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七十三章 失竊與避讓
“為什么會失盜？”
“我們什么都沒見著？”
“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都要打開各自的納袋狠狠查，看看是否有人監守自盜！”
“你開什么玩笑，納袋哪能藏如此諸多？”
本應該是屬于結算百年盛會的凌霄大殿中，一些大仙急匆匆而去，也不乏一些仙人前來匯報。
“你們看我干什么，我也是受害方！”
凌霄大殿中的老君來回走，見到眾人屢屢偷瞄的目光也不乏跳腳，示意自己的兜率宮也失盜了，同樣損失慘重。
“還好此次失竊多是修行所用，并不涉及安身立命的寶貝！”
大殿上，一個童顏鶴發的年邁老者一臉慶幸進行安慰。
“長庚星君，你家中沒失竊，說話自然輕松！”
“不知火德真君家中失竊何物，可需進行清點？”
“清點是肯定要清點的！”
長庚星君詢問了一聲，義憤填膺的火德真君聲音低了許多。
“家丑不外揚，諸位不要讓其他人看了笑話”赤腳大仙提醒道。
“說的是！”
匆匆回去又趕回來的托塔天王李靖亦是點頭。
諸多仙庭同僚在凌霄大殿中吵吵鬧鬧也就罷了，這種失竊事傳揚出去無疑很丟臉。
而更為麻煩的事情遠不止失竊。
眼見長庚星君拿起一卷天書欲要進行記載，不少人臉上浮現不自然，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圣子，他們怎么不探討竊賊了？”
被晾在一旁的蔡麻低聲詢問張學舟，張學舟則是沒有回答。
張學舟在大天衍無量陣中干過一些竊取事，但他沒做如此多，而且張學舟將兜率宮放置的丹藥看成了獎勵，拿取時手腳不干凈，也必然留下了痕跡。
而在眼下，兜率宮這些痕跡被抹去不可尋覓，哪怕老君也沒追查到他身上。
“他們都已經說了家丑不外揚了”張學舟隨口回道。
“可我們都已經知道凌霄秘地失竊了呀”蔡麻道。
“少說兩句就少讓人看兩句笑話！”
張學舟低語回應。
蔡麻吃了他那桌殘次靈果，當下和他的關系好極了。
蔡麻吃人嘴短，張學舟也得了一些好處，他無疑不會在此時跳出來，尤其是他干的事情同樣被掃了尾。
當然，掃尾并不意味著是幫助張學舟，而是哪怕將他查出來，張學舟也背不起大范圍失竊的這口鍋。
仙庭內部顯然產生了極大的矛盾，而這種矛盾大概率涉及了修行資源。
想到玉帝座椅下布置的陣法空間，又涉及放置的上千大箱的珍藏之物，又涉及對方索求的蜃珠，他心中不免也有所思。
凌霄大殿嘈雜得就像東市和西市的市場，張學舟和蔡麻嘀嘀咕咕也不算顯眼。
隨著長庚星君欲要持著半卷天書做記載，凌霄大殿的聲音開始大幅度消退，又不乏有人迅速拉扯指向盛會。
“百年盛會結束，三界秩序重定，西昆侖在盛會中為首，凌霄歡迎昊天帝君引領！”
大殿最前方，祥云中不再顯出十三丈法軀，但玉皇大帝的聲音則是充斥著眾人耳。
“我西方教愿意遵循昆侖和凌霄的安排構建百年秩序，從而維護三界的穩定”接引教主淡聲道。
“哎？”
玉皇大帝率先開口，接引教主捧了臭腳，這種勢力迅速轉頭調向讓玄女都有幾分猝不及防，只能隨口附和了一聲。
玄女覺得事情多少要扯扯皮，又不乏天尊和大仙不服氣，從而產生抗拒。
百年之約的協定是協定，執行則是另外一碼事。
凌霄大殿玉皇大帝無疑是一個風向標，但這個風向標轉得太直接了，玉帝口中沒有半分不服。
“孤執掌仙庭上千年不曾有什么功績，一直都是碌碌無為，也就不給昊天帝君添亂了！”
凌霄大殿中祥云開口繼續發聲。
接引教主這一次沒有選擇跟隨，而是臉上同樣多了幾分愕然的神情。
“陛下…”
“既然定了規矩，那就要遵守規矩！”
長庚星君剛剛失措開口了一聲，祥云中的聲音再次開口。
“為了避免發生爭議，孤愿意去披香殿閉關百年以示誠心！”
大殿層層祥云翻滾，又漸漸消退，顯出了凌霄大殿最前方高座上一個帝王老者。
他緩緩站起身體摘下了頭頂的冕旒，從黃金寶座上走下，又拱手站在了寶座下方，一臉的落寞并不復帝王高高在上的形象。
“陛下？”
兜率宮失竊又被人懷疑的老君也有幾分錯愕，發聲了一句后又閉上了嘴巴，最終則是沉默了下來。
仙庭贏的次數太多太多了，多到很多人都認為贏是一件很正常很自然的事。
哪怕仙庭在西昆侖場次失利，也沒有誰懷疑仙庭會在盛會中以出局。
但事情就是這么讓人失望，周到的算計無濟于事，西昆侖圣子直接登頂了仙庭主場第一，即便仙庭修士拿下了第二和第三也追不上累積分。
玉皇大帝直接認輸讓一些大仙面色連連變換，哪怕家中失竊的沉重也被沖淡了開來。
“天庭以往恪守承諾閉門閉戶，孤當下只是遵循做事的基本原則，孤不強令諸位必須服從決議，但諸位需要謹記留在凌霄與離開都需要恪守昆侖制定的規矩，免得因此喪了性命！”
帝王老者的話如同一塊重石砸入了深水潭，濺起了無數浪花。
諸多大仙此前還義憤填膺提及自家失竊，但轉眼間則是迎接秩序的崩塌和重建，諸多人不免人心惶惶。
“他這是以退為進！”
站在凌霄大殿中，張學舟看著摘去了冕旒的帝王老者。
被眾仙官所認同的玉皇大帝又成了另外一幅模樣，與張學舟此前見識過的中年模樣不同，也與云霧繚繞的相貌不同。
“他直接淡化了失竊的事，又用失意擺脫麻煩，他取了諸多仙官重物是存留東山再起的本錢嗎？”
饒張學舟見識較多又聰慧，他也沒完全明白玉帝的意圖。
張學舟曾經見過一些仙人的作風，姚元廣這種外門仙人不斷奔波，哪吒由著性子做事，金霞元君等人自成一方勢力，李靖帶領的仙人肆意動殺伐擊殺李少君，又不乏有大量仙人磨洋工故作查探，而陰陽秘地中有仙人互殺，也不乏元始天尊需要親自奔波等。
張學舟窺探了部分，但他沒有窺探完全。
他來仙庭的時間太短了，不曾清楚這個持續千余年大型勢力的內部情況。
“難道他想讓老師來充當百年的惡人，將仙庭肅清一番，等到百年后舉辦盛會再卷土重來？”
經歷了赤色聯盟國委員會連連換屆，張學舟只覺仙庭這個年月極為長久的勢力似乎同樣在進行陣痛性改革。
百年盛會更像是一種理由，哪怕帝君都極可能被當成了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