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魄化身修行大成如同實體,需要耗費修行資源不菲,但每個修士都是實打實擁有陽魄。
從理論上而言,只要修行入境就能接觸陽魄化身術,而神通境修士則是擁有修行釋放出化身的資格。
“也就是說,不管我修行了還是沒修行,這充其量只是術法強弱的問題,可一旦我能利用陽魄內在修行的轉換,從而凝氣化成你說的那個嬰丹,就能節省大量的修行資源!”
“是這個道理!”
“那我肯定要學的呀!”
張學舟府邸中,主父偃興趣十足。
只要對自身有利益,主父偃都愿意干。
張學舟不知他會前來恭賀,沒必要專門安排一個大儒來糊弄他,而公孫弘也修行了陽魄化身術,陽魄遁出時隱約可見其形。
主父偃只覺自己蹭了張學舟的便宜,從而妙術天降,得來不費絲毫功夫。
如果要說有什么缺陷,那便是這道術融合境界術會因人而異,各大學派修士會呈現各有的不同,主父偃沒法照著張學舟等人抄答案,而是需要認真思考自身如何去融合修行。
“學的話你就認真聽一聽,不要擾亂到我和公孫先生,若有疑問則是舉手發言!”
張學舟告誡了一聲,這種告誡讓公孫弘非常滿意,只覺免了主父偃說話的聒噪和喝酒的吧唧。
公孫弘重拾講法的話題,也侃侃而談,敘說著從董仲舒那兒得來的知識。
這些知識說一遍簡單,時間花費不過一個時辰,但修行適配自身時的諸多細節則需要溝通,除了修行盡可能避免出錯,免得陽魄化身變歪,眾人更大的問題是‘如何將煉氣轉成嬰化’狀態。
雖說張學舟屢屢強調嬰化只是削減修行所需的資源,但董仲舒強調的是嬰化可以在金丹術和煉氣術中取得平衡,從而彌補儒家境界術強度不足的問題。
雙方的目的不同,修行的著重與解決問題的方式就會不同。
公孫弘還頗為期盼看到彼此碰撞不一樣的火花,至于嬰化后到底會帶來什么作用則是另外一回事。
他侃侃而談,又不乏重復強調董仲舒提及的注意事項。
等到后來有人翻墻而入,張學舟等人熟視無睹,公孫弘也只得繼續照搬董仲舒歸納總結的諸多內容。
“乖乖哎,這個人好像是太學五經博士經常提及的公孫大儒!”
霍去病趴在藤椅上,兜里還端著一堆碎金子。
他看著不斷講法的公孫弘,只覺公孫弘講法深入淺出,他這種小孩都能聽個半懂,水準較之太學五經博士高了一截。
而且他也識別出了公孫弘的身份。
儒家大修士器宇不凡者諸多,這些人多是錦衣而行,但公孫弘則是穿著較為落魄,又或者說公孫弘并沒那么在意外在的穿著。
若有什么大儒修為高穿著又破舊,對方有八成概率是公孫弘。
“玄哥,東方高人給我們找了新老師!”
霍去病悄摸摸碰了碰一旁站得筆直的劉玄,劉玄則是尷尬一笑,又頗為頭疼看了看一旁的衛少兒。
“怎么,你們是不滿意我教學嗎?”
衛少兒看了看腿上綁了沙包的霍去病,又瞅了瞅劉玄放在一旁的半扇豬和十斗黍米。
沒使喚人當牛馬干活前,衛少兒也嫌棄劉玄,但劉玄性格溫和懂禮又能干,除了修為差一些幾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她還是較為喜歡這種學生。
若再給劉玄找個老師,衛少兒反而還有幾分不適。
“滿意!”
“我也很滿意!”
等到劉玄和霍去病連連敷衍點頭,衛少兒才一臉喪氣將腦袋扭了出去,只覺這兩貨一點都不靠譜,還不如花錢找長工干活。
說來衛少兒早就想干這個事,張學舟不吃不喝,他們可受不了這個罪。
但衛少兒還沒找到人,府邸就失竊了,而后就是大封鎖,他們直到今天才被放進來。
他們回不了府邸倒不至于無家可歸,衛青買的府邸可以隨時住人,但衛少兒覺得自己守衛的事情弄砸了,她沒能護衛張學舟,還連帶對方府邸遭賊,這種事情算是騎在她衛少兒的臉上拉稀了。
衛少兒也只能等等張學舟,看看對方會怎么說。
翹著腿等待這場講法落下時,衛少兒也跟隨聽了聽。
她切入聽講的時間比較慢,但不斷聽講,衛少兒只覺心中猛地一跳。
修行和術法在不斷衍變,有太多人如她一樣只有守舊學習的能耐,從而重復著過往修士的修行,但還有一些人會開創向前,從而改變著修煉的秩序。
有人因此名震天下,也有人破舊失敗導致默默無聞,但不論是前者還是后者,能走出舊思維的修士都極為罕見。
即便這類修士沒有功成,一些人也鋪墊了基礎。
公孫弘不斷講解下來,衛少兒只覺這幾乎有成文的配套修行內容呈現,一切似乎只差一層膜便可以捅穿。
“你們好好聽一聽,以后也與這位先生多親近親近”衛少兒叮囑道。
“是,老師”劉玄恭敬道。
“病兒你也是,聽清楚沒有,病兒…病兒?”
“且住!”
衛少兒拍了拍霍去病時,只見公孫弘喊了一聲,而后伸手一拂,絲絲縷縷的水浪從府邸門口大缸中引出,化成了纏繞的水繩將她拉扯了后一步。
但讓衛少兒更為驚懼的是張學舟輕輕的咳嗽。
簡簡單單的兩聲,這幾乎如同雷霆一般震響在她腦海中,讓衛少兒神魂完全放在咳嗽的聲音上,完全忽視了公孫弘水法的糾纏。
她身體被拉扯后撤了一步,腦袋才清醒回神。
衛少兒目光驚駭看向張學舟時,只見張學舟和公孫弘的眼睛幾乎盯在了霍去病身上,壓根沒有搭理她。
“聽而學術,師兄真乃神人也!”
等到劉玄低低念了一句,衛少兒幾乎要跳起來抽霍去病兩耳光。
修行學術是一件好事,但什么都亂學是一件壞事,尤其是霍去病身體竅穴不曾成長,修行的術法必然是歪瓜裂棗,只能空有其形。
但凡習慣了這種不足的修行方式,長大后想修正年少時的不良習慣是一件很難的事。
只要想想其他同齡人大幅度修行向上,霍去病只能努力改不良修行習慣,衛少兒就感覺自家孩子要完。
她想伸手去拉霍去病,但只要想想剛剛遭遇的聯擊,衛少兒很清楚自己后續行為的無效。
“你師兄學到什么了?”
衛少兒深深吸了一口氣,也只能詢問有所感知的劉玄。
“師兄在調整原有修行的境界,他學的術似乎融入了境界中!”
劉玄想了想,而后才穩妥表達。
他自詡見識了大秦王朝所有的秘典和修煉術,只要借助修行資源就能不斷向上,從而最大程度恢復原有的修行實力。
但劉玄發現自己當下多了幾分迷茫。
世界并不會以大秦為中心,也沒有誰會一直等待大秦。
在霍去病的身上,一種新的修行方式似乎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