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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永州年犀照

  孫燕晚深深吸了一口氣,如意真氣交織,“織造”出了三個“如意竅”。

  若是他跟人對掌,三個如意竅足以吸納自身功力一二成的掌力,并在第一波掌勁之后,混合了自身掌力推并出去。

  在玄黃十變中,如意乾坤袋排名還在玄冰寶鑒之上,是僅有的三種可以修煉到一十三層,直指絕頂的變化,隨著體內如意真氣,織造出的如意竅越多,能容的真氣也就愈多,若是修煉到先天境以上,最多可儲存本身三倍以上的真氣,每一擊都能合并吞納來的真氣打出,掌力最強可以提升一倍。

  只是孫燕晚才把如意乾坤袋修煉到第二層,吐納的真氣并不多,提升的掌力也不高,欺負七八品的武者還可,再高就不行,暫時還不能用來跟人動手。

  倒是如意乾坤袋提升輕功的妙用,孫燕晚現在就能感受到了,他以如意真氣運轉周身,三處如意竅,不但能讓他身體輕盈數分,還能多三個發力的部位,縱然這門奇功才修煉到第二層,催動的輕功,已經比玄黃真氣要高明三四分了。

  孫燕晚身子如落葉,隨風而起,輕輕易易的竄高了一丈有余。

  能躍高一丈,躥遠兩丈以上,便是武道五品的標識之一。

  孫燕晚之前,雖然貫通了輕功相關的一條經脈,但因為沒有配合的輕功心法,決計跳不到這么高。

  他平時都是全憑本力硬跳猛躍,雖然在七八品時候,速度也不算慢,但卻沒有輕功高手那種輕盈變化。

  當初他遇到老瞎子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沒法靠輕功迅速近身,只能用撒手飛劍。

  輕功大進,孫燕晚心情好的不得了,盡管他使用輕功的時候,一身如意真氣,武功下降的厲害,但這點小缺陷,總能彌補,等如意乾坤袋的修為追上來,也就沒這等缺陷了。

  孫燕晚嘗試過了輕功之后,逆轉如意真氣,又把如意真氣轉為了玄黃真氣,他現在還不能瞬息間轉換真氣,每一次轉換真氣都須一炷香以上,故而并沒有再做轉換,望了一眼天色,直奔平日吃飯的地方。

  有了孫靈蝶和南夢宮之后,他就再沒操心過吃飯的事兒。

  雖然這里極不方便,但天機孫家和南夢家還是合力,從遠處的城鎮,調了一批廚子過來,每天的食材,都是遠處采購,保證新鮮。

  這也是孫燕晚為什么,會把兩個小姐姐叫回來的主要原因,他享受了這樣的生活,再不想回到師父做法,或者自己做飯的日子了。

  嗯,其實主要是兩個徒弟做的飯菜太難吃。

  要不然他還真可以忍受。

  師徒們平日吃飯的地方,早就換了兩張新的餐桌,張遠橋帶了兩個徒孫一桌,可稱老人小孩那桌,孫燕晚和孫靈蝶,南夢宮一桌,兩邊的菜肴倒是一般豐盛,就是張遠橋和兩個徒孫的桌子上,會多一壺美酒。

  孫燕晚雖然酒量甚宏,但卻不愛喝酒,上輩子他在地球生活,最煩的就是商業宴會上喝酒,每一次都喝的極難受。

  孫靈蝶和南夢宮都是聰明伶俐的女孩子,很快就發現了孫燕晚這個偏好,故而兩女也變得滴酒不沾了。

  孫燕晚剛夾了一筷子菜,就聽到師父說道:“燕晚啊!”

  “你最近練武過于用功,未免太枯燥了,文武之道,一張一弛,還是須得放松一些。”

  “我這邊收到了一張請柬,永州刺史年龜壽的兒子即將大婚,你代表為師去祝賀罷!”

  孫燕晚好奇問道:“這個年刺史什么來歷?居然師父也要賣他面子?”

  張遠橋笑了一聲,說道:“他倒是在為師這里沒什么面子,不過他的兒子乃是大枯的第十九個小徒弟。”

  孫燕晚吃了一驚,叫道:“少禪寺大枯禪師的徒弟?他不該是個和尚嗎?怎么還能大婚呢?”

  張遠橋笑道:“年犀照可不是和尚,再說了…”

  “出家也未必就不能結婚呀!”

  “你都還是玄黃道的天師呢。”

  這句話出口,孫靈蝶和南夢宮登時飛霞撲面,俏臉暈紅,尤其是小蝴蝶,連耳根子都紅了,羞怯之余,兩女心頭亦自狂喜,張遠橋這般說了,顯然是不打算干涉徒弟成親的事兒。

  她們可不知道,大宗師早就落了一手,幫徒弟把好關了。

  孫燕晚心道:“去給大枯禪師的徒弟婚禮當背景墻,好像也行吧。”

  他拱了拱手,說道:“徒弟不日就去。”

  孫燕晚回來太乙觀,也有一兩個月了,雖然每日練武,甚為充實,但也未免有些苦悶,即便有孫靈蝶,南夢宮在身邊,也都排解不了,能去永州散散心,總也是好事兒。

  張遠橋淡淡說道:“你武功還不大成,出門不要太氣盛,免得跟人比武輸了,丟咱們嵩陽派的臉面。”

  孫靈蝶和南夢宮一起暗忖道:“孫哥哥/燕晚弟弟武功還不成?那我們算什么?”

  兩女也都是天之驕女,只是遇到孫燕晚之后,她們就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太行?

  明明一樣學武,就能差距這么大?

  孫燕晚卻聽出來,老師的言下之意,跟大師兄差不多,希望他武功還沒臻至最上乘之前,韜光養晦,莫要張揚,最好讓人以為,不過是個尋常弟子,資質不上不下,不至于生出“想要殺一個大宗師,最容易的時候,就是在他還未成為大宗師…”這種尖銳的念頭。

  孫燕晚吃過了飯,收拾了一番,還是只帶了兩口劍,以及縫有飛鈔的馬甲,至于路上的一應事物,自然有小蝴蝶,小南夢給他準備。

  他出去了一回,身上的飛鈔不但未有減少,反而多了些。

  孫燕晚甚至生出了,其實也不用帶飛鈔的念頭。

  此時的永州,城門口,一個面帶風霜,三十余的男子,雖然年紀大了,但五官端正,一望可知,年輕時必是俊秀人物,穿著號服,手持一卷書,正讀的起勁,旁邊的同僚見了,都不住的嘲笑。

  “都淪落到門吏了,還做夢讀書呢?”

  “他以為自己還是那個蘇狀元嗎?”

  “跟著韓軾上書,惹得皇帝震怒,這輩子都再無翻身可能。”

  男子對這些風言風語,只做不知,沉浸在書中,只是偶爾會想一想,遠在北方的妻兒,他出獄之后,托人往家中送了一封信,但至今未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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