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崩山裂海,你管這叫練氣?
“身無仙緣？區區一介凡人？”
寧尋秋深呼一口氣，猛然攥緊天衍冊。
“三年之后，你且再看。”
叮咚。
恭喜你，你跌宕起伏的一生被評價為白色人生一介凡人：你生來武道絕巔，本該燦爛一生，留名青史，一介凡人何苦求仙？
獲得一點力量（可領取）。
“真是雪上加霜。”
寧尋秋掃了一眼氣運五~八，心念一動領取獎勵，蚊子再小也是肉。
隨即，他托著下巴陷入沉思。
“金光符箓斬去千丈山峰，死后還有余力引動隕石將十里之地夷為平地，陣法范圍籠罩百里海域，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級別的修仙者？元嬰？化神？真仙？”
“這修仙法門是天大的機緣。”
何為仙？
馮虛御風，出入青冥，朝游北海而暮蒼梧。
餐風飲露，超然世外，逍遙長生。
這就是仙！
術法、煉丹、靈獸、煉丹、煉器、符箓、陣法、斬妖、神通…
寧尋秋光是想想其中精彩，便心生向往。
可惜，人生成就刷出的特殊獎勵隨機，現階段刷不出價值“二十八點氣運”的修仙法門。
“此地是‘絕靈之地’，所以姜宏建造‘登仙樓’想要去海外求仙，那位后來的天命之子姜軒得了仙緣，也要建造‘登仙樓’趕緊離開這里。”
“只是我這無仙緣之人，沒有辦法從仙人手中取來‘修仙法門’。”
“那仙緣是體質？還是氣運？”
“要不讓師妹去試試？”
次日。
氣運：四~八。
寧尋秋手持春秋筆，使用一點氣運改寫人生。
我在山上一心修煉紫霞先天功，借助“月華甘露”時常服用“朱果”增進修為，一年不到便突破先天。
我又花了三個月耐心將縱橫七劍修煉至圓滿境界，白云空悠悠修煉至圓滿境界。
此時，師妹高妃雪內氣修為離先天只差頓悟“意境”。
那年十八，我安頓好師父和師弟，帶著師妹高妃雪前往“瀚海之地”。
走之前，我還不忘一件事。
連夜前往羽國都城，先砍死羽王，再砍死羽國左相——郭獻，順藤摸瓜血洗羽國整個朝堂，我壓抑的心情舒坦多了。
幾周后，我與師妹高妃雪來到“魔鬼域”，一同闖過九重關，來到一座小島。
這次，仙人出現，說了句“無仙緣之人”再度揮手，我又被驅逐出小島。
而師妹高妃雪卻不在身旁，我知道師妹能夠修仙，應該留在其中接受考驗，我只需要安靜等待結果。
兩年匆匆而過，仍不見師妹高妃雪，我回想起一件事，天命之子姜軒好像是在我五十歲時才突然出現的…我猜測，不會是讓其中傳承者修煉到一定程度才可離去吧？
如此師妹一切順利也需要幾十年？
二十歲，我開始出門刷人生成就，紫色成就天下大同·起點，這個成就的“終點”肯定是更上一層的紅色成就，或者是金色成就。
我回青山，在云州看心情收了兩名農家弟子，我親自為其取名，一為陸霜，二為李垢，我開始化名“張角”建立太平道，帶著兩位弟子游歷七國，宣揚‘天下大同’的理念，教化世人向善。
每年，我都會前往“魔鬼域”等候師妹。
第一個十年，晉國統一天下，短暫的太平之后，姜宏執意要建造“登仙樓”。
幾年后，民怨爆發，太平道深入人心，起義席卷天下，這次，明面上我沒有出手，而是讓三名宗師弟子代我執掌太平道。
十年風雨飄搖，晉國與太平道交鋒互有勝負，直到姜宏心力交瘁，于長安殿突然駕崩。
其子姜佑即位。
師弟張翰，趙平借此良機大破高進、魏信、李集三十萬大軍，魏信、高進當場戰死軍中。只有李集率領潰兵逃回長安城。
晉國氣數已盡。
城外皆是高喊“天下大同”的黃巾軍士。
姜佑率領最后八百進精騎，欲要死戰。
我在三十里地外得知此消息，突然心生大恐懼，抬頭看去。
一顆赤紅色的隕石突然劃破蒼穹，墜落大地，山崩地裂。方圓十里內瞬間變成了熔漿煉獄，太平道的主力軍在這場災難中全軍覆沒。
晉國果然不能亡…
第二次，絕不是巧合。
這神通有崩山裂海之能，卻用來對付一群凡人螻蟻，這不是用大炮射蚊子嘛。
仙人當真不可敵！
我意識到，或許并非是我作為穿越者的身份被這個世界所針對，而是我的存在威脅到了晉國的根基。
統一天下對那位已故多年的仙人來說，或許有著特別的意義。或者，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的神通之所以要守護晉國，可能是因為他的生命即將耗盡，需要借助晉國的氣運來維持？
仙人死而不滅是何為？
一切的答案只有等師妹出來告訴我了。
姜佑再造山河，中興晉國，卻不似其父姜宏那樣霸道。我沒有再出手試探，而是前往瀚海之地，等待師妹歸來。
這一等，春去秋來，轉眼間就是百年時光。
我這位先天武夫如今垂垂老矣，不復少年，在人參娃娃“咿呀”幫助下得以延壽。
我應該有一百五十多歲了，有點記不清了，而“咿呀”依舊如初見，性格純真未受到世俗影響，我真是羨慕啊。
這幾天，我自知大限將至，我將紫金葫蘆托付給咿呀，叮囑它藏好，絮絮叨叨講了好多。
次日，我照常去海邊等人，直到黃昏日落，正要轉身離去。一位仙子從天際緩緩落下，一襲淡青色的羅裙，眉如遠山，皮膚如玉，赫然是師妹高妃雪。
她歸來仍然是一位少女。
高妃雪神色復雜看著面前白發蒼蒼的老者，沉默良久，才敢輕輕呼喊了我一聲“師兄”，她的表情很無助，百年修行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最初。
我笑問，“師妹你成仙了嘛？”
她突然抱著我痛哭一直在說，“師兄，你騙我，你快死了。”
我不是仙…
我只得繼續騙她，
“師妹，還記得小時候我跟你講的那些故事嗎？你代我去看天上星辰、見滄海桑田，嘗遍山珍海味。
興許，你成仙之后就有大神通逆轉輪回，到時候你就又能見到師兄了。”
“所以，你不要哭，你要記得我。”
師妹沉默。
我趕緊詢問師妹在里面發生了什么。
師妹說她在其中得到一門傳承功法餐風飲露采氣經，在龍脈之上苦修百年，得以“練氣”成功，壽元五百年。
那死去的仙人名叫“段鴻”，神州道德仙宗弟子，奉命前來度海的八位練氣仙師之一，八百年前，北海散修“玄蛟”前來阻道，雙雙隕落于此。
只要師妹前往神州，將段鴻的證道法寶“山河印”的消息告知道德仙宗“天河真人”，她便可成為“記名弟子”。
那仙人只是弟子？練氣壽元五百年？這練氣有點不對勁…
我好奇詢問那位仙人是什么修為？
“練氣。”師妹如實回。
“崩山裂海，你管這叫練氣？”
我想起那顆毀天滅地的隕石，垂死病中驚坐起，然后一口氣沒提上來，安詳地倒在師妹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