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和張帆兒都傻了眼,過了好一會兒,林景才“醒悟過來”,忙拉著表弟跪在地上,說道:“師父,徒兒們知道錯了,不該拿那卷秘籍?”
孫燕晚更是懵逼,心道:“走錯道觀了?”
過了片刻,他才恍惚記得,自己好像真收了兩徒弟。
他作為穿越者,對師父徒弟這種古老關系,就跟看郭德綱和曹云金差不多,所以當初收徒輕易,事后張清溪問起,若是老師不允怎么辦?他直接反應就是,那就開革出門好了。
多大點事兒?
出門一趟,他是真把這兩徒弟忘了。
尤其是林景和張帆兒年紀都小,他們這么大的孩子,個頭摸樣幾天一變。他們習武幾個月,身子強壯了不少,也長高了不少,變化比尋常孩子更大。
孫燕晚一拍額頭,心道:“對哦!我好像還真有倆徒弟。”
“這倆徒弟叫啥來的?”
“反正不是岳云鵬和小沈陽。”
至于林景說的什么秘籍,他根本沒往心里去,心道:“莫不是偷看了子午經,混元樁和蕩魔劍的秘籍?也不是什么大事兒。”正要先讓兩個徒弟避開,自己好進觀,就聽到一個溫和的聲音,叫道:“可是燕晚回來了?”
孫燕晚也顧不得兩個徒兒了,運起輕功,一躍飛過了兩個徒兒的頭頂,也沒忘了說一句:“先回觀里,有什么事兒,晚上再說。”
就施展輕功,不過片刻,就看到自己師父的高大身影,飛撲過去,叫道:“徒兒燕晚,見過師父。”
張遠橋見這個徒弟如此失態,也忍不住微微一笑,說道:“莫要這般小兒女態!”
“七脈會武之后,怎拖了這么久才回?”
孫燕晚吃了一驚,問道:“七脈會武之后,我就該回來么?”
張遠橋失聲笑道:“不然呢?你還打算留在嵩陽不回來了?”
孫燕晚心道:“大師兄可沒跟我說啊?”
原來孫燕晚沒什么感覺,但被老師提了一句,他隱隱覺得,大師兄是希望他留在嵩陽山靈劍峰,但又覺得這個邏輯不通,不愿意多想下去,忙說道:”徒兒參加七脈會武之后,大師兄讓我送一個人去雒京,故而回來遲了。”
張遠橋臉色微微一變,揮手制止了孫燕晚,說道:“我知道了,此事再不可提起。”
孫燕晚心道:“不讓提,就不提好了。”
他忙把背上的大包小包取下來,說道:“徒兒去雒京,惦念師父,也不敢久留,只胡亂給師父買了些東西,甚是簡陋,往師父不要嘲笑徒兒。”
張遠橋早就見這個徒兒背了一堆東西,見都是買給自己,雖然他身為大宗師,真不缺這些東西,仍舊備感安慰。就如兒女工作了,給父母買點禮物,老同志們都是嘴上說:買這些個干啥?第二天就去出門,去跟老同伴們炫耀,我兒子/閨女買的,你看如何?
恰在此時,林景和張帆兒也趕了過來,孫燕晚對兩個徒兒,說道:“快把這些東西,送你師爺房中。”
兩個小的正在忐忑,見師父使喚,比平日都更勤快了十分,急忙把東西抱了起來,飛奔去張遠橋房中。
張遠橋把孫燕晚叫到了平時傳授武功的偏殿,四下里無人了,才問道:“七脈會武的結果如何?”
孫燕晚答道:“不曾辜負師父所望,拿了個丙字組頭名。”
張遠橋忙問道:“陽金丹拿了嗎?吃了沒?”
孫燕晚答道:“已經在大師兄的看護下吃了,功力也稍微有些提升,如今已經貫通了十條經脈,勉強算是個六品了。”
張遠橋心頭狂喜,隨即板住了臉,說道:“倒也還不錯。”
“明日師父就檢測一番,確定你可學本門那套玄功。”
孫燕晚訕訕的答道:“大師伯非讓徒兒選玄黃經,如今已經定了功法。”
張遠橋大驚失色,叫道:“王老賊安敢如此!”
“徒兒,你學的哪一般變化?”
“可莫要選那幾種只能修煉到大宗師的…”
孫燕晚忙答道:“徒兒是從玄黃訣修煉起來,已經煉成了玄黃真氣。”
張遠橋舒了一口氣,臉上喜氣洋洋,說道:“王老道總算還辦點正事兒。”
“玄黃經不錯,乃本門五經之首,師父當年是真不合適,不然也想選此經。”
孫燕晚心道:“師父跟大師伯關系微妙啊!上一句王老賊,下一句王老道,也不叫一聲師兄,更不尊一句掌教。”
張遠橋還不肯放心,親手檢測孫燕晚體內的真氣。剛好最近這段時日,孫燕晚又把真氣轉回了玄黃真氣,這位大宗師反復確認,果然是玄黃真氣,微微點頭,說道:“你出門歷練一番,微微有些進境,但絕不可驕傲,還需繼續努力。”
孫燕晚忙道:“徒兒不曾驕傲。”
他其實還有好些話,要跟師父說,比如跟陽貂兒比武的事兒,但張遠橋卻匆匆說道:“你且去后山好好沐浴一番,洗洗塵土。”
“今日師父就不跟你多說了。”
孫燕晚心道:“我也不臟。”但師父既然說了,他就答應了一聲,去叫了兩個徒兒,好給自己燒水,果然去了后山。
張遠橋等了片刻,確定徒兒已經出了太乙觀,去了后山,忽然就哈哈笑了起來,開始還忍了一忍,到后來也不忍了,放聲狂笑。
“苗有秀,你真乃我平生第一摯友!”
“居然白白送給我這般好的徒弟。”
“出門的時候,才貫通了五條經脈,幾個月回來,饒是吃了陽金丹,就能貫通十條經脈,更把本門五經之首的玄黃經練成,這等的徒弟…”
“二十年后,怕不又是一個大宗師!”
“絕頂也未必無望。”
孫燕晚此時,泡在了和大師兄當初挖的坑里,感受著漸漸升溫的溪水,暗道:“大師兄不讓我說,煉成金筋玉骨拳的秘密,師父也用不著這法子,不說也就罷了,但新創的一十八路打仙錘,可不得跟師父說說?”
“連六師叔都知道了,未必還要隱瞞師父?”
“不過師父催我很急,當時也來不及說,明日一早,再跟師父說罷。”
林景和張帆兒燒了一會兒火,兩張小臉都薰的黑黢黢,張帆兒低聲說道:“要不要趁此機會,把秘籍給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