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壽命啊!
這幾乎等同于一個人完整的一生了。
再算上他原本就擁有的三百二十年壽命,那就是整整四百年!
這漫長的跨度,簡直超乎想象。
朱應微微仰頭,目光仿佛穿透了時空,心中暗暗想到:“四百年過去,都該到現代了吧?”
“當然,這個現代有我的存在肯定與我前世不一樣。”
“到那時,我定能開創一個全新的華夏國度,一個足以一統世界的華夏國度。”
“飛機大炮,科技火箭,這些在當下看來如同天方夜譚的事物,也必將隨著時間過去一一出現。”
“四百年啊!”
“漫長而悠久。”
“而且未來,我還有可能獲得更多的四百年。”
一想到這些,朱應的眼中不禁閃爍起熾熱的光芒,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無限期待。
未來著實可期。
至少,朱應已然逐步具備了改變未來的能力。
一想到未來異族肆意踐踏華夏大地,殘酷屠戮華夏族人,還有那遙遠未來倭人侵犯華夏,制造出累累殺戮的場景,朱應的眼神瞬間充斥冷意。
這些。
他朱應絕對不會再這些悲劇上演。
要屠!
那也只能他華夏屠戮異族。
“朱將軍。”
就在這時。
李景隆那激動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聞言。
朱應從沉思中回過神,抬眼望去,只見朱棣與李景隆在一眾親衛的嚴密護衛下,正朝著這將府前走來。
李景隆滿臉通紅,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腳步輕快得仿佛要飛起來。
朱棣則面帶微笑,神色沉穩,步伐從容,舉手投足間盡顯王者風范。
見此情形。
朱應不慌不忙的起身,臉上帶著平靜,雙手抱拳,道:“見過燕王,見過李將軍。”
“哈哈。”
李景隆笑聲極大:“朱將軍無需如此客氣。”
“你可是我軍破城的第一大功臣。”
“北伐首功,竟然第一日就被你拿下了。”
說著。
李景隆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朱應的手臂,用力地搖晃了幾下,眼中滿是熱情。
“李將軍過獎了。”朱應神色平靜的一笑:“身為大明戰將,上陣殺敵,保家衛國,本就是末將義不容辭的責任。”
“哈哈。”李景隆再度大笑起來:“朱將軍太謙虛了!”
“一騎破城,一日奪城。”
“整個大明,或許也只有朱將軍有這般能耐了。”
“北伐首功為我軍所得,永昌侯他們想要破城,只怕還得費不少時日啊。”
說到此處。
誰都可以聽明白李景隆話里的得意。
當然。
對于李景隆而言,此刻他對朱應的態度,足以表明其對朱應的看重程度。
別的暫且不說,就憑朱應率先破城,讓他這一路大軍在戰功上壓了藍玉一頭。
一旦這個消息傳回應天,李景隆甚至都能想象出那個場景:許多人都會由衷地贊嘆虎父無犬子,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雖說李景隆并未直接參與攻城,但他作為執掌兵權的統將,這戰功自然也少不了他的一份。
“以北元對邊境的防守態勢,藍玉想要拿下鎮漢城,至少得花上半月之功。”
朱棣緩緩說道:“不過,由于我軍破城之舉,必然會引發北元調兵遣將,這也能讓藍玉破城的進程加快一些。”
“戰場之上,牽一發而動全身,本就是如此。”
朱應十分肯定的道:“不過,此戰城中半數以上的元軍都撤走回防了,往后的城池,防守必定會更加嚴密。”
“而且!北元皇帝肯定也會加派兵力,接下來的大戰會更衛難上一些。”
“有朱將軍在,我堅信北元根本無法抵擋朱將軍的鋒芒。”李景隆滿臉笑意,信心十足地說道。
這般信任。
也難以想象李景隆才認識朱應不過幾日。
朱棣則靜靜地凝視著朱應,目光中透著一絲探究,又帶著些許復雜的意味,此刻,他的心底五味雜陳,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來人。”李景隆突然大聲喊道。
“將軍。”親衛統領聽到呼喊,迅速來到李景隆面前,雙手抱拳,恭敬一拜。
“速速急報傳訊歸應天,將我軍攻破北元邊境重城的消息上奏皇上。”
李景隆神情嚴肅,帶著幾分急切:“還有,重點突出朱將軍的戰果,一定要著重描述,讓皇上知道朱將軍是有多英勇。”
“將軍,怎么個著重法?”親衛統領一臉茫然,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問道。
見此情形。
李景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略一思索后,說道:“得了,我親自去寫。”
說完。
李景隆轉身面向朱應,臉上又換上了溫和笑容,說道:“朱將軍,城池已然攻破,朱將軍和大寧邊軍的將士們好好休息,這些收尾的事情,我會親自處置。”
“此番,我要去撰寫詳細的軍報,上奏皇上。”
朱應見狀,微微一笑,說道:“李將軍且去忙吧。”
北伐首功上奏應天,這無疑是一件大好事。
朱應心里清楚,第一個達成戰功并呈奏到朱元璋面前的,那便是當之無愧的首功,他自然不會拒絕。
“燕王殿下。”李景隆對著朱棣恭敬抱拳,說道:“那末將就先行去處理事務了。”
隨后。
李景隆轉身邁著大步,匆匆離開了,那急切的模樣,仿佛有什么十萬火急的大事等著他去解決似的。
此刻,朱棣的目光落在了朱應的身上,笑著道:“本王鎮守北平府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踏入北疆的北元城池,朱將軍可愿隨本王一同進入這將府看看?”
“自然愿意。”朱應點了點頭。
而且。
他敏銳地察覺到,朱棣此刻似乎有些異樣,像是有什么心事深埋心底,那眼神中偶爾閃過的一絲憂慮,怎么也藏不住。
隨后。
朱棣率先一步,向著將府內走去。
朱應則不緊不慢地跟在其后,神色平靜,但眼中卻透著一絲警惕。
不同于在遼東時,擊潰元軍,奪取城池后,還能收獲不少戰利品。
蠻吉兒和納哈出的寶藏更是讓朱應大賺了一筆。
可是。
在這北元真正的疆域,就比如眼前這將府,朱應早已仔細查探過,這里根本沒有什么油水可撈。
建造邊境這些城池,已然耗費了北元大量的財力。
步入將府大殿內。
朱棣穩步走向最里面的主位,凝視著那象征著權力的座椅,仿佛陷入了沉思。
“朱將軍。”
朱棣緩緩轉過身,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朱應,突然發問:“不知對于此番征伐北元,你有何見解?”
“皇上圣意是要徹底平定北元之禍,擊潰北元。”
朱應神色莊重,語氣堅定:“吾身為臣子,自當謹遵圣旨。”
朱應心里明白,朱棣這突如其來的發問,必定暗藏深意,所以他只是順著話茬回答,并未多言,對于朱棣,他始終保持著一份警惕。
朱棣微微點頭,又笑著問道:“那朱將軍覺得,這一次我大明能夠徹底擊潰北元嗎?”
說著。
朱棣一邊緩緩踱步,一邊緊緊盯著朱應的眼睛,似乎想要從朱應的眼神中探尋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北元!”
朱應表情不變:“說到底,如今的北元就如同一個油盡燈枯的殘燭,大明雖無法徹底將其根除,但至少能讓北元朝廷不復存在,給北元的崩潰再添一把火。”
“此番最大的戰果,或許就是讓北元覆滅,但北元之下的各大部落依然會存在。”
“如此一來,大明北疆的威脅也會一直持續。”
既然朱棣發問,朱應便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對局勢的判斷,他相信,以朱棣的智慧,定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聽到朱應的這番言論,朱棣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他著實沒有想到,朱應竟能把局勢看得如此透徹。
這一次,許多北伐的將領都滿心想著徹底滅亡北元,讓大明北疆永無威脅。
然而,這實則是一種短視的想法。
“朱將軍,果真是既有萬夫不當之勇的悍將,又是能洞察局勢的智將。”
朱棣眼中滿是贊賞之色:“能看透這其中關鍵的人,實在不多。”
“此戰,我大明或許能夠覆滅北元朝廷,但卻無法徹底根除北元的隱患。”
“無非就是讓北元分崩離析,使其部落各自為政罷了。”
“自從北元被趕出我華夏中原之后,北元朝廷對其部落的掌控力便日益下降。”
“如今擊潰北元,這便是父皇給北元的致命一擊。”
聞言!
“當今皇上能從微末之身崛起,開創這偌大的帝國,再造華夏,其眼界之高遠,自然毋庸置疑。”
朱應眼中滿是敬重之色:“皇上必然早就洞悉了北元內部的亂象,所以先收復遼東,再北伐北疆。”
“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大明北疆能夠長久地安享太平。”
“這一戰過后,別的暫且不說,至少在數載之內,北疆能夠安穩無虞。”
朱應面帶微笑,十分肯定地說道。
“那未來北疆的安寧,就要仰仗吾北平軍與朱應將軍麾下的大寧邊軍了。”朱棣笑著看向朱應,帶著幾分試探。
“肩負如此重任,自當全力以赴。”朱應一笑。
這時。
朱棣突然轉過身,眼神中帶著幾分深意,問道:“不知朱將軍如何看待本王的大哥?”
這一問,朱棣的眼神瞬間變得謹慎起來,緊緊地盯著朱應,仿佛在等待著一個答案。
“朱棣,他這是在試探我對朱標的忠誠嗎?”
朱應心中暗想。
不過,表面上,朱應依然表現出十足的敬意,神色莊重地說道:“太子乃是國之儲君,又深得皇上多年悉心培養,未來有太子掌國,大明必將更加繁榮昌盛。”
“看來,朱將軍對大哥也是極為敬仰啊。”朱棣笑著說道,那笑容讓人難以捉摸其中的深意。
“太子對臣有莫大的恩澤,末將之所以能夠獲得冠軍之爵名,這也是太子賜予的。”
朱應露出感激的神情:“此番北伐之后,若能有幸入應天覲見,那便是末將的福氣了。”
朱應笑著回應,話語間滴水不漏,盡顯人臣的忠誠與本分,朱棣再怎么仔細琢磨,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聞言。
朱棣沒有再多說什么。
“此番北伐功成,朱將軍必定能夠如愿入應天覲見。”朱棣微笑著說道。
“那就借燕王吉言了。”朱應客氣地回應道。
兩人一番交談后,話語間都極為謹慎,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待朱應離開后,朱棣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甘,又帶著些許憂慮。
“大哥…朱應…”朱棣低聲喃喃,眼中流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復雜,仿佛心中有著諸多糾結和思量。
朱應離開將府大殿后,心中暗自思索:“朱棣,他這明顯是在試探我。”
“難道是覺得我對他構成威脅了?”
不過。
朱應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朱棣,你有野心那是你的事。”
“如今我還依托于大明這棵大樹,只要你我相安無事,那便罷了。”
“若是你膽敢做出什么小動作,就別怪我不客氣。”
朱應在心底冷冷地想著。
朱應本就是重生之人,讓他毫無保留地為他人賣命,那是絕無可能的。況且如今他擁有強大的實力和漫長的壽元,未來,朱應堅信自己必定能夠開創出屬于自己的國度。對于朱棣的心思,朱應心里清楚,但他根本懶得去理會。朱棣要造反,那就隨他去,只要不招惹自己就行。
鎮漢城,明軍大營。
中軍主營內!
“你說什么?”
藍玉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朱應已經率領大寧邊軍攻破了鎮夏城?而且城中半數的元軍都被殲滅了?主將馬哈吾還被朱應斬殺了?”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和激動,有些發顫。
不僅是藍玉,營帳內眾多將領的神情也如出一轍,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疑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般的事。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常茂忍不住站起身來,眉頭緊皺,大聲問道:“難道還是和當初在遼東時一樣,身先士卒,率領騎兵強行破城?”
“回將軍。”營帳內的兵卒恭敬地回答道:“標下具體情況并不知曉,但消息傳來,鎮夏城確實已經被攻破了,而且,確實是朱應將軍作為先鋒,率先破城。”
得到這肯定的答復后,藍玉的神情變得極為復雜,臉上籠罩著一層凝重之色,他緩緩坐回座位。
“你退下吧。”藍玉對著營帳內的兵卒擺了擺手,聲音低沉。
待兵卒退下后。
“大舅。”常茂一臉焦急,在營帳內來回踱步:“這朱應難道真的是天生擅長破城的悍將?北元在這邊境修筑的城池,皆是城高墻厚,我們今日進攻了一整天,都無法拿下,城門更是堅如磐石,根本無法撞開。”
“這朱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照常理來說,至少得花上半月之功才能攻克。”
常茂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搖頭,臉上滿是憂慮。
“此番北伐的戰功,關系到我們淮西集團未來在朝堂上的地位。”藍玉緊握著拳頭,神情凝重:“要是再被這朱應搶了主要戰功,我們淮西未來可就真的要被他死死壓下了。”
雖說他搬出了整個淮西集團的地位來說事,但實際上,藍玉最為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利益。
這一次北伐,直接關系到他能否晉位國公!
“那現在該怎么辦?”常茂停下腳步,看著藍玉,一臉無奈地問道:“如今鎮夏城已經被朱應攻破了,北伐首功已經落入他的手中,甚至李景隆那小子也跟著得了大功,這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首戰,我們就被狠狠壓了一頭。”
“看來。”藍玉臉上閃過決絕:“不能再試探性地進攻了。”
“從明日起,我軍全力進攻。”
“、把所有火炮都調動起來,火槍隊也全部頂上。”
“必須拿出全部的戰力,不惜一切代價破城。”
“既然已經落后了,那就全力追趕,明日,我親自督戰。”
藍玉沉聲說道,充滿了一種緊迫感。
這,真的是被朱應給逼急了。
“好。”常茂當即點頭。
朱應所在的軍營,也是二路大軍的將營所在地。
“大將軍。”李景隆雙手捧著戰報,微微躬身,恭敬對著郭英遞過去,說道:“這是此番末將所寫的戰報,請大將軍過目。”
郭英接過戰報,緩緩打開,臉上漸漸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
“單騎破城關,斬敵超千眾。”
“包括鎮夏城主將馬哈吾在內,十數名元將都喪命于朱應之手。”
郭英看著這封戰報,表情極為震驚,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
“李將軍。”郭英抬起頭,疑惑地看向李景隆:“你確定這戰報內容屬實?”
這戰報上的內容聽起來實在太過夸張了。
“回稟大將軍。”李景隆神色堅定,語氣斬釘截鐵:“絕對屬實。”
“這是末將直接通過都鎮撫仔細統計出來的。”
“而且,朱應將軍率先殺入城中后,身先士卒,一路奮勇沖殺。”
“死在他手中的元軍,絕對遠遠超過千眾。”
“雖然這聽起來確實有些超乎常理,但這就是事實。”
起初。
李景隆自己也覺得這個數字太過離譜,簡直難以置信。
但經過詳細的統計之后,他也只能驚嘆朱應的勇猛和戰功之輝煌。
“既然是事實。”郭英合上戰報,神色嚴肅,當即說道:“那就呈奏皇上。”
“皇上籌劃北伐已久,如今首戰就取得如此戰果,理應讓皇上知曉。”
“大將軍。”李景隆微微欠身,露出喜悅的笑容,恭敬說道:“為了能更快地將這振奮人心的戰報呈奏給皇上,末將有個提議。”
“咱們不妨先用飛鴿傳書,把這首戰破城的喜訊先行傳達。”
“至于詳盡的軍報,再以急報的方式呈送。”
毫無疑問,這就是最快的方式。
郭英聞言,微微抬起頭,目光帶著幾分調侃與洞悉,看向李景隆,笑道:“你小子,心思倒是打得挺精。”
“是眼巴巴地想要讓皇上快些知道你北伐立下首功的戰果吧。”
郭英一邊說著,卻是帶著幾分笑意。
“哈哈。”李景隆聽到郭英這么說,再也忍不住,暢快地大笑起來,不過有些尷尬。
“好。”郭英擺了擺手:“既如此,那就按你說的來。”
他坐直身子,沉聲道:“以飛鴿傳書先行將首戰破城的消息呈奏皇上,讓皇上能第一時間知曉我軍的捷報。”
“至于詳細軍報,務必嚴謹詳盡,再以急報呈送,不得有誤。”
“末將領命!”李景隆一聽,立刻神情一肅,立刻雙手抱拳,深深地對著郭英一拜。
得到郭英的準予之后,李景隆退了出來。
一邊走著,一邊在心底興奮的想著:“朱應啊朱應!這一次你立下如此大功,可算是幫了我大忙,那我肯定也得好好地回報你。”
“這飛鴿傳書不能寫太多,但我定會把對你的夸贊之詞寫滿的,可比那詳細軍報里對你的表彰要突出得多。”
想到這兒,李景隆忍不住又咧開嘴笑了起來,心中暗自想著:“我們這也算是互相成就了一番大事業。”
這么一想,李景隆只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干勁,連腳步都變得格外輕快,臉上的笑容更是怎么也止不住,仿佛已經看到了回到應天后,自己與朱應一同受到皇上嘉獎的榮耀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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