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每次都不承認就好了
無論天道會還是游仙會，第一輪的參賽人數都是最多的，所以第一輪晉級賽也是耗時最長的。
不過因為是二進一的賽制，所以淘汰數量也是最多。
兩日的對戰之下，已有三分之一的人敗走離場，而勝者則成功進入到下一輪。
既然修仙者對決，吸引目光的自然是擂臺之上。
不過觀戰樓上的人除了在觀看對戰之外，還有一些的目光時不時地會望向連廊西側。
視線當中，季憂正伏在欄桿前面，目不轉睛地看著底下的對戰，深邃的眼眸之中是忽隱忽現的金光。
其實自游仙會開賽以來，盡管對戰之時會移走眾人的注意力，但實際上落在季憂身上的目光仍有許多。
那日他孤身而來，坐到了仙宗主桌，一直在搜捕他的五大仙宗卻沒有反應。
所以很多人都想知道，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有時人一多，很多事就容易被忽視。
而當目光稍稍集中，相互之間的區別又會變得極為顯眼。
于是許多人發現，季憂沒有參戰，而是一直在觀戰。
不過他并不只是在盯著天書院的對戰，而是一直在觀戰樓之中移動，好像更關注其他仙宗的弟子出場。
若只有他這樣也罷了，可其他的五大仙宗似乎也是如此。
尤其是那些掌教副掌教親傳等人物，狀態與其十分類似，眼神中只有審視而沒有悲喜。
這種感覺，就好像其他人只不過是湊熱鬧，而他們當真是有自己的目的。
七大仙宗做事一向神秘莫測倒不奇怪，可問題是季憂似乎也如那些掌教、親傳一樣高深莫測。
觀戰連廊的西側，長樂郡主趙云悅也在連廊中看著他，眼眸漸漸出神。
季憂孤身出現于仙園，走入仙宗主桌，這一幕她始終難以忘記，道心始終雜亂不已。
“云悅師妹。”
“云悅師妹？”
柳駿馳在旁邊輕喚兩聲，見其沒有回神，眼神一陣陰翳。
來自雍州龍家的龍輝看了之后一陣偷笑，用手肘捅捅鐘愛的表妹，想讓她看看柳駿馳等人的表情，卻發現表妹沒有反應。
于是他轉頭看下去，發現表妹也在出神之中。
就在眾人臉色陰沉之際，他們的眼眸卻忽然一亮。
日華道場極大，以至于整個環形觀戰樓一點也不比太古道場小，觀戰連廊甚至可以跑馬。
此時，在西面的連廊拐角處，季憂與靈劍山小鑒主一行迎面相遇。
季憂帶著漠然的表情與其擦身過，目空一切地向前走去。
就在一次陌生人擦身而過的橋段即將結束，目空一切的靈劍山小鑒主忽然瞥了季憂一眼，表情有些虎視眈眈，因為她似乎聽到了一聲小水虎的低語。
她現在非常在意這個。
因為青云有句古話，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但仔細看去，她又發現好像是自己幻聽了，季憂嘴巴沒有動過。
“看來這季憂，當真是得罪了五大仙宗了。”
眼見兩人錯開，趙云悅回神喃喃輕語。
柳駿馳將目光移回：“云悅師妹為何會這么說？”
“柳師兄可還記得當初天道會上，我曾求見過鑒主，那季憂因與我一起而僥幸被鑒主接見？當時他也吃了鑒主的私宴，若不是與五大仙宗間隙頗深，總不會連招呼也不打一個。”
“師妹這句話說的，倒也不無道理。”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小鑒主對他的殺氣似乎很重。”
丁瑤和卓婉此時就跟著自家鑒主，也在琢磨著差不多的事情。
自那夜嚶過之后，鑒主每次見姑爺確實都殺氣騰騰的，仿佛自己都控制不住。
另外，她對仙園之中的水法也虎視眈眈。
所謂水法，其實就是一種園林景觀，以法器驅動，可以噴水，制造出水花四濺的景觀，在青云天下還是很常見的。
自家鑒主每次經過那座水法，都有劍氣滿身呼嘯 隨著時間的推移，觀戰樓上的目光又一次因為他們兩人的相遇而開始漸漸聚攏。
午間日頭高升，山海閣弟子對戰場地，季憂邁步而來，靠近了連廊。
他確認了好幾個服用果實的弟子，現在這一場也是。
就已經看過的而言，他還沒察覺出什么問題。
這算是好事，但眼望著仙宗門人那些貪婪的目光，他又總覺得有些不安。
正在此時，忽然有一股熟悉的香氣忽然飄然而來，鉆入了他的鼻腔。
顏書亦也來了此處，一臉冷傲地緊盯觀戰臺。
她的人設是目空一切的靈劍山小鑒主，如果遇到季憂就躲著走就顯得不太自然了。
所以假裝沒看到就好，目光中不要有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才顯得合理。
小鑒主帶著傲視天下的樣子，俯瞰著樓下的觀戰臺。
季憂微微瞇起眼睛，心說天天斷情絕欲，結果還是想粘著。
正在此時，隨著一陣鳴鑼聲響起，擂臺開賽。
霍卓群極為年輕，看上去和元辰差不多，手持一柄短刀上臺。
隨著鳴鑼聲響起，刀光呼嘯漫天，在無盡的風浪之中狠狠切下，渾厚的靈氣直接卷起了洶涌的氣浪。
季憂看了半晌，直到霍卓群面前的身影跌飛出場才收回了目光，隨后自然而然地起身離去。
顏書亦察覺到了季憂的做動作，下意識地就噠噠 噠地跟了上去。
這樣的場景太像當初在盛京看戲了，她也是一時間沒回神才這樣，直到走出好幾步才反應過來，眼神一瞇立刻回到了連廊上，擺出一副傲世天下的樣子。
見到這一幕，趙云悅、柳駿馳等人一怔。
怎么小鑒主剛才好像是乖巧跟他離開一樣。
尤其是那微微探出的右手，怎么像是要去捏他的衣角…
此時，聚集于觀戰樓東側的一些掌教、親傳也在看著這一幕，深邃的眼眸中一陣忽明忽暗。
雖然青云天下有極少部分人才知道東平山脈到底發生了什么，但他們身為仙宗之首，自然對細節知之甚多。
當初季憂忽然出現，強殺卜啟榮被各宗長老追殺。
天書院沒出手，倒是小鑒主出手將其帶走了。
當時有些長老不同意，言稱季憂是天書院弟子，靈劍山沒資格插手，結果顏書亦說那是她的家事。
這句話晦澀不明，叫人覺得季憂好像是靈劍山安插在天書院的臥底一樣，但也有人覺得兩人之間似乎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而就在方才，顏書亦的神態和表情好像說明了什么。
小鑒主一向以冷艷著稱于世，臉上從不會有太多的表情，但剛才那一幕卻尤為不同。
商希堯于對面負手而立，眼神逐漸陰冷。
“山海閣弟子霍卓群，十八歲，論關系該叫霍行中一聲堂兄，出身于山海閣第四閣的支脈，父親是山海閣掌事院一位掌事。”
“這霍卓群一年前還微照中境，在山海閣之中并不起眼，甚至可以說是籍籍無名，但此次游仙會已經是通玄上境。”
“還有這陳樂，二十八歲，陳氏主脈一位弟子，是副掌教堂弟的第二十八字，一年前是通玄中境，如今到了融道上境。”
“接著是玄元仙府林箜，還有這個許達…”
傍晚之下，城郊小院之的堂屋之中。
丁瑤和卓婉秋捏著手中的信伐，對著季憂輕輕念誦。
這是靈劍山的宗外行走所收集來的信息，身份、年齡以及曾經的修為一應俱全，已足夠詳盡。
季憂聽完之后旋轉著手中的茶杯：“按照境界提升的速度來看，他們應該是服用過果實了。”
“姑爺觀戰一日，可曾看出了什么？”
“對手水平太低，未用幾招便敗落到了臺下，能看到的東西不多。”
丁瑤聽后點了點頭：“鑒主回來之后也是這么說的。”
話音落下，三人齊齊轉頭看向了坐在右側。
靈劍山小鑒主正捧著茶盞，坐在旁邊默默喝水，沉默的不像話。
見此一幕，眾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
鑒主今日走了神，差點在眾目睽睽之下粘著相公玩去了…
“小鑒主是怎么想的？”
季憂此時放下茶杯，看向顏書亦。
顏書亦聽完之后輕輕開口：“就算道果所賜的境界 真的有問題，也不會就這么輕易就暴露出來，否則仙宗就不會叫他們參賽了，目前這些對手太差勁了些，跟霍卓群對戰的那個，基本連兩招都沒接得下。”
“明日是第二輪，若有勢均力敵者，估計能看出些。”
“不錯，所以明日我去東區，你去西區，各自觀察。”
顏書亦輕輕開口，隨后舉起水杯小飲了一口。
眼見沒有回應，小鑒主不禁轉頭看向季憂。
季憂此時正在思索，心說今天所見到的那些世家，包括崇王一行都在沾沾自喜，以為家中子弟能拿到名次。
可他們估計還沒意識到，他們心中的那些良才基本都是在陪跑，不知到時會是什么表情。
他喃喃一聲，然后看向顏書亦，發現傲嬌鬼正在看向自己后面的床榻。
視線之中，原本光禿禿的木板床上，如今被褥齊全，就好像一直都是那樣一般。
“怎么又有被褥了？”
季憂不動聲色地看她一眼：“不是一直都這樣么？”
顏書亦看向季憂，沉默半晌后微微不動聲色，仿佛已經斷情絕欲。
她知道陌生男子在哄她，但她不回應。
反正她不會再做了，有損鑒主威嚴不說，她又不喜歡做。
季憂此時忽然嚴肅地開口：“反正第一次第二次都不承認，以后每一次都不承認不就行了。”
聞聽此言，小鑒主不禁微微一怔，漂亮的鳳眼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
一旁，丁瑤和卓婉秋對視一眼，心說不承認什么？
其實這是季憂在發現顏書亦不理自己后自言自語的一句吐槽。
而當這句子在腦海中閃過時候，他不禁睜大了眼睛，連喊了三聲好家伙。
你別說，你真還別說…
思索之際，院子里忽然傳來一陣丁零當啷的聲音，像是鐵器發生了碰撞。
季憂起身從屋內走出，伸手揭開了灶臺的鍋蓋。
他今日不但去買了被褥，還順便買了條清江魚。
方才閑聊了半個時辰，那魚兒已經被燉的恰到好處，一揭蓋便香氣滿溢。
他將湯水與切段的魚肉一起盛出，端著碗盤回到房中，就見顏書亦似乎已經思索完畢，正襟危坐間微微瞇起眼睛，還是一臉高冷之色。
季憂看不透她是怎么想的，于是開始往碗里盛湯。
丁瑤和卓婉秋喝的較快，出于婢女的覺悟，用餐后特地找借口離開屋子，給他們留下了二人空間。
不過她們并沒有離開，而是在院中等著。
因為鑒主說了，以后再也不會在院子當中過夜。
若是尋常時候她們肯定不信，但鑒主確實是昨日就是天不黑就走了，可信度就很高了的。
而且這兩日以來，鑒主都是一副殺氣騰騰的樣 子，她們覺得鑒主這次應該是認真的。
不過很快，屋子里便響起一陣窸窸窸的聲音。
顏書亦嘴巴被封住，冷冷掙扎之間不小心自己扯開了自己的腰帶。
季憂屬實沒想到兩次都是這么巧合，忍不住嘖了一聲，緊接著就被咬住了下唇。
緊接著，顏書亦忽然并指，只見有一抹劍氣飛射而出，撲簌簌的燈火倏然熄滅。
不過下一瞬，一抹靈氣又將其引燃。
小鑒主傻了一下，但還沒來得及生氣就瞬間蜷起了玉足，嗚一聲埋進了季憂懷中。
反正第一次第二次都不承認，以后每一次都不承認不就行了 小小面首…
春日夜色不算太長，隨著星光流淌，天色漸漸明亮。
卓婉秋與丁瑤困了一夜，發誓再也不相信自家鑒主了 游仙會的第一輪結束，第二輪的對戰緊隨其后。
晨曦遍撒的清晨，眾人聚集于觀戰樓上。
而隨著比斗的開始，第五座擂臺上就出現了讓人始料未及的結果。
寬敞的道場之中，一名叫做衛博的修仙者倒在地上，口吐鮮血，手中兵刃斷裂當場。
這衛博是雍州千年世家的子弟，本身實力不弱，
天道會上曾與陳氏仙族子弟陳碩對戰，只可惜攻伐手段不多才被陳氏仙族的十段斬所斬敗。
如若不然的話，他是有機率可以進入到決賽的。
可誰也不曾想，他剛剛走入第二輪，竟然就敗了，這一結果讓眾人一陣愕然。
“衛博竟然敗了？”
“山海閣霍卓群，這是誰，不曾聽說過啊？”
“聽就知道了，這是霍家弟子，只是他…好像還沒弱冠。”
“還未弱冠的通玄上境？這怎么可能？”
觀戰臺上，所有人都被這場戰斗驚到。
山海閣有不少名動天下的天驕，但從沒人聽說過霍卓群的名字。
關鍵是年未弱冠的下三境圓滿就已非常人，誰又能想到如今竟然會出現一個年未弱冠的通玄上境。
何家長老何龍眉心一皺：“莫非是這山海閣暗藏的天驕？”
郭淮聞聲點頭：“極有可能，這種事情天道會也曾出現過。”
“那他為何沒去參加天道會？天道祭的反饋并非每人都可以得到，可比不上這天道會啊。”
“說不定他當時還停留在中境，覺得并不十拿九穩？”
“那也不該如此籍籍無名才對，有如此修行速度怎能瞞得住，可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之前則聞所未聞。”
悄然的議論聲中，山海閣副掌教霍金與親傳圣子霍行中對視一眼，輕聲而笑。
而在其身后，一眾山海閣長老也是目光的清亮地捋著長須。
至于其他四大仙宗，則全都在凝望著他們。
尤其問道宗的副掌教與親傳商希堯，目光稍顯凝重。
觀戰樓南側，季憂緩緩從俯欄狀起身，抬頭看向了對面。
靈劍山小鑒主正在西側，也十分默契地朝他看來。
就像他們昨晚預料的那樣，服用果實的人開始令人驚嘆了。
就在此時，顏書亦眉心忽然微皺，紅唇微抿著，覺得仿佛還在里面。
（游仙會劇情不會寫太多，很快就會結束，內容基本會帶過，因為不重要，然后就要有大事發生了，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