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遠橋攏了攏手,心道:“來了太乙觀,我一掌打死這個天驕第一!”
張老道還不知道,他這邊惦記龍藏寺的天驕,好徒兒已經把少禪寺的師仙子拐回太乙觀了…
孫燕晚也沒想到,師父是這般心狠手黑的師父。
他雖然知道一些嵩陽派和龍藏寺的事兒,但就如聽故事一般,并無感同身受。
張遠橋可就不一樣了,他是真知道嵩陽派決計不能讓龍藏寺崛起。
如果不是龍藏寺也有一堆宗師,哪怕是嵩陽派盡起高手也難滅了龍藏寺,嵩陽派是真有可能遠征北燕,斷了龍藏寺的根。
張遠橋不知道吉雅坦娜為何來大瑯?但他又何必知道?直接出手殺了這位天驕第一就是了。
苗胡兩家仇深似海,嵩陽派和龍藏寺之間,何嘗又不是你死我活?
張遠橋的大徒弟死的不明不白,張老道也不是沒懷疑過,可能是龍藏寺的人出手。
張老道也就是下一招閑棋,他也不覺這位天驕榜第一,就這般不小心,居然敢送到自己嘴邊來。
他擔心徒弟年紀太小,還不能理解其中關鍵,故而并沒跟孫燕晚說實話。
兩師徒說了這些閑話,張遠橋說道:“你這一次出去,雖然玩的開心,但也該收拾一番情緒,沒有晉升四品之前,就不要出門了。”
孫燕晚心道:“徒兒并不開心。”
“拐了師姑姑回來,也算不得什么開心的事兒。”
“只是有趣兒罷了。”
他做出乖乖聽話的姿態,說道:“徒兒也覺得,內力這些時日,越發的渾厚,隨時可能突破,亦想要加倍用功。”
張遠橋笑道:“四品之上,直至一品!其實就沒什么本質區別了,只是內力強弱的區別,以及如何把真氣操縱的出神入化。”
“比如武道九品論,其中一個標準,就是按照內力外發來定品級。”
“內力能凌空吐出一尺以上,就是武道四品,劈空掌力超過一丈,就是三品,內力能遠及三丈以上,就是武道二品,至于一品,只是須得把八大奇經,十二正脈悉數打通,真氣游走周身無礙罷了。”
“你如是晉升武道四品,憑了我嵩陽派的真傳武功,便是遇到二三品的高手,也有希望逃了一條性命。”
孫燕晚聽得悠然神往,心道:“師父說的對啊!”
張遠橋又出手試探了一回,檢查徒兒內體那條經脈,已經微微有貫通之兆,替他定下了經脈突破的方向,兩師徒晃眼就聊到了晚上,孫靈蝶和南夢宮早就準備好了晚餐,并且帶人親自送了過來。
張遠橋帶了徒兒,準備吃晚飯的時候,這位大宗師驀然就見到了師姒,大驚問道:“師姑娘,你怎么來了?”
孫燕晚沒好意思提起這事兒,他畢竟是去參加年犀照的大婚,雖然是因為年犀照不靠譜,氣走了師姒,新娶了十二位夫人,但終究是他把人家的未婚夫人拐走了,深怕師父責罵,準備押后再說。
此時當然不敢再做隱瞞,掐頭去尾,說道:“師姑姑怕我被吉雅坦娜所害,所以一路上護送徒兒歸來。”
張遠橋之前,還沒明白為何吉雅坦娜要追殺自己的徒兒,此時卻明白了過來,暗道:“原來那位天驕榜第一,是為了追殺師姒,我的傻徒兒只是池魚。”
“不過,他怎么把人家少禪寺的人拐回來?空蟬和尚要是知道,自己的寶貝徒弟,被人退婚之后,就給我們嵩陽派弄了回來,勢必翻臉不可!”
“除非是…”
“讓燕晚個趕緊生米做成熟飯啊!”
“不過,這熟飯該怎么做?我們嵩陽七友都不曾婚配,與這方面也不甚嫻熟啊?”
“此事…”
“或者求問江湖同道?哪里的江湖同道,雅擅婚配之事呢?”
“嗯,好像擅長這些個事兒的,不是合歡宗,就是宅女宗,都不是啥名門正派啊!”
張老道一頭的糾結,他倒是巴不得徒弟把龍藏寺的小天驕帶回來,他一巴掌拍死,也沒什么好多想,但師姒又不同,必然不能這么粗暴。
張老道沉吟了良久,才無奈的說道:“既然來了,便安心在太乙觀住下。”
“有我在,誰也為難不了你。”
師姒本來還有些擔心,但見張遠橋如此慈祥,微微松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師姒有些無處可去,感蒙張道長容留,必不會給太乙觀招惹麻煩!”
張遠橋呵呵一笑,說道:“世上也沒幾件麻煩能為難的了老道。”
太乙觀的晚飯,忽然就變得熱鬧了起來,孫燕晚和孫靈蝶,南夢宮,師姒一桌,張遠橋和兩個徒孫一桌。
孫燕晚是個回活躍氣氛的,張遠橋也不是古板的人,偶爾也說一兩句,太乙觀的晚餐,氣氛倒是相當和諧。
吃過了晚飯,孫燕晚就要再去修煉,師姒這才知道,一路上的孫燕晚還是懶散狀態了,回到了太乙觀,比在一路上更勤力十倍。
師姒心情復雜,她倒是更喜歡孫燕晚這樣的狀態。
若是兩人默不作聲,一起修煉,相處必然輕松自在。
半夜時分,孫燕晚剛剛完成了一輪內功轉換,如今體內都是如意真氣,他覺得今日修煉已足,正要睡下,地聽奇術忽然捕捉到了衣袂破空之聲。
他在太乙觀里,可就不怕任何人了,一翻身出了房間,還沒忘了把驚蟾和靈犀佩戴身上。
到了院子里,他就看到兩個人抱作一團,立刻喝了一聲:“徒兒們,點火把!”
林景和張帆兒飛奔過來,各自舉了一根火把,照耀的院子里十分透亮,孫燕晚卻吃了一驚,苗有秀全身是血,苗滄浪顯然也深受重傷,已然昏迷不醒,忙叫道:“這又是怎么了?”
苗有秀嘿然一笑,說道:“又殺了個胡家的老東西,不過這次我們微有失手,你師伯被打了一掌,我為了救他,也被斬了一劍,快去幫我們準備熱湯水,我們要療傷服藥。”
孫燕晚急忙吩咐了兩個徒兒一聲,一個去通知張遠橋,一個去后山燒水。
他親自把苗有秀和苗滄浪扛起來,送到了后山,還特意半路上,拐去了小蝴蝶住的地方,把孫家的下人叫了起來,讓他們通知孫靈蝶,幫忙準備些茶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