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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亡秦者胡也

  國有錚臣,不亡其國,家有錚子,不亡其家。

  沒錯,說的就是薛崇簡,太平公主與薛紹次子。

  這個人是先天政變之后,唯一活下來的太平公主血脈,原因是唐隆政變的時候,就是他帶兵輔佐李隆基殺入玄武門,誅殺韋皇后。

  事成之后,他做了太子右庶子,成了李隆基的人。

  他在李隆基和太平公主劍拔弩張的關系當中,起到了非常大的緩和作用,也因多次勸諫母親不要過度干預朝政而遭到鞭打。

  所以在母親一派徹底被誅殺之后,獨有他一人被赦免,并賜李姓,視為宗親。

  他的妻子,就是裴光庭媳婦武落庭的親姐姐,武落嵩。

  不過他們夫妻都已經死了,只有一個兒子,薛和霑,如今寄居洛陽,看似閑云野鶴,不問世事,實際上是惡錢集團武家的話事人。

  對啊,他姓薛,怎么成了武家的代表?因為無論是薛家還是李家,都不認他,是母親武落嵩的娘家這邊將他撫養長大的。

  原因嘛,他奶奶是太平公主,所以誰都不愿跟他有任何牽扯。

  武明堂這一次來長安,就是他授意的,目的就是考察李琩是否是一件合適的投資品。

  去年兩王薨逝,今年年初又死一個,任誰都會覺得,當今圣人再能熬,也不會熬多久,那么關于接班人的問題,各大勢力之間肯定是需要未雨綢繆,因為權力交接的同時,決定了利益的重新分配。

  看似太平的天寶元年,其實已經是暗潮洶涌。

  正月十四,盛大的節日慶典已經開始,比之往年更為熱鬧。

  因為今年是改元之年,不用李隆基特意交代,李林甫也知道該怎么做,整個長安已經被裝扮的仿若天上仙宮。

  就算后世見慣了大場面的李琩,也不得不感嘆,當下的長安如同一幅海晏河清的盛世圖景。

  大唐的上元節,是沒有元宵的,元宵是宋朝才有的,不過大唐的“元宵”已經具備雛形了。

  《天寶遺事》記載:每歲上元,都人造面繭,以官位高下,散帖繭中,謂之探官繭,或賭筵宴,以為戲笑。

  面繭何物?《歲時廣記·人日》記載:人日京都貴家造面繭,以肉或素餡,其實厚皮饅頭馂餡也。

  類似于包子,但個頭和元宵差不多,區別在于一個是面皮,一個是糯米。

  但是今天的隋王宅,一大清早,大家就吃上了元宵,糯米包裹著芝麻粉和糖漿,一大鍋的元宵被分給了府上的每一個人。

  這玩意夏天不容易做,因為需要冷藏成型,初春時節的地窖內,仍是四面寒霜,溫度足夠。

  單是那幾鍋元宵,就花費了大約近三十貫,因為糯米和糖都很貴。

  一般的貴族家里,自己舍得吃,但絕對不舍得讓下人吃,三十貫聽起來不多,但我們換算一下,那就是三萬錢了。

  管家張井一個月能從王府拿到的俸祿,也不過才兩百錢,這都算長安管家的天花板薪資了,普通家族,管吃管穿管住就完了,一般沒有工錢。

  因為并不是每一個人都像李琩一樣,有食邑,那可是吃不完的金山銀山。

  而隋王宅的家仆真正從李琩這里賺到的大頭,是添丁,也就是為李琩提供家生奴婢,每生一個男丁,賞錢一貫,女孩五百錢。

  所以當下的隋王宅,三歲以下的孩童,多達二十四個。

  可以說熱鬧的不成樣子了。

  “世子三歲之后,就要在府上挑選伴伴了,府主要盡快選擇聰慧機靈之童子早做培養,”王府文學裴迪回京了。

  他回老家河東過完了年,趁著上元節之前,拖家帶口的回來過節了。

  他既然是王府文學,那肯定是負責學問這一塊,教導李琩就沒有那個必要了,人家不聽他的。

  那么下一代的學業,肯定要早做準備。

  李琩點了點頭:“王妃已經跟我提過這件事了,適宜做伴伴的,應該在七歲到十歲之間,王府當下適齡者有十一人,這件事就交給你把關了,選四個盡早培養吧。”

  裴迪點了點:“府主放心,我一定盡心盡力。”

  伴伴,就是大伴,會與主子一同成長,伴讀,陪玩,伺候等等,反正職能很多,通常要比主子的年齡大個三五歲,方便照顧。

  他們在成為伴伴之前,是要學習一些東西的,學的便是如何陪伴自己的主子,以及培養忠心。

  李琩沒有伴伴,因為他是寧王妃親自撫養,三歲之后便跟著李瑀他們一塊玩耍,六歲進宮身邊就成了內侍,那是純奴婢了。

  伴伴雖然也是奴婢,但卻是高等的,因為他們會跟隨主子一起得勢,而且肯定會升籍,將來混成啥樣,全看主子有多牛逼。

  王毛仲就是李隆基出閣之后的伴伴,都混成輔國大將軍了。

  李琩吃過元宵之后,便出門了,因為今天有正事要做。

  右金吾在韋昭訓的安排下,已經盯死了那個史敬忠,不怕他不出門,因為上元節,只要你兩條腿還能下地,就肯定會出門。

  做為一個和尚,這個人混的還是相當不錯的,哦對了,人家還俗了,除了還是光頭,與和尚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他今天牽了一頭黑驢,驢子背上馱了一名面遮白紗的女子,便出門游玩去了。

  其實長安的風氣是很開放的,女子出街不會遮面,甚至都有女追男,只要被人家女孩相中了,人家自己就會主動邀請你參加一些私密的小宴會,加深感情之后,就是談婚論嫁了。

  大家族不是所有的子女,婚姻都會考慮政治,庶出的子女你想考慮,人家別人也不考慮你啊,所以大多的女追男,都是庶女追,嫡女的婚姻沒有自由。

  榜下捉婿在大唐是司空見慣的。

  那么史敬忠為什么要給明珠蒙上一層面紗呢?原因很簡單,這不是你可以匹配的女人。

  也就是說,你的身份地位,不該擁有這么美貌的女人,所以呢,就會被人惦記,即使他現在是楊慎矜的御用術士,但依然沒有牌面。

  別人不怕他,怕的只是楊慎矜。

  但是這樣的節日,大家都喝了酒,醉酒之后的膽子是平常的好幾倍,會不會懼怕楊慎矜可就說不準了。

  那么史敬忠就只能盡量低調一些,避免招惹麻煩,否則明珠的美貌被別人發現,有可能就不是他的了。

  美女在大唐,永遠不是下層人的資源。

  “這樣亂溜達,想要撞上也不容易啊,”河西兵高見一直在綴著史敬忠,朝一旁的馬敦道:

  “裴夫人等在東市,東市在巳時會有百戲,妖僧會不會過去,說不準啊。”

  馬敦皺眉道:“看情況,他要是不去東市,就請裴夫人從東市出來,盯了一天一夜,他終于將這個女人帶出來了,機會難得,不能失手。”

  換做平時,在金吾衛的幫助下,在長安偶遇一個人,簡直不要太容易。

  但今天是正月十四,人山人海,密密麻麻,馬敦他們要不是金吾衛,也是寸步難行啊。

  而楊玉瑤出行,是要乘坐馬車的,像今天人頭攢動的情形下,坐馬車只能在道路比較寬闊的地方。

  而道路寬闊的地方,今天都有表演,也是人們爭相趕赴的地點。

  李霅今天也出門了,因為事關重大,只要能扣下那個明珠,楊慎矜百口莫辯,必然死路一條,這關系著他父親在朝堂的局面。

  李晟推開人群,進入一家熱鬧的酒鋪,在角落里見到了李霅,隨即上前小聲道:

  “人沒去東市,往長安縣去了,興許是覺得擠不進去,卑職已通知裴夫人立即離開東市,否則午時一到,朱雀大街有大戲游行,就過不去了。”

  李霅微一皺眉,小聲道:“隋王也去了嗎?”

  李晟愣道:“我們殿下怎么可能摻和?”

  也是啊,這事他還真就需要置身事外,李霅起身點頭道:

  “你們盯緊點,我這就去長安縣。”

  眼下的長安,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楊玉瑤親自出馬,索要明珠。

  這事只能她來干。

  要么說河西兵大多腦子不太聰明,高見和馬敦,就沒有想到用堵路這個辦法。

  人家王人杰終究是做過副將的,更加機靈一點,他接收著來自各方的消息,開始判斷楊玉瑤的行進路線,從而令金吾衛堵路封街,將史敬忠往楊玉瑤的方向驅趕。

  其實也不算堵路,就是高聲吆喝,哄騙行人前面走不通了,你們趕緊繞道吧。

  封街這種事情,沒有韋昭訓的手令,都不敢這么干,而沒有特殊情況,韋昭訓也不敢在上元節封街,游玩的人群又不是只有平民,貴族多了去了。

  近千人跟著倒了霉,因為史敬忠而錯過了好幾場戲樂表演,在長安縣繞來繞去,最終迎著楊玉瑤的車隊擁擠了過去。

  貴人出街,車駕是需要讓行的,楊玉瑤眼下的身份太高了,圣人的姨子,所過之處,巡查京師的衛士都會幫著維持秩序,驅趕行人讓行。

  金吾衛已經給楊玉瑤的車夫打了手勢,示意人已經進入范圍。

  而楊玉瑤的車廂內,眼下就坐著春草和綠草。

  兩人一人一邊,掀開車廂簾子觀望長街,尋找著史敬忠的身影。

  “夫人,就在前方北側的茶肆下面,那個光頭很好認。”

  楊玉瑤點了點頭,朝車廂外道:

  “裴忠,人便是茶肆下面那個禿驢,等到近了,將人給我帶過來。”

車夫點了點頭,俯身朝著左右的仆從低聲吩咐了一番  即使是上元節,擁擠成這個樣子,騎行的人也是有的。

  貴婦一般是步輦、馬車,少女會騎驢子或馬,還有騎牛的,年輕男子大多就不選擇騎馬了,因為找拴馬樁不容易。

  那么這些牲口,肯定會拉屎,而它們的屎在拉出來的一瞬間,就會被人收走。

  不是官府負責街道環境的人來收拾,大多是一些孩童,因為牲口屎是肥料,拿到道觀寺廟是可以換膠牙餳的。

  所以眼下的街道上,可以見到很多孩童正在吃著膠牙餳,左手用來抓屎,右手用來吃糖。

  楊玉瑤的隨行婢女開始拿著籮筐走向街道兩側,為路人分發甜食。

  這么做,是為了找借口留在原地,畢竟車隊堵在路中間阻塞交通不像回事,但你要是發吃食,想堵多久堵多久。

  撿便宜這種事情,誰都想干,武明堂還順人家的燈籠呢,史敬忠又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見到是楊玉瑤府上在發吃食,自然也湊了過去。

  一名楊家的奴仆借機摸了過去,拍了拍史敬忠后背,道:

  “可是洛陽僧史敬忠?我家夫人有請。”

  史敬忠一愣,下意識的看向楊玉瑤的車廂,連忙點了點頭道:

  “稍等,我有一家眷,這便攜她上前,向夫人見禮。”

  說罷,史敬忠趕忙返回茶肆下面,拉著騎驢的明珠就往楊玉瑤的車廂走過去。

  對他來說,這是一場富貴,那么接下來的對答,決定了他能不能攀上楊玉瑤這顆大樹。

  素聞貴妃的姐姐豪爽大方,一擲千金,肯定比楊慎矜大方多了。

  “上元安康,小人拜見夫人,夫人樂善好施,必添福蔭。”

  楊玉瑤在車廂內,拿著一根細竹竿子挑起一角簾子,看向車外道:

  “聽聞你擅占卜卦算,妾身有一迷惑夢境,需請開解,可于我同行找一僻靜之處,詳解一二。”

  史敬忠眉角一動,大喜道:

  “愿為夫人效勞。”

  車廂內的楊玉瑤沉默一陣后,目光看向騎驢女子:

  “汝妻?”

  史敬忠趕忙道:“回夫人,是小人的妾室。”

  “請她登車,你騎驢跟隨,”說罷這句話,楊玉瑤便放下了車簾。

  史敬忠當場就犯疑了,你不是找我解夢嗎?找我的女妾干什么?

  但是他抬頭看了一眼周圍彪悍的裴府奴婢之后,不敢拒絕,趕忙點頭應了一聲,扶著明珠下驢,然后送上馬車。

  一入車廂,明珠頓時一愣,因為她見到了舊識,春草和綠草。

  與此同時,馬車緩緩啟動。

  隱藏在周圍的金吾衛相視一笑,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將史敬忠與楊玉瑤的車隊做切割。

  史敬忠就算在后面喊破喉嚨,裴府的家仆也只是朝他揮揮手,示意他跟上,但是他肯定跟不上。

  “吆喝什么呢?那個禿頭!再敢胡胡咧咧,抽爛你的嘴!”金吾衛看似維持秩序,其實只是沖著史敬忠一個人來的。

  這種場合就不要得罪金吾衛了,因為他真的會抽你。

  帶著一頭驢本就麻煩,加上人潮洶涌,史敬忠漸漸的,連楊玉瑤車隊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他現在已經有點覺得不對勁了。

楊玉瑤的車隊已經在另外一條街調轉方向,一路上都有衛士開道,以確保能夠盡快的返回家中  老百姓找術士卜算,一般都是給家人算,算算孩子將來會不會少吃一點苦,父母身體是否康健,人生是否平安,再大點就不敢算了,他們一般不會算是否大富大貴,因為肯定不能,八輩子都不能。

  貴族卜算主要是問吉兇,因為這倆字對他們太過重要了,生怕沾染絲毫邪祟亦或是撞了霉運,導致家庭走下坡路。

  那么高官就玩的比較大了,尤其是頂級大官,他們直接就玩上讖書了。

  不論你手里的讖書,到底是姜子牙寫的,還是諸葛亮寫的,其中大體框架差不多,破解之法也是大同小異。

  畫符之術更是跟道家完全一樣。

  每一種符箓,都有其特定的作用,一筆一畫怎么寫,不是亂來的。

  史敬忠做為一個和尚,跨專業了,也擅長畫符,而明珠早年,就是在一旁輔助調墨的,也就是朱墨,朱即朱砂,墨即煙墨。

  據明珠交代,楊慎矜每天身上都帶著一張符,是為了吸納靈氣,鞏固根本。

  就這一條,他就得完蛋。

  歷史上,楊慎矜最后倒霉,是因為跟李林甫翻臉了,加上王鉷舉報楊慎矜有克復隋室的想法,基哥大怒之下,掀起了一場大案,被牽連的大官多達十余人,親族更是無數。

  而楊玉瑤帶明珠見李隆基,是導火索,因為基哥就是從明珠那里得知,楊慎矜常與妖人術士來往,但是并不知道楊慎矜玩讖書。

  因為明珠知道事情很大,根本沒敢說。

  包括這一次,明珠對于讖書的事情也是滴水不漏,不論楊玉瑤怎么盤問,都說不知道。

  這就是為什么,楊慎矜對她這么放心,人家的嘴巴確實嚴。

  但春草,是實實在在偷看到讖書的,她非常確定,楊慎矜確實有。

  “你對我隱瞞,不要緊,但是圣人面前,無論你多大道行,都要現出原形,”楊玉瑤起身冷笑道:

  “你跟我入宮吧。”

明珠渾身劇顫,直接暈厥了過去  興慶宮,李隆基在得知楊玉瑤來意之后,臉色瞬間一變,大好的過節心情也煙消云散。

  先不說楊慎矜到底有沒有讖書,你身上帶著的符箓,是吸誰的靈氣呢?

  你是太府卿,太府寺在皇城,你敢吸朕?

  李隆基不怒自威的坐在帝座上,臉色陰沉的朝著高力士抬了抬手指:

  “立即派人去楊慎矜府上,不要聲張,見到人之后立即搜身,如若搜到妖符,即刻緝拿!”

  高力士點了點頭:“派誰去合適?”

  李隆基雙目一瞇,道:

  “就讓李適之去,吳懷實盯著。”

  高力士點了點頭,與一旁的內侍吩咐一聲,后者下去傳達旨意。

  不得不說,李隆基的心智非常之牛比,他明知道楊玉瑤在明珠身上什么都沒問出來,是因為對方有顧忌,那么朕現在,就消除你這層顧忌。

  是的,只要楊慎矜好好的,明珠打死都不敢說,但既然圣人已經派人去捉拿了,那么她可以老實回話了。

  只見她突然大哭出聲,跪地哭訴道:

  “圣人明鑒,楊太府常與僧道修習法術、推演星象、解說讖書、設壇驅邪,圣人當面,賤女不敢妄語。”

  楊玉瑤一愣,好家伙,果然還是得圣人啊,剛打照面就現形了?

  李隆基渾身一震,雙目圓睜,拳頭緊握,急怒攻心差點吐出一口血來。

  怪不得你當初誣告李適之壞了皇陵風水,原來你一直在鉆研這類旁門左道?

  “行家啊”李隆基嘴角猙獰道:“他與何人解讖?”

  明珠一口氣回答了十幾個名字,其中有幾個道士,就連李隆基都認識。

  這下好了,李隆基氣的雙臂都顫抖了。

  因為能被他認識的道士,必然是得道高人,多少有些通玄法術,如今竟與楊慎矜鉆研妖術?

  高力士趕忙上前,拍著李隆基后背道:

  “王夙,史敬忠等妖人,當初都是被派去勘驗皇陵風水的,如今看來,李憲臺先前確實是被奸人污蔑,是楊慎矜在暗中使壞啊。”

  李隆基但凡氣到這個地步,高力士那是肯定不會幫別人說話的,否則他都得跟著倒霉。

  雖然他有些惋惜,惋惜楊慎矜晚節不保。

  “抓!凡與此事相關者,一個都不能讓他們跑嘍,”李隆基氣的臉色都青了,一旁的楊玉環都嚇壞了,攙扶著李隆基不停的輕聲呼喚著。

  楊玉瑤見此情景,也是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因為事情是她捅出來的,第一次對付頂級官員,害怕呀。

  讖書這玩意,之所以被皇帝這么忌諱,就是它預言的東西都太大了,涉及王朝興衰,各地災害,奇人異事,神靈祭祀等等,是一本百科全書。

  為什么要解?就是因為它涉及的面非常廣,但又太少,讓人看不懂,所以需要研究其含義。

  里面的圖讖到底什么意思,一人一個說法,反正極為容易拓展人的想象空間。

  “亡秦者胡也”這句話是被一個不知名方士搞出來的圖讖,直接引發秦始皇派蒙恬率領三十萬精兵攻打匈奴。

  而事實證明,另一句讖語“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蒙對了。

  但是呢,還是被圓回來了,“亡秦者胡也”也可以是胡亥嘛。

  所以這玩意,很玄的。

  后世很多專家都迷糊,別說李隆基了。

  陳玄禮再一次露面了,但凡他露面,那就絕對是大事中的大事,兩千龍武軍在興慶宮整隊完畢之后,分成十二隊奔赴長安的十二處地方,緝拿所有相關人等。

  楊慎矜真的完蛋了,比歷史上提前了五年。

哎呦文學網    家父李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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