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后悔的沈芳
“鐘兄，還請為我加持一下法術。”
“我這邊出十八兩銀子…”
“我出二十…”
短短時間，鐘蒼身邊就圍攏了一群人。
為了獲得法術加持，這些人有的出大量錢，還有的寒門子弟，沒錢的他們，一咬牙，竟然想要投靠鐘蒼。
這一幕，是讓鐘蒼頗為奇怪的。
應付好了那些愿意付錢的權貴富家子弟，他找到了一個寒門子弟，朝其詢問了原因。
那人并沒有選擇投靠鐘蒼，而是一臉肉疼的把自己手中的銀錢全部拿了出來，準備購買一次服務。
這一幕，讓鐘蒼很是不解：“你也太著急了吧？那些權貴子弟有錢，他們花錢買進度我理解，但你們為何也會如此？沒有我的法術加持，你們也能感應到靈氣，至多只是時間慢一些而已。”
“呵呵…”
鐘蒼的話，讓那寒門子弟苦笑了起來：“鐘蒼師兄，你這樣的天驕根本不懂我們的苦…稍微慢一些，我們根本慢不了啊。”
經由那寒門子弟的訴說，鐘蒼逐漸明白了，雪湖道院底層弟子的處境…其實很慘。
那弟子是器修，其他道院的情況他不懂，但在煉器院，入門了數天的他，做的最多的工作是燒火。
且可以預見，若沒有出色表現，他在很長一段時間，都將進行燒火工作。
至于煉器的奧秘與訣竅？
呵呵，這個世界的門戶之見很重，對于鐘蒼這些靈植夫，煉器院的師長們教授的東西很基礎。
自家學院的門人，他們教授的知識也不多。
想要學到真本事，你要么有人脈，要么拜師成功。
很明顯，多數人都沒這個資格。
更令他們著急的是，跟靈植夫學院不一樣，煉器，煉丹，法修，劍修…這些職業的考核很嚴厲。
百日考核通過不了，他們真的會被開除。
不愿落到這個地步，這些人就必須要快，要爭，要抓緊一切時間。
想通了這些后，鐘蒼倒也理解了，為何這些寒門子弟愿意花掉自己為數不多的錢財，乃至于通過投靠自己，來獲得法術加持，提前感應到靈氣。
他們是真的急。
‘底層艱難啊…不對，那些富家子弟也在卷。’
鐘蒼很清楚的知道，一個家族的資源是有限的，不可能供應給所有人。
而這個世界的家族，大都子嗣眾多。
眾多的子嗣，爭奪有限的資源，那些富家子弟也要去爭，去搶，去表現自己。
就比如現在，道院的煉丹師，煉器師人數有限，想要收徒的更是寥寥無幾。
這種情況下，富家子弟確實能通過家族的人脈，把他們送入煉丹，煉器師的視野中。
只是，他們能，其他權貴家族也可以。
人脈相同的情況下，為了自己的未來，他們就要拼自己的天賦了。
“難怪孔茂會來找我加持法術，且看他過來后，其他人都是一蜂窩的涌了過來…這些人都想快人一步。”
“而優勢是有滾雪球效應的，一步快，步步快，抓住先機，他們真的有可能永遠快人一步。”
想通了一切后，鐘蒼一邊感慨無論在哪里，都逃不過卷，一邊心中高興。
這些人的爭搶，讓他手中的梟之睿智成為了稀缺貨，能賣出更高的價錢，這種情況下，他自然會高興。
‘卷吧，你們越卷，我賺的越多…’
不過，雖然想要賺錢，但鐘蒼并沒有把自己的法術位全都賣出去。
看來一眼旁邊忐忑擔憂的李言，嚴艷艷他們，鐘蒼笑了一下道：“別擔心，許諾給你們的份額我是不會改變的。”
自己的追隨者，鐘蒼還是要培養跟激勵一下的，這是他的基本盤。
他的承諾，讓李言，嚴艷艷松了一口氣，幾人看向鐘蒼的眼神，也更為忠誠了。
因為可以幫助他人感應靈氣的關系，鐘蒼身邊圍了一圈人，眾人的恭維與奉城，也被剛剛離開，卻還沒有走遠的林富貴，沈芳看到了。
發現鐘蒼并沒有如自己料想的那樣，成為靈植夫后，就被人蔑視、看低，反而成為了眾人的中心，無論是林富貴，還是沈芳，都有一些不可思議。
“怎么可能？”
他們不理解這一切出現的緣由，林富貴更是有些后悔，并不由的埋怨了一下自己的妻子：
“唉，我早就說過了，先別急，把一切問清楚再做決定…此前我選擇鐘蒼作為婷婷的夫婿，可不單單因為靈根天賦。我觀他行事很有法度，這才會選擇他，你…”
“哼！”
林富貴的指責，讓沈芳有些不高興了。
從沈婷婷的姓氏就能看出來，林富貴是入贅，這樣的家庭，自然是沈芳的地位更高一些。
與此同時，從小在豪門內院養成的三觀與性格，讓沈芳有著很重的門第觀念。
此刻，鐘蒼雖隱隱成為了眾人的中心，但她眼中仍沒有多少悔意，而是發自內心的覺得，鐘蒼出身卑微，不配跟自家相提并論。
“那有如何！”
“雖不知道那個所謂的鐘蒼做了什么，但他逞威風的也只有現在。沒有資源，沒有師承，沒有好的功法，還選擇了最低等的靈植夫職業，你覺得他還能翻了什么天不成。”
這話，林富貴有些無法反駁。
而他沉默，沈芳卻沒有，覺得眼下一幕讓自己顏面大失的她，甚至埋怨起了圍攏在鐘蒼身邊的一些豪門子弟。
“那些圍攏上去的富家子弟也是自甘墮落，無論鐘蒼做了什么，他終究是一個賤民，真正有格調的豪門，絕不會眼巴巴的湊上…去…”
“鐘蒼先生。”
就在沈芳冷笑著鄙視鐘蒼的時候，一道清脆優雅，又滿是歡喜的聲音，突然在云墨心湖門口響了起來。
扭頭看去，眾人都是錯愕的發現，霜雪一族的小公主，雪湖道院這一屆地位最高，天賦最好的霜凌雪，正歡喜的呼喊著鐘蒼的名字，并小跑著朝著鐘蒼跑了過來。
直到來到鐘蒼身前，她才矜持的停了下來，但臉上的溫柔與笑意，卻是一直沒有停止。
“鐘蒼先生，我來了，你要的東西小女子都已經準備好了，咱們可以隨時去忙碌。”
聽到這里，鐘蒼臉上也有了一些喜意。
“先上課，等課后咱們再去施行我們的計劃。”
“嗯。”
乖巧的點了點頭，鐘蒼跟霜凌雪就這樣一說一笑的走入了云墨心湖。
只是，他們兩個瀟灑的走了，現場卻是寂靜一片。
“那是，鐘蒼跟霜凌雪？”
“我眼花了？”
“鐘蒼什么時候跟霜凌雪關系那么好了？”
一個貧民，一個霜雪一族的小公主，無論如何去看，鐘蒼跟霜凌雪都是兩個世界的人。
而這樣的他們，如今卻是如同朋友一般有說有笑，關系親密，這一幕，自然駭住了無數人。
此刻，沈芳再也無法顯擺自己的門戶之間。
在雪湖城，霜凌雪的地位算是最為尊貴的哪一批，這樣的她都跟鐘蒼有說有笑，她再去鄙視鐘蒼，就顯得尤為可笑。
第一次的，她心中升起了濃濃的后悔之意。
而在后悔之外，她心中泛起的，便是濃濃的不可思議。
“憑什么？”
“一個平民，憑什么跟霜雪一族的小公主關系那么好？”
她不理解，林富貴也不理解，只是，后者很清楚的明白一件事情，因為自己的參與，自家女兒，錯過了一個極好的人家。
而很快，他更是想到了什么，這令他臉色一白。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