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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 爐鼎反噬

  朱居盤坐蒲團之上,手持玉簡默默感知,一門修行之法映入識海。

  無相忘情!

  合歡宗核心傳承之一。

  論品階絲毫不亞于明虛宗龍首一脈的天罡法。

  這是元妃走之前留給他的。

  此法以情入道,直至忘情之境,心境越圓滿,修行速度也就越快,他日的成就也會越高。

  若是能夠得到最高境界,凡人也可擁有超過先天道體的修煉速度。

  這是一種不看天賦,全靠心境的法門。

  功法玄妙,匪夷所思,對于根骨不行的修行者來說堪稱逆天改命。

  但‘心境’二字難以琢磨,有人熟讀詩書、出口成章,修行此功毫無寸進。

  有人天生魯笨,卻能進步斐然。

  毫無道理可講。

  因而合歡宗還有一法可幫助修成圓滿心境,讓這門功法大放異彩。

  陰陽種,

  是無相忘情不可或缺的輔助秘法。

  ‘不愧是魔門,無相忘情本身乃是正法,但有了陰陽種,則為魔道。’

  ‘在相愛之人的體內種下陰陽種,日日呵護,待到成熟后殺之取走。’

  ‘合歡宗用這種辦法促使修行者心境圓滿,不過無情真能代替忘情?’

  朱居輕輕搖頭,對此不置可否。

  ‘癡情咒、陰陽種,創造這門秘法的人堪稱奇才,想人之不敢想,竟是能借他人避之不及的心魔為己用。’

  陰陽種,

  就是心魔!

  ‘一旦陰陽種成熟,修行者收割之后不僅能夠得到寄種之人全部的神魂之力,更是以此為基撬動心境變化,讓修行者心境得到蛻變,堪稱一舉數得。’

  ‘按功法所述,擁有如此心境的修行者,在道基境界也能一日千里、進境迅猛。’

  放下玉簡,朱居若有所思。

  ‘無相忘情、陰陽種都是了不得的功法,尤其是對于人心利用之妙匪夷所思。’

  ‘但…’

  “不如奪血咒、七情縱橫法啊!”

  誠然。

  合歡宗的法門十分了得。

  如陰陽種,竟然能奪取他人的元神。

  但奪血咒可不止能奪他人元神,就連修為乃至天賦也能一并奪走。

  甚至,

  陰陽種還需一應步驟,稍有不慎就會功虧一簣,乃至被功法反噬。

  奪血咒卻沒有這些缺點。

  只需一些普通人都能做到的步驟,奪血咒就可以奪走另外一人的一切。

  可惜,

  此法已經失傳。

  還有七情六欲縱橫法。

  這門與魔刀搭配的心法,能完美掌控七情六欲,不僅僅只是男女之情。

  境界似乎比忘情更為高深。

  ‘現在看來,我穿越的第一個世界絕不尋常,明明連修成內氣的后天武者都沒有,卻有奪血咒、魔刀這等匪夷所思的法門。’

  ‘就連那兼具五行之力的巨掌,也非同凡響,至今尚未參透其中的玄妙。’

  諸多雜念此起彼伏,最終化作一聲輕嘆。

  朱居壓下雜念,眼神閃爍。

  ‘不過元妃所言不假,我身上雖然有元彤種下的癡情咒、陰陽種,卻也可以借此反制。’

  ‘甚至…’

  ‘奪其元神,得證自身圓滿,就如兩百年前那位成就道基的爐鼎。’

  “哼!”

  冷哼聲從對面傳來。

  齊瑤端坐對面,面色陰沉,看過來的眼神更是帶著股深深的厭惡。

  “卑鄙小人!”

  “我卑鄙?”朱居淡笑:

  “合歡宗頂尖傳承擺在你面前,我就不信你會不動心。”

  “無恥!”齊瑤咬牙怒罵:

  “枉我以為你是個好人,枉元彤待你一片真心,你竟然想背叛她!”

  “還想著殺她來成就自己。”

  “好人?”朱居不疾不徐道:

  “看來跟在元彤身邊久了,你也變的天真,合歡宗何時有過好人?”

  “而且…”

  “你覺得元彤真能適應合歡宗?”

  齊瑤表情微變。

  確實。

  合歡宗終究是魔門,若非有元妃庇佑,周元彤絕不可能活到今天。

  “元妃前輩說的不錯,相較于元彤,我更適合合歡宗。”朱居慢聲開口:

  “甚至。”

  “更適合無相忘情這門功法。”

  “她需要一人幫她做事,卻又不一定非要元彤,我顯然更加合適。”

  “可惜!”

  他嘆了口氣:

  “終究是魔道修士,功法也不給全,只有先天境界,忒小氣了些。”

  實際上。

  朱居懷疑就連先天境界的法門元妃也沒有給全,某些地方藏了私。

  “哼!”齊瑤咬牙:

  “你就不怕我告訴元彤,你也得了師尊的傳承,想著奪她的元神?”

  “你是聰明人,應該很清楚如何取舍。”朱居挑眉,似笑非笑道:

  “相較于天真無邪的元彤,我成功的幾率更大。”

  “而且元妃前輩若是知道你告密,你覺得自己活下來的可能有多大?”

  齊瑤面色微變。

  “他日我得了元彤的元神,成為核心真傳,定然可以證得道基之境。”朱居慢悠悠開口:

  “你現在應該討好我才對。”

  “畢竟我若成了道基,在合歡宗可用的人不多,你就是其中之一,看在今日的份上興許會對你照拂一二。”

  “哼!”齊瑤冷哼,面色來回變換,最后咬著牙低聲道:

  “你…你要不要喝茶?”

  “哈哈…”朱居先是一愣,隨即大笑:

  “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知道趨利避害,這世道附庸強者才能更好生存。”

  “茶就不必了。”

  見齊瑤起身準備茶水,他笑意收斂:

  “元彤未必會回來。”

  “嗯?”齊瑤雙眼一亮:

  “對啊!”

  “元彤可以遠走高飛,這樣你的計劃也不會得逞,你只是一個二竅先天。”

  “喝個鬼!”

  低聲咒罵了一句,她把杯子往地上一甩,繼續盤坐在對面‘盯梢’。

  幾日后。

  “叮…”

  洞府銅鈴輕顫。

  齊瑤的面色一變,急匆匆站起:

  “元彤回來了!”

  “是啊。”朱居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不疾不徐站起身:

  “看來,她還是舍不得我。”

  “你…”齊瑤咬牙:

  “元彤會看清你的真面目的!”

  “呵…”朱居揮袖:

  “你這丫鬟好不懂事,還不快去準備好熱水,迎接娘子凱旋而歸。”

  齊瑤雙手緊握,狠狠跺腳,卻也沒有拒絕,轉身去做準備。

  “唰!”

  虹霞從天而降,落在洞府門前,兩眼發紅的周元彤閃身撲在朱居懷里。

  “相公。”

  “你不該回來的。”朱居輕嘆,拍了拍她的后背,隨即面露笑意:

  “不過回來就回來吧,怎么還帶了只兔子?”

  “路上遇到,見它可憐就抱了回來,也算沒白出去一趟。”周元彤笑道:

  “相公看,它多可愛。”

  “嗯。”朱居摸了摸毛茸茸的小白兔,朝著后方一人看去,皺眉道:

  “你是何人?”

  “在下蕭承載。”一身白衣,模樣俊美的男子抱拳拱手:

  “朱兄,蕭某奉命陪同周師姐執行任務,這幾日可是聽你的名字耳朵起繭。”

  “果真氣度不凡!”

  他瞇眼看來,隱隱帶著股不忿。

  “好了。”周元彤轉身,眉頭皺起:

  “我已經到了地方,你可以回去了。”

  “相公!”

  她拉著朱居的手:

  “我們回洞府。”

  周元彤披散著長發躺在床上,兩眼無神開口:

  “那兩人彼此恩愛,終究還能難逃一劫,就連養的兔子都沒能活命。”

  “相公…”

  “我知道自己不該回來,但我已經失去了父母、兄妹,不能沒有你。”

  “既然已經回來,說再多都無用。”朱居幫她收攏長發,低聲開口:

  “你也不用太過擔心,更無需氣餒,那兩人之所以不成,是因為他們修為太弱。”

  “如果你能成為道基修士,合歡宗未必敢派人報復,如果我們能成金丹…”

  “所謂叛門之事,更是無人理會,合歡宗隨時敞開大門迎接我們。”

  “唔…”周元彤側過身子:

  “相公說的對。”

  “今天齊瑤怎么了,感覺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你是不是在我離開的時候欺負她了?”

  “怎么可能。”朱居輕笑:

  “她的實力比我強多了。”

  “也是。”

  幾日后。

  “相公!”

  白衣勝雪的周元彤腳踏彩緞法器,懸浮半空之中,抬手招出忘情劍:

  “看劍!”

  “唰!”

  白芒一閃,直奔下方人影而去。

  “叮…”

  朱居手持一柄從丁桂那里借來的長刀,猛然一揮正中來襲的飛劍。

  千刀不盡!

  千百道刀芒乍現,從四面八方斬向飛劍。

  “嘻嘻…”

  身在半空、立于不敗之地的周元彤口中輕笑,手中劍訣微微一變:

  “情意綿綿!”

  下方白芒猛然一顫,如同針線穿插,縱橫交錯,撞開刀芒來回閃爍。

  情絲最柔,卻也最韌。

  斬不斷、理還亂。

  “喝!”

  朱居面色一凝,人刀合一斬出。

  一刀絕空!

  纏繞身周的劍芒悄然散開。

  “相公好刀法!”

  周元彤音帶贊嘆,再次御劍襲來。

  她所修劍訣名曰霓裳天劍,名字好聽、招式也是美輪美奐,殺機盡數隱于其中。

  就如現在施展的一招。

  青鸞舞空!

  鸞鳥之聲最為優美,聲猶在耳,若是稍有分神,飛劍就會趁機而入。

  “我這劍訣以情驅動,心生歡喜則劍法跳躍、心有哀傷則劍聲悲鳴。”

  周元彤開口:

  “修至大成境界,念動則天地悲。”

  “唰!”

  她屈指一點,飛劍掠空,虛空好似有天女起舞,攪亂天地元氣蒙蔽感知。

  “好劍法!”

  朱居朗笑,揮刀急斬:

  “你也接我一招!”

  斷紅塵!

  “當…”

  飛劍暴退。

  “相公的刀法好奇怪,看似是鬼神限、仙魔斬,實則又有些不同。”

  周元彤落下,面露好奇:

  “不過確實厲害。”

  如果是其他人,定然不會發現其中的差別。

  但周元彤與朱居朝夕相處,對鬼神限、仙魔斬也熟悉,卻能察覺到不同。

  外在,

  確實是鬼神限、仙魔斬。

  但內核卻不一樣,似乎另有玄妙。

  “我這刀法沒有名字,你如果愿意的話,可以喚它魔刀。”朱居開口:

  “以七情六欲為核,外在無拘。”

  “好刀法。”周元彤贊嘆。

  “即是好刀法,那我教你。”朱居面露凝重:

  “雖然這門刀法對你來說用處不大,但也是我能給你最好的東西了。”

  “干嘛這么嚴肅。”周元彤抿嘴:

  “我學就是。”

  冷邢死了。

  死于剝皮之刑。

  朱居趕到的時候,他的尸體正被吊在一根長桿上,經受烈日暴曬。

  明明已經死了,還如此做,顯然就是故意為之。

  “好慘!”

  “據說冷師弟被剝皮的時候還保有理智,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被人剝下來。”

  “沒錯,他被人施了醒心咒,就算是再痛苦的折磨也不會暈死過去。”

  “為什么?”

  有人音帶不解:

  “冷邢這人我認識,平時很低調,為一些內門弟子打理草草,按理來說不該受這等酷刑才對。”

  “聽說他把某位內門弟子的靈種死了,惹怒了那位,才遭到報復。”

  “呵…”一人冷哼:

  “內門弟子殺外門,最多受些懲罰,像冷邢這般更是不會有什么處罰。”

  “死了也就死了!”

  朱居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只是抬頭看著上面的尸體,眼神略顯暗淡。

  他見多了生死,對于冷邢的死也不覺意外。

  更不會怪罪周元彤。

  合歡宗同樣有權利傾輒,如果周元彤給冷邢提供庇佑,定然會有敵對方故意報復。

  不理會,

  其實是一種保護。

  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查清楚了。”

  齊瑤擠進人群,低聲道:

  “殺死冷邢的內門弟子名叫蕭承載。”

  “蕭承載?”朱居緩緩點頭,前不久才見過的一人他當然不會忘記:

  “我記得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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