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孫燕晚一大早,就得到了一個好消息——武雉來了。
他給來傳信的飛星鏢局趟子手,丟了一張飛鈔,換了衣衫,也沒通知陸雙鳳,這些時日陸雙鳳已經搬出了天寶寺,住到了他這里,飛奔去了客棧。
武雉剛剛安頓下來,就聽到有人叫道:“武家哥哥!你可算是來了,你要是再不來…”
孫燕晚沒好意思說:“那我可就要把四大名樓逛遍了。”
這種日子實在太頹廢了,他還是希望能振作一下,拉著武雉,真有些熱淚盈眶。
這些日子去樊樓和玲瓏閣,他只要一出現,就是鶯鶯燕燕,蜂擁而來,讓孫燕晚應對不暇,虧得在樊樓還有個顧姐姐照拂,不然孫燕晚很懷疑,自己會不會被這些花娘當成唐僧吃了。
唉,不堪回首!
武雉見到孫燕晚這般摸樣,大是擔心,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孫小弟,莫要擔憂,為兄別的本事沒有,破案的本事,絕對是天下…”
“唔,崇陽城第一。”
“這些劫匪決計逃不出我的手段。”
孫燕晚說道:“全拜托哥哥了。”
“都來了雒京,還住客棧作甚?豈不是瞧不起小弟?快搬來我家中,晚上還可一起喝酒。”
武雉受托而來,但也沒想到孫燕晚這般熱情,當下退了客棧房間,跟他到了樊樓…
嗯,樊樓附近的住處。
陸雙鳳早上起來,不見了孫燕晚,大驚失色。
他雖然不缺錢,還是少禪寺出身,當代絕頂大枯禪師的徒弟,但在樊樓和玲瓏閣,真沒有孫燕晚這位大才子受歡迎。
這段時日實在太爽利了,陸雙鳳是真覺得,孫燕晚這個朋友,值得深交…
陸雙鳳正考慮,該去哪里找孫燕晚,就看到孫燕晚帶了武雉回來,忽然就記起來,孫燕晚提過此事,找了個做捕快的朋友幫忙,當即歡天喜地迎了上去,叫道:“這位可是武雉兄弟?”
“今日哥哥做東,且去喝酒。”
孫燕晚有心阻止,但武雉來了,卻不請吃飯,也不是那么回事兒!
只能含糊道:“也不好總讓顧姐姐買單。”
沒錯,他們這幾日去樊樓,都是顧妥娘會的鈔!
陸雙鳳一個銅錢也沒掏過。
這也是為什么,孫燕晚會大怒,說真不能去樊樓了。
這軟飯吃的,他都心里有愧了。
陸雙鳳嘿嘿笑道:“今日大不一樣,今日可是妥娘的生辰啊!”
孫燕晚無語問天,今兒這樊樓,是非去不可。
孫燕晚讓勞青山去買了早餐,也沒有大早上逛青樓的道理,小姐姐們辛苦一夜,也是要休息的,三人吃了早餐,孫燕晚就先回房中修煉去了。
哪怕是這幾天,稍微耽擱了一些,他還是至少要花費六七個時辰在練武上。
孫燕晚這段時日,內力只是增厚了一些,也沒貫通第十七條經脈,算不上有什么進境,二十四條經筋卻已經悉數修煉到了剛勁的層次。
外家功夫跟內力不同,哪怕再天才也要日夕打磨,方能一點點進境,絕無一蹴而就的道理。
只不過,孫燕晚的外家功夫,雖然還卡在七品,但尋常七品外家高手,只是一兩條經筋臻至剛勁的層次,比他弱了不知道多少,一身力氣從四百五六十斤,增長至六百斤以上,可生撕老牛皮,力斃虎豹。
修煉了一個上午內力,孫燕晚換了金筋玉骨拳,練到了十七八遍,全身經筋驟然繃緊,漲縮不定,有六七條經筋似乎膨脹了起來,發出抖彈淬烈之聲。
孫燕晚微微凝神,卻是有六七條經筋,一起修煉到了陰勁的層次。
他心頭微微歡喜,暗忖道:“沒想到,金筋玉骨拳久未突破,一朝突破,就有這般大的躍進,我這一身力氣,怕是有六七百斤,在戰場上也能使幾十斤的重兵刃了。”
他想起吉雅坦娜手持黑鐵棍,縱躍如飛,宛如龍象…
就覺得大師兄說的真對,自己遲早得練錘,不是打仙錘,那是拳法,他得練一套真錘法。
嗯,一根黑鐵棒,兩柄大鐵錘…
畫風微有不妥。
孫燕晚收了功夫,出來的時候,陸雙鳳已經和武雉宛如摯友,只聽得陸雙鳳吹噓自己在樊樓何等有面子,只要去了,就連顧大家都搶著買單…聽得孫燕晚都替他害臊。
一場朋友,也不值得去揭穿他。
孫燕晚輕咳一聲,說道:“我今日功課已完,咱們還是去吃飯罷。”
陸雙鳳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叫道:“甚好,我這就叫老勞備車。”
孫燕晚半路上,讓勞青山拐去一家賣筆墨的店鋪,購入了一套文房四寶,作為今日賀禮。
雖然這套文房四寶,價值七八貫,對尋常人家算是價值不菲了,但在今日各路祝壽的人所送的禮物中,只怕是最微薄的一份了,但孫燕晚卻相信,顧姐姐肯定最喜歡。
陸雙鳳早就準備了一套首飾,武雉跟顧妥娘又不是很熟,都不需要他操心。
三人到了樊樓,這一次居然不是伙計,而是丁鳳站在大門外,見到了孫燕晚就訕笑道:“今日我來給三位公子引路。”
陸雙鳳這幾天,也遇到了幾次丁鳳,畢竟丁鳳日常有部分花銷,就是樊樓給的,這里算是他的一份工作。這位少禪寺弟子笑道:“今日丁花頭甚是齊整。”
丁鳳老臉一紅,說道:“顧大家芳辰,怎能不精致一些。”
孫燕晚嘆了口氣,低聲說道:“無論如何,明日都要神刀鏢局了。”
陸雙鳳笑道:“這幾日,我們也沒閑著,不是已經在樊樓,會見了十多家幫會首腦,他們都答應了,從速給我們一個交代么?”
孫燕晚沒得話說,他也發現,這位少禪寺弟子絕非是酒囊飯袋,不經意間已經做了很多事,對神刀鏢局的劫案也有了腹案,就算他沒有插手,陸雙鳳也能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讓人挑不出來什么錯處。
三人在丁鳳的引路下,其實沒他引路也行,畢竟樊樓,武雉是第一次來,其余兩人都常來常往,早就輕車熟路了,忽然就聽到了一聲呵斥:“小小年紀,不甚學好。”
“聽說你這些時日,常來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