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袁術 一百三十 淳于登之死
對于這種情況,曹節有點難以接受。
“這個時候推動袁逢和袁隗登上三公之位,就真的是向他們投降了……”
王甫沉默了一會兒,也皺起了眉頭。
“外面傳揚起來,說不定真的會覺得咱們怕了袁氏,如此一來,咱們豈不是更加抬不起頭了嗎?”
趙忠也插了一句嘴。
“就算要給他們三公之位,也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給吧?投降的味道太濃了,真要如此,恐怕會有更多士人借此機會要給黨人翻案啊。”
袁赦對此很不滿意。
“可要是不給,你們打算如何與袁氏修復關系?還是要眼睜睜看著袁氏與士人越走越近?之前分裂士人的目標還要不要?”
袁赦的話讓大宦官們更加猶豫不決了。
關鍵時刻,又是張讓最先想通,站了出來。
“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三公之二交給袁氏,的確是有投降退縮的意思在里頭,但是諸位,如果什么都不給,就一定會被外界誤以為咱們要和袁氏對抗到底,屆時,袁氏被逼的沒有退路,又會怎么做?
而要是咱們支持袁氏二子登上三公之位,袁氏二子又收下了,或許也能借此機會傳出去袁氏與咱們修復了關系的言論,如此一來,袁氏和士人之間不就又多出了一點矛盾嗎?”
大宦官們聞言,都有些驚訝的看著張讓。
一時間,不少宦官感覺張讓這家伙的腦袋瓜子確實好用,比大家都轉的快一點,還總是能從劣勢中找到一點點生機,這對于大宦官們來說尤為重要。
經由張讓這么一解釋,原先看上去像是戰敗投降之后交出戰利品的操作就變成了繼續分裂袁氏與士人之間關系的操作,多了幾分精神勝利的味道。
這也就好接受多了。
于是自覺獲得了勝利的一群阿q們就定下了決策,要和袁氏商議這件事情,只要袁氏松口,他們就一起操作一番。
反正他們說的話,劉宏大概率是會接受的,通過人形皇權裝置劉宏,把三公之二都交給袁逢和袁隗這兩兄弟,助力袁氏完成四世三公之美夢。
另外,為了讓袁氏平息憤怒,又決定交出一些他們能夠操作的郡守、刺史、縣令的職位給到袁氏,讓袁氏給自己的門生故吏們安排去。
這都不是自罰三杯,這是從自己身上砍一塊肉下來烤熟了送給袁氏吃。
吃了這塊肉,就不許再針對我們了哦!
袁赦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補了一句,說大宦官們最好別再和袁氏產生什么物理沖突,打打嘴炮得了,千萬不能涉及到線下沖突。
“淳于登交給我來處理,另外,切記,吾輩與天下士人已多有血債,萬不可再與袁氏有沖突,否則,無藥可救!”
大宦官們對此沒有發表什么過激言論。
主要他們也清楚,袁赦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以他們目前結下的血仇,不說血債累累吧,至少也是罄竹難書,留下個勢力龐大的袁氏進行懷柔,好歹還能爭取到緩沖的余地。
要是連袁氏都成了血仇,那可就真的不一定能穩住不翻車了。
所以稍微想想,之前他們之所以上了頭要搞袁氏,無非是被人鼓動、牽連。
一開始是侯覽,接下來又是段珪,而這兩個人都和張儉有仇,張儉又在袁樹那邊躲著,所以才有了這一系列的行動。
所以在半個時辰之后,王甫、曹節為首的兩大宦官派系又避開了段珪召開了一個私底下的會議,決定在對侯覽進行清算的基礎之上,對段珪發起一輪清算,把段珪派系全部消滅掉,用段珪的血肉彌補他們割給袁氏的血肉。
袁赦要滅掉淳于登,他們也要收拾一下段珪。
宦官們在這一輪沖突里沒得到什么好處,反而還要割肉補償袁氏,這么大的失敗和損失,總要有人為此負責吧?
侯覽和段珪這兩個家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就知道蠱惑人心,蠱惑的還是咱們自己人的人心,留著他們,袁氏不輕松,宦官們也不自在。
針對段珪的清算行動就這樣秘密的展開了,段珪的生命也進入了倒數計時。
而這一切,袁赦并不在意。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返回雒陽之后除了開會,緊接著就去找淳于登算賬。
本來他只是打算和淳于登絕交,但是越想越不是滋味,越想越覺得自己吃大虧了,于是便下定決心,要讓淳于登付出代價。
他帶人把淳于登從藏身的小屋里拖了出來,一頓暴揍,把他打得半死。
“你蠢,害得我被你牽連,袁氏是我的重要臂助,沒有我,袁氏還是士族高門,沒有袁氏,我就穩不住當下的地位,而你卻要壞我根基,我怎能容你?”
袁赦帶來了很多年輕力壯的小宦官,把淳于登手底下的親信全部圍起來繳械,然后一一干掉,腦袋砍下來,身子拖出去喂狗。
最后就剩下被打成豬頭的淳于登癱在袁赦面前求饒。涕泗橫流,屎尿俱下,十分難看。
“我錯了,我錯了,看在之前你我友善的份上,饒我一命……”
滿臉流血的淳于登爬到了袁赦腳邊,伸手抓住了袁赦的腳脖子,死死抓著不放開,苦苦哀求。
袁赦深深嘆息。
想起過往與淳于登交好的畫面,內心多少有些觸動,但他很快還是搖了搖頭,把那些畫面全部抹掉,留下了純粹的利益。
“我離開雒陽前,對你是千叮嚀萬囑咐,要你千萬別參與那些蠢貨的事情,你和我關系深,你千萬不能成為袁氏的敵人,否則就會影響到我,你不聽,還親自上門欺騙,現在可好,你叫我如何面對袁逢和袁隗?”
淳于登吐了幾口血,繼續苦苦哀求袁赦留他一條命,讓他活著就成,給一口飯吃就成,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但袁赦還是搖了搖頭。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當然,你也可以怪罪段珪,我估計段珪也活不下來,到了下面,記得找段珪算賬。”
說完,袁赦從懷里抽出了一把鋒銳的匕首,閃著寒光的匕首便在淳于登驚恐的注視下直直地刺入了他的胸口。
袁赦閉上了眼睛,刺入,拔出,刺入,拔出,如此反復八次,直到淳于登死的不能再死。
而后,他用淳于登身上的華貴衣服擦干凈了匕首上的血跡,面無表情地給旁邊的親信下了命令。
“把他的腦袋割下來,用石灰處理好,裝進一個漂亮點的盒子里,我還有用,至于尸體,拖出去喂狗。”
“喏。”
面上有些凄惶之色的親信們立刻將淳于登的尸體拖走了,快速麻利的操作好了一整套流程,很快就把一個典雅精致的木盒子交給了袁赦。
對于這些小宦官來說,這也是傳統手藝了。
袁赦帶上了這個木盒子,還有一些精致的禮品,出發前往拜訪他的本家。
而此時此刻,袁府中,袁逢正在接待來自京兆杜氏的媒人使者。
得知袁氏對自家比較有興趣,杜氏家族十分激動,動員了所有族人,一定要挑選出符合袁樹需求的女子。
膚白貌美,體態傲人,知書達理,善于女紅,性情溫婉,寬容大度等等等等……
說實話,杜氏族人倒也都覺得袁樹的要求有點嚴格,但是沒人覺得袁樹的要求很高。
因為以他的身份、地位、名望、勢力,就是完全按照挑選皇后的標準來挑選妻子的人選也是理所當然的。
大家最多就是覺得袁樹對于正妻的要求還真的很講究,擔心自家家族沒有合適的女眷能夠脫穎而出,入不了人家的法眼。
好不容易袁氏家族選中了自家,有進一步接觸的意向,怎么能在人選方面掉鏈子呢?
杜氏家主甚至都已經下定決心,只要有合適的女眷,哪怕只是旁支庶出,也要特事特辦,火速給丫過繼到主脈長房名下,成為宗法制度下毋庸置疑的長房嫡女,以全家最尊貴的儀式送她出嫁。
一番折騰之后,杜氏家族挑選出了五個最合適的適齡候選女眷,全部帶到家主面前進行審核,然后由家主精挑細選最好的三個,派遣畫師給她們畫上肖像圖,一并帶去袁府,交給袁逢審核。
袁逢也拿出了當朝大佬的態度,用最為挑剔與嚴格的態度為袁樹把關,絕不將就。
并且為了保證袁樹的知情權,他也讓袁樹參與進來進行挑選。
該說不說,雖然說選擇對象局限于杜氏家族,但是這杜氏家族本身也是數百年來優中選優的勝利者、精華所在,二百多年長盛不衰,發家比汝南袁氏還要早,家中自然不缺俊男美女。
京兆杜氏發端自西漢武帝時期的御史大夫杜周,至今二百余年,于關中傳承不絕。
其家族一代一代都有高官顯貴,也和很多豪門大族不斷聯姻,自身也在關中與一些新興小族聯姻,起到了對上對下都有較高控制力的好效果。
比如袁氏曾經針對的茂陵蔡氏,那就是杜氏家族對下婚姻控制整體方略中的一個小角落。
這樣說起來,其實杜氏還和袁樹有點小仇怨。
不過杜氏壓根兒沒打算報復,根本就不會為了一個區區蔡氏與一個旁支庶女的后代與袁樹鬧什么不愉快。
毫無價值。
眼下有了和袁樹本人聯姻的機會,杜氏早就把這些事情拋到九霄云外去了,全家總動員,勢必要拿下這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絕不能讓這塊餡餅落到旁人嘴里!
尤其當杜氏家主得知韋氏家族賊心不死、仍然試圖爭取袁樹的消息之后,就更加急切了。
(本章完)
我不是袁術 一百三十 淳于登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