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祝你好夢
能在事兒逼角川的胡攪蠻纏下堅持到最后的奢侈品牌，只有LV和卡地亞。
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方星河十分意外。
“喲呵，如此苛刻的條件都有兩家愿意接受，角川君，你滴，辦事大大滴靠譜！”
BOSS滿懷惡意的打趣，讓角川眉開眼笑。
他咔嚓一個大鞠躬，當場就陪方星河演上了。
“嗨伊！我滴，非常努力滴干活，萬幸沒有延誤殿下的大計！”
時至今日，感情絲毫沒有，可利益捆綁漸深漸繁，他自然越來越豁得出臉皮。
“殿下，需要我匯報一下詳細情況嗎？”
方星河半躺在沙發里，懶洋洋擺手：“不急，等我從美國回來吧。”
“嗨伊！祝您緒戰立勝，馬到功成，震撼世界，榮耀亞洲！我會為您好好加油的。”
方星河與王查理對視一眼，呵呵一聲輕笑，轉身走向臥室。
日韓的一切尚未收尾，選秀大會要去，東南亞也要轉一圈，中間還得回家參加高考，接下來可有得忙了。
第二天一早，方星河帶上了寫真集拍攝團隊和紀錄片攝制組，加上安保，總共50來號人，包了一架飛機，轟轟隆隆奔赴紐約。
2001年的紐約，可以分為9月之前和9月之后。
現在是9月之前，剛剛入夏，氣候不算宜人，但街頭極具活力。
方星河落地時是26號早上，他帶著團隊，滿市區里轉了一圈，在自由女神像旁邊找了個最好的角度，淺拍了幾張照片。
背景？什么背景？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花女士倒是很想用自由女神像作為創作要素，來一套自由主題寫真，但被方星河拒掉了。
王查理如此傳達BOSS的理念：“在美國，BOSS只拍一套主題，叫做征服。我會帶你走進選秀大會的會場，怎么拍，你決定。拍出來能不能用，BOSS決定。”
至今仍然未能跟偶像講上一句話的蜷川實花咬著嘴唇用力點頭，發誓要拍好這組照片。
下午，一行人回到酒店，方星河開始試衣。
LV和卡地亞帶來了他們的所有在售和非在售產品，任由挑選。
代言協議還沒有真正達成，但他們已經決定長期贊助方星河的所有服飾需求。
至于用不用…咱方哥做主。
6月27號傍晚，紐約市麥迪遜廣場花園，萬眾期待的NBA2001年選秀大會終于正式召開。
和其他苦逼新人不一樣，方星河坐著加長款勞斯萊斯，牛嗶哄哄的一路開到門口，前后車下來了8個身穿黑西裝的彪形大漢隔開媒體，他這才在擁簇中走進會場。
媒體一片驚呼，閃光燈開始轟鳴，卻沒能讓他有片刻駐足。
“方，方！能不能接受一下采訪？”
“Starriver，加油！”
球員專屬入口處不僅聚集了大量的媒體，還有一群聚著標語的觀眾——多半是為方星河而來的。
這群紐約球迷立場存疑，有一個中年西裝男放聲呼喊：“Starriver，來紐約吧，你應該成為紐約的王！”
方星河甚至真的用了半秒時間回想紐約隊本次的順位，擦，差得老遠了。
另外還有一個胸很大的美女蹦蹦跳跳的瘋狂揮舞小紙條，嘴里喊著：“callme，andFuckme！”
很好，紐約人很熱情。
但是再大的喊聲也無法挽留他的腳步，在大眾眼中，他好像早有目標，完全不理外物，只是一味前行。
場外的直播鏡頭一直鎖定他直到背影也看不著，這時候，演播廳里的諸位主持人才意猶未盡的聊起和他相關的話題。
TNT、NBC、ESPN，三家電視商共同承擔起了今年的直播，大約會有超過200萬觀眾收看今天的選秀。
——也或者更多一些，畢竟方星河仍然是一個高熱度的神秘人物。
今天會誕生有史以來第一個華人狀元嗎？
這是一個問題。
方星河跟喬丹到底會碰撞出什么樣的奇妙火花？
這也是一個問題。
真叫人好奇啊…
進入會場后，喧囂又變得忽遠忽近。
選秀區有大量媒體和現場觀眾，等候區則會稍微安靜些，比如所謂的小綠屋。
不大不小的房間，容納著大約20位新秀和他們的家人。
這些家伙肉眼可見的緊張，不太走動，但到處都是亂糟糟的聊天。
對于真正有志于在NBA闖蕩的球員而言，今天可能是他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以什么樣的順位被哪一支球隊選走，將直接決定整個職業生涯。
沒有人能夠在這樣的局面下安之若素，他們或者沉默焦躁的摳著指甲，或者像個話癆一樣滔滔不絕，或者故作鎮定但四處亂瞟，甚至還有一些奇葩父母在大聲喧嘩。
可是當方星河走進房間之后，聲量驟降，環境陡然安靜了一瞬間。
“那就是方？”
這大抵是此刻最常見的疑惑。
各種類似的竊竊私語打破平靜，等到他在最前面也最中間的圓桌坐下，敵意也洶涌而來。
噢，原來隔壁是夸梅不香和倒霉蛋杰弗森。
前者立即給了方星河一個重重的“下馬威”。
“嘿，SR，別得意！和我比，你什么都不是！”
這哥們原來這么沒腦子嗎？
方星河只知道很多人為夸梅惋惜，認為他是被喬丹的暴行毀掉的潛力之子，但是現在親自接觸之后才發現，這貨的大嘴巴比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
隔壁的杰弗森就更搞笑了。
他惡狠狠道：“方，你毀了我的試訓，咱們走著瞧！”
結果等方星河移過視線，這家伙馬上往后仰，拉開距離繼續逼逼。
“球場見！真男人要靠球技說話，用功夫欺負人算什么好漢？”
人慫嘴不慫，面傻心不傻，是吧？
方星河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示意王查理和師黃師兄往邊上挪挪，隔開這兩個傻逼。
怕傳染。
師黃師兄一邊正襟危坐，一邊用中文問：“需要我悄悄給他一下不？我的綿掌打肋巴賊好使！”
王查理趕緊呵斥：“別胡鬧！師父他們都看著呢！”
是的，中央五臺正在轉播這場選秀大會，全國不知道有多少觀眾都在收看。
對于美國而言，這只是一屆有點意思的選秀大會，可是對于亞洲而言，這是他們轉播的第一次選秀大會。
也有可能是唯一一次。
前置節目從紐約時間晚7點開始，7點半正式選秀，夏令制剛好對應著北京時間的早上7點，這可太方便了。
武當山上，鐘道長還真在收看，身旁是一群道協的同道和山上的鄰居。
他指著電視機，呵呵一笑：“我這徒兒，一身反骨，破殺相沖，好好的三豐派武術不去繼承，非要去打什么籃球，胡鬧，胡鬧啊！”
“咳咳…呸！”
不知道哪位道長咳嗽了兩聲，一口老痰吐在地板上，一群人忽然集體感染風寒，呸個不停。
鐘道長大奇：“咦？莫非你們也有逆徒，勾動火氣？”
咳嗽聲頓止，磨牙聲漸起。
天尊在上，這賊道真TM能臭顯擺！
顯擺的可不止是鐘道長一人。
農安縣里，老王頭正在教育局家屬區里可哪串門。
大山哥拎著白酒花生米豬頭肉找上了當年的死對頭，二中校長，一大早上的，也不知道他要鬧哪樣。
十三鷹帶著一群小弟小妹聚在實驗旁邊的臺球廳，縣里最牛逼的校園大哥和最漂亮的校園女神都愛跟他們玩，把臺球廳擠得人滿為患。
首都，睡得正香的劉震雲莫名其妙的被余樺拽了起來，跑去石鐵生家里看直播。
雲雲拼命掙扎：“我對籃球不感興趣！”
“哎呀，這么大的事兒，不看現場難道要看新聞嗎？”
馮遠征倒是老老實實在自己家里待著，他不是一個好顯擺的人，但今天他打算靈活上班——拿了狀元就去劇院溜達溜達，沒拿到就在家里練功。
津門，毛小彤和媽媽一起打開電視機。
魔都，糖糖六點半就跑到了學校。
韓國，官咖里每秒能刷出300條新回復。
日本，還差一點點條款沒談攏的贊助商們死死盯著屏幕。
美國，收視戶數漸漸從180萬攀升，停留在350萬區間，實現了8年間的最好數據。
整個世界沒有因為方星河而巨震，歐洲加美洲的總關注人數不到500萬，但東亞東南亞確實被方星河撼動了，沒有看直播的人也在好奇著結果。
直播鏡頭，時不時就切給方星河。
TNT、NBC、ESPN各有各的現場媒體席和總臺演播室，每個人都在聊他。
“查爾斯爵士，你覺得今天的簽位還有懸念嗎？”
肯尼·史密斯壞笑著開口。
查爾斯·巴克利痛苦抱頭：“不！那應該是我的臺詞！猜硬幣的時候我選到了正方！”
“可現在我先問出來了。”史密斯板臉搖頭，“為了收視率，你應該堅持懸念，找一些SR的小毛病，來證明他有可能落選第一順位…”
“去你的吧，狗屎！”巴克利豎起中指，“我才不干，傻子都知道SR必然拿下狀元簽！”
TNT是真搞笑，而NBC是真搞笑。
“方的天賦沒問題，肉眼可見，可他的性格是個大問題，他會跟邁扣打起來的，我發誓！”
“自由搏擊還是摔角？”
“混合雙打，今天一拳，明天一腳。”
“那邁扣應該扛不住多久，他很強，但是沒有特別扛揍。”
“so，如果我是奇才管理層，我不會選擇SR。”
“哇哦，你認真的？”
“當然，他們的性格水火不相容，聽過那條小道消息嗎？”
“SR和邁扣差點打起來？”
“YE，他們差點打起來，那不是謠言，已經經過多方證實，如果奇才非要賭他們對彼此的容忍度，那么好極了，我們就快要有大樂子可以看了！”
他們一點正經話題都沒聊，一直在八卦，所以，他們的收視率最高。
導致方星河是否能夠摘得狀元的唯一懸念，正是喬丹的看法，這一點所有媒體都清楚，可是至今為止仍然沒有人能夠采訪到喬丹，他消失了，所以懸念仍然存在。
“你們猜，喬丹會來選秀現場嗎？”
“我猜不會。”
話音剛落，主持人忽然抬手捂住耳機，緊接著表情浮現驚喜。
“咦？等等！他已經到了，就在隔壁！”
現場爆出一片驚呼，觀眾們轉頭四處找尋，小綠屋里的球員們也盯緊了屏幕。
所謂的隔壁，是選秀作戰室。
喬丹確實在這里，他將作為球隊總裁執行最后一項任務，遞交選秀信封。
他大馬金刀的坐在席位上，猛嚼口香糖，像個大BOSS一樣笑罵：“shit，這群該死的媒體！”
選秀辦公室里沒有媒體，只有工作人員和電話機。
他打開信封，抽出里面折好的紙，看了一眼，隨后隨手扔回桌面。
大衛幫他把信紙重新塞回信封，沉聲問：“就這樣了？不再考慮考慮了嗎？”
喬丹緊緊盯著右側的電視機——房間里有兩臺電視機，一臺正在播放會場直播畫面，小老頭斯特恩正在掌聲中上臺致辭，另一臺播放著ESPN的特別節目。
“沒什么好考慮的，我需要他。”
ESPN的節目一如平常，負責專業。
“胡比，你發現了問題沒有？奇才隊的陣容即將變得非常畸形。”
“是的，SR加入后，分衛理查德·漢密爾頓和他的適配性非常好，但是其余的位置很糟糕…太糟糕了。”
“讓我們來看看，小前鋒是誰？”
“沒有人。”胡比冷漠擺手，“看上去有，其實沒有，不必關心。”
“好吧，好吧，你說了算。”麥克攤開手，繼續問，“那么，大前鋒，朱萬·霍華德？”
“億元先生，今年的薪水抵得上10個SR，但是即戰力完全不值那么多錢，他會鎖死奇才隊的薪資空間…”
朱萬·霍華德就是后來姚明身旁的帶刀護衛，霍二叔。
作為一個只有206厘米的大前鋒，他有一手中投，攻擊力還湊合，但是運動天賦太差，防守十分捉急。
對抗性的弱點讓他難以抗衡鄧肯、馬龍、肖恩·坎普等暴力流內線，過慢的動作速率又難以防守加內特、韋伯等技術流內線。
總之，高薪低能，攻強守弱，一個大坑。
“那么，中鋒呢？”
“奇才隊有中鋒？”
“他們可以交易。”
“用霍華德？”胡比冷笑不止，“恕我直言，這些歪瓜裂棗什么都換不回來！”
喬丹輕輕摩挲著上唇的胡茬，自言自語似的，再次強調：“是的，我需要他。”
大衛不再言語，將手中的信封放回桌面。
喬丹是唯一可以改變這一決策的人，但他決定不改，那么一切已成定局。
斯特恩笑著給自己鼓掌，結束了致辭的最后一句。
“那么，我宣布，2001年NBA選秀大會，正式開始！”
奇才隊的管理層，擁有最后的5分鐘時間，來決定他們的狀元簽歸屬。
現場氛圍忽然變得很緊張。
小綠屋里，夸梅忽然把手指塞到嘴邊，開始啃指甲。
杰弗森知道自己沒戲，所以悄悄轉過頭，偷偷觀察方星河。
泰森錢德勒摟住母親，輕聲安慰：“第三順位很好，公牛隊很好，我喜歡芝加哥。”
中央五臺沒有得到小綠屋里的采訪權限，張指導站在攝影師旁邊，嘴唇直哆嗦，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TNT、NBC、ESPN的演播室里都在叭叭個不停，韓國KBS和日本HNK同樣如此，有些人確信，有些人不安，到處一片兵荒馬亂。
漫長的5分鐘，終于走到盡頭。
斯特恩收到了工作人員遞交的選秀結果。
他站在主持臺上，打開信封，低頭看了一眼，然后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2001年，NBA選秀大會第一順位，華盛頓奇才隊選擇了…方、星、河！”
字正腔圓的漢語從他口中道出，現場鏡頭立即切給小綠屋里的方星河，少年撣了撣衣襟，平靜起身，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走向臺前。
從通道中出來，向觀眾席揮手致意。
登階，上臺，與斯特恩握手，最終站到世界面前。
現場觀眾發出一陣又一陣的驚呼，電視觀眾同樣如此——woow，he'ssocool！
是的，酷，而不是英俊。
為了這一華人榮譽的至高時刻，也為了詮釋方氏時尚，方星河盛裝出席。
他身穿一套LV的96年春季高定西裝，之所以不選今年的高定，是因為那年他們廣泛采用了絲綢面料。
輕薄的西服，在他標準衣架的身材上顯得極其合體，面料垂墜感十足，在走動中輕輕飄蕩。
顏色是標準的妃紅色，編碼ED5736。
感性形容，這種顏色像是深秋的楓葉，帶有強烈的中國詩意。
這幫外國人可能不懂，但是沒關系，你方哥騷到讓他們尖叫不停。
他在里面搭著一件白色工裝背心，貼身，緊繃，勾勒出完美的肌肉曲線。
工裝背心的特點是將整個鎖骨都暴露在外面，方星河沒讓這個區域空著，在卡地亞的高級珠寶中挑了一款寶石項鏈。
那明明是一條女士珠寶，但是掛在方星河的脖子上卻更加震撼。
他特意加大了動作幅度，走路龍行虎步，結實的胸肌和背心下若隱若現的腹肌盡情彰顯著雄性魅力，剛剛染紅的頭發張揚肆意。
他的臉上沒帶妝，只是把眉梢修成了刀鋒。
你方哥一點都不娘，可他是如此離經叛道，叫人難以形容。
數以億計的國人，目瞪口呆。
韓國官咖里被“阿西吧”刷了屏。
日本叛軍捂著腦袋哀嚎：跟不上，方殿的叛逆瘋狂，咱們根本跟不上！
時尚圈炸了，但他們來不及做任何事，只有蜷川實花把嘴唇咬出了血，從各種角度不停拍拍拍。
小老頭斯特恩樂開了花，他在方星河耳邊悄悄道：“孩子，享受你的time吧，你會成為NBA里的王。”
意有所指？
方星河不能確定。
他只是按照預先準備的草稿，發表簡單感言。
“感謝奇才隊在那樣的前提下仍然決定將這一榮譽交予給我，非常感想波林先生的信任和喬丹先生的重視。
但這只是一個開始，需要我們共同確認的事項還有很多。
我不知道我最終會給你們帶來什么，是力量，是活力，是希望，亦或者是動蕩？”
方星河拿著奇才隊的隊帽，沒有往頭上戴，而是拎起來指向主攝影機。
“但我知道我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打贏我，我們一起走下去，或者服從我，我帶領你們一起走下去。”
他像是一蓬肆虐的火焰，忽然點名喬丹，美國體育史上最大的奇跡，NBA神上之神。
“喬丹先生，ThankyouandSweetdream！”
謝謝，并且祝你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