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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神功大成

  夜色靜謐,燈影搖曳,萬籟無聲。

  趙倜在椅上睜開雙目,現出驚訝表情。

  怎么回事?剛才一陣恍惚,似乎做了一場夢,但明明只是兩眼閉睜之間,時光都未見如何流逝,怎么竟會做夢呢?

  他疑惑地揉了揉額角,雖然感覺似乎進入夢境,但卻想不起一絲一毫,是自己的錯覺嗎?

  這時他目光落至桌面水晶棺上,只見里面小小人兒依舊甜蜜熟睡,精致無雙,絕世顏色。

  嗯?趙倜忽然揚了揚眉,發現有些不對,湊近去看。

  只見羽靈原本白玉無瑕,無可挑剔的雙頰上竟隱隱泛起一抹桃紅粉暈。

  怎么回事?趙倜立刻再近一些,仔細觀瞧,神情越來越訝異,越來越嚴肅。

  這怎么可能,羽靈的臉色怎么會生出變化?似是…浮現出了一絲血色?

  可羽靈是死的啊,死了幾千年,被鎮壓在飛來塔地宮之內,盛于水晶棺中,只是一具尸體,不會動彈言行,氣息早便斷絕,只是小小雕像一枚,又怎么會現出這種顏色呢?

  趙倜深深吸了口氣,仔細回想自己有沒有誤碰到對方,被己身生命之力所影響,像那斷手一般,生出詭異出來。

  但是沒有,記憶里自己雖然時常靠近觀看,卻沒碰過羽靈一絲一毫,甚至水晶棺內的任何物事都未曾接觸,不可能叫自己的生力傳到對方身上。

  那是怎么回事?按道理來說,這羽靈天魔斷然不會自家就出現這種變化,若是生變早就生了,別說地宮數千年,就是前幾日也都沒有,怎么現在卻出此異常?

  會不會是…趙倜心中思忖,眉頭不由皺起,會不會是自己這兩日在睡夢里被斷手給拉起來去動過這羽靈?

  要知道那天自飛來塔地宮取回幾物,斷手曾經在自己不知不覺中行動,把小水晶棺從懷內擅自取出,然后又從床上拽起自己去墻角挖坑,看意圖似乎是想掩埋此物,那么…

  他想著目光落于左臂之上,就在這時,左臂忽然一抖竟然急速立起,然后拼命地來回搖晃了起來。

  你…趙倜揚了揚眉,這東西果然一直在裝相,虧自己還以為其被深厚內功鎮壓,已經默默消磨將盡了。

  “你擺手是何意思?莫非在說不是你嗎?”趙倜怒道:“不是你難道還是我不成?”

  左手聞言仿佛一呆,但接著竟然作出點頭姿態,握拳不停上下晃動。

  趙倜嘴角抽了抽:“胡扯什么,你沒動過,我更不可能動,難道我不知其中厲害嗎?”

  左手變拳為指,沖著趙倜用力指著,似乎在說是你,就是你啊!

  趙倜臉色黑了黑,暗運四照神功,往左臂鎮壓而去,這胳膊立刻垂下,重新被他掌握。

  隨后他眼神不離水晶棺內,注視羽靈尸身,觀看是否還有其它變化。

  足足小半個時辰過去,羽靈除了雙頰生出紅暈外,沒有其它任何的變動,一如既往像睡美人一般安寧祥靜,似永不會醒來。

  趙倜心中思索不出什么結果,小心地將水晶棺蓋蓋上,然后起身放回木箱中,但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打算將箱子鎖起,但這幾只木箱自趙父做成之后便沒有配鎖,他四下瞅瞅,最后取了金葫蘆壓于箱上,以做示警作用。

  隨后歇息,第二天早晨就聽“砰砰砰”地敲窗聲音震耳,趙靈兒在外面叫著:“大鍋,起床了。”

  趙倜應了一聲,就看趙靈兒已經推開窗欞,正探頭探腦地往內張望。

  “靈兒你干什么?”趙倜納悶道。

  “大鍋,那鐵葫蘆怎么挪去箱子上了?”趙靈兒目光在屋中轉了一圈,然后落在木箱上的葫蘆身上。

  “哦,你說葫蘆啊…”趙倜聞言瞅她一眼,不知為何趙靈兒對這葫蘆頗感興趣,這東西若不知是為法器,那只能勉強算個陳設,且表面坑坑洼洼并不好看,怎么竟這般吸引對方?

  “這東西也不是玩物,你總盯著它干什么?”

  “大鍋,我就看這葫蘆喜歡,也不曉得為什么,總感覺以前在哪里見過。”趙靈兒搖著兩只小辮說道。

  “大早晨的便胡言亂語,這是我在古戰場上撿回來的,你能在哪里見過?這東西金鐵氣息太重,不適合小孩子擺弄,不能給你,你就別打主意了。”趙倜淡淡地道。

  “大鍋…”趙靈兒撅起小嘴,一臉的不高興。

  “說什么也沒用,也別想偷進我房間,以后我房門都會上鎖,窗戶也會栓上。”趙倜面無表情道,一個是不想趙靈兒擺弄招妖幡法器,哪怕殘破了也說不定會有什么危險存在,一個是羽靈天魔不太對勁,必須存有防范,雖然門窗薄弱,但總聊勝于無。

  “哼…”趙靈兒聞言小臉抽抽,氣呼呼轉身便走。

  趙倜并不管她,接著打水洗漱,然后去往主房吃飯,飯畢回屋鎖好門,背著書箱前往州學。

  一天課業無事,莫尋于旁也不講話,放學之后趙倜獨自一人回家。

  本來想著換一條道路,繞過玉江,以免再遇見楊瑤兒生出是非,但轉瞬便息了這個念頭,畢竟朱姓老者被自己所殺,此時刻意避走,難免給人此地無銀三百兩,心虛有鬼的印象。

  他順著江邊回家,但卻沒看到楊瑤兒,昨日的畫舫也并不在江上。

  半晌進入了杏花巷,回至自家門前,卻聽今日里面安靜,沒什么嘈雜喧鬧動靜傳出。

  看來靈兒沒在院內耍鬧,趙倜點了點頭,推門進入,表情卻不由一滯,只瞧趙靈兒正翹腳站在自己屋子的窗前,用一根竹篾伸入窗縫輕輕撥動,還不停對旁邊愣愣瞅她的細犬做噓聲的手勢。

  “妹妹你在干什么?”趙倜頓時黑了臉,大聲說道。

  “啊,我,我…”趙靈兒嚇得手一哆嗦,竹篾頓時掉在窗臺上,她急忙退后了兩步,辯解道:“大鍋,我看見一只好大個頭的螞蟻鉆進這窗戶縫里,害怕大鍋晚上被咬,正在努力將它弄出來呢。”

  “螞蟻?還好大個?”趙倜皺眉道。

  “對,對…”趙靈兒眼珠轉轉,伸手比劃,一開始比做米粒大小,但覺得似乎不夠嚇人,再擴大了些,足足有一寸長短。

  “這么大的螞蟻嗎?”趙倜嘴角抽了抽,看向細犬,細犬立刻“汪汪”叫了兩聲,用力搖頭。

  趙靈兒抬腳踢向細犬,氣道:“吃里扒外的狗東西,剛才還喂了你骨頭吃,現在就出賣我!”

  細犬向旁一跳,靈活躲過,然后快跑至趙倜身后,又叫了起來。

  “小小年紀,還虧讀了書,居然做起撬窗的勾當,說吧,是我告訴爹娘,還是自領懲罰?”趙倜哼了一聲道。

  “我,我才沒有撬窗,我就是捉螞蟻呢…”趙靈兒小臉變色,著急道。

  “嗯?”趙倜瞅了瞅她:“我去告訴爹娘好了。”

  “啊,大鍋不要…”趙靈兒慌忙道:“我愿意自領懲罰…”

  “那就好好說,撬我窗戶干什么?”

  “我,我想看一看葫蘆…”

  “看葫蘆?”趙倜道:“不過一只鐵葫蘆而已,對你的吸引力就那么大?”

  “是啊大鍋,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總惦記著,放學到家就想看一眼,誰知道你今天回來這么早…”趙靈兒垂頭喪氣,盯著自己的小鞋尖,鞋尖因為平日太過淘氣,已經裂開個了縫,隱隱露出腳趾出來。

  “那你不能等我回來嗎?又沒說不給你看,只是須得我在家中,也不能拿出我房里。”趙倜道。

  “我,我知道了大鍋…”趙靈兒不敢抬頭,唯唯諾諾道。

  “去領罰吧,面壁直到吃飯…”

  “能不能去那邊房后,不在大鍋這里?”

  “不行,那邊房后雞鵝吵鬧,分散注意,怎么能夠好好懺悔?就去我屋子后面,什么時候吃飯了什么時候結束。”

  “好吧…”趙靈聞言肩膀顫抖,有氣無力往屋后挪去。

  看著趙靈兒走去不見,趙倜這才開了房門放下書箱,然后又開了窗子,今日回來得早,打算先溫習一下功課。

  約莫兩三刻鐘之后,趙母的聲音在院中響起:“吃飯了,吃飯了,今晚燉魚…”

  “啊,可算吃飯了…”就看趙靈兒的身影飛速從窗前跑過,趙倜見狀不由搖了搖頭,也起身準備前往主房。

  就在他剛走到門前的時候,卻見趙靈兒竟然回轉過來,堵住他道:“大鍋,吃完飯給我看葫蘆?”

  趙倜摸了摸她的頭:“可以,以后想看的時候直接與我說,再不許那些鬼祟舉動。”

  “我知道了大鍋!”趙靈兒歡呼,隨后雀躍轉身,卻看見細犬搖著尾巴過來,頓時飛起一腳怒喝:“狗叛徒!”

  吃完飯后,趙倜回屋,趙靈兒小尾巴一般緊隨。

  她走至木箱前方,雙眼閃光,一把就抱住金葫蘆。

  “小心掉下來砸到。”趙倜叮囑,隨后坐至桌后看書,叫對方自行玩耍。

  趙靈兒身小力單,有些挪不動葫蘆,就在箱前摩挲,兩眼放光,似乎喜歡的不得了。

  “大鍋,這好像不是鐵的,外面似乎并非刷的銅漆?”趙靈兒忽然道。

  “哦,怎么說?”趙倜看她一眼。

  “葫蘆上好多坑坑洼洼,卻沒有掉漆的跡象呀,這么大的坑不是該露出本來顏色嗎?卻還是金黃金黃的…”趙靈兒訥訥道。

  “你知道的還不少。”趙倜淡然道:“理是那個理,不過這葫蘆銅漆刷得厚,所以即便許多地方凹陷了下去,也看不出來。”

  “是這樣嗎?”趙靈兒露出些不太相信的表情,伸手去摸葫身上的洼處,卻摸不出個所以然,接著瞅向葫嘴,好奇地去拔。

  可她拔了半天也沒有拔動,當時趙倜都費了好大力氣才打開,別說她小小年紀,又是女孩了。

  “大鍋,怎么,怎么打不開?”

  “那葫嘴是鑄死的,只是為了好看而已,根本就是打不開的,你別拔了。”

  “是…為了好看?”趙靈兒小鼻子皺皺,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她幾乎貼到上面觀看,好半天道:“大鍋,好像不是鑄死的噢…”

  趙倜道:“我說是就是,根本打不開的,只是鑄留了痕跡,叫人以為有葫塞罷了。”

  “真的嗎?”趙靈兒眨了眨眼。

  “靈兒,回來讀書!”這時趙父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知道了。”趙靈兒回道,然后戀戀不舍,三步一回頭地走出門外。

  趙倜看她離開,起身將門關好,繼續溫習課業。

  待至夜深人靜,主房那邊熄滅了燈火,趙倜起身將窗簾擋上,然后開始練功。

  先演了一遍劍法,接著開始修習四照神功。

  他感覺自己的四照神功即將突破,今晚不成最多明天,但還是今天的可能性更大,因為此刻體內功力洶涌澎湃,若不刻意壓制,幾乎都要溢出來,自己再不行突破,只怕用不了太多時候便已經控制不住。

  想至此處,立刻到床邊盤膝而坐,五心朝天,開始運行功法。

  只看他身周被四色光芒籠罩,不比以往那種尋常色彩,而是顏色濃郁得令人發指。

  他整個人似乎仙神,在光芒中流溢彩輝交相映照,如同一尊威嚴神像般寶相莊嚴。

  體內四照功力緩緩行走大周天,任督二脈,天樞紫府,趙倜只覺得自己的內力仿佛吹氣一般膨脹,簡直無止無休,似乎大海倒灌而來,無窮無盡。

  這一刻,他感察自己的力量增加數倍之多,幾乎就能開山辟水,無堅不摧,無往不利,世上沒什么人或物能抵住自己的全力一擊。

  身體外面的四種色彩愈發濃烈,幾成實質,他身形一動不動,似乎亙古山岳,宛如存在無數久遠之年。

  足足一兩個時辰,大周天將行完畢,身外的色彩逐漸趨淡,竟全往他體內收回聚去,似乎身體是一個寶瓶,能夠盛裝世上無限彩色,無限光芒,無限力量。

  趙倜的身體在此刻如磐石穩固,如山川不動,似融進天地之間,既呈現而出,卻又無跡查找,他的心中忍不住想要發出長嘯,發出歡快聲音,可是卻強自忍下,不弄出一絲一毫動靜。

  終于大周天走完,他忽然感到體內傳來一聲劇烈的轟鳴,似乎打開一個堅固的桎梏,一個枷鎖,一個巨大的阻礙,內力幾乎由氣化液,翻滾不休,云騰霧涌,已經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大成了!”趙倜面現喜色,心中不由高呼。

  就在這時,忽然身體四周勁氣直向上方沖走,卻是初入此種境界,還沒有完全熟練掌握氣息功力。

  不好,趙倜暗喚一聲,急忙再次收功,可勁氣已經沖去上面,就聽“轟隆”一下驚天動靜響起,竟然直接把房頂給貫穿了個大洞出來…

哎呦文學網    大宋為王十三年,方知是天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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