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靈蝶和南夢宮剛剛把吃食準備好了,孫燕晚直接來個借花獻佛,遞給了師姒,這位少禪寺出身的先天高手也不客氣,她雖然吃的斯斯文文,但卻極快,不多時把孫靈蝶和南夢宮準備的食物吃了大半,放下了東西,低聲說道:“我跟北燕小公主吉雅坦娜追逐了半夜,交手近千招,消耗甚巨,須得恢復一番功力,小侄兒替我護法。”
孫燕晚沒聽過這么奇特的名字,孫靈蝶和南夢宮卻一起驚訝,叫道:“北燕小公主,龍藏寺上一代主持的遺命弟子,草原上的大日金翎!?”
師姒淡淡答道:“正是此女。”
說了這句,她就闔上雙目,運轉少禪寺的正宗禪功,開始恢復真氣。
孫燕晚知道不可打擾師姒,低聲問道:“這小娘們來歷這么上頭嗎?”
孫靈蝶和南夢宮面面相覷,過了片刻兩人才說道:“此人是北燕皇室和龍藏寺所設的天驕榜第一!”
南夢宮早就猜測,孫燕晚學武極晚,故而也不驚訝,他居然不知道這位大名鼎鼎的北燕小公主,說道:“這個天驕榜每年修訂一次,只列二十歲之前晉升先天的人物,囊括了我們大瑯,北燕和南夏的所有年青一代高手!”
“目前榜單上只有一十七人!”
孫燕晚好奇問道:“我大師兄位列第幾?”
孫靈蝶答道:“第七!”
孫燕晚登時怒了,叫道:“黑幕啊!這榜單不準。”
南夢宮忍不住笑道:“不是榜單不準,是大師兄…年紀太小!”
“別人多練了幾年,甚至十幾年武功,排名更在前頭,豈非是理所當然?”
孫燕晚這才略覺可以接受,嘟囔道:“再有幾年,我大師兄必然天驕第一。”
孫靈蝶和南夢宮一起說道:“絕無可能!”
在孫燕晚驚訝的眼神里,兩女異口同聲的解釋道:“成為宗師者自動下榜!”
“大師兄…決計不可能在先天境呆那么久。”
孫靈蝶和南夢宮互相望了一眼,都很有默契的很孫燕晚一起,稱呼起大師兄來。
孫燕晚倒是沒注意這等小細節,他總算是弄明白,這個北燕皇室和龍藏寺聯合出品的天驕榜是什么東西?好奇的問道:“我師姑姑排名第幾?”
南夢宮答道:“第二!”
孫燕晚詫異道:“我師姑姑武功也不遜色,為何只能第二?”
南夢宮有點不敢答,孫靈蝶剛要答,發現南夢宮沒說話,腦子一轉,也不開口了。
孫燕晚見兩人都不回答,正詫異是什么緣故,就聽到師姒冷冷冰冰的聲音:“她比我小了一歲,故而排名在我之上。”
孫燕晚頓時知道了,為何南夢宮和孫靈蝶都不回答,原來在這個世界,女人的年齡也是禁忌,他哈哈一笑,不敢接這個話頭,轉而問道:“師姑姑可恢復了真氣么?”
師姒說道:“已經恢復了八九分。”
孫燕晚想起來剛才那股奇怪的熟悉感,心頭一動,問了一句:“師姑姑,那位吉雅坦娜公主,學的是龍藏寺哪一門武功?”
師姒答道:“自然是龍藏寺第一護寺神功——如來十力。”
孫燕晚登時恍然,他知道為何感覺吉雅坦娜的武功有微妙的熟悉感了。
誰讓他修煉的是玄黃經呢?
這要是不熟悉才有鬼了。
師姒沉吟了良久,微微皺眉,低聲說道:“吉雅坦娜為何來大瑯?”
“難道龍藏寺有什么事情?又或者北燕皇室有什么動作?”
孫燕晚并不想費這個腦子,他也有些餓了,把師姒吃剩的食物取了過來,塞了一塊餅子到嘴里。
雖然這塊餅子,師姒并未咬過,但如冰玉的臉上,還是微微一紅。
孫靈蝶和南夢宮的心中戒心大盛!
孫燕晚吃了幾口東西,忍不住抱怨道:“天太黑了,也沒法去撿我的驚蟾和靈犀。”
“剛才那蠻妞力氣真大,我只是稍稍被余波所帶,就捏不住雙劍。”
師姒低聲說道:“吉雅坦娜在北燕乃是有名的大力士,能夠生降駝象!剛才施展的是如來十力之一,最為大力的最殊勝龍象力。”
駝象這種生物,地球上沒有,在這個世界是如大象一般,路上力氣最大的生物,只有北燕出產,性子溫和老實,數百年前就被馴化,乃是北燕皇室的象征之一,除非是皇室賞賜,不許普通人使用。
孫燕晚忍不住暗忖道:“沒想到這蠻妞力氣如此之大,不知道我把金筋玉骨拳修煉到大成,能否有這份力氣。”
他匆匆填飽了肚子,也不跟師姒閑聊,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修行。
師姒似乎有些心思不寧,她本來以為孫燕晚會多陪自己說一會兒話,卻沒想到這小子吃飽了就開始修煉,對吉雅坦娜的事情,還有她的事情都似乎沒那么關心。
孫靈蝶和南夢宮也沒吃飯,兩女取了座騎上的干糧,弄自己吃的那份。
師姒忍不住問道:“他平時就這般么?”
孫靈蝶和南夢宮一起點頭,孫靈蝶說道:“孫哥哥每天十個時辰,要有五六個用來修煉,甚至走路,閑聊,發呆的時候,都會運轉內功。”
師姒忍不住一呆,低聲說道:“如此勤奮努力嗎?”
她忽然就想起了年犀照,年犀照出身大族,又拜師大枯禪師,學的是不動明王神功,雖然也努力,但并沒有這般努力,給她更多的感覺是年少風流,多情溫柔。
師姒忍不住暗道:“若是年犀照也如此發奮,是不是也可以突破先天,不會卡在二品,被大枯師伯評為,潛力垂盡,不合再修?”
這種事兒是沒有答案的。
師姒又想了一會兒苗滄浪。
老實說,苗滄浪給她一種“異常害怕”的感覺。
每次見到苗滄浪,此人身上那種自知時日無多,朝不保夕,故而要盡情瘋狂的情緒都濃烈至極,好像要把所有接觸的人都卷入其中,一起焚燒成灰。
苗家的人似乎都天生帶了一股瘋狂,從不考慮明天,跟胡家百年仇殺已經是不死不休了。
師姒并不想被卷入其中,她只覺得那種日子太累,也太可怕。
師姒甚至不知道,苗滄浪是不是想要通過自己把少禪寺拉入這場仇殺。
比起這兩個男人,孫燕晚給師姒的感覺異常舒服。
孫燕晚身上有一種非常松弛的氣質,哪怕他如此努力修煉,比年犀照努力了數倍不止,卻并沒有那種隨時會情緒崩斷的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