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地球與比安塔納(重要)
深夜。
未界域往生店。
空氣中一絲幾不可聞的波動逸散,橘貓托尼老師耳朵動了動,猛地從酣睡中驚醒。
它琥珀色的眼睛警惕地掃視一圈,想起什么恐怖的事情,連滾帶爬地跳下柜臺,沖向角落的貓輪,四爪翻飛,跑得呼呼生風。
貓輪,訓練貓跑步的玩具,讓貓咪可以在上面自由奔跑,既能滿足它們的運動需求,又能提供娛樂。
可惡的二腳獸,總能想出點法子消耗貓貓的精力!
“咔噠。”
木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披黑袍的嬌小身影走了進來。
她反手關上門,動作熟練地解下兜帽,褪去遮掩身形的黑袍,又脫掉沾著些許塵土的短靴,露出一雙白凈小巧的腳丫。
最后,她摘下臉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一張略顯疲憊卻清麗的臉龐,她輕輕呼出一口氣,那雙原本如天空般澄澈的蔚藍色眼眸,光芒漸漸黯淡,最終沉淀為普通的淺褐色。
少女的目光隨意地掃過在貓輪上“奮力奔跑”的托尼老師。
托尼老師全身的毛“唰”地一下炸開,腳下蹬踏的頻率驟然加快,跑得更賣力,嘴里還發出“喵嗚喵嗚”的微弱悲鳴,控訴這無情的壓榨。
少女嘴角輕輕彎起,對這景象頗為滿意,她拿著換下的黑袍走進里間,熟練地扔進洗衣機,倒入洗衣液,按下啟動鍵,洗衣機低沉的轟鳴聲響起。
她轉身走向廚房,打開最新款的冰箱,冷氣撲面而來,她從中取出一塊上次沒吃完,用保鮮膜裹好的哈密瓜。冰涼的瓜果觸手微涼。
她將哈密瓜放在案板上,刀鋒落下,干凈利落地切成大小均勻的丁塊,隨后,她又取出一個小巧的西瓜,同樣切丁,鮮紅的瓜瓤與哈密瓜丁一同被撥入一個干凈的玻璃碗中。
最后,她從冰箱里拿出一瓶噴射奶油,對著果丁輕輕一擠,雪白的奶油螺旋狀覆蓋在果肉上。
少女端著玻璃碗,赤著腳踩在微涼的木地板上,來到店鋪的柜臺前,她將果盤放下,伸出手指,在光滑的柜臺木板上輕輕叩擊兩下。
“咚,咚。”
清脆的敲擊聲在安靜的店內回蕩。
貓輪上,托尼老師聽到這聲音,四肢一軟,速度驟降,它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跳下貓輪,踉蹌幾步,縱身一躍跳上柜臺,直接癱倒在少女手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跑這三分鐘,累死個貓了。
店長少女沒理會戲精附體的橘貓,自顧自地打開柜臺上的電腦。這臺電腦其貌不揚,但內里乾坤,運行著一些在整個比安塔納都尋不到蹤跡的特殊軟件。
其中一個圖標酷似一只企鵝的軟件名為“qq”。
通過這個軟件交流,信息傳遞極為隱秘,外界根本無法竊聽或入侵,更奇特的是,結合比安塔納最頂尖的生物程序系統,使用者甚至無需打字,腦海中構思好的語句,便能實時同步發送到qq群聊之中。
不屬于此方世界的通訊軟件,與此世的生物科技結合,便催生了安全系數堪稱極致的“肅清者9人群”。
少女用小巧的竹簽插起一塊沾著奶油的西瓜丁送入口中,冰涼甜糯的口感讓她舒服地瞇了瞇眼,臉上露出一抹淺淡而滿足的笑意。
與此同時,肅清者9人群里有了動靜。
空白:“申五部實戰考核,搶控制臺那部分的監控,發一下。”
干脆利落,沒有半句廢話。
群里沉寂了不到半分鐘。
薔薇:“[視頻文件]已上傳。”
兔子:“[視頻文件]另一個角度的,老大請看”
兩段不同視角的監控錄像幾乎同時出現在群聊界面。
點開視頻,畫面中,槍林彈雨傾瀉而下,李觀棋和林塵的身影在火光中穿梭,頂著六領域下的葉牡丹的冰傘偷襲,同時撲到紅藍雙方的控制臺前,狠狠拍下。
兔子:“哇哦”
“某人未婚夫好快的反應,這婚后生活不太好吧。”
十六巫被群主禁言24小時十六巫被解除禁言 薔薇:“你給我正經點。”
麻將:“能反應領域加持的葉牡丹,有點意思。”
影霧女郎:“可造之材。”
薔薇:“那個林塵是”
劍士:“他是我新設的線人,看樣子順利戴上小丑面具了,看這反應,融合度可能在90以上。”
人魚:“一般,兩個都擋不過海嘯。”
薔薇:“那確實還是海嘯厲害點。”
空白:“嗯。”
“你們先看看,我打個電話。”
麻將:“您親自通話嗎。”
薔薇:“身份暴露不太好吧,對面什么人?”
雙生問得比較直接,沒有上下級間的敬畏。
機器人:“我加固防御后再通信,會更穩妥。”
影霧女郎:“有什么要溝通的,讓我們來就行了呀。”
空白:“這個只能我聯系。”
人魚:“別勸了,能讓她打電話的,還能有誰。”
影霧女郎恍然:“哦!教練!”
店長少女看著群里的討論,叉起一塊哈密瓜,慢慢咀嚼著,目光落在視頻里李觀棋撲向控制臺的定格畫面上,若有所思。
猶豫許久后,她撥通一個久違的號碼。
呼叫的等待音格外漫長,終于,通訊接通,帶著一絲微弱電流音。
一個略帶睡意和謹慎男聲傳來:“喂?哪位?”
店長少女左手撐著臉,超算環對準唇邊,輕聲道:“是我。”
電話那頭陡然一滯,時間凝固數秒。
隨即,那男聲猛吸一口氣,發出爆鳴:“老婆!咱閨女來電話啦!!”
背景音里傳來什么東西被打翻的“哐當”一聲,下一瞬間,一個充滿活力的女聲便搶過通訊器,激動得嗓音都有些劈叉:“寶寶!是我,是媽媽呀!聽到媽媽的聲音沒有!”
“嗚哇——”女人好像要哭了。
“媽媽好想你!快讓媽媽聽聽聲音,有沒有瘦啊?在那邊吃得好不好?有沒有每天按時睡三覺?嗯嘛!隔空親一個!啵!”
店長少女聽著那頭熟悉的熱情,嘴角彎起一抹柔軟的笑,眼底也泛起淺淺的暖意,聲音比平時多了幾分溫度:“媽,我也很想你,我挺好的,您別擔心。那個…我有些事情想問問老爸。”
電話那頭的女人立刻安靜下來,但還能聽到她壓低了聲音,略帶不滿地嘀咕:“就知道找你爸,哼,女兒都是爸爸的小襖”。
隨即,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之前的狂喜和激動褪去,沉穩了不少,帶著一絲凝重:“怎么了?”
他們這女兒,已經當上王手,不是極為重大的事,不會給他們打電話的。
店長少女斂了斂心神,目光落回屏幕上李觀棋撲向控制臺的定格畫面,聲音恢復一貫的冷靜與直接:“爸,我想問一下自定義權限的事情。”
“你手上是不是有一個?”
男人那邊沉默片刻,仔細回憶著沉吟道:“自定義權限賬號…”
“根據白當年留下的加密信息分析,那年一共秘密設定了三個自定義權限賬號。”
“白自己保留一個,另一個給白簡安,至于第三個…”男人頓了頓,“白沒有明說具體給了誰,只說那是一個值得信賴值得托付夢想的人。”
“我這里是有一個賬號.但是,呃。”男人聲音一滯,“只有賬號,沒有密碼。”
“沒有密碼?”店長少女的眉頭微微蹙起,下意識反問。
另一端的男人解釋說:“嚴格來說,我是知道密碼在哪,只是拿不到。”
“放在哪?”
“白當年預示到003,為了對抗003或者‘神跡’才創造往生店和元宇宙,這事你知道吧。”
“你是說,密碼放在往生店和元宇宙?”
“嗯,我這邊的密碼放在往生店暗室中間那個決斗門,有點難搞。”
往生店暗室一共有三個門,自我、決斗、監控。
自我門管理自我,監控門監控世界的圣石碑,生產褻瀆之卡。
但決斗門一直是關著的,除造物主以外三個店長都沒打開過。
“要決斗?很難嗎?”店長少女疑惑地說。
在她十歲之后,她覺得決斗是最無聊也最簡單的事。
“我刷幾年都過不了。”另一端的男人無奈道,“反正你現在是店長,你也可以試一下。”
“怎么打。”店長少女語氣平靜。
在她看來,能用決斗解決的事就不是難事。
另一端的男人慢慢說道:“打開店長電腦,在桌面找到三個軟件。”
“duelllink。”(決斗鏈接)
“masterduel。”(大師決斗)
“mycard。”(萌卡)
“找到了,然后呢。”店長少女輕聲問。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依舊沉穩:“點進去,聯網需要消耗一些負方晶。”
“這三個軟件,都有各自的決斗排名活動,就是所謂的kc杯,dc杯,還有mc杯。你的任務,就是在同一年里,把這三個活動的前十名都拿到。”
“聽起來,不難。”店長少女淡淡開口。
kc杯她知道,就是一個混戰競分活動,對她而言別說前十,一路幾百連勝拿第一都不難。
她決斗是不會輸的,這份認知,早已融入她的每一次呼吸。
“呃那,加油吧。”男人尬笑一下道,“mc每個月都有沖分活動,kc和dc要針對特定月份,一年只有三四次機會,你可以先試一下沖mc。”
“哦,還有。”他在掛斷電話前,補充道。
“在這些軟件里決斗,輸贏都和拘靈司那邊沒任何牽扯,也沒人會知道你是誰,就當…嗯,隨便玩玩,放松一下。”
“至于連網消耗的負方晶,你自個想辦法吧,老爸也沒錢了。”
“不是我用的!”一個女人沖出來搶先解釋。
“知道了。”店長少女輕聲說罷,拍了下托尼老師,激發出一聲貓叫錄入通話中后,掛斷通話。
順手證明一下托尼老師還活著。
通話結束,超算環燈暗了下去。
她抬頭看向電腦桌面的mycard(萌卡)軟件,沉思了一會,點擊進去。
網絡連通瞬間,彈出一個提示。
正在消耗負方晶:0.1克/小時 這網費,換算上金點就是十五萬一小時。
不過,為了拿到自定義權限,這點錢倒也不算什么。
連接成功 軟件成功打開,一個菜單頁面,上面有一個熟悉的編輯卡組,一看就知道是組卡器。
店長少女心神一定,攤開果盤,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雙眼再次睜開時,已然化為剔透的湛藍色。
剎那間,她的腦海中并非如往常般浮現出無數紛繁復雜的牌局推演,沒有卡牌的虛影交錯,沒有戰術的博弈過程,僅僅只有一個簡潔明了的英文提示,突兀地占據她的“視野”。
緊隨其后的,便是電腦界面彈出勝利后積分增加的冰冷數字。
首勝還能加5分?
店長少女澄澈的藍眸中閃過一絲錯愕,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怎么回事?
她的這項能力,與其說是預知未來,不如說更像是一個內置于靈魂的“決斗模擬器”。
在正式決斗前,她會先行在腦內模擬。
若模擬結果是勝利,她便會嚴格依照模擬中的最優路線進行操作;若模擬結果是失敗,她則會在模擬階段嘗試加入“非未來路線”的變數,例如更換手坑、調整出牌順序,改變卡組構筑,如此反復推演,直至刷出必勝的牌局,而后才會真正開始決斗。
雙生對此總結得很精準:“她是贏了之后再上場。”
可現在,情況顯然不對。
她只能“看”到最終的勝負結果,卻無法窺見這個萌卡軟件的實際決斗過程。這是很嚴重的事,倘若無法洞悉過程,她便不能確保現實操作與“未來視”中的勝利路線完全一致,任何微小的偏差都可能引發蝴蝶效應,導致截然不同的結局。
更麻煩的是,一旦模擬出敗局,她將無從得知敗因,更無法通過修改“未來路線”來逆轉敗局。
“奇怪。”她輕聲自語。
柜臺一旁,趴著假寐的托尼老師耳朵動了動,偷偷掀起一邊眼皮瞄了她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又趕緊閉上,繼續裝死。
少女指尖在鼠標上停頓了數秒,帶著這份疑惑,她點開軟件界面中的編輯卡組選項。
屏幕上立刻彈出一個標準的組卡器界面,她在搜索欄中飛快地輸入“青眼”二字,一系列相關的卡牌瞬間羅列出來,卡圖精致,種類齊全。
“卡池倒挺齊全。”
店長少女略感意外,嘀咕道。
她按照自己慣用的“青眼”卡組構筑思路,開始將一張張熟悉的卡牌拖入卡組編輯區。
然而,當她試圖將第三張增殖的g拖進去時,卻怎么也拉不進去,卡牌被自動退回,編輯區里的增殖的g數量頑固地停留在“2”。
她微微一怔,又嘗試拖拽抹殺之指名者,結果同樣,只能放入一張。
“排名活動特有的限制?”
少女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些,湛藍的眼眸中掠過一絲不解。
不過她也沒多想,在比安塔納的kc活動,珠淚哀歌族也是有限制的。
甚至她覺得增殖的g限制2還挺合理,這卡確實很強。
她壓下心中的異樣,心想少帶一兩張無關痛癢,大不了尋找下位替代品。
直到,當她在搜索欄輸入卡組中重要的終端怪獸紅蓮魔·厄時,屏幕上跳出的卡圖右下角,一個鮮紅而醒目的“”符號赫然在目。
這個符號,與增殖的g卡圖旁標注的數字2,以及抹殺之指名者旁的數字1,在她腦中迅速聯系起來。
一個不祥的預感在她心頭升起。
聯想到增殖的g上標的2,抹殺之指名者上標的1。
她升起一個不詳的預感。
“難道說…”她伸出食指,試圖將那張帶著禁標的紅蓮魔·厄拖入額外卡組區域。
卻怎么也拉不進去,一張都帶不了。
店長少女的動作乍停,她白皙的手指懸停在鼠標上方,湛藍的眼眸緊緊盯著屏幕上那個刺眼的禁標,目光慢慢變得陰沉。
她再次撥打那個久違的號碼。
剛一連通,另一端的男人就說:“我就知道。”
“你給我解釋一下。”少女冷冷地質問,“為什么不能帶紅蓮魔·厄。”
“呃,這個嘛…”男人那邊明顯卡頓一下,在飛速組織(編造)語言,幾秒后才干巴巴地解釋:“你也知道,紅蓮魔·厄這種等級的卡,本身位格就極高,力量太強,會受到天道制約,也很正常對吧,正常的。”他把“正常”重復兩遍,像是在說服自己。
“真的?”少女半信半疑,預判他的行動,“你先別掛。”
不等他找借口,她手指已經在組卡器的搜索欄上飛快操作起來,輸入另一套常用且強度極高的卡組核心字段——珠淚哀歌族。
搜索結果彈出,卡池依舊齊全,但當她的目光掃過幾張關鍵卡牌時,眼底的寒意更盛。
珠淚哀歌族·水仙女人魚,卡圖右下角,同樣一個鮮紅醒目的“”。
“為什么水仙女人魚也不能帶?”
“水仙女人魚也位格太高,受天道制約?”
她意識到什么,又搜索了幾張。
“還有古尖兵、古衛尖.”
“怎么,這個‘天道’這么不喜歡珠淚?瀾音如果知道這事,高低要跟‘天道’對上幾招。”
“這個…那個…”電話那頭的男人徹底語塞,支吾半天,一個字都解釋不出來,只剩下含混不清的語氣詞。
少女正待繼續追問,電話那頭傳來男人拔高八度的聲音。
“喂信號不太好,老婆,飯做好了沒。”
(飯,哪有飯?)女人懵懂的聲音響起。
“閨女,你媽喊我吃飯。”
“先這樣,回頭…回頭信號好了再說!忙,先掛了啊!”
嘟——
通話被果斷切斷,典型的“飯遁”,熟練得讓人嘆為觀止。
少女放下超算環,聽著通訊器里傳來的忙音,臉上沒什么表情,但那雙剔透的湛藍色眼眸深處,卻燃起一絲許久未見的,名為“挑戰”的火焰。
“有意思。”
她看了眼時間,暫時關閉萌卡軟件,轉而看向肅清者9人群。
空白:“五葉草,教皇是你在跟進嗎?”
影霧女郎:“對,等候安排!”
空白:“把上面那個視頻傳到教皇那里。”
影霧女郎:“收到!”
十二時針的代號分別為屠夫,導演,作家,傀儡師,旅行者,觀眾,教皇,小丑,博士,醫生,神女,獵鷹。
教皇目前已經孤立,是下一個進攻目標。
但這老油條非常猥瑣,狡兔三窟,擁有的能力也恐怖,名為——不完整世界。
獻祭兩個‘親信’,可以獲得一段時停。
搶奪控制臺那段躲槍,普通人可能看不懂李觀棋,理解不了他的反應和速度,但教皇可以。
幽瀾群島,實習生男子寢室302。
“咚咚。”敲門聲不算重,卻足夠清晰。
身穿筆挺白制服的白術推開虛掩的門,目光在寢室里掃視一圈,開口詢問:“李觀棋是哪位?”
床上一個正捧著書本猛啃的夏生立刻抬頭,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正戴頭盔決斗的于萬剎,兩人連同另一個剛睡醒、頂著一頭亂發的室友,不約而同地指向在床鋪上慢條斯理收拾床被的李觀棋。
李觀棋聞聲停下手中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地回望:“我就是,什么事?”
“哦,恭喜你。”白術臉上帶著職業化的微笑,“你在海下競技場的決斗中,成功復刻了一塊圣石碑,名為命運的分岔道。”
他頓了頓,繼續解釋:“按照聯盟法的相關規定,新發現或成功復刻的圣石碑及其紋路,需要上交聯盟備案,同時,聯盟會根據石碑的價值及歷史的銷量,給予發現者或復刻者一定比例的獎勵。”
“根據命運的分岔道目前的銷售數據來看,你和林塵選手,可以各獲得二十五萬金點的獎勵。”
“我是來確認此事,并辦理轉賬的。”
“我復刻了一塊石碑?”李觀棋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這可真是稀奇的經歷。
而且獎勵還有25萬?!
寢室里頓時炸開了鍋。
“復刻了一塊石碑?”捧書的夏生微微張嘴。
在紋路稀缺的年代,復刻一塊石碑屬實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
“恭喜。”于萬剎淡淡地說。
“二十五萬?!”打哈欠的室友一下子驚醒,“這…這不得請客搓一頓?”
“嗯。”白術對這些反應習以為常,平靜地應了一聲,“我先為你辦理轉賬,請查收。”
他熟練地操作著手腕上的超算環,片刻之后,李觀棋的超算環便收到轉賬成功的提示音。
“謝謝。”李觀棋點點頭,心情大好。
白術微微頷首,沒有多余的寒暄,轉身便離開寢室,留下一屋子仍在激動議論的年輕人。
李觀棋看著超算環里多出來的那一長串數字,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你們想吃點啥,今晚我請了,當認識一下。”
“謝謝棋哥!棋哥萬歲!”室友們咋咋呼呼地開始點宵夜。
李觀棋吆喝著,慢慢收起笑容,坐在床上,腦海無端升起一個平日里絕不會去深究的、有些無厘頭甚至稱得上荒誕的念頭。
他一直覺得乙吶的觀測理論,細思極恐。
一種能量,竟然有觀測和靈智屬性。
只要這世上存在卡,就意味著其對應的“本體”曾經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真實存在過,或者,此刻依然存在。
即便是紅龍這般神話傳說中的生物,紅蓮魔·厄這種兇名赫赫、令人聞之色變的禁忌級怪獸,都躲不開乙吶的觀測。
那么,問題就來了。
為什么?
“印”出來的卡,都是游戲王里的?
如果乙吶的觀測理論為真,那么按照這個邏輯推演下去,他應該能看到,或者說,這個世界應該能夠“印”出無數五八門、千奇百怪的“diy”卡牌才對。
比如什么‘獄火機的統率·棋’、‘白銀城的勇者·棋’,或者更帥一點的‘冥界神的神使·棋’。
真印出來,銷量鐵高。
白銀城的勇者,這卡名鐵有銷量吧,鐵有的對吧!不會真沒人玩白銀城了吧!
這方廣闊無垠的世界,棲息著千千萬萬種荒獸,生活著近八十億的人口,誕生過無數可歌可泣的英雄豪杰,上演過無數蕩氣回腸的愛恨情仇,這些,按理說都應該在乙吶的觀測范圍之內。
可結果“印”出來的紋路,竟然全都是游戲王的卡?
這不科學,完全不符合最基本的概率學原理,經不起嚴謹的邏輯推敲。
對于比安塔納的原住民來說,他們不會覺得奇怪,因為他們不知道什么是“游戲王”,更不知道那家名為“科樂美”的公司,所以他們不會為這種神奇的重合感到驚奇。
但李觀棋不同,他是一個帶著另一份記憶的穿越者。
他不由得開始懷疑,難道在冥冥之中,存在著一個無形的、巨大的“篩子”,將所有不符合游戲王這個既定框架和設定的人、事、物,統統都給過濾掉了?
或者說,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被‘神’精心設計和編寫好的“程序”或者“劇本”,永遠只能上演、或者在無限循環著那些游戲王卡牌上早已譜寫好的故事?
這個世界,根本無法誕生出脫離這個“篩子”束縛的、屬于這個世界本身的、全新的創造和可能性?
李觀棋越想,越覺得脊背發涼,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比安塔納。
細思極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