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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飛天遁水、太虛神甲

  柳城北城,顧陌與顧初冬住進了一家客棧里。

  為了不被青葉堂察覺,即便是“被劫囚車”的戲演完了,顧陌和顧初冬依舊沒有與趙叢岳匯合。

  然而,就在他們還想著小心翼翼不被察覺時,趙叢岳卻主動來找他們了,而且是毫不掩飾。要知道,趙叢岳可不是無名之輩,他乃滄州十大宗師之一,六扇門總捕,江湖人稱追魂太保,名望很大,認識他的人也很多,他這一出現,就注定顧陌會暴露,繼而就很有可能讓青葉堂引起警覺。

  但顧陌知道,趙叢岳不會胡來,所以,還沒等趙叢岳開口,顧陌就說道:“行動失敗了?”

  趙叢岳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失敗了。”

  顧陌疑惑道:“怎么失敗的?按道理來說,我出手做的痕跡,那幾個青葉堂的人應該是察覺不了的,藥粉被發現了?”

  趙叢岳說道:“不是顧大俠你的問題,也不是我們的藥粉被發現,純粹是運氣太差,被破壞了。”

  “怎么回事兒?”顧陌問道。

  趙叢岳說道:“我暗中派人追蹤,一路追到了一家客棧,那四個青葉堂的人匯合了。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可偏偏好巧不巧的,純陽觀觀主宋丹陽竟然在那家客棧里追殺他的仇人。

  而那幾個青葉堂死士是驚弓之鳥,他們剛進入客棧,就發現客棧里氣氛不對勁,以為是他們暴露了,又見喬裝打扮的純陽觀弟子將客棧所有出口都封鎖著,以為那些人是我們六扇門的人,直接就出手了。

  而純陽觀那些人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出手,以為是宋丹陽的那個仇人一伙的,也大打出手。當那幾個死士看到宋丹陽現身,就按照青葉堂老傳統風格,見勢不對,直接就自盡了。”

  聽完之后,顧陌眉頭一皺,道:“是不是太巧了?”

  趙叢岳說道:“我也覺得太巧了,但是,事實就真的是那么巧。宋丹陽來追殺的是十幾年前純陽觀叛逃弟子玄誠道人,這玄誠道人因為觀主之爭輸給宋丹陽,懷恨在心,暗中謀劃想要殺宋丹陽,卻被同門師弟察覺,然后就殺了那個同門師弟跑了,這些年來宋丹陽一直都在到處找玄誠道人想要為他師弟報仇。

  前段時間才得到玄誠道人的消息。宋丹陽已經來了柳城好幾天了,嗯,是在你抓捕到上官尚之前他就已經來了柳城,只是恰好,那玄誠道人藏身的客棧正好與那幾個青葉堂死士在同一家。

  不可能是宋丹陽故意在那里等著搞破壞,畢竟,他不可能提前知道你會活捉上官尚,也不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我們會將計就計的追查青葉堂的線索。”

  顧陌說道:“可這實在太巧合了,不是嗎?”

  “巧,的確是巧了點。”

  趙叢岳說道:“說實話,我也覺得有點可疑,但是,宋丹陽不是一般人,他有正當理由,合情合理,我也總不能就因為這個巧合就去把他捉拿下獄吧?要是這么做了,恐怕滄州武林要動蕩了。

  別說今天這事可以確定宋丹陽是巧合出現,就算是真的有可疑之處,沒有確切證據,我也是不敢動宋丹陽的。他不僅僅是純陽觀觀主,他在滄州的名聲非常好,不僅僅是局限于武林,民間口碑也很好,純陽觀這些年一直懲惡揚善,維護武林秩序,又替百姓伸張正義。宋丹陽可是能夠為了不相干的普通人把傳承至寶太虛神甲都送出去的人,其所為都快成圣人了。

  也就是因為他是純陽觀觀主,但凡是宋丹陽與顧大俠你一樣是個江湖散人,他也絕對會被滄州武林冠上滄州大俠的名號。這樣的人物,沒有確切證據,別說抓捕,說點捕風捉影的話都得被罵死,更何況純陽觀自身也是大乾三宗四派之一,影響力可不得了。

  當然,還有最主要的是純陽觀在朝廷方面也有直達天聽的背景。說實話,我作為六扇門捕快,我應該要秉持著懷疑一切的態度來查案,可依照我對宋丹陽的了解,我不相信他會與青葉堂勾結,完全沒理由啊,圖什么呢?”

  顧陌輕笑道:“趙總捕言之有理,只不過,如今這線索斷了,有些可惜了。”

  “無妨,”趙叢岳說道:“上官尚還在就行,此人有著有關于青葉堂的重要線索。以今日的情況來看,他知道的線索應該是很重要的,否則,青葉堂也不至于會當街劫囚車。只要能夠從上官尚那里探知到消息,必然會是重大突破。”

  顧陌點了點頭,道:“這就得看上官尚的線索到底是什么了。”

  趙叢岳說道:“今日這將計就計的計劃失敗了,青葉堂那邊也肯定會警覺起來,不過,按道理來說,如果上官尚的線索真的對青葉堂很重要,那么青葉堂應該不會這么輕易放棄,肯定會卷土重來,但是,同樣的方法不會來第二次。所以,為了以防萬一,保證上官尚能夠安全的送到滄源城,我會請這柳城縣尉帶兵護送,顧大俠你就與我們一起走如何?有你在,可抵千軍萬馬…”

  就在這時,

  門口跑來一道急匆匆的身影,乃是一個六扇門捕快,慌亂道:“趙大人,不好了,有人強闖縣衙,沖著上官尚去的!”

  趙叢岳頓時一驚,道:“對方有多少人?”

  “一個人…”

  聽到這話,顧陌和趙叢岳都下意識以為聽錯了。

  一個人,強闖有著幾十號六扇門高手和幾百號全副武裝的士兵的縣衙,去劫一個囚犯。

  那捕快繼續說道:“對方穿著太虛神甲…”

  聽到太虛神甲這個名字,趙叢岳當即臉色大變,起身就快速飛了出去。

  顧陌和顧初冬也跟著起身向著縣衙飛去。

  “哥,你覺得勾陳妖刀能不能破開太虛神甲?”

  一邊飛奔著,顧初冬向顧陌問出了這么一個問題。

  顧陌微微一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論名氣,勾陳妖刀肯定是遠遠比不上太虛神甲的,畢竟,太虛神甲傳承了幾百年,名聲早已經不僅僅局限于乾國,而是真正的名滿天下諸國江湖,乃是公認天下防御最強大的戰甲之一。迄今為止幾百年,王朝都換了好幾代,依舊沒聽說過有誰破開過太虛神甲。

  而勾陳妖刀的名氣,別說名滿天下,單單一個青州都沒有太多人知道,還是去年因為顧陌才開始在青州有所名氣的。

  不過,這名氣歸名氣,勾陳妖刀之所以名氣弱,是因為當年沒煉成,如今又才現世沒多久,論起鋒利強大,是顧陌所見過的最強的兵器,目前為止,顧陌也還沒碰到過勾陳妖刀破不開的東西,便是那些名滿江湖的名劍在勾陳妖刀之下也是如同砍豆腐渣一樣。

  所以,這到底是勾陳妖刀更勝一籌還是太虛神甲更強一點,顧陌也回答不上來。雖然他對勾陳妖刀很有自信,可太虛神甲的名頭也是非常響的,雖然勾陳妖刀很妖異,可太虛神甲也絕不可能是浪得虛名。

  “只能是試試才會知道了!”

  趙叢岳速度極快,腿影重重,周遭空氣都似乎被攪得扭曲變形,發出尖厲呼嘯,恰似虎嘯山林,只見他足不點地,身如疾風,速度遠遠的超過顧陌和顧初冬,很快便飛掠過幾條街道趕到縣衙。

  此時的縣衙,亂作一團,喊殺之聲不絕于耳。

  只見一個身著紅甲鐵人在沖殺著,那鐵人有一丈多高,周身爆發出奇異的光芒,似是一層無形的能量護盾,將其嚴密護佑。

  巨大的手掌里握著一把碗口粗大的長槍,虎虎生風,所到之處,縣兵與六扇門眾人紛紛倒地,死傷慘重。

  那鐵人勢不可擋,轉瞬便沖到囚車之前,大喝一聲,聲若洪鐘,一拳轟出。拳風激蕩,竟直接將囚車砸得粉碎,囚車內的上官尚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生死未知。

  鐵人毫不留情,緊接著又是一拳補去,拳風所至,地面都被犁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趙叢岳仿若一縷青煙飄至,長臂一伸,穩穩提住上官尚,借力飛開,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鐵人見狀,再一次出手,看似笨重的身軀卻極為靈活,掄起臉盆般大小的拳頭,帶著呼呼風聲,直砸向趙叢岳。

  趙叢岳身為當世宗師,豈會畏懼。

  當下飛身而起,左腿如蛟龍出海,裹挾著雄渾內力踢去。一時間,腿風呼嘯,四周磚石瓦礫被這股無形之力卷起,仿若一場小型風暴。

  拳腿相交,發出一聲巨響,恰似晴天霹靂,震得眾人耳鼓生疼。

  巨大的沖擊力之下,趙叢岳如遭雷擊,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砸斷一根巨大石柱,好不凄慘。

  “趙總捕!”“師父…”

  眾人大驚失色,紛紛想出手幫忙,卻來不及。

  因為鐵人得勢不饒人,再次一拳轟向上官尚。

  然而,就在拳頭即將擊中的瞬間,鐵人卻突然收手,轉身快速后退。

  就在它后退那一瞬間,一把彌漫著熊熊火焰的刀從天而降,剎那間,天地仿若被一道赤芒點亮,于半空之中陡然變大,裹挾著無盡威勢,如一顆墜落的炎日,朝著那鐵人轟然砸下。

  刀身之上,烈焰洶涌翻騰,仿佛來自煉獄的業火,熊熊燃燒,將四周的空氣都炙烤得扭曲變形。隨著妖刀臨近,地面上的磚石不堪高溫侵襲,先是發出“滋滋”的聲響,緊接著迅速軟化、融化,如同一灘灘巖漿肆意流淌。

  那鐵人雙腿連蹬地面,帶起一片塵土,如離弦之箭般飛速后退。其動作迅猛又靈活,眨眼間就退出數丈之遠,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熊熊烈火。

  幾乎是在站穩的同時,鐵人身上的鐵甲猛地泛起一層幽光,一道道詭異的能量如蛛網般在鐵甲上蔓延開來。這能量泛著奇異的色彩,周遭空氣都變得扭曲了起來。

  眨眼間,這鐵人竟快速脫離地面,凌空飛了起來。它剛一升空,便如同一道紅色流星,“嗖”的一聲朝著遠方射去。速度快到極致,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這時,顧陌從天而降,他雖目不能視,卻憑借著高深內力感知著周遭一切。察覺到飛走的鐵人,當即毫不猶豫,拔刀便劈。

  剎那間,數十道十字刀氣裹挾著熊熊火焰縱橫而出,熾熱的高溫讓周圍空氣都為之扭曲。一時間,天空之上仿若出現一片火海,朝著鐵人籠罩而去。

  在這強大的刀氣攻擊下,鐵人被硬生生鎮壓下來,落入一處民宅之中。

  顧陌施展梯云縱,如飛鳥掠空,快速追了過去。

  而此刻,那鐵人竟是貼著地面飛行,速度快如游蛇,在巷弄之間來回穿梭,極為靈活。

  顧陌身法靈動,在屋瓦之上輕點足尖,一路飛掠追尋,而那鐵甲速度也奇快,一追一逃,轉瞬間便追出了民宅連綿之地,眼前豁然開朗,來到一處河灘。

  但見滔滔河水奔騰咆哮,濁浪排空,聲勢駭人。

  顧陌恰似離弦之箭般朝著河邊疾沖而去,手中勾陳妖刀高高擎起,刀身之上隱隱有火焰流動,猛地朝著那鐵人劈砍而去。

  那鐵人雖看似粗笨,卻十分敏銳,就在顧陌揮刀的剎那,它已然察覺,立刻翻身而起,腳下輕點地面,竟如柳絮般輕盈地往后倒飛而出。

  同一時間,鐵甲之上詭異能量再度彌漫開來,那能量呈現出一種幽邃的色澤。

  只聽“鏗鏘”一聲巨響,恰似金鐵交擊,震得周遭空氣嗡嗡作響。

  勾陳妖刀重重劈中鐵人,卻見火花四濺綻放,奪目非常。

  但,那鐵人卻是毫發無損,刀劈之處,竟是只留下了一絲細微得幾乎看不見的痕跡。

  反倒是這強大的沖擊力,讓鐵人借著這一刀之力,倒飛速度陡然加快,徑直跌入河中。只聽“撲通”一聲悶響,水花四濺,鐵人瞬間便沉入了水底,消失不見。

  顧陌追了過去,站在河邊,心中一陣無奈。

  他清晰感知到,那鐵人在河中竟還能保持之前在地面飛行的速度,順著河流遠遁而去。

  他心頭很是感慨,這太虛神甲簡直就離了大譜,能飛能跑竟然還能在水里游,竟能做到水陸空三位一體!

  顧陌雖然對自己的武功很自信,但他也沒膨脹到敢下水去追那鐵人,明顯對方能夠在水里自由活動,而他雖然會游泳,但也僅限于會游點泳又不會傳說中的避水仙法。

  所以,只能無可奈何的任由那鐵人逃走。

  就在顧陌轉身返回時,

  那民宅區里,幾個六扇門高手追來,領頭那個千戶連忙問道:“顧大俠,您沒事吧?”

  顧陌搖了搖頭,道:“沒事兒,不過,剛剛那鐵疙瘩一門心思逃走不與我交手,我沒留得住,那東西跳河里去了。”

  那千戶說道:“對方明顯是提前把路線計劃好的,太虛神甲,天下奇兵,乃是六百年前十幾位機關宗師合力打造,要打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絕世神兵。雖然沒有達到想象中那么夸張,但的確是能在天上短暫飛行,水里也能游很遠,里面蘊含著各種秘術和天材地寶,而且,那甲本就是天材地寶所打造,一心想逃走,很難追得上。”

  顧陌詫異道:“你對這太虛神甲挺了解呀?”

  那千戶說道:“不了解不行,自從當年宋觀主將太虛神甲給了青葉堂之后,青葉堂就利用這太虛神甲做了很多事情,給我們六扇門帶來了很大麻煩,三年前的劫獄事件,也是因為這太虛神甲實在破不了,才讓我們六扇門最終鬧了大笑話。這類似的事情很多,太虛神甲破壞了好幾次計劃。

  所以,我們六扇門還專門去請過宋觀主來想辦法破解,畢竟,太虛神甲是純陽觀傳承至寶,宋觀主作為純陽觀主,他是最了解太虛神甲的。”

  顧陌好奇道:“那宋觀主有辦法嗎?”

  “硬耗,”

  那千戶說道:“據宋觀主所說,太虛神甲構造十分奧妙,他完全看不懂,又不敢隨便拆卸研究,所以,對太虛神甲也不了解,只清楚太虛神甲的能力和使用方法。

  而根據宋觀主所說來看,最后我們總結出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除非能夠提前知道太虛神甲要出現,準備足夠多的特制鐵索施展魚龍戰陣困住太虛神甲。

  因為太虛神甲的能量有限,是靠使用者長期輸送真氣儲存在里面才可以,一旦儲存的真氣耗盡了,那太虛神甲就會變成一個只具有刀槍不入能力的堅硬戰甲。”

  “原來是這樣。”

  顧陌心中猜測,剛剛那太虛神甲一見他來就一心只想跑,恐怕是知道他內功宗師之名,最不懼怕就是消耗戰,所以就望風而逃了。

  顧陌一邊走一邊向那千戶了解太虛神甲,沒多久,就返回了縣衙。

  此時,縣衙里一片狼藉,血腥味濃烈。

  “上官尚怎么樣?”顧陌將刀遞給顧初冬問道。

  顧初冬將勾陳妖刀收好,說道:“沒死,他運氣好,關押他的那個囚車是寒鐵打造,剛剛那鐵人一拳,主要力量都被那囚車承受了。而此前執行將計就計的計劃時,趙總捕又怕上官尚被刺殺,專門給他穿了護甲,這會兒還真救了他的命。”

  “趙總捕怎么樣?”顧陌又問道。

  顧初冬說道:“趙總捕沒什么大礙,就是倉促之間應對那鐵人一拳受了點小傷。有一個好消息,青葉堂剛剛滅口失敗,惹怒了上官尚,他愿意說出青葉堂的線索,只求到時候給他死個痛快別折磨他。”

  顧陌輕笑道:“什么惹怒啊,是看沒機會被救走了,不想遭受折磨而已。之前趙總捕在審訊的時候就已經看出來了,那上官尚不是什么硬骨頭,提出要跟滄州六扇門指揮使談條件不過就是權宜之計,想試試有沒有機會被青葉堂救走。現在,青葉堂都準備來殺人滅口了,雖然失敗了,但也絕了上官尚的念想,知道再這么下去,什么酷刑都得往他身上來一遍了。”

  很快,

  顧陌和顧初冬就來到了縣衙一個小院里。

  上官尚正躺在一張躺椅上,張著嘴等著一個衙役喂酒,另一邊有一個衙役拿著筷子夾菜,只帶上官尚示意就夾菜喂到他嘴里。

  趙叢岳坐在上官尚對面,見到顧陌進來,連忙起身,走過來拱手道:“顧大俠,幸虧有你及時趕到,不然,上官尚怕是要被滅口了。”

  “只可惜,讓那太虛神甲跑走了。”顧陌說道。

  在顧陌回來的路上已經有人來通知了趙叢岳顧陌沒逮到太虛神甲的事情,他輕笑道:“還得是您啊,顧大俠,那青葉堂主操控太虛神甲在我們滄州囂張很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望風而逃的。云州大俠之威,對江湖邪祟的震懾力太強了。”

  “那青葉堂主很囂張?”顧陌問道。

  “非常囂張,”趙叢岳說道:“倚仗著太虛神甲的強大,那青葉堂主哪一次搞事情都是大搖大擺的出現大搖大擺的離開,剛剛你也看到了,幾十號六扇門捕快,四五百縣兵駐守,他都敢單槍匹馬從正門殺進來殺人滅口。”

  顧陌點了點頭,道:“這也變相的說明,上官尚這家伙的確是有著對青葉堂很致命的線索,否則,也不至于逼得這青葉堂主親自出手來滅口。”

  這時候,顧初冬指著正在享受被人喂酒喂菜的上官尚,問道:“趙總捕,這家伙這是在干什么?”

  趙叢岳說道:“他知道他不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了,便提出要最后吃一頓好酒好菜,才肯說出他知道的線索。”

  顧初冬撇了撇嘴,道:“還要人喂,真是瞎折騰人!”

  躺在躺椅上的上官尚偏了偏脖子,一臉無語的說道:“顧女俠…我倒是不想折騰這倆兄弟,說真的,誰喜歡讓倆大老爺們兒喂酒喂菜的?可我這雙腿雙手都被你哥給打斷了,我能怎么辦?你說我能怎么辦?”

  顧初冬這才想起這一茬兒,一臉尷尬道:“對不起啊,我忘了…”

  上官尚翻了個白眼,腦袋轉到了一邊。

  院子里,安靜了下來。

  好一會兒之后,上官尚算是酒足飯飽了,這才緩緩開口道:“趙總捕,知道為什么你們一直查不到青葉堂的線索嗎?”

  趙叢岳沉聲道:“你直接說就是了。”

  “沒勁,”

  上官尚撇了撇嘴,說道:“因為青葉堂發布指令的與辦事兒的人,都是互相不認識的。而同時,負責傳令的人,都是在當地有身份的人物。

  舉個簡單的例子,就比如在這柳城南大街有一個青葉堂的人,他可能平日里頂替的是一個普通鞋匠在生活,然后他每一次接手上線指令的時候都會用縮骨易容術偽裝成另一個人去接受命令。而同理,發令的人也會易容身份,也就是說,不論是下令的人也好還是接受命令的人也罷,相互之間都不認識。

  但是,最開始我就說了,任何一個下令的人都是當地有身份的人,有縮骨易容之術,你永遠無法想象青葉堂已經滲透到了什么地步。那些人能夠合理的出現在任何地方,比如今天街上劫囚的那一伙人,他們背后下令的人肯定以某一個合理身份出現在街上的,他們能夠精準的知道死了幾個人,還有幾個活著,那條線該直接斷了。且不說青葉堂的人都是瘋子,人雖然不多,但動輒就自殺,你們抓不到活口,就算真抓到活口,也審訊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趙叢岳問道:“那你知道的線索是什么?”

  “我在兩年前,被青州六扇門總捕柳若鴻追殺,幸得青葉堂相助才僥幸撿了一條命。”上官尚說道:“救我那人雖然易容改面,但是,他們忽略我的一個本事兒,叫聞香識女人。說來也巧了,我正好就聞出了救我那人的身份。”

  “是誰?”趙叢岳連忙問道。

  “疾風刀蕭烈的夫人陳玉。”上官尚說道。

  趙叢岳眉頭一皺。

  疾風刀蕭烈,乃是滄州的一方武林名宿,急公好義,武功高強,在滄州很有名望,一輩子都在行俠仗義,風評很好。十幾年前在貴遠縣創建疾風武館,生意非常興隆,還娶了一個美嬌娘生了三個兒子,家庭美滿,是混江湖的人里很難得的。

  上官尚輕笑道:“現在明白了吧,青葉堂做事的人。要么是死士,要么是葉笑那種欠天恩的,他們只聽命令,而他們的上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著很完美隱藏身份的人,你們怎么查?連下線自身都不知道上線是何人!

  這次綁架云家大小姐的事情,我是不情愿的,但是,青葉堂的人情不好欠,我不敢不還。但我知道這次的行動風險很大,我擔心青葉堂會賣我,出了事不管我,所以,在行動之前,刻意提了一下我知道陳玉是青葉堂的人這件事情。

  好吧,最終證明,我高估了青葉堂,我以為青葉堂那么神秘,肯定有辦法救走我,沒想到結果就這?

  之前,我在知道了陳玉的身份之后,偷偷潛去蕭家過,那陳玉在青葉堂身份應該不低,因為她一個人就有九個發命令級別的下線,分散在北斗郡九縣,我基本可以確定,整個北斗郡的青葉堂都是她在負責。她太重要了,不是能夠隨隨便便就撤離的,她一動就影響的是青葉堂在整個北斗郡的部署,這就是青葉堂為什么一定要救我或者殺我的原因,因為一般暗線,他們可以直接斷,可這條線是大線,要斷干凈也需要時間。”

  隨后,上官尚便將陳玉的九個下線的身份全部說了出來,這九人身份各不相同,但都是各縣很有影響力的人,甚至還有一個是當地縣令。

  從上官尚嘴里得知了青葉堂在北斗郡的部署之后,便立馬派人快馬加鞭加急送信包括信鴿等等手段將消息送回滄源城,要求滄州六扇門總部以最快的時間拔出青葉堂在北斗郡的暗子。

  而顧陌和顧初冬則是就在縣衙住下了。

  入了夜,縣衙里十分安靜。

  顧初冬在院子里練刀,顧陌則是拿著一把小刀在雕刻著一個老虎木偶。以他現在的境界以及對飛刀的把控,倒是不需要做這些事情來培養刀感,他之所以有事沒事就刻點木偶,是為了更精細的掌握內力,同時也是閑暇無聊時打發時間。

  “哥,你今天跟那個太虛神甲交手,感覺如何?勾陳刀能破嗎?”顧初冬問道。

  顧陌想了想,說道:“如果對方不跑,跟我對打,我有把握可以破了那甲,但問題就在于那太虛神甲實在有些太過于奧妙了,既能夠飛、又能跑還能夠游泳,速度又奇快,還能夠爆發出龐大的能量,一門心思要跑,很難攔得住。”

  顧初冬驚嘆道:“這東西要是能夠大量生產用到戰場上,豈不是要一統天下了。”

  顧陌笑道:“六百年,都只出一個太虛神甲,怎么可能量產。”

  “那這東西豈不是沒辦法對付了?”顧初冬說道。

  顧陌微微搖頭,道:“有辦法的,如果提前有防備,六扇門的魚龍戰陣就能夠克制那太虛神甲,魚龍戰陣的特制鋼索,與太虛神甲的儲存真氣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魚龍戰陣可以匯聚大量的真氣,只要真氣夠多壓制得住太虛神甲儲存的真氣,就可以困住太虛神甲。或者就是拖住太虛神甲打消耗戰,也能夠把太虛神甲消耗得儲存的真氣耗光,那時,太虛神甲就只是一個堅硬的外殼了。

  另外,勾陳妖刀,也不是破不了那甲,雖然今天劈那一刀,看似沒有破得了那甲,實際上是對方匯聚了大量真氣才抵擋住的,多多少少是有痕跡的,還是那句話,如果它不跑,我多來幾刀也絕對能破!”

  顧初冬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候,院外響起腳步聲,是趙叢岳來了。

  顧陌問道:“趙總捕,事情都處理好了?”

  趙叢岳點頭道:“我已經通知了總部那邊,今夜應該就會行動,只要上官尚的消息是真的,青葉堂就會栽大跟斗,指不定還可以趁機順藤摸瓜,查出青葉堂的本質,將青葉堂連根拔除。”

  顧陌拱手道:“祝趙總捕旗開得勝!”

  趙叢岳連連擺手,道:“還得感謝顧大俠鼎力相助,要不然你幫忙,上官尚就得被滅口了。”

  顧陌擺了擺手,道:“舉手之勞。”

  趙叢岳又說道:“對了,顧大俠,純陽觀宋觀主知道你在縣衙,特意前來拜訪,你要見他嗎?”說到這里,趙叢岳停頓了一下,說道:“今日那青葉堂主來滅口時,宋觀主一直都在這柳城六扇門那邊接受問詢,所有的純陽觀弟子也都全部單獨接受問詢,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顧陌點了點頭,當即便起身叫上顧初冬與趙叢岳出去見宋丹陽。

  很快,顧陌與顧初冬在趙叢岳的引領下來到一座大廳。

  大廳里,宋丹陽正帶著兩個弟子在喝茶靜等,見到顧陌和趙叢岳進門,幾人連忙起身相迎。

  在一陣寒暄之后,宋丹陽說道:“說起來我還準備去滄源城找顧大俠你,正巧今天聽趙總捕說你就在柳城,就不用再多往滄源城跑一趟了。”

  顧陌拱手問道:“宋觀主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嗎?”

  宋丹陽說道:“我聽說顧大俠你最近正在追查一批通緝犯,其中有一個是柳夫人,我正好有此人的行蹤。”

  顧陌下意識的翻看了一下腦海里的系統頁面:

通緝目標——柳夫人任務等級——四星任務獎勵——滿級太極神功  “在哪里?”

  “天州!”

哎呦文學網    瞎子捉刀人:開局滿級九陽神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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