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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罪魁禍首

  嗣吳王李祗瘋了,保全了自己,也保全了一家老小。

  那么他那個兒子,也就是打了郭幼明的老六李屹,肯定要回來。

  事情看似已經揭過去,圣人也不追究了,李林甫和李琩也不追究了,但是有人要追究。

  那就是郭氏兄弟。

  軍中講究有仇必報,而且行事風格與政客們不一樣,政客們是玩陰的,軍方是直來直去,玩硬的。

  郭曜和郭旰兄弟倆,已經上班了,工作呢也比較輕松,尤其是老大郭曜,因為他在右衛,而右衛是輪番的,不像老二的監門府,是輪值。

  他們倆這次返京,身邊的隨從加起來,也只有七個人,都是他們在軍中的心腹手下。

  大唐就是這樣,跟了大哥,那就是一輩子的大哥,大哥去哪我去哪,大哥吃干我喝稀。

  金吾衛那邊,將關于李屹返京的消息帶給了王妃郭淑,而郭曜兄弟倆從郭淑口中得知了這件事。

  無論是郭淑還是郭幼明,都認為這件事情過去了,政治斗爭嘛,看的是結果,中間的過程已經不重要了,最后得益的是我們,就足夠了。

  但是郭曜兄弟不這么認為,他們要出這口氣,已經準備好了家伙,只待人現身,就會干一票。

  但是呢,吳王府也非常謹慎,自打李屹回來之后就沒有出過門,郭曜兄弟倆背地里跟金吾衛的人打好了關系,請金吾衛幫忙盯著,但是一連六天,人家李屹就沒有出過家門。

  李琩呢,也從金吾衛馬敦口中得知兄弟倆在蹲李屹,不過他沒有阻攔,蹲就蹲吧,他倆這是報私怨,合情合理,誰也不能說什么。

  “你就放任他們亂來吧,”

  虢國夫人府,請了好幾次,才終于將李琩請來的楊玉瑤,接過婢女遞來的涼巾,擦著額頭和脖子上的汗水道:

  “你可真難請,我讓人尋你數次,總算將您老人家給請來了。”

  她剛才,正在后園騎馬。

  她這里有一座小型馬球場,圣人貴妃喜歡馬球,她自然也要多加練習,今后才能上的了場,為此,她也請來了長安比較出名的幾位馬球專家來教導她。

  眼下的馬球技術也是突飛猛進。

  揮退所有的下人后,楊玉瑤將涼巾遞給李琩,隨后轉過身去:

  “幫我擦擦背。”

  李琩站起來,直接從對方寬大的脖頸處伸進手去,擦拭著后背的汗水道:

  “醉了好幾天了,這幾日連點卯都沒有去,現在腦袋還疼。”

  楊玉瑤享受著李琩的擦拭,笑道:

  “元載娶妻,你至于這么勞累嗎?那王忠嗣也不會因此承你的情。”

  李琩道:“不單單是元載,很久沒有與王維他們聚一聚了,這幾天都是跟他們在一起,每日通宵達旦,白天喝晚上醉。”

  楊玉瑤拍了拍李琩手背,隨后要回涼巾,在一旁的水盆內揉了一遍后,擰干水分,便開始擦拭自己的腋下。

  她在李琩面前特別的隨意,反正自己身上所有的地方,李琩都見過了,楊釗也滾蛋了,今后可以大大方方了。

  “桌子上那份名錄,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改動的,圣人和貴妃今年要早去華清宮,會從長安帶走一些官員,我給琢磨了一番名單,右相、王鉷、李適之都看過了,就差你了,”楊玉瑤笑道。

  李琩隨手拿起名單,大致掃了一眼之后,道:

  “加上元載吧,還有我那兩位內兄,近水樓臺先得月,向陽花木易為春,陪侍圣人身邊,對他們有好處。”

  “你這首詩從哪來的?”楊玉瑤蹙眉問道,她在口中喃喃念誦一遍,方明白詩內真意。

  李琩淡淡道:“王維還是王昌齡來著,當時我醉了,忘記了。”

  楊玉瑤點了點頭,直接撩開裙擺,坐在了李琩腿上,雙手捧著李琩的臉頰道:

  “我也要跟著去驪山,恐怕會很久不能與你見面,你得閑了,偷偷來驪山尋我,如何?”

  李琩愣道:“胡說什么?圣人在驪山,我哪有膽子去?”

  “我會派人給你打掩護的,”楊玉瑤堅持道:

  “你必須去,否則,我便去尋別的男人,你應該知道的,眼下長安惦記我的郎君可是不少,你若不在我身邊,說不定我哪一天就會看上別人。”

  李琩一臉正經道:“你趕緊找一個吧,總是孀居也不是長久之計,眼下愿意娶你的,應該很多。”

  楊玉瑤臉色一寒,狠狠一口咬在李琩肩頭:

  “你個薄情負義的,我這么為你,你卻要將我推給別人,我這一番深情算是錯付了。”

  李琩笑了笑,雙手捧著她的大屁gu道:

  “咱們是親戚,難道你愿意永遠偷摸摸的嗎?”

  “你不負我,我就愿意,”楊玉瑤正色道:

  “除了錢和你,我什么都不貪戀,沒錢可以,沒你不行,你要是負了我,我寧愿你去死。”

  李琩一愣,皺眉沉思,完蛋了,感情升溫了,索要的更多了。

  見到李琩一臉憂色,楊玉瑤笑了笑,撫摸著李琩的胡須笑道:

  “看把你嚇的,逗你的。”

  李琩嘴角一抽,尷尬的笑了笑,他知道,人家是認真的。

  這時候,心腹婢女進來,對李琩與楊玉瑤當下的姿勢一點都不驚訝,走到近前后小聲道:

  “他們來了,奴婢已經放他們從后門進來了,安頓在客院,讓他們耐心等候。”

  楊玉瑤點了點頭,看向李琩道:

  “河北來人了,想聽聽嗎?”

  李琩知道,人家這是暗示他要好處,于是那什么那什么。

  楊玉瑤心滿意足的重新換上新衣,然后拉著李琩的手,將她帶到一處幽靜堂房,隨后令婢女將那些人帶來。

  而李琩則是躲在屏風后面,屏風是不透光的,只要不發出動靜,不疑會被人發現。

  不一會,數人的腳步聲進入堂內,其中有人說著蹩腳的漢話,對楊玉瑤皆是畢恭畢敬的。

  大概不足半個時辰,楊玉瑤便將他們都打發走了。

  隨后起身,一陣風般轉入屏風后面,

  李琩沉聲道:“不是跟你說了,安祿山的錢可以收,但是他的事,不能辦,你怎么就是不聽呢?”

  “事不是我辦的,”楊玉瑤道:

  “人心隔肚皮,你以為李林甫信任你,但是人家做過的事情,也不會什么都跟你說,裴寬跟李適之私下里有聯系,妻子和韋堅更是堂兄妹,這一次可不是我告狀,而是李林甫指使的。”

  李琩皺眉起身:“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祿山告訴我的,”楊玉瑤從地上抓起衣服披在身上,隨后坐起來道:

  “也許你會覺得,我不該聽信一家之言,對吧?但是我告訴你,安祿山不敢騙我,而我也從貴妃那里求證過,確實是李林甫指使張利貞告的狀,高將軍查的一清二楚。”

  御史中丞張利貞,是李林甫的人,這一點李琩知道,而且對方還巡查過河北,由他來告裴寬,合情合理。

  看樣子裴寬和李林甫之間,還是有矛盾啊,要不然礙于裴耀卿的面子,李林甫也不會如此針對。

  而剛才被帶進來的那幫人,就是安祿山派來的,來干什么呢?提交裴寬縱容下屬的證據,而且是李隆基下旨讓他們來的。

  李琩頓時覺得,宮里沒人是真吃虧啊,好多事情都不知道,好在還有個楊玉瑤,否則他真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完全不知道朝局的背后又有多少驚濤駭浪。

  見到李琩沉思的模樣,楊玉瑤一臉傲嬌的笑道:

  “怎么樣,還去不去驪山找我?你找我,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你不找我,休想我透露給你半分。”

  李琩嘆息一聲:“越來越亂了,安祿山這個人野心很大的。”

  “一個胡子而已,野心大有什么用?”楊玉瑤頗為不屑道:

  “別看他是平盧節度使,中樞隨便一個都能嚇死他,這個人膽子很小的,他也是實在受不了裴寬的霸道欺壓,才選擇檢舉對方,他倒也舍得,應該是花了不少錢,眼下長安很多人都在幫他說話。”

  他膽子小?李琩呵呵道:“大怯若勇,我大唐藩鎮,哪個節度使膽子小?膽子小能當節度使?”

  歷史上,裴寬和裴敦復是有矛盾的,而且裴寬也確實因為親戚關系被韋堅連累。

  但是李琩認為,這一世已經被我打亂了啊,裴家三大佬應該是一條心吧?

  人際關系,確實是世界上最難處理的關系,真是一團亂麻啊,你也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蟲,人家究竟怎么想的,你不能依靠自己的想法去定論。

  “好了,你先回去,我現在要入宮面見圣人,”楊玉瑤開始緩緩的穿衣,慢悠悠道:

  “安祿山跟我的聯系,圣人是一清二楚的,發生什么事,我都需要第一時間奏稟。”

  李琩頓時皺眉,眼神冰冷的看向楊玉瑤,他不喜歡這種感覺,就好像他真的成了滿足對方私欲的小白臉一樣。

  楊玉瑤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呆呆注視著李琩那副冷峻的表情,她沒有見過李琩這樣的眼神,看著害怕,小心臟撲通撲通的,他怎么了?為什么這么看我?

  愣了半天,她才反應過來,眼神嗔怨道:

  “你想什么呢?不是要趕你走,而是我入宮之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怕你久等,有了消息,我會第一時間派人告訴你。”

  李琩沉聲道:“見了圣人,你只管轉述,千萬不要亂說話。”

  “嗯,”楊玉瑤趕忙點了點頭,依偎進李琩懷抱:

  “你剛才嚇著我了。”

  李琩沒有再說什么,起身穿衣,楊玉瑤像是做錯事一樣,乖巧的服侍李琩穿衣,然后一直送出門外。

  她對李琩是一片真心,關系又太過親近,所以在李琩這里,說話很隨意,不過這次也算長了個記性。

“真是個冤家啊,整天驚嚇我,”楊玉瑤撫著胸脯后怕道  吳懷實的上班時間改了,改成了上一天歇一天。

  像他這種級別的人物,每一個微小的改動,其背后都是有深遠意義的,禁軍四大統領,王忠嗣回來之后繼續領左羽林大將軍,但是不用戍衛,戍衛工作由將軍薛暢總領。

  剩下仨,就吳懷實一個,能這么上班。

  上面給出的理由很簡單,吳懷實犯了錯,挨了揍,身上的傷勢還沒有恢復,需要休養。

  至于犯了什么錯,不會告訴你,知道的人也非常有限,其實就是關于薛王妃與魏玨的事情,他傻了吧唧的說了實話。

  雖然挨了打,那不過是基哥當時正在氣頭上,忍不住懲戒了一番,但事后,還是和顏悅色的安撫了吳懷實。

  也是因為人家說了實話。

  打是親,罵是愛,圣人打你,這是將你當成自己人。

  吳懷實也是宦官當中,挨打次數最多的,一來年輕扛得住,再者李隆基有心培養,容不得他犯低級錯誤。

  而他之所以上一休一,是要流出足夠的空閑時間,來盯著王忠嗣。

  這天,他帶著自己的夫人呂氏一起在東市閑逛。

  既然是閑逛,自然是便服出行,但是說老實話,他這種人穿便服,也很好認,因為沒胡子。

  大唐的男子都蓄須,除了太監。

  關于大唐的影視劇中男子不蓄須,那是影響辨識度,本來請了個大明星,結果觀眾沒認出來,那我不是白請了。

  “昨日我去了隋王宅,探望妮兒那丫頭,她應該在九月臨盆,”

  吳懷實的妻子呂氏,本名呂勛祝,其父呂令皓,官至蒲州刺史,也就是現在的河東郡太守,河東郡是上上郡,非常牛逼的地方。

  呂令皓也是,裴、嚴、高政治小團體的一員,舉薦過李齊物。

  吳懷實點頭笑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今后去隋王宅,不要只顧著問家常,有些事情還是要套一套的,韋妮兒那丫頭,不也一直在套你的話嗎?”

  呂氏微笑道:

  “很正常啊,我知道的,該告訴她的自然會告訴她,不該告訴她的,也自然不會說,你呀,不用擔心我,反倒是高夫人極為寵溺三娘,只怕啊,什么都被這丫頭給套走了。”

  “不一樣的,高夫人是認了干女兒的,”吳懷實道。

  古人重孝,干媽也是媽,所以韋妮兒已經與高力士夫婦綁定了,是絕對不可能做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否則就是不孝。

  不孝在大唐,是頂格的罪名,不管你是誰,沾了不孝都得玩完。

  呂氏道:“妮兒跟我說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經被指腹為婚,你猜猜對方是誰?”

  吳懷實眉頭一皺,停下腳步:“不會是蓋擎吧?他的夫人盧氏,聽說月份也不小了。”

  “就是蓋擎,”呂氏淡淡道:

  “圣人應該是知道的,因為我知道,說明高夫人也知道,那么高將軍自會稟報圣人。”

  說罷,李氏埋怨的瞥了丈夫一眼,呵呵道:

  “所以啊,你不用擔心我該怎么套妮兒話,我不用套,她也會跟我說,包括她給元載買宅子的事情,她都是第一時間告訴我的。”

  吳懷實點了點頭:“這說明韋三娘是個聰明人,難怪高夫人會這么寵她,這么說,韋堅的事情,你跟她說了?”

  “昨天說的,”呂氏咬牙切齒道:

  “兩面三刀的小人,得勢就忘了本了,沒有義父幫他說話,這個水陸轉運不見得能輪到他,如今竟然找上黎敬仁,吃里扒外。”

  高力士和黎敬仁沒有競爭關系,但是吳懷實有啊,所以韋堅這樣的舉動,在呂氏眼中,無異于白眼狼。

  吳懷實沉聲道:

  “韋堅現在非常危險,他干的事情,是在找死,不單單是得罪義父和我,他連圣人都得罪了,這些事情你不要外傳,心里有數就好。”

  呂氏點了點頭。

  高力士和吳懷實的妻子,這是堂兄妹,而且都屬于賢內助,在丈夫的事情上面,都是出過力的。

  到了傍晚,吳懷實與妻子進入一家酒樓,妻子會留在這里吃飯,而吳懷實則是從酒樓的后門溜出去,另有去處。

  別以為只有他盯別人的份,別人就不能盯他。

  像他這么重要的任人物,背地里監視的簡直不要太多。

  所以做有些事情的時候,連他這位辟仗使,也需要鬼鬼祟祟。

  一條僻靜的巷子里,側面有一個矮小的木門,進去之后是一間寺廟的雜房,轉過雜房,是一個破敗了很久的佛堂。

  “許兄?”吳懷實提著燈籠,朝佛堂下佇立的那道人影小聲道。

  那道人影轉過身來,看向吳懷實,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本以為此生不會與吳將軍在此見面,沒想到還是相逢了。”

  這間佛堂之外,便是干凈整潔的僧院,整個寺廟,只有這里是破敗的,而且佛堂外也上了鎖,從寺院進不來,只能走巷子里的側門。

  之所以破敗沒有修繕,那是因為這里曾經關押過李治的元配王皇后。

  沒錯,這里就是武則天曾經出家的感業寺。

  吳懷實笑道:“圣人并非對大將軍不信任,而是擔心小人魅惑,小人是誰,只怕許兄應該知道了吧,不然今天不會約我在這里。”

  這位許兄,名叫許昌之,張九齡的門生,曾經擔任過地方刺史,后來被張九齡牽連罷官,王忠嗣惜才,辟入幕府。

  實際上,是高力士安排的。

  “韋堅已經私底下去過三次大將軍府,兩人有過密議,其中內容我不得而知,”許昌之道:

  “但是大將軍絕無二心,只是擔心太子罷了,不忍見奸相欺辱我大唐儲君。”

  不管他是誰的人,他對王忠嗣都是絕對認可的,因為王忠嗣確實是好人,對圣人也是忠心耿耿,本以為這樣的人,絕不會被圣人猜忌,沒想到今天還是與吳懷實見面了。

  只見吳懷實道:“大將軍是圣人義子,不容他人污染,韋堅太愚蠢了。”

  許昌之皺眉道:“但是大將軍向著太子,那是無可厚非的,太子是我大唐儲君,國之根本,大將軍絕不希望圣人的繼承人出問題。”

  吳懷實皺眉道:“這其中非常復雜,我也說不清楚,長安近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們管不了,只能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許兄不可感情用事,你的想法我不會上稟,我也不聽。”

  許昌之一愣,無奈道:

  “你盯著大將軍,還不如多盯著點韋堅,這個人我也不喜歡,但他終究是太子妃胞兄,是向著太子的,難道當年的儲位之爭,你忍見再次上演嗎?”

  他既然是張九齡黨派成員,自然就是廢太子李瑛的擁躉,或者說,人家這叫保太子黨。

  吳懷實頓時皺眉,冷冷道:

  “許兄還是忘了當初的教訓,若非你也摻和,現在不至于給人做幕僚,明哲獨善其身,你要多為自己想想。”

  許昌之負手望著破敗的佛像,淡然道:

  “利于國者愛之,害于國者惡之,儲君之位,不容再有更替,請吳將軍將我這句話,轉述高將軍。”

  吳懷實愣住了,你真是個犟驢啊,你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啊,儲君之位,輪的到你來說?怎么就這么不長記性呢?

  他算是看出來了,許昌之跟王忠嗣已經是一條心了,這個眼線安排的,真是走了眼了。

  “別忘了,你是在給圣人做事,”吳懷實沉聲道。

  許昌之拱手向上,肅然道:

  “上無愧于君,下無愧于民,我對圣人的忠心,日月可鑒。”

  那就好,說明你還沒有徹底廢了,吳懷實點了點頭,拱手道:

  “但有情事,還是這里見面,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珍重。”

  許昌之也是拱手還禮,目送吳懷實離開。

  與其說他是被王忠嗣影響,還不如說他一直在影響王忠嗣,畢竟他是王忠嗣最為信任的首席幕僚。

  他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儲君之爭,跟上一次不一樣了。

  那時候的壽王還小,沒有根基,但是這一次的隋王,羽翼豐滿,威望盛隆,已經是太子的心腹大患了。

  所以在他來,李琩就是影響國祚的那個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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