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一百二十章 本源
東華的小世界很簡單。
除了被周日輝在水底掀起巨樹碎片這個意外，這兒的布置都是放在天上。
準確來說，這兒是圍繞巨樹后代進行構建。
沒有鎖魂柱的延伸向上，沒有人可以用肉身再次探索曾經位于高空中的大殿，哪怕任安然也只能動用陽魄化身探查。
而這其中可能還涉及了巨樹的認同，這也導致眾人一直以來的難于查探。
欲要查探虛實就需要有穩定的內部因素，張學舟不想探查時遭遇意外，尋覓可能的好處后又發生后院失火的情況。
這導致他并不熱衷于探查這片小世界，直到蒙特斯巴頓這個最為影響平衡的角色離開，張學舟才火速進行勘察。
“你怎么確定這兒必然有好處？”
穿過層層夾著灰塵的云霧，任安然跟隨張學舟站在了曾經的大殿入口處。
任安然數次前來這兒查探，但她的查探并沒有任何作用。
曾經能進入大殿的入口消失不見，大殿也無影無蹤，這種情況下不管怎么查探都不可能有結果。
而張學舟只是前來朝著入口處伸手一抓，手中仿若多了一輪太陽。
光亮刺得任安然需要遮眼才能勉強觀看。
隱約的視線中，任安然只覺看到的是一枚拳頭大小散發金色光芒的寶珠。
從張學舟的神態來看，寶珠并無危害。
沒有危害必然屬于好處，任安然還頗為詫異張學舟過于輕松的查探，就仿若知曉那兒有藏物一般，伸手便取了出來。
“不是我知曉這兒必然有好處，而是我在這兒感知到了它，隨后將它取了出來”張學舟道。
“它是什么？”
“似乎是本源！”
張學舟看向掌心中央。
刺眼的光芒中，張學舟能感受到掌心中的溫潤無害。
在他掌心中央，一顆圓球緩緩運轉。
圓球中能看到灰蒙蒙的大地，又有紫紅色的毒樹，零零散散的毒草，眾人取水用水的小湖泊，簡易的過濾池，臨時搭建的避雨場所。
若凝聚精神，張學舟還能觀測到在扭曲附近拉扯納格斯的任一生，又涉及諸多聽墻角料的眾人。
整個小世界仿若成了他掌心圓球中的一個縮影，又或是這個圓球將整個小世界都觀測了進去。
這個圓球飄蕩在原來大殿所在的空間，此前可能被藏匿，又或是被鎖魂柱所壓制，亦或存在其他因素。
張學舟對于最初的情況難于去猜測，他在這兒感受到異常，從而就伸手抓握，而后這枚圓球入了他手心。
“虛爐所介紹的那種本源嗎？”任安然瞪大眼睛問道。
“有可能”張學舟點點頭道：“它似乎有特殊的牽引力量！”
“能用嗎？”
“我試試！”
張學舟摸了摸圓球。
圓球并非玻璃質感，有幾分軟，像是只有卵膜覆蓋的雞蛋。
張學舟也沒敢亂來，只是輕輕進行了撫摸。
仿若掃去了灰塵，張學舟只見遠遠處天空中成片灰蒙蒙的云霧消失不見。
他一口氣朝著圓球吹出，成片云霧不斷散開，天空浮現蔚藍色彩，熟悉的日星映入眼中，光芒頓時充斥小世界，將這片世界染上了一層金芒。
“這顆球體縮小了！”
一直觀測圓球的任安然沒有顧及四周變化，緊盯著圓球大小的她迅速發現了異樣。
“它的力量影響外界就會被消耗縮小”張學舟點頭道：“如何利用它改造這兒，讓這兒適合我們甚至裨益我們，這種操作很困難！”
簡單進行了驗證，張學舟只覺手中擁有了一個虛爐所介紹的本源。
但動用這種本源的力量是一件難事，沒有說明書可以照著操作，張學舟也不具備任何經驗，想做到恰到好處是一件難事。
“你感知細膩又能分辨對錯，你來操作操作！”
張學舟伸手遞過圓球，任安然小心翼翼接過，只見圓球在手指中劃過，如同穿梭過夢幻的泡影一般，隨后便已經墜落。
等到任安然伸手再次抓握，她手指穿梭時只覺抓空氣，并沒有張學舟捧著的實物感。
“看來它和我無緣！”
任安然搖了搖頭。
任安然此前就前來過這兒多次，她從未發現圓珠。
這算是她第一次見識到天地靈粹，這種靈粹的神異讓人難于琢磨。
“虛爐說本源可以根據獲得者所喜的環境形態進行改造”張學舟道：“他說我們人類的生命的本源可能是水，而他所喜的是火焰環境，又有虎育所喜的殺戮和繁育，但虛爐沒有說用什么力量進行引導！”
“道聽途說的內容一傳十，十傳百，最終有可能就變了樣，虛爐自身不曾親自經歷，也不曾見到本源，他的話信一半都算多”任安然道：“你可以一一嘗試，只要不弄死了人，怎么嘗試都不虧，最多咱們不要這片地！”
“我再試試！”
任安然的話讓張學舟將虛爐的種種經驗之談放下，他也沒那么患得患失。
不說追求完美，湊湊合合也不差，即便產生了最惡劣的結果，那也只是放棄這片小世界，畢竟這原本就并非張學舟所擁有的東西，眾人最初進入這兒的目的只是擊殺東華，從而尋求解除操控。
一道法力從手心涌出，圓球中浮過一點紫光，隨后就消失不見。
不論張學舟涌入多少法力，這些法力像是石子墜落深水潭，沒有濺起多少回音，更無需說產生影響。
一口氣再次對著圓球吹出，張學舟只覺高空中多了一絲呼嘯的狂風。
風浪中隱隱多了一縷活力的氣息。
“地、水、火、風構建著世界物質的基礎，法力則并非基礎物質，這或許是我吹氣能產生影響，而法力不具備影響的原因！”
簡單的測試過后，張學舟身體一躍欲要墜向湖泊，轉而取水做嘗試時，只覺自己一腳踏出，人已經站在了湖泊邊。
他不免還看了看二十里上方的高空，又看了看腳底踩踏的湖岸。
瞬間的跨越顯得極為不可思議，張學舟只覺腦海中有什么念頭被觸動，但又隱隱約約難于浮現真實。
他伸手取水，一滴水滴墜向圓球。
墜落的水滴并沒有被放大成為一個巨型水源，而是在墜落時化成了一團白云。
張學舟抬頭看向高空，只見蔚藍的天空中多了一團巨型白云。
只需要再次吹口氣，這團白云或許就會發生碰撞，從而引發局地降雨。
“火？”
測試了水的作用，張學舟只見圓球在進一步縮小，這讓他迅速轉向了用于燒烤蟲子的火源。
掃去填埋的灰堆，下方的干枯毒樹枝依舊殘留著火星。
張學舟只是取起樹枝靠近圓球，他只見天空中飄蕩的白云迅速擴增，而后化成了絲絲縷縷的白霧，轉而迅速消失。
空氣多了幾分干燥，溫度也有略微上升。
“地？”
張學舟吹了風、滴了水、放了火，轉向最后一種‘地’的因素時，他只覺自己不會傻到往圓球上撒一把灰塵，而后形成灰蒙蒙的天空。
目光掃視了數眼，張學舟伸手朝著圓球中一片巨石點下。
遠遠處被他用于測試的巨石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被一指頭碾碎，地面也沒有被捅出一個大窟窿。
張學舟一指頭按下，他只覺手掌圓球迅速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他選定按下的那顆巨石開始浮現蒙蒙青光，濃郁靈氣的幽香在頃刻間就已經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