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島邪教徒、黑手捕奴團鎩羽而歸。
原本按照雙方的設想,此次聯手出擊,即使不能滅殺金龜上人,也要將其重創,再將彩貝島分而食之,像類似對付小珍島一般,分多次逐漸滅掉。
然而這次他們卻失算了。
波濤洶涌的海面上,三王巨蛇身受重創,垂頭喪氣,屹立于巨蛇上的雷元尊者,臉色陰沉地看向捕奴船上的雌雄雙煞。
此刻雙方相隔百余丈,氣氛著實充滿了壓抑。
當雷元尊者的目光,從這對黑貓精的身上轉移到捕奴船甲板上抓捕的諸多奴隸時,頓時忍不住心中怒意,開口冷嘲熱諷起來。
“在下不遠千里,從玄武島邀約二位前來,不是讓二位來此隔岸觀火,逢場作戲的!”
雌雄雙煞聞言,稍稍對視。
他們本還想日后與這個邪神展開長期合作。
但如今出師不利,這片邊緣海域竟然隱藏了一名如此強大野修,相較于其他捕奴海域,著實是有些棘手,短時間內他們是不準備再來了。
畢竟如今人類奴隸的價格著實不高。
而他們手中掌握的捕奴海域,至少有十幾處邊緣海域,還有野人繁衍。
在絕大多數野人繁衍的邊緣海域中,能夠誕生出筑基修士已經是極限,這也是許多剛成精不久妖獸建立的小型捕奴團,所中意的目標。
當然。
偌大的千珍群島,所包含的海域,實在是太遼闊了。
擁有野人的外圍海域,可謂是不計其數,如此才能讓數以百計大大小小捕奴團得以生存,甚至有傳聞在一些海域中,更是出現了元嬰期的人類野修,對于捕奴團而言可謂是極其危險。
雌雄雙煞想到此,不禁冷笑起來。
“這里竟然有一位金丹中期野修,此人不僅掌握了天罡水雷威力驚人,又有大陣之力輔助,閣下的口風中可是從來沒有提及,金丹初期野修與金丹中期野修的差距,不用我們說你也應該知道,所以我們夫婦二人自然不必履行相關契約,大不了以后我們不再來此便是了。”
“金丹中期人類野修,我們夫婦二人在各處外海捕捉奴多年,這也才是第二次遇到,這些人類野修,能在如此艱苦環境下參悟神通道法,可謂是潛力無窮,在者剛剛若非我們夫婦二人在外威懾,你能否逃出來還是兩回事,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遷怒于我們,將失敗歸咎于我們的頭上,哼!”
雷元尊者一時啞口無言。
他也完全沒有想到,在他心中頗為軟弱的金龜上人,竟然如此能夠隱忍。
“你們…”
雷元尊者著實氣惱。
不過此刻他一方面身受重創,急需修養,另一方面這兩個奴隸主有理有據,他也不好發作,最終只得冷哼一聲,駕馭遭受重創的三王巨蛇,率領殘兵敗將們游向大寶島海域,準備從長計議。
雌雄雙煞見此,示意手下妖貓們揚帆起航。
這次他們雖然沒能達成預期目標,卻也收獲頗豐,尤其是船艙里那些筑基期野修,足以在巫山島那位大邪神手中賣一個好價錢。
五天后。
雷元尊者帶領殘兵敗將,終于回到了大寶島附近海域。
然而還未等他回到總壇,便有一名護法慌張出現,他在得到準許后,終于來到了三王巨蛇前,仰望向高高在上雷元尊者。
“啟稟教主,因守衛疏忽,關押在煉魂山的奴隸已經盡數逃跑,總使正在調遣神殿士兵在附近全力搜捕,無法準時迎接教主得勝歸來。”
“什么!”
雷元尊者勃然大怒。
此次大戰,他可謂是損失慘重,不僅身受重創,煉魂幡中的孽云冤魂,也被金龜上人滅掉了大半,導致這件法寶威力銳減,急需補充大量冤魂。
他原本準備稍稍調整休養后,就前往煉魂山秘府重煉,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煉魂山竟然出了問題。
“煉魂山當值者是誰?”
“回稟教主,是平山護法,如今已經因為失職之罪,被總使下令關押起來,等候發落。”
雷元尊者怒斥。
“傳我命令,罪無可恕,立即誅殺。”
“是!”
眼見雷元尊者說罷,就準備繼續前往總壇,這個邪信徒當即再次發聲。
“稟告教主,另外據總使詳查,煉魂山附近似乎有人秘密培養邪神草的跡象,這件事背后似乎不只是平山護法失職…”
這次還未等這個護法說完,雷元尊者便調轉了方向,直奔煉魂山而去。
他如今雖然已經通過暗雷天書成為了邪神,但他深知在遼闊的失落海域中,還有另外兩種成為邪神的方式,分別為吞食邪神草、供奉邪祟。
邪祟遙不可及,他只是從傳聞中聽說過。
但邪神草卻是比邪靈污染更普遍的晉升方式。
那些天生地長的詭異植物,只要耐心血祭,必將會獲得回報。
“若是能夠再吞食一株邪神草,自己說不定一個甲子內,便晉升到金丹中期了,到時候就算是金龜上人又如何!”
幾個時辰后。
三王巨蛇騰云駕霧,巨大陰影從天而降,落在了煉魂山之上。
然而還未等雷元尊者進入秘密洞府,卻見地面上一道道靈光沖天而起,先前在彩貝島被大陣困住的經歷,讓雷元尊者對此著實敏感,頓時悚然一驚,施展出類似于暗隱雷步的法術,在六丁六甲虛空禁斷大陣閉合的瞬間,堪堪逃了出來。
只是他的坐騎三王巨蛇就沒有那般好運了,被六丁六甲虛空禁斷大陣籠罩。
“唉。”
隨著一聲幽幽的嘆息,李默在陰影中現形,看向了一臉震驚的雷元尊者,隨即又看了眼的大陣。
“看來這套矩陣傀儡在金丹期,已經很難起到決定性作用了。”
說罷。
李默雙目靈光閃動。
尤其是他的左眼,閃爍著點點銀光,透出充滿神秘、壓迫的氣息,看向了雷元尊者,最后落在了他右手的一本暗雷天書上。
“這便是暗雷天書嗎?”
隨著李默的目光落在暗雷天書上,這個邪靈竟是不斷地顫栗起來。
雷元尊者察覺到異常,頓時大吃一驚。
他一邊緊急以血光護住暗雷天書,一邊看向讓他頭皮發麻的李默,發出一聲喝斥。
“你是何人!”
李默沒有理會他。
隨著奪天翼的空間之力,觸動了飄渺盒,他獲得了失去的記憶,并得到了一個真相,那就是飄渺盒中封印的那個不可名狀之物,乃是天下所有邪靈的法則秩序源頭。
這也是他當初道之眼母文克制古經碑的關鍵。
如今的暗雷天書,本質上與古經碑并無不同,都是在山海界具象化的邪靈。
如果將這些邪靈也算作一種法寶的話,那么這些邪靈無疑都具有歸真特點,都威力極大、奧妙無窮,但卻不可收放自如,只能寶氣外放,以尋常物品一般攜帶于身,極其容易被察覺提防。
“暗雷天書,真是好名字。”
李默喃喃自語,確認了這個邪靈具有控制上古大妖遺脈的特性后,臉色有些陰沉,竟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如果說他在得到暗雷天書后,最想要做的事,無疑便是奴役那位殺手之王了!
正是對方害得他遠離大乾,來到了這片陌生的苦難之地。
而根據靈目門秘密典籍記載。
這位殺手之王,乃是變色龍大妖遺脈,或者說無色大妖遺脈,龍在千余年前,因東嶺廢土之地虎族掀起的百獸之王道統戰爭,與天虹鳥一同逃難至大乾國后,天虹鳥成為了靈目門鎮山圣禽,變色龍則受到乾元圣君接見,建立了頭七組織,成為了頭七大長老。
不過李默也知道,憑他現在的金丹初期修為,別說報仇了,現在回到大乾國恐怕連自保都不能。
隨即他看向了緊張對峙的雷元尊者。
“哼哼,看來閣下這趟彩貝島之行,似乎頗為不順,怎么弄得如此狼狽,沒想到那位金龜上人竟然頗擅隱忍。”
說罷。
不等雷元尊者開口回應,李默的手中便凝聚出一根雷槍,朝著雷元尊者射去。
“呔!”
雷元尊者大喝。
他繚繞著黑色雷電的電鰻下半身猛地甩動,身影一閃即逝消失,不僅輕易避開了吒念雷槍,更是突然出現在李默背后,手中煉魂幡驟然形成了一個可怕的幽魂鬼海漩渦。
可怕的陰風,伴隨著無數厲鬼嘶嚎涌現。
意志薄弱者在這股陰風鬼嘯之中,只怕頃刻間便會陷入驚恐瘋癲。
附近天地驟然昏暗,煉魂幡向李默籠罩下來。
李默選擇在此埋伏,自然是已經通過雷元教,得知了雷元尊者相關的法寶手段。
面對煉魂幡的萬鬼吞噬之威,李默雙眼靈光閃動的同時,嘴角輕輕一笑。
“閣下的這件煉魂幡,冤魂似乎頗為空虛啊。”
冷嘲一句后,李默伸出右手,五根手指不同的雷靈力匯聚,最終形成了一道五色雷光,直指煉魂幡而去。
兩者分別攪動起附近的天地靈氣,陰風與雷霆展開了僵持對轟。
李默與雷元尊者不斷加大法力。
隨著時間的流逝,約一盞茶的功夫后,隨即源源不斷的五色雷霆轟擊,煉魂幡逐漸落于下風,雷霆在突破陰風后,幽魂鬼海猶如遭受五雷轟頂,大量冤魂厲鬼發出驚恐尖叫,魂飛魄散。
煉魂幡形成的陰風,也隨之逐漸紊亂起來。
而隨著五色雷霆不斷肆虐,作為冤魂載體的煉魂幡,白色幡面上竟然也出現了絲絲縷縷灼燒黑煙,法寶本體逐漸呈現出不可逆損傷。
這讓雷元尊者頓時流露出駭然之色。
他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李默發出的五色雷霆。
“這是什么雷法神通!”
他自然是一眼便看出,此人施展的未知神通,強度竟是遠勝于金龜上人的天罡水雷,竟然能夠湮滅法寶,化為齏粉。
而此人只有金丹初期修為而已。
另一邊。
李默以金丹期修為,施展出五雷化塵神通,相較于筑基期時可謂是威力大增。
他在不斷破壞煉魂幡的同時,也在獲得相關的煉制經驗和煉魂感悟,一時間嘴角冷笑更甚,并為此深深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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