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糟糕點那就糟糕了!”
“想好一點那肯定就是有好事了!”
“若你想保守一些,保守結果也會符合預料,我那話兒也符合!”
容添丁的‘心想事必成’和張學舟銅錢判斷性別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極為放心使用著新帝的黃金,早早用掉這一筆讓人眼紅的錢財,也免得被有心人盯上。
悅仙司蘭坊的漂亮姑娘一個個排隊而來,又不時被容添丁觀測面相。
什么苦大仇深、家世麻煩、性格藏掖難于相處、不知曉身份地位變化后的變通、牙尖嘴利等面相被他齊齊掃去。
他口中對眾多女子的贊嘆聲沒少過,但心中定下的人則是一換再換。
對容添丁而言,他所求遠非阿巧那樣的女子,他不求什么利益,只要后院安穩,可以和和睦睦過日子就行。
“就給你贖身了!”
眾多女子緩緩而過,容添丁最終朝著一個身材高挑的白膚女子點頭。
如果沒有足夠的家世聯姻,又或是遇到情投意合的修士女子,司蘭坊這些判罪的官員后代女子就是最高的良配。
不說琴棋書畫之類的才藝,單單這些女子識字就已經是普通女子所不能及的優點了。
“可惜義妁看上了表弟,表弟又看不上義妁,義妁偏偏又看不上我,只將我當成了哥們好友,如今一心求修行,這破事真是弄人!”
容添丁牽了這位名為‘婉清’女子的手,示意愿意出錢贖人,還按規矩遞交了贖金。
他這種行為也不算稀奇,悅仙司蘭坊每日都有人被贖走。
有人贖去當正妻,也有人贖了當小妾,還有些人買了拿去送禮,種種事情就沒少發生過。
“丁…大仙!”
女子帶著異域口音的聲音傳來,說話還有幾分磕磕巴巴,容添丁不免心中低罵了自己一聲‘走眼了’。
女子高一些白一些,容顏和大家閨秀女子沒區別,但這種女子是黑市買賣而來。
“你叫婉清啊!”
容添丁盡可能維持著自己的臉面,心中則是極為痛恨司蘭坊這幫亂取名的老鴇子。
如果對方叫什么格日力、阿尼亞,他哪會踩這種買個國外女子的坑。
對方身上確實啥都沒牽扯,但他娶回去等同于半個啞巴,說話都要重新教。
“是,丁大…仙!”
女子磕磕巴巴回應,容添丁也只得示意硬著頭皮接受了。
“很好,做我的女人不需要多說話,話說多了我怕忍不住給你算命,將你算得一清二楚就沒什么意思了!”
他強行挽尊,買定離手了也不后悔,收了司蘭坊拿來的買賣契約,只等契約交易過戶掉就領對方回家。
“好…的,丁…”
“不錯!”
容添丁深深吸了一口氣,又面帶笑容不時和周圍捧場的富商、小官小吏拱手回禮,盡可能不丟自己的面子。
“西域女子都是稀罕貨色,沒想到丁大仙你還好這一口!”
“哈哈哈!”
容添丁也不亂開口回應,免得自己露餡。
他面帶笑容,只是朝著道賀的眾人打個哈哈,示意自己就是好這一口,這個事情沒轍。
此時將新帝相命的黃金用掉近百兩,他帶著剩下的那些錢財也不怕被人盯上。
等候司蘭坊處理公證契約需要一些時間,容添丁也沒著急,畢竟他想走人也不容易。
他目光不時掃過留下來看著他的羽林衛高手,偶爾還給對方打個招呼。
如鐵疙瘩一樣的羽林衛顯然沒在乎他這一套,而是憑欄坐著進行等候。
直到天色漸晚,容添丁才看這個羽林衛在高欄邊緣伸手一撐,隨后從三米高臺上跳了下去。
“走了,回家了!”
收了收司蘭坊的契約,容添丁招呼著婚嫁自己的女子,又叫了一輛在附近等待的馬車。
“丁…”
“趕明兒咱們行個房,然后生個孩子,你就很自由了,我家這些年也不殺豬了,你不用擔心被我媽逼著學殺豬!”
容添丁叮囑著一臉恭敬的婉清,示意成為自己妻妾不吃虧。
他翻了翻婉清的衣裳,見到身體一些部位還殘留著白痕,知曉對方過往沒少挨打,從而才這般溫順。
但凡受過苦難,這些女子解脫時就會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雖說不滿意言語交流的方式,更是欠缺文化方面的認同,但容添丁想想自己和對方也沒啥好說的,就像張學舟和阿巧這種半路結緣的夫妻就沒啥共同語言,彼此間維持的關系非常薄弱。
“看來得去表弟那邊探一下消息!”
搞定了自己的婚姻事,容添丁解決了一樁麻煩。
能讓新帝付出上百兩黃金求算命圖安心,容添丁不需要想也知曉新帝和張學舟之間必然在干大事。
他摸了摸自己在上林苑通行的令牌,覺得自己必須前往上林苑探查一番。
“我去上林苑意味著我猜出了陛下的真面目,相術有可能要穿幫,我騰云御風水準又避不開巡邏的羽林衛,這個事情還是得從李少君那邊探口風,李少君御風飛行的水準比我高,讓他去就不會牽扯我了!”
容添丁尋思清楚,只覺可以半夜御風前去云翼道觀找找李少君。
他想通諸多關聯,不免又朝著張學舟府邸方向看了看。
張學舟時而昏睡時而清醒之間,阿巧的肚子也愈發增大。
對張學舟而言時間匆匆幾乎察覺不到流逝,但阿巧肚子里的孩子快需要出來見世面了。
如果時間方面允許,容添丁覺得張學舟還是回一趟長安城比較好,也免得家事照顧不周。
“能讓陛下求算命,這場所謀看來甚大,表弟的牽扯也越來越深,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坐在馬車上,容添丁面色不變,但他不免也在細細琢磨張學舟所做的一切。
是被動承受影響不得不參與,還是張學舟主動引領,對事情的態度決定著不同的命運。
容添丁并不懷疑張學舟的才干,但他也有幾分擔心張學舟身不由己,從而需要其他人協助才能解圍,又或是賭一把才能最大程度獲得好處。
“如果這些事情是表弟主動引領,表弟這一波下來應該是安穩了!”
只要不往壞的一方面想,容添丁覺得張學舟這一波足以咸魚翻身。
至少對當下的張學舟而言,一切極可能索求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