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推著美子坐的輪椅,帶著她上了醫院的天臺。
“這的風景真不錯,美子,康復后,你想去哪里玩呀?”玲子問。
美子低著頭,語氣低沉:“哪兒都不想去…”
在鏡頭前那副開朗的模樣,是不想讓大人們為自己操心。
在和善的玲子面前,她還是卸下了偽裝,露出了對未來的茫然與恐懼。
玲子想了想,輕聲說道:
“我小時候,很害怕跟別人說話。”
“不管怎么努力,只能發出和蚊子一樣的,很小的聲音。”
“結果我的同學都笑我,那個時候我很生氣,想著一輩子都不說話了。”
美子好奇地抬起頭:“那你為什么會當報道員呢?”
玲子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那個時候沒有說的話,現在想把它補回來吧。”
美子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玲子在她旁邊蹲下,溫柔地說道:“所以美子,你就別再擔心了,要多想一些快樂的事情,這樣一來,你就會感到很溫暖。”
美子點了點頭,在玲子的開導下,她不再是那副惆悵的表情,眼中開始亮起了高光——那是對未來的期待。
“感到溫暖嗎…”天臺樓梯的拐角處,不知何時出現的藤宮喃喃道。
他也被綠色的雨吸引了過來,查到了這家醫院,很巧合地聽到了兩人的對話。
此時,祁明還在排查幾個醫院附近的廢棄工廠。
“副隊長,你們發現什么了嗎?”岸田隨手將佳奈送他的紅色花朵放在桌子上。
“沒有,你怎么去了那么久?”西條凪問。
岸田嘆了口氣:“那孩子…有點不太聰明。”
他坐在長椅上,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非常不擅長應對孩子的西條凪能理解他的抓狂:“辛苦了,你先休息一下吧。”
山中湊了過來:“現在的人臉識別那么先進,惠美應該可以很輕松地找到那個佳奈的親生母親吧。”
岸田持不同意見:
“算了吧,能把親生骨肉扔掉的女人,得有多差勁。”
“佳奈還是在巖坪家生活比較好,我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喜歡孩子的。”
西條凪皺眉:“這…會不會是因為生活貧苦,才讓她不得不拋棄了孩子?”
山中搖頭:“那就更不能讓那孩子回去了,這只會害了她。”
岸田站起身來:“希望佳奈在新家能無憂無慮地長大吧,好了,我休息夠了,我們重新尋找線索吧…咦,這是什么聲音?”
一枝綠色的藤蔓不知何時從土里鉆了出來,它宛若有意識一般,末端與山中放在桌子上的妖異紅花連在了一起。
下一刻,妖異的紅色花朵綻放光芒,發出了嬰兒啼哭般的聲音。
它猛地將岸田纏住,后者奮力掙脫,但一時間居然掙脫不斷。
好在山中和西條凪反應迅速,趕緊幫忙,他們拿出勝利海帕槍,用激光射擊藤蔓的下端,將其燒成兩斷。
與藤蔓的連接斷開后,妖異紅花的光芒瞬間熄滅,不再發力纏繞岸田,也不再發出嬰兒啼哭的聲音,失去了生機。
“咻。”吃了個虧的藤蔓重新縮回了地面,岸田趕緊將身上的藤蔓弄開。
他有一種直覺,如果山中和副隊長不在這里,自己可能就完了。
“這是什么東西,居然會主動攻擊人,岸田你確定這是小朋友送你的謝禮?”山中將不再有反應的紅色花朵撿了起來。
岸田臉色難看:
“也許是那根藤蔓的問題,花朵是在和藤蔓連接后才發狂的。”
“也可能是佳奈并不知道這花有問題,小女生,總是喜歡花的。”
雖然從之前的相處來看,佳奈身上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但他仍不愿相信這孩子會想著害自己。
西條凪比較鎮定,作為副隊長開始安排:
“山中,你把花拿去分析,搞清這朵花的成分。”
“岸田,你去聯系那個巖坪夫人,問她佳奈的花是從什么地方采來的。”
兩人同時答應,岸田當時就拿出了電話。
巖坪夫人接到電話后:“噢,是剛才那位小伙子吧,有什么事?”
岸田:“能幫我問一下,佳奈的花是從什么地方采來的嗎?這花有問題。”
巖坪夫人:“我不知道什么花不花的,對不起,我現在要午睡了,睡醒再說吧。”
說完,那邊直接掛斷了電話。
岸田:“…喂喂,喂喂!真見鬼,掛了。”
西條凪皺眉:“岸田,你現在過去一趟,當面說清楚,要盡快!”
“是。”岸田出發了。
另一邊,巖坪夫人將電話掛斷后,發現佳奈捧著紅色的花經過了客廳。
“佳奈,今天你一上午都在外面玩,肯定累了吧,該午睡了。”巖坪夫人用溫柔的語氣道。
佳奈:“可是花需要澆水。”
看到她手上拿著的花,巖坪夫人心里一動,想到了岸田剛剛的提醒。
雖然她不信自己女兒整天拿著的花能有什么問題,但對方畢竟是勝利隊的隊員…
算了,還是多少信一點吧,這野花萬一傷著孩子就不好了。
“把它扔了吧,等一會,媽媽給你買更好看的花。”說完,她把佳奈手中的花奪走,交給了一旁的女仆。
女仆也沒多想,順手就扔在垃圾桶里了,巖坪夫人也放心地去臥室休息了。
五分鐘后,又是一道藤蔓破土而出,與綠色的垃圾桶中的妖異紅花相連接。
它再次被點亮,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聲音,慢慢地潛進了巖坪夫人的臥室。
“這是…”看著一朵花如同蛇般向自己沖來,巖坪夫人露出了恐懼之色。
“救命,快來人…”她才剛喊出一句,但藤蔓已經迅速地纏住了她的全身,并釋放了電擊讓她麻痹。
巖坪夫人無法動彈了,驚恐的表情凝固在了臉上。
下一刻,前端的妖異紅花中伸出了一道吸管,插進人類的耳道內吸食血液。
佳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窗外,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對自己很好,將自己當作親女兒疼的巖坪夫人被活生生地吸干全身的血液而死。
她沒有害怕,沒有喊人過來救命,表情平靜地讓人感到驚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