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形態 第二千三百二十七章 人心散退
為了查驗羅厲帝陵是否存在其他物品,張學舟在得手銅龜后并沒有選擇立刻離開,而是依舊駐守在東山。
他等待了一夜,羅厲帝陵也被摧毀得所剩無幾。
但張學舟再也沒有見到氣運金光浮動,也不曾在這片帝陵下挖掘到什么其他銅龜,又或是其他匯聚氣運之物。
直到東山遠處太陽初升,張學舟才見層層陽光鋪設,又有東山中無數氣運金芒重現。
一切即如同他此前所見,東山這片帝陵充斥著氣運。
即便是跟隨在新帝身邊,張學舟也會承受王朝氣運熏陶,從而讓自身氣運水漲船高。
而蕩漾在氣運金芒中,哪怕張學舟知曉奪黃道仙封鎖的氣運有后患,他遭遇這種氣運的大水蔓延也會承受裨益。
這其中的裨益只是行為主動承受更多,而行為被動則是承受較少。
他三爪魚龍形態浮現,宛如一頭巨獸一般在氣運的金芒中胡亂吞噬氣運。
張學舟正欲認為自己此次必然抓住機會推動運體變化,從而在將來與黃道仙走向運術的生死對立時,他只覺三足魚龍所見的氣運光芒并未如此前一樣安穩覆蓋在東山帝陵,而是如同光芒照耀飛向四方。
仿若被摘除了控制的裝置,又或許是陣法中的陣眼被擊破,東山封鎖的氣運開始了四下的逸散。
借助運體形態,張學舟能追逐到氣運的逸散,也能感受到這些氣運在逸散時的消失。
如同堅冰化成了水,而水又變成了蒸汽消散不見,東山蘊藏的氣運也重復了這種歷程。
張學舟瞪大著雙眼,不斷注目著一切。
他在現實中修行運術的途徑幾乎依賴于東山帝陵,選擇東山帝陵竊運修行會招惹到黃道仙,不選擇東山帝陵則是沒地方可修行,這種矛盾的態度讓張學舟在運術上修行不盡如人意,也缺乏了正常的修行。
此時氣運破滅消散,張學舟心中不免也是一涼。
但在短暫的思索之后,張學舟心中又涌現出了一份驚喜。
他固然在運術修行上產生了問題,計劃推動氣運眼的方案還不曾正式推行便夭折了大半,但東山氣運之地是黃道仙所謀算,破滅越干凈打擊便越嚴重。
“左進和左羅內亂,居然引爆了這種大雷!”
東山的變化不是憑空而來,也并非張學舟湊巧到這種地步,而是存在爭斗的內因。
這大概就像景帝、梁王互斗,最終讓年少的劉徹登上了帝王之位。
簡單的工具箱封鎖不住氣運金芒的穿透,但沒有了銅龜在地下封鎖,過往的一切情況都被打破。
張學舟心中患得患失,不斷思考時也不斷注目著欠缺能力管控的東山氣運。
萬丈光芒照耀越走越遠,也攜帶著氣運金芒不斷遠去,直到他感知難于追逐,張學舟才搖晃著運體不斷回歸身體附近。
眼中的金芒與黑暗一掃而空,張學舟雙目睜開,只覺此時被光芒所照耀的東山再也沒了不同,變得和其他區域一樣平常。
“張委員!”
遠遠處,金史學不斷招呼,又不斷躍過深坑靠近。
“你有沒有感覺今天的陽光很好很溫暖很治愈人心啊”金史學大呼道。
“我覺得今天的天氣確實不錯,這種氛圍讓我很舒坦,忙碌了一夜的疲憊一掃而空!”
張學舟頗為詫異看了不斷靠近的金史學一眼。
金史學在連續探墓中表現一般,但這是拿金史學和張學舟做對比的情況評判。
若剔除通曉內情的張學舟,金史學的表現實際上已經算是不錯,對方甚至在當下已經覺察到了氣運金芒所帶來的部分作用,算得上是感知敏銳。
“你身體看上去不錯”張學舟道。
“此前在醫院里怎么治都沒管用,他們想給我尋求高端一些的醫療,我是消受不起那種醫療條件了”金史學道:“沒想到今天被陽光一照,我忽然間就通暢了,腦袋里諸多的不舒坦仿若冰雪融化了一般!”
“恭喜恭喜!”
張學舟抱拳賀喜。
金史學腦海通暢渾身舒爽,張學舟則是患得患失又頭疼,只覺諸多事情在一夜間變得全然不同,一時間難于抓到重心。
他看了看被推到所剩無幾的羅厲帝陵,也只待這座帝陵被完全挖通就離開。
“我聽說張委員在委員會中有人脈,若張委員能搭一把手拉一拉我這種老土人,史學感激不盡”金史學抱拳道。
“你怎么有這種念想?”張學舟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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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世界如此之大,想看一看更高的地方”金史學道:“史學是誠心誠意求助,我不會去發展家族,也不盤踞勢力,若張委員看得上,史學愿意跟著張委員,也愿意追隨委員會腳步向前!”
金史學只覺自己心中仿若有什么信念被打破了。
他往昔的頑固和固執在此時看上去極為可笑,他所追尋的一切都宛如那些塵封的歷史,顯得老舊而又老土。
他的身體被陽光所洗滌,他的思想也被洗滌,不再堅守遺老遺少復國思想,而是想著融入赤色聯盟國這個大集體,以求得更好未來。
在短短時間中,金史學覺得自己仿若遭遇了思想方面的巨變,理念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這種思想的轉變來的忽然而又突兀,哪怕金史學也無法理解這種轉變。
但金史學很清楚自己這種變化和這場晨日存在關聯。
他以前一直在探索消失的過去,如今的他則是想追尋未來。
“你再好好想一想,等想通了可以來找北熱河B13研究所找我!”
金史學一番講解,張學舟的神情也極為微妙,一時沒想到東山氣運消退還會帶來金史學在思想方面的轉變。
但張學舟也沒法確定金史學這種心態持久還是短暫。
他應下金史學的要求,又建議對方再思索清楚一些,免得將來回心轉意時兩頭不討好。
又有一旁的馮自強臉上又驚又怒。
馮自強年歲也接近六十,他聽得出金史學話語中的含義,很清楚對方在擇木而棲,甚至是當著他的面投向了聯盟國序列委員會。
馮自強一時間沒想通金史學大病愈合后怎么就轉了性情,不再像過往那樣任勞任怨支撐遺老遺少這個群體。
可若說金史學受了什么蠱惑,馮自強也沒感受到,甚至于金史學昨天晚上都還在堅持篝火祭祀,又陪同他查探帝陵的情況。
但金史學這種行為讓他心中有了某種割裂,自從逐步在馮翔宇那兒接手領銜遺老遺少群體后,馮自強一直在東山勞心勞力做表率。
而當下的他第一次有了大廈將傾的感覺,只覺心中堅定支撐的信念不知什么時候消散了大半,短短時間中多了一份頹廢。
第五形態 第二千三百二十七章 人心散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