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總攻開始
“又是那個人類…！”
蟻巢外部的平臺之上，尼飛比特死死盯著遠方亮起爆炸強光的位置。
自上次領教過莫羅的遠程打擊能力后，她在執行警戒任務時，不敢有絲毫松懈，并開始全天候維持著「圓」的運轉。
后面陸續蘇醒的梟亞普夫和尤匹曾主動提出輪流值守，但都被尼飛比特拒絕了。
只因他們兩個的警戒范圍遠不如她，無法讓她真正安心。
梟亞普夫和尤匹在得知緣由后，也未再堅持。
從這一點來看，尼飛比特如此高度戒備的反應，恰恰符合了莫羅當初直接對蟻巢發動飛星襲擊時所意圖達到的威懾效果。
遺憾的是…
莫羅當時的意圖，是利用蟻后的安危，迫使尼飛比特在未知的威脅之下，日夜不停的維持「圓」的運轉，以此不斷消耗她的精神。
但直屬護衛終究是真正的怪物。
半個月過去，尼飛比特全天候施展「圓」進行警戒，可她念氣呈現出來的信息之中，絲毫沒有疲軟的跡象。
要知道，圓的范圍越大，維持所需的精神消耗就越高。
即便是擅長圓的一流念能力者，能持續一天一夜就已經很不錯了。
而尼飛比特卻能堅持整整半個月。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的體力和精神狀態竟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在王誕生之前，我絕不能有半點疏忽。”
遠望著爆炸的余跡，尼飛比特對莫羅的警惕又提高了一層。
“如果他直接攻過來就好了…那樣我就能徹底解決這個威脅。”
她有些遺憾的想道。
為了防范莫羅的遠程襲擊，尼飛比特甚至犧牲了自己的諸多愛好。
也正因如此，她比誰都更希望莫羅能夠靠近蟻巢，給她一個能干掉莫羅的機會。
然而人類始終在遠離巢穴的區域活動，只對外出捕獵的兵蟻出手。
尼飛比特當然清楚對方的策略。
無非是利用兵蟻必須外出狩獵的弱點，通過持續狙殺不斷削弱蟻巢的兵力，待時機成熟再發動總攻。
對于人類一方的行動，尼飛比特和梟亞普夫并不擔憂。
這既源于他們對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也因為他們很清楚一件事。
在人類剿滅所有師團長之前，蟻王必將率先誕生。
到那時，只需留一名直屬護衛貼身守護王。
其余兩人就能轉守為攻，主動出擊，將這群特異人類作為獻給王的新生美食。
蟻巢深處。
尤匹和梟亞普夫同樣感知到了飛星爆發時的短暫卻強烈的波動。
不喜思考的尤匹并未過多在意，依舊全心履行著護衛蟻后的職責。
而梟亞普夫有些在意，但他認為有尼飛比特的大范圍警戒網，再加上他已經為一小隊兵蟻開發了念能力，所以暫時不必擔心人類一方會突然進攻過來。
至少就目前而言，他們仍有充分的時間靜待王的誕生。
除非人類一方有自信在蟻巢仍保有三分之一兵力的情況下，強行發動總攻。
巖山地區。
莫羅腳踏飛星，凌空而至，懸停在莫老五和諾布所在的懸崖上方。
隨即，他縱身一躍，穩穩落在兩人面前。
面對莫羅的突然造訪，無論是莫老五還是諾布，眼中都難掩異色。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雖專注于削弱嵌合蟻兵力的計劃，卻也清楚莫羅同樣在暗中行動，做著跟他們一樣的事。
只是彼此之間，始終沒有過接觸和交流。
卻沒想到，莫羅會在此刻突然出手，僅憑一擊便將那個氣量明顯強于他們的嵌合蟻師團長秒殺。
那種級別的破壞力，當真令他們兩人心頭震動。
“有事嗎？”
諾布望向落在崖邊的莫羅，壓下心中震動，率先開口。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莫羅本人。
但他對莫羅的感官印象并不好。
畢竟要是審查部事后執意追究此事，這筆賬，最終難免會算在尼特羅頭上。
正是基于這一點，諾布不大認可莫羅這種擅自行事的行為。
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莫羅近期的行動，確實對此次討伐任務大有助益。
面對諾布的詢問，莫羅干脆道：“我有重要的事，要找會長談一談。”
“會長現在正忙，如果你覺得事情重要，不妨就在附近等候，等會長得空了，自然會第一時間聯系你。”
諾布自然不會在莫羅面前透露任何關于四次元公寓的能力信息，只示意他耐心等待。
一旁的莫老五欲言又止。
他和莫羅也算相識，甚至彼此留過聯系方式。
此刻見莫羅專程來找會長，他本想透露些具體情況，可考慮到諾布能力的機密性，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保護自身能力信息，在念能力者中是一種常態。
即便是協會中共事多年的十二地支，彼此之間也不清楚對方的能力信息。
所以諾布的這種行為，并沒有什么問題。
不過莫羅是穿越者，清楚諾布的四次元公寓能力效果。
此時聽諾布這么說，就明白對方不想在他面前透露任何有關四次元公寓的能力信息。
再看旁邊莫老五那欲言又止的表現…
顯然，兩位討伐隊成員對他圍剿嵌合蟻一事持有不同的態度。
莫羅并未在意，也覺得諾布的防備理所當然。
畢竟他確實是被審查部刷下，然后又擅自行動的人。
其實，要早知道尼特羅在同行人員選擇上如此被動，他當初根本不會向會長提這件事，而是直接潛入NGL。
但事已至此，他才不管所謂的討伐資格，更沒想過賺取功績一事。
他只想著如何在解決事件的同時，獲取更多經驗。
“好，我就在附近等。”
莫羅朝諾布點了點頭，又向莫老五頷首致意，隨即轉身去往不遠處的巖山。
莫老五和諾布目送著莫羅離去，又頗有默契的同時看了眼剛才飛星轟炸后留下來的深溝。
“要不是莫羅出手，我們恐怕還得耗上一個月，才能把嵌合蟻的兵力削減到預期水平，有這么個免費苦力幫忙，審查部那群老頑固怕是要樂開花了。”
莫老五收回目光，半開玩笑道。
諾布聽得出他話里的意思。
無非是希望自己以現狀為主，默許將莫羅視作討伐隊的一員，認可他也是一個懷著覺悟、挺身面對這場生物災難的職業獵人。
“無規矩不成方圓。”
諾布神色平靜的回答。
他不像莫老五那樣容易感情用事。
盡管也對協會中某些體制或外行做法并不認同，但他相信，尼特羅會長既然允許這些制度存在于協會中樞，就必然有其深意。
因此無論做什么，諾布都會在遵守規則的前提下，以各種策略去達成目標。
也正是憑借這種行事準則，他才能在獵人協會中逐步積累起深厚的人脈。
莫老五也是心知肚明，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還是由衷覺得自己更適合大海。
片刻之后。
四次元公寓最大的房間內，嵌合蟻的殘骸散落一地。
尼特羅站在中央，手持電話，聽著諾布匯報莫羅前來求見的消息。
“重要的事嗎…”
尼特羅眼中浮現出濃厚的興趣。
他其實一直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動機，才能讓莫羅寧愿放棄功績，也要執意卷入這場渾水。
“讓他過來吧。”
尼特羅對著電話那頭，語氣輕松的吩咐道。
十分鐘后。
莫羅在巖山洞穴中見到了精神矍鑠的尼特羅會長。
或許是這半個月來的廝殺激戰，讓這位高齡老者本已冷卻的熱血再度沸騰起來。
僅一眼，莫羅就清晰的感受到尼特羅正在期待著某件事。
他在期待的，
應該是跟直屬護衛之間的對決吧。
而蟻巢中的兵蟻隊伍，就如同承擔倒數計時功能的沙漏。
每清除一支，便離那場最終對決更近一秒。
“蟻王快要出生了。”
莫羅開門見山。
尼特羅神色不變，但一旁的諾布和莫老五眼神頓時一凜。
“依據呢？”
尼特羅淡定問道。
協會專家此前預估的蟻王出生時間，是兩個月。
而根據現有情報，嵌合蟻女王目前孕育蟻王的總時長，理論上也就二十天左右。
莫羅也知道自己的說法跟協會磚家的推斷相差甚遠，很難輕易取信于尼特羅幾人。
這畢竟不是兒戲。
如果要在這個時間點對蟻巢發起總攻，就意味著必須承擔更大風險，也難以實現尼特羅最初的簡單解決、避免犧牲的目標。
但要如何解釋這個情報的由來，莫羅也毫無辦法，只能編個理由，總不能跟尼特羅說自己是穿越者。
“我遇到了一個貪生怕死的師團長，他為求活命，主動提出用情報換自己一命，我同意了，之后就從他那里得知蟻王即將出生，當然，我遵守了約定，只是讓我的同伴了結了他。”
“原來如此。”
尼特羅深深看了莫羅一眼，卻沒有立刻質疑情報的真實性，反而忽然問道：
“你應該很清楚，在被審查部排除在外的情況下，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無法得到應有的報酬和認可，既然如此，你又為何如此盡心盡力？”
“或許只是希望世界和平吧。”
莫羅不假思索的回道：“既然知道這里正面臨災難，而我又有能力幫忙，自然不會視而不見，這種事就像在沙灘上看到顯眼的垃圾，不過是隨手撿起來罷了。”
一旁靜靜聽著的諾布，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莫老五卻是虎軀一震，墨鏡后的目光中透出幾分贊許，看向莫羅的眼神也多了些欣賞。
諾布似乎敏銳察覺到莫老五的反應，強忍著出聲的沖動。
估計是那個沙灘撿垃圾的比喻戳中了莫老五吧。
畢竟莫老五是海洋獵人，本身就致力于保護海洋環境，且骨子里有帶著一股正義感。
諾布心想之余，又忽然想到，莫羅這番回避了核心問題的回答，怎么就好巧不巧的擊中了莫老五的好感帶？
該不會是故意設計的吧？
諾布心思深沉，自然就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與此同時，在其他地方，柯特通過傳音紙人聽到了莫羅他們的交談，不由耷拉了一下眼皮。
對于莫羅這種信手拈來的瞎掰，柯特可太熟了。
剛想著，柯特就看到旁邊的彭絲一臉崇拜。
柯特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沉默不語。
相比之下，巖洞內的尼特羅只是不緊不慢的抬手捋著胡須，笑呵呵道：“我不信。”
這回答，既像是在回應莫羅所謂蟻王即將出生的說法，又仿佛在不咸不淡的提醒他：別糊弄我。
莫羅迎上尼特羅那頗有深意的目光，當即正色道：
“剛才說的只是表層原因，至于深層理由，其實也不復雜，就是想通過戰斗磨礪自己的實力而已，當然，也有不想看到更多犧牲者出現的原因。”
他這次的回答，是真心實意的。
如果條件允許，他在沖擊目標的同時，也由衷希望尼特羅能夠在這里阻止蟻王的誕生。
這樣一來，尼特羅就不必為了消滅蟻王而付出生命的代價。
尼特羅凝視著莫羅的雙眼，一時陷入沉默。
作為這次狩獵行動的總指揮，他必須權衡每一個決定背后的可能性，也就是要事事考慮周到。
而莫羅所提供的蟻王即將出生的情報，也未必全然可信。
萬一是敵人故意設下的陷阱呢？
諾布和莫老五自然也想到了這一層。
盡管諾布對莫羅個人觀感復雜，但他內心依然認可對方為阻止這場生物災難所付出的努力。
他愿意相信莫羅阻止事態惡化的初衷，卻難以完全相信情報的來源。
即便嵌合蟻在人類基因的影響下，的確可能為了生存而出賣蟻群…
但只能說，可能性非常低。
諾布見尼特羅會長沉吟不語，便上前一步，看向莫羅，適時開口道：
“蟻王即將誕生的情報，是你從嵌合蟻那里獲取的，但你如何確保它的真實性？這也有可能是嵌合蟻故意設下的陷阱，引誘我們主動進攻，再利用兵力優勢圍剿我們。”
莫羅沉默片刻，點了點頭：“確實存在這種可能。”
情報本身是準確的。
但這個理由卻是他編造的。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者，早就知道蟻王會提前一個月出生。
所以，如何讓尼特羅他們相信情報的真實性，依然是個難題。
更根本的問題在于，蟻巢中仍有四分之一的兵力，也就是大約1012支師團長隊伍。
而僅憑一個存在著未知風險的情報，就決定頂著敵人的優勢兵力去發起總攻…
這確實缺乏說服力。
莫羅之前也考慮過說服尼特羅提前調來增援部隊，以便盡快削弱蟻巢的兵力。
可那樣一來，他可能就沒辦法在最終時刻升到Lv.81。
他既不愿看到尼特羅死于嵌合蟻事件，也不愿錯過這個唯一能決定他前往黑暗大陸實力水平的升級機會。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時間里近乎瘋狂的獵殺嵌合蟻。
每多殺一個，最終進攻蟻巢時的壓力和風險就能降低一分。
可盡管他已經拼盡全力，又有尼特羅小隊一起行動，蟻巢的兵力銳減程度，也仍然沒達到預期。
他并不否認，這一現狀與自己想要沖級的私心有關。
但他也不覺得這種做法有什么不對。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如果尼特羅愿意將他的情報作為關鍵依據，然后決定提前發起總攻。
那他也愿意共同進退，在同樣承擔高風險的情況下一起進攻蟻巢。
不過現在的問題，就是尼特羅愿不愿意冒險了。
諾布看到莫羅也承認這個從嵌合蟻口中撬出來的情報存在風險，便不再多言。
他的觀點，當然更傾向于專家給出的結論，也知道尼特羅必不可能接受莫羅的說法。
時間那么充裕，能穩扎穩打，又何必冒險？
就在諾布如此認定之時，卻聽到尼特羅緩緩開口：“我會通知增援部隊盡快趕來會合，大約需要三天時間，屆時我們再商議具體對策。”
言下之意，就是決定采用莫羅給出的情報。
“會長，您這是…？”
諾布一時怔住，剛想追問，卻被尼特羅抬手制止。
“莫羅。”
尼特羅收回手勢，目光沉穩的注視著莫羅的雙眼，認真問道：“蟻巢內有三股極為強烈的氣息，我推測應該就是嵌合蟻的軍團長，如果我要求你負責牽制其中一位，你愿意接受嗎？”
“沒問題。”
莫羅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
“嚯嚯。”
尼特羅微微一笑，眼角余光瞥向諾布。
諾布默默抬手推了下鏡框。
明明得不到任何功績和報酬，卻如此果斷的接下了牽制軍團長的高風險任務…
他自然再無話可說，也明白尼特羅會長已經做出了決定，只能選擇接受。
莫羅有些意外于尼特羅如此果斷。
但此事拍板之后，他心里稍微松了口氣。
“三天嗎…”
隨即，莫羅微微低頭沉思。
能在三天內趕到的增援，大概率是莫老五的兩名徒弟。
也就是原著嵌合蟻篇中表現亮眼的拿酷戮和秀托了。
若論戰術安排，拿酷戮的能力無疑是解決直屬護衛的關鍵之一。
如果他能讓其中一個直屬護衛陷入破產，從而強制進入「絕」的狀態，自己也就更有機會搶到最后一擊。
很好，這樣可行…
照目前的局勢來看，完全有機會一鼓作氣徹底解決嵌合蟻的威脅。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和直屬三護衛決戰時，盡可能在他們身上成功植入星標。
最理想的結果，是拿下梟亞普夫和尤匹兩個人頭。
至于尼飛比特…
眼下隊伍中，只有尼特羅有能力跟她正面抗衡。
莫羅的腦海中，一個對陣表很快就成型。
由尼特羅對付尼飛比特，莫老五以監獄封鎖的能力暫時限制住梟亞普夫，而尤匹…
就由他牽制，再配合拿酷戮的「天上不知唯我獨損」的能力，去爭取讓尤匹的念量破產。
依此布局，勝算似乎并不低。
真正棘手的，反而是蟻巢中殘存的兵蟻部隊。
“總之，提前了七八天時間去行動，就算失敗了，也還有很高的容錯率。”
莫羅在心中默默想著。
隨后，在等增援部隊前來會合的這兩天時間里。
莫羅除了繼續獵殺兵蟻之外，也在考慮新能力的開發。
他考慮了一天時間，為了確保作戰成功，最終還是決定將升級獎勵拿來針對皮糙肉厚的直屬護衛。
畢竟也不能將勝算壓在拿酷戮的能力上。
那么，該如何越級攻破這種怪物的不講道理的念量以及肉體強度…
莫羅的思路，就存在于星芒凝匯的星標達成條件。
或者說是類似的能力用法，但是更傾向于操作系。
要用游戲的說法，就是集氣！
閃避成功，可通過積累次數，而在目標身上植入星標。
那么攻擊成功，也可以通過積累次數，去完成「集氣」的條件。
以便達到操作系的一擊必殺的條件。
按照這個思路去構思新能力，如果是針對直屬護衛這種怪物，那誓約和制約的機制，是免不了的。
比如攻擊要在相同一處地方，如此才能成功積累次數…
“應該來得及。”
在增援部隊過來，并且商議出對策之前，應該能開發出新能力。
尼特羅小隊執行狩獵計劃的第19天。
增援部隊抵達NGL，跟尼特羅他們會合。
出乎莫羅意料的是，不僅拿酷戮和秀托，就連斷了一臂的凱特，以及小杰和奇犽都來了。
雖然尼特羅沒有特別說明原因，但莫羅猜測…
大概尼特羅跟他一樣，也考慮到了剩下的兵蟻部隊所帶來的潛在風險。
所以才喊來凱特、小杰、奇犽三人。
為的就是增加戰力數量，以便牽制住更多的兵蟻。
而隊伍中的其他主力，就能專心對付直屬護衛。
以及最少騰出一個戰力去承擔刺殺蟻后的任務。
眾人齊聚于四次元公寓之中。
莫羅小隊中的柯特、門琪、彭絲，自然也到場了。
就目前的形勢，己方戰力的「數量」越多，進攻的成功率就越高。
尼特羅小隊執行狩獵計劃的第20天。
一道熒綠色飛星如隕石般，從空中墜向蟻巢。
尼飛比特本能般的猛然仰頭。
高空云層，
飛星洞穿墜下。
“終于攻過來了嗎…！”
尼飛比特渾身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