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出手重創了孫燕晚的陽貂兒,身上還是馬匪打扮,但一張俏臉桃笑李妍,雖然年幼,卻遮不住天香國色,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是個極美貌的女孩子。
陽貂兒的嘴邊微有血漬,心頭還有幾分駭然,暗道:“這小賊果然不愧是大宗師弟子,雖然內功天賦尋常,一身外家功夫好生強猛,拳法竟爾有水火交擊之力,連玄冥陰煞功都抵擋不住,純憑外家剛勁,傷了我的肺經!”
“須怪不得,敢選我做對手。”
“這一次我來的著了。”
“不過,他也挨了我一招玄冥陰煞功,應該也不好受。”
孫燕晚的確內力稍低,但內功不夠,外功來湊。
他最幾日全身二十四條經筋,齊齊從活筋層次,晉升到了發勁的境界,純以外家功力而言,同一級數,幾無對手。
一招水火囚龍,內力外勁合璧,威力大的異乎尋常,也傷了出手偷襲的陽貂兒,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還以為純吃虧了。
王玄圭講了半日玄黃訣,便即離去,讓孫燕晚自行參悟。
孫燕晚一個人閉關,稍稍上手,就感覺這門功法跟自己好生契合。
玄黃訣入門所需的七條經脈,恰好他都已經貫通,除了兩條隱脈之外,一條不多,一條不少,半條也不曾浪費,便是修煉數年后子午經,再來選擇主修功法,怕是也不過如此了。
孫燕晚開開心心,修煉了一個晚上,體內的子午真氣都轉為了玄黃真氣,因為功法改換,真氣稍凝,顯得稀疏,但新轉換的玄黃真氣,比起子午經修出的真氣,霸道了幾分,強猛了幾分,沖擊經脈的力度強了數成,運轉速度快了三四分,稍帶拳法掌法劍法出招也快了一二分。
孫燕晚的武功不但未有下降,反而略漲了些。
初剛貫通了經脈之后,真氣往往只能灌滿一二分,須得窮盡年歲,才能把一條經脈積蓄充盈內力。
孫燕晚不斷運轉玄黃訣,盡可能讓已經貫通的七條經脈,多積蓄一些玄黃真氣,把這一股玄黃真氣增厚,以期能提升至修煉玄冰寶鑒的層次。
他吞服陽金丹時候,趁機積累在體內的龐大天地能量,在這個時候終于顯露出來好處,隨著玄黃真氣的游走,一點一滴匯入其中。
玄黃真氣煉化天地間神秘能量的效率,可比子午經高多了。
一夜的功夫,孫燕晚內力增厚了就差不多一二成,足抵日常二三十日的修煉。
王玄圭第二日又來,仍舊給他講解玄黃訣。
忽忽數日過去,孫燕晚已把玄黃訣了然于胸。
王玄圭考核數次,見孫燕晚都對答如流,對這門心法領悟甚深,這才令他著手修煉。
孫燕晚不敢賣弄,沒提自己已經開始修煉玄黃訣,早把子午真氣轉為了玄黃真氣,只做按部就班,勤懇修行的摸樣,老老實實聽大師伯指點。
第七日頭上,王玄圭沒來,魏櫻笑卻來探望他了。
這位美貌道姑,一身淡鵝黃的道袍,撥散了頭發,氣質出塵,宛如謫仙臨凡,手里拎了個食盒,遠遠就有香氣撲鼻。
孫燕晚見到這位師姐,大喜過望,接了食盒,未及打開,想起來血狼騎的事兒,問道:“魏師姐,不知道抓捕血狼騎的事兒如何了?有無人接手?”
“我還曾夸下海口,讓當地幫會協助紅花幫,抓捕潰散的北燕馬匪,若有不從,誅殺幫主。”
“如今我回山修養,這個牛皮怕是吹爆了。”
魏夫人見他有些沮喪,輕笑了一聲,答道:“張機師弟都幫你辦好了。”
“咱們嵩陽派弟子怎能食言呢?”
“張機收的那個徒弟不錯,趁機吞了兩家幫會,如今紅花幫已經是夔陽本地第一大幫,有了些許氣象。”
孫燕晚打開了食盒,見里頭放了八個菜,蒸了一籠饅頭,還烙了十數張白面餅,菜肴做功不算精美,卻很有家常風味,令人食指大動,忍不住夸贊了一句:“魏師姐廚藝好生了得。”
魏櫻笑吃吃一笑,說道:“我哪里會做菜?”
“這是紅花幫那個小子托我送來,說是他娘親手所做。”
“張機師弟有一份,你也有一份,本來還有一壺美酒,你小小年紀喝什么酒?師姐打劫去了。”
孫燕晚想起于錦亭,微微一笑,說道:“我且嘗嘗于夫人的手藝。”
孫燕晚取了一張面餅,夾了一筷子菜,吃了幾口,夸贊不絕,比他穿越過來,吃的任何一家館子都更好,僅次于南夢宮親手做的那些菜。
他這會兒才想起,孫靈蝶和南夢宮來,問道:“魏師姐可知道,孫家和南夢家的兩位小姐姐現在人在何處?”
魏夫人掩住櫻唇,吃吃笑道:“你可知道,為何紅花幫只收了兩家幫會?”
孫燕晚問道:“卻是為何?”
他心頭想道:“難道不是其他家不肯聽從嗎?”
魏夫人說道:“因為其余的夔陽幫會都被你那位南夢小姐姐收了。”
孫燕晚啞然失笑,他實在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答案。
孫燕晚一口面餅,一口菜,正吃的開心,卻聽到魏夫人說道:“我此番可不是給你送吃食,是清溪有封書信與你。”
孫燕晚聽到大師兄的消息,開心的壞了,忙問道:“書信在哪里?”
魏夫人從袖中取了一封書信,書信甚精美,上有火漆封口,外面卻沒有寫任何文字。
孫燕晚拆開之后,看到果然是大師兄的字跡。
燕晚師弟:
見字如晤!
為兄今有一事相求。
我娘親在大嵩陽峰聆香觀戴發修行,除師父,大師伯和師弟外,勿為他人所知,因故須速來京城,懇請師弟親自護送至向陽街杜枯眉總管府邸。
此事緊急,望師弟即刻動身。
書信簡短。
頁尾畫了兩個小道士泡澡,寥寥數筆,栩栩如生,此乃他們師兄弟之間的秘密,絕無旁人得知。
孫燕晚眉頭微挑,有些惦念大師兄了。
收了書信,他也沒跟魏夫人提及內容。
雖然魏夫人絕對信得過,但大師兄信中說了,此事只有師父張遠橋,大師伯王玄圭知道,又讓他親自護送娘親去京師,不曾提魏師姐,必然有些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