上,朱應大步走上臺去,目光掃視著臺下的將士們,然后大聲喊道:“兄弟們!”
這一聲呼喊,在這夜幕之下響徹,瞬間穿透了喧鬧的氛圍,讓整個校場都安靜了下來。
下方數萬計的大寧邊軍將士們,皆是看向了點將臺上的朱應,每一個眼中都充滿了狂熱和崇敬。
對于每一個大寧邊軍將士而言,多年來追隨朱應征伐,朱應早已成為他們心中戰神般的存在,更是整個大寧軍隊的軍魂。
這些年,大寧邊軍征遼東,踏北元,歷經無數次大小戰役,戰斗經驗豐富,作戰勇猛無比。
甚至與藍玉他們統領的大軍相比,大寧邊軍參與的戰斗更多、更激烈。
在朱應的統帥下,大寧邊軍創造了奇跡。
盡管經歷了無數殘酷的戰斗,但相比于其他衛所軍隊,大寧邊軍的傷亡極小。
在戰場上,七成將士受傷,三成將士犧牲,甚至有時接近八成將士受傷,但他們大多能夠活下來并恢復。
而其他衛所軍在真正的正面搏殺、攻伐之戰中,往往在傷亡比之中有七成將士犧牲,僅有兩成將士受傷。
哪怕是昔日面對北元十萬鐵騎,這支天下間最強的騎兵,朱應也帶領著大寧邊軍成功擊潰,并將元軍打得大敗。
其中的艱難和成就,不言而喻。
對于這些將士們來說,他們能夠活到現在,能夠立下無數戰功,這一切都歸功于他們的將軍朱應。
每次上陣殺敵,朱應總是身先士卒,沖在最前面,他的英勇無畏和卓越指揮,讓將士們深感敬佩和信任。
“拜見將軍!”
下一刻。
整個校場之上,數萬將士齊聲高呼,聲音響徹這夜幕之下的虛空,更為震耳欲聾。
這也更可以從這呼喝聲中聽出朱應的地位,還有將士們對朱應的崇敬。
“諸位兄弟!”
朱應高聲說道:“今日,乃是我軍攻破元都的大賀之日!”
“作為第一個攻破元都的軍隊,吾大寧邊軍全軍揚名,同樣也獲得了大將軍的恩賞。”
“今日雖然沒有酒,但肉食管夠!”
“諸位兄弟放開了吃,這也是對諸位兄弟全力殺敵的勉勵。”
“待得北伐結束,吾會親自在大寧府設宴,與大家開懷暢飲!”
朱應的聲音傳開,帶著對全體將士的勉勵。
“將軍威武!”
“將軍英明!”
“誓死追隨將軍…”
整個校場上的將士們再次激動的高呼起來,聲音中充滿了對朱應的擁護和愛戴。
“開吃!”
朱應大笑一聲,那爽朗的笑聲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隨后。
他直接坐在了點將臺上,與麾下諸將一同圍坐在一起。
昔日的老兄弟都還在,此刻點將臺上環繞了一圈,每一個都是守備之上的將領。
陳亨,張武,劉真,魏全他們,全部都在。
“諸位兄弟,還愣著干什么?”
朱應掃了一眼,笑道:“吃啊!”
隨后。
朱應率先從篝火上扯下了一塊羊肉,大口吃了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雖然這時代的食物沒有后世美味,但這么多年了,朱應也早就已經習慣了。
“聽到沒有,將軍開吃了!”
“我們也開吃!”
“北元的牛羊,這可是出了名的美味啊,可不能浪費了!”
“吃…”
眾將們紛紛響應,沒有絲毫的客氣。
他們也像朱應一樣,從篝火上扯下羊肉,大口吃了起來。
在軍中,氛圍就是如此純粹,大家不分高低貴賤,都是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奮斗的兄弟。
特別是在朱應的軍中,更是沒有任何的勾心斗角,一切都是坦誠相待。
這種純粹而真摯的氛圍,讓朱應最為喜歡,多年的軍伍生活也讓他完全沉浸其中。
大寧邊軍在朱應的影響下,完全變成了朱應想要的樣子,袍澤之情,兄弟之誼,皆在其中。
這時。
肖漢快步走到了朱應的身后,神色恭敬,微微躬身說道:“將軍,寧王來了。”
“既然來了,有請啊。”
朱應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平靜的說道。
在幾日前,朱應就知道了朱權的身份,但他并沒有多想,也沒有因為朱權的王爵身份而感到懼怕。
在他看來,朱權生在皇家,這是他生得好,也沒什么可特別在意的。
不一會兒,朱權快步走上了點將臺。
他仍然身著代表身份的王袍,但此刻卻沒有絲毫王爵的架子,臉上帶著真誠的笑容,說道:“朱將軍,我不請自來,還請見諒啊。”
朱權此刻也表現的十分溫和。
“寧王殿下客氣了。”
朱應微笑著回應,語氣中帶著一絲敬意:“此番是我大寧邊軍的慶功宴,寧王殿下作為大寧府的王,理當一同慶賀。”
“來,請坐。”
“就是不要嫌棄我們軍中戰將不知禮數就成。”
朱應一邊說著,一邊熱情的招呼朱權坐下,態度也是大方,既不失對王爵的尊重,又展現出了軍中將領的豪爽。
“哈哈。”
朱權爽朗的笑了一聲,說道:“我本就向往軍伍,豈會嫌棄。”
說著。
朱權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坐在了朱應的身邊。
同樣。
對于這種場合,他也是第一次參加,眼中充滿了好奇和興奮,顯然對這種熱鬧的軍營場景十分感興趣。
看得出,他也十分享受這種全軍其樂融融的氛圍,也渴望能夠融入其中。
“來,寧王殿下,別客氣。”
朱應笑著,伸手從篝火上扯下了一只羊腿,遞向朱權,十分的自然,沒有任何討好。
“謝了。”
朱權接過羊腿,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也沒有絲毫嫌棄,立刻咬了一口,然后笑著說道:“朱將軍,我雖然是王爵,但你也別老是寧王寧王的叫著,直接叫我的名字吧,我也不叫你朱將軍,你比我大一些,我就叫你朱大哥了。”
朱權的眼神中透露出真誠和友善,他確實是真心想要與朱應交好,放下了王爵的身份和架子,希望能與朱應建立起尋常朋友一樣的友誼。
看得出,朱權對朱應充滿了好感和敬意,他渴望與朱應成為真正的朋友,而不僅僅是因為身份地位而產生的交往。
“哈哈。”朱應聞言,也大笑起來,說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朱權兄弟。”
這一聲,朱應自然是十分豪爽,他也很欣賞朱權這種不擺架子的性格,愿意與他結交。
相比于朱棣的心思深重,他還是喜歡眼中的寧王朱權,沒有那么多心思,更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與朱棣在一起。
那就要防著,與這朱權在一起,無需。
“誒。”朱權立刻笑著應道,然后一本正經的對著朱應喊了一句:“朱大哥。”
這一聲,充滿了熱情和真誠,仿佛他們已經是相識多年的老友。
而這一幕!
在未來的日子里,回想起來,兩個人都覺得有些往事不堪回首。
特別是朱權,每當想到今日這一聲“大哥”,就會感到一臉尷尬。
但此刻。
自然是兩個人都沒有多想什么,十分純粹。
“如今我在軍中的年齡是提高了近兩歲的,但真實年齡也的確是比朱權大。”
“他這一聲朱大哥似乎也沒有喊錯。”
朱應心底暗暗想到。
也并沒有多想。
繼續與眾人一同享受這慶功宴的歡樂。
看著與朱應關系拉近了許多,朱權也稍微放開了些。
他一邊吃著羊肉,一邊笑著問道:“朱大哥,你真的準備率軍北伐追擊?”
他帶著好奇和關切,顯然對這個問題十分在意。
這一問!
引起了其他將領的注意。
眾將領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看向朱權,又看向朱應。
對于此事。
陳亨與張武自然是有所了解了,他們都知道朱應的目標是什么。
自然是追隨,而其他將領并不知道。
“我就算不想,最終皇上也會下旨追擊。”
朱應笑了笑,臉上充滿了自信的道。
聞言。
“以父皇雄圖,的確。”朱權也點了點頭,對朱應的話表示認同,他深知朱元璋的雄心壯志,北伐追擊是必然的決策。
“既然我封了這個千古武將都追求的冠軍侯之爵位,那就理當做冠軍侯該做的事。”
“這一戰,必須要打。”
“元帝,必須死。”
“北元,必須亂。”
“這才是此番北伐真正的意義所在。”
“只有如此,我北疆漢家子民才可以真正的安寧幾年。”
“否則,北疆子民不會踏實。”
朱應十分嚴肅的說道。
聞言。
周圍的大寧邊軍諸將也是紛紛響應:“誓死追隨將軍!”
看得出,每一個將領都是真心實意的愿意跟隨朱應,也不會去多問什么,追隨他們的將軍就是對的。
而朱權也是十分感慨,看著這些身上還透著血腥味,充滿殺氣的將領們,不禁贊嘆道:“朱大哥了不得啊!”
“昔日大寧邊軍值守大寧府,并不是太過出眾,北疆以北平軍為最,但隨著朱大哥統兵,成為大寧指揮使,大寧邊軍已然成為了北疆最強一軍了。”
話語間。
朱權的眼中充滿了欽佩和羨慕,顯然,他或許在心底也渴望如同朱應一樣。
“倘若北伐結束,我能夠與朱大哥一起鎮守大寧府,那該多好。”
朱權又帶著一種期待的說道,顯然這是他心中所想。
他深知朱應的能力和威望,未來如果能夠與朱應一起鎮守大寧府,必定能夠保一方平安,同時也能讓他在大寧府的治理更為完善,獲得應天的認同。
顯然,后面一句話才是朱權心中所想。
如若真的如此,那對他來說就真的是天大的好事了。
“哈哈。”朱應笑著回應道:“如若能夠留在大寧府,那自然也是極好的。”
這自然不是作假,他也希望能夠繼續在大寧府鎮守。
但周圍眾大寧戰將的臉色則是一變,似乎想到了什么。
此番北伐之戰后,以朱應斬獲的戰功,每一件都足以單獨論功行賞。
首破邊城,奪城無數,大破北元鐵騎,攻破元都…誰都可以想得到,北伐之后,朱應必然會加官進爵。
大寧衛所指揮使的官位,未來朱應或許不會再擔任,必然會走向更高的位置。
雖說他們知道朱應升官是好事,但一想到朱應未來會離開,他們的心底就充滿了不安,更是充滿了不舍。
此番朱權之言,自然是讓大寧眾將們想到了未來。
要是他們的將軍真的離開了,那他們怎么辦?
他們已經習慣了在朱應的帶領下作戰,對朱應充滿了依賴和信任,他們無法想象沒有朱應的日子該如何度過。
“將軍。”
陳亨此刻忍不住了,他的臉上帶著焦急和請求之色,看著朱應說道:“倘若以后你加官進爵,不留在大寧了,能不能帶末將一同離開?末將愿誓死追隨將軍。”
陳亨話語里充滿了堅定,他愿意跟隨朱應,無論到哪里。
而他話音一落,眾將皆是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
隨后,他們紛紛看著朱應,帶著懇求道:“末將也想追隨將軍,請將軍不要放棄末將等。”
這一刻,此間數十個戰將,全部都是如此。
他們臉色都充滿了期待和渴望,希望朱應能夠答應他們的請求。
可想而知!
朱應在他們的心底地位有多高。
他們與朱應一起經歷了無數次生死,早已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在他們心中,朱應不僅是他們的將軍,更是他們的兄弟和依靠。
“朱應在大寧邊軍的威望當真是無人能及啊。”
朱權心底暗暗想到,同樣充滿了驚嘆。
“如若他能夠留在大寧,再好不過,可如若不能留住,也希望這大寧邊軍能夠在大寧吧。”
朱權深知大寧邊軍的重要性,也希望能夠借助大寧邊軍的力量,保衛大寧府的安全。
畢竟,在如今的大寧府內,存在著大寧衛與會州衛。
就連朱權自己都不知道,未來自己為王時,究竟是節制哪一支軍隊。
這一切,應天的旨意都未曾來到,一切都是未知數。
而看著面前眾將的樣子,朱應微微一笑,眼神中充滿了溫暖和感動。
于是。
朱應開口說道:“說什么呢?”
“北伐尚未結束,我也還是大寧指揮使。”
“就算他日真的升官了,不是還有都所嗎?”
“北疆軍隊如此之多,難道你們還擔心沒有我朱應的容身之地?”
“今天,我就告訴諸位兄弟,我不喜中原之繁華,而是喜歡為國守護北疆,更喜歡與軍中兄弟在一起。”
“如若真的有升官的那一日,我朱應也必會奏明皇上,駐守北疆,守護北疆安寧。”
朱應的聲音堅定,神情透出對北疆的熱愛和對眾兄弟的承諾。
聽到這,眾將也都激動無比:“將軍英明!”
這一刻。
他們也都浮起了安心的笑容,得到了朱應這一個承諾,這比他們手中的羊肉都香。
追隨朱應這么久,他們早已將朱應當成了自己的軍魂和依靠,又怎么舍得分離呢?
“朱應果然與常人不同。”
朱權心底暗暗想到,充滿了敬佩。
“別人都是想要往應天鉆,享受都城繁華。”
“可他竟然愿意留在北疆。如此人杰,當真是難得一見啊。”
朱權對朱應的敬佩之情又加深了幾分,更加堅定了要與朱應交好的心思。
時間逐漸過去!
大寧邊軍內一片熱鬧。雖然沒有酒,但此番大勝之下,仍然讓無數將士激動不已。
他們各個談天說地,分享著戰斗中的經歷和喜悅,好不快活。
而朱應吃完后,便起身準備回到自己的營帳洗漱一番,好好休息一下。
經過一天的忙碌,他也感到有些疲憊了。
但這時候,剛剛歸營,他便看到一個人已經在營帳外等候。
此人正是朱棣的護衛統領,朱能。
當看到朱應來到,朱能立刻迎了上來。
“朱統領。”朱應看著朱能,微微皺眉,心中頗為詫異,問道:“你在此作甚?”
顯然。
朱能此刻等候,有些古怪。
“冠軍侯。”朱能立刻躬身一拜,態度十分恭敬,說道:“標下是奉了燕王之令,特來請冠軍侯相見。”
“燕王有要事與冠軍侯商議。”
聞言。
“那我先行洗漱一番,再去。”朱應點了點頭,說道。
此刻他一身鮮血沾身,都還未洗干凈的。
“冠軍侯。”朱能笑著說道:“那這就正好了。”
“燕王殿下如今在城中的丞相府等候,正好有浴池。”
“燕王殿下還準備了美酒,準備與冠軍侯秉燭夜談呢。”
朱能的笑容中似乎隱藏著一絲深意,讓人捉摸不透。
聞言!
朱應心底愈發怪異。
“這朱棣想要做什么?平白無故的邀請我泡澡?還叫我喝酒?難道他想要做什么不成?
”朱應暗暗思索著,此番朱棣的表現,實則是有些古怪了。
他深知朱棣的為人,朱棣突然如此熱情地邀約,必定有其目的。
畢竟。
歷史上,朱棣可是造反的王爺,并且多年前就有所準備了。
就朱應知曉的,朱棣如今就已經有了準備了。
聚財,養兵。
不過,以朱應如今的全屬性,就算是下毒都不怕,也不怕朱棣玩什么套路。
如若事情點明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好。”
“那就去吧。”
朱應神色平靜,微微點頭應道。
言罷。
朱應向著營帳旁的戰馬走去,隨后利落地翻身上馬。
此時,劉磊早已率領著一眾親衛整齊待命。
見朱應上馬,劉磊一揮手,親衛們紛紛跨上戰馬。
馬蹄聲起。
一行人向著城內進發。
沒多久。
原本的北元丞相府所在。
雖說朱棣身為王爺,但在這元都之地,他也不敢有絲毫逾越,未敢住進象征皇權的皇宮,而是暫居于丞相府中。
朱應在朱能的引領下,來到丞相府后殿。
一處殿宇映入眼簾。
殿門半掩,熱氣冒出。
殿內。
在這霧氣繚繞之中,一個浴池尤為顯眼,池水熱氣騰騰。
朱棣正靠在浴池邊緣,雙目緊閉,神色看似放松,實則隱隱透著幾分凝重。
“王爺。冠軍侯來了。”
殿外傳來朱能恭謹的聲音。朱棣緩緩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神色,似有猶豫,又似帶著決然。
他深知有些事情到了不得不做的地步,若此刻不行動,日后恐怕再無機會。
“請。”
朱棣沉聲道,聲音透出威嚴。
隨著這聲命令。
殿內的幾個婢女腳步輕移,緩緩推開殿門。
當她們看到朱應滿身鮮血的站在門前時,頓時花容失色,臉上滿是恐懼。
顯然是被朱應嚇到了。
說之是死人堆里爬出來的都不為過。
“給冠軍侯寬衣。”朱棣不緊不慢的開口吩咐道。
“是。”
婢女們雖心有畏懼,但不敢違抗命令,只得戰戰兢兢的走上前,小心的為朱應卸甲寬衣。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極為謹慎,生怕稍有不慎觸怒了眼前這位看起來很兇的將軍。
朱應則將目光投向浴池內的朱棣,今日的朱棣與平日大不相同。
以往初見朱棣,或是在軍中相處時,他總是收斂鋒芒,顯得沉穩低調。
可此刻,在這氤氳水汽之中,朱棣仿佛換了一個人,身上的王者威嚴毫無保留地散發出來,眼神銳利如鷹,那股與生俱來的霸氣展露無遺。
“他今日,究竟要做什么?”
朱應凝視著朱棣,心中暗自沉思。
他的目光落在了朱棣的身上,試圖從他的表情和舉止中探尋出一絲端倪。
然而。
朱棣神色平靜,讓人難以捉摸。
朱應心中涌起一絲警惕,同時也充滿了好奇,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朱棣究竟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