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了解,你們現在面對的是什么。”
鳳瑾看著場內的戰斗,淡淡說道。
一旁王泰鴻聞言,嘴角勾起。
“是么,那你又知道,你們面對是什么嗎?”
就在這時,那被斬成兩段的福生的上半身,伸出手拉住了自己的下半身。
他一邊說著餓,一邊將下半身塞入了自己那張開的嘴里。
轉瞬間,福生的下半身就像是被絞肉機打碎的肉一樣,化作了一灘,盡數鉆入了他的嘴里。
噗嗤!
那毫無支撐的上半身還未落地,一雙腿就重新長了出來。
看著那雙毫無遮攔,皮膚卻泛著淡金色的雙腿,剛剛收回扇子的李毅峰將目光落在了扇面之上。
原本精致的扇面,此時卻變得有些坑坑洼洼,扇子的份量也輕了幾分。
李毅峰的眉頭緊蹙了起來。
就在這時,那邊福生朝著他沖了過來。
“我…餓…”
踢出的淡金色雙腿中,射出了一道銳利的氣息,將李毅峰所處的位置擊出了一個坑洞。
一擊不中,福生再次朝著李毅峰掠去。
似乎只要李毅峰不使用氣血之力,福生就不會一直這么攻擊下去。
而就在福生和李毅峰拳腳相向的時候,另一頭,一身金精裝備的陳德龍也遇到了他的問題。
與陳德龍戰斗的那個接引使,身體各處多出了無數組合在一起的鏡面。
陳德龍依靠金精武器打出的金銳之氣擊中那人之后,就像是被反射的光束一樣被反射了回來。
無論陳德龍射出多少金銳之氣,無論他射出的金銳之氣有多強大,都會絲毫不差的被反射回來。
陳德龍也曾停下過攻擊,結果對面那個接引使身上的所有鏡子都會調整角度,面朝著他,射出數不清的金銳之氣。
而一旦陳德龍發出攻擊,那些鏡子就會恢復平靜,只反射陳德龍的攻擊,而不會有任何其他攻擊襲來。
這棘手的情況,一時間讓陳德龍有些摸不著頭緒。
陳德龍不是一個喜歡動手的人,所以在嘗試之后,感覺沒有好辦法能解決對方之后,他就維持當前的狀態,與對方僵持起來。
如此,他也有機會看向了其他人。
李毅峰和福生的戰斗越打越激烈,服用了丹藥后的李毅峰又開始使用火玉氣血之力,而福生在偷取到火玉氣血之力后,通過雙腿的加成,威力更強大了幾分。
此時兩者也僵持了起來。
轉頭,陳德龍看向了其他兩人的戰斗。
張松暉的戰斗比之他這邊的戰斗更加詭異。
張松暉是服用過青囊果的人,體內的氣血之力攜帶著木屬性的力量,可此時,他的木屬性氣血之力攻擊在對面身上,卻沒有任何效果。
站在張松暉對面的那個接引使,與陳德龍面對的這個一樣詭異。
與其說他是一個人,不如說他是一棵樹,鐵樹!
那人的雙臂和腦袋上,都長滿了鐵樹樹葉,雙腿則如樹根一樣,深入地下。
每一次顫動,其身上的鐵樹葉子就會化作雨點朝著張松暉襲來。
張松暉的每一道木屬性的攻擊都可以將那些鐵樹葉擊碎,但只要落在對方身體上后,卻都會促使對方的身軀變的越來越大,樹葉變得越來越多。
同樣的,張松暉也嘗試過不攻擊對方,可只要一停止攻擊,對方身體就會顫抖個不停。
那些鐵樹葉也會隨著顫抖,一波接一波的朝著張松暉襲擊而去,而且越到后面,頻率越高,速度越快!
張松暉堅持了兩分鐘之后,就再次將攻擊落在了對方身體之上,阻止了對方的樹葉攻擊。
很快,張松暉那邊也開始轉頭觀察四周的情況,當他和陳德龍對上眼之后,兩人都是一愣。
明白彼此的情況一樣后,他們就將目光看到了最后一人。
劉興云!
可看了一會后,陳德龍和張松暉就又怔住了。
因為此時劉興云遇到的情況,和他們兩人十分相似。
劉興云對面的那個接引使使用的攻擊方式是冰!
對方會制造冰山、冰錐等攻擊方式朝著劉興云攻擊而來,而劉興云則使用柔水之力將這些攻擊引導躲開他。
可奇怪的是,劉興云的柔水之力在遇到那些冰山、冰錐、冰箭,只要接觸超過一秒,就會化作對方的養料,增加對方的攻擊強度。
就像是劉興云的柔水之力在源源不斷的給對方的攻擊提供燃料一樣,幫助對方加速消滅劉興云。
哪怕劉興云使用那條由金精打造而成的鞭子,也一樣無濟于事。
一時間,他們四個遇到的對手,竟然將他們四人完全給克制住了。
巧合?
無論是陳德龍還是張松暉,都不覺得這是巧合。
所以,剛才明面上是他們選擇了自己的對手,實際上,是對方選擇了他們?
只不過這個選擇的過程,他們并不知曉。
該怎么辦?
陳德龍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個還在不斷反射自己的攻擊的鏡子人,心頭微沉。
他沒想到在陰冥區域中可以消滅黑淵的他們,會在陽世吃癟!
這讓他有一種陽世中是不是也存在著和祖地一樣的地方,加速著陽世這些普通人的成長。
可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這四個人之所以能與他們對抗,完全是借助了濁世神的力量。
陽世中,一定不會存在能和他們比肩的存在,就算有,也是從與陰冥有關。
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完全是對方的能力似乎剛好克制他們四個人,如果換一個同等級的存在,絕對不會這樣。
忽的,陳德龍愣住了。
換一個?
當即,他將目光看向了周圍幾人。
是啊,換一個啊!
陳德龍大聲對著其他幾人喊道:“各位,換對手!”
只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但卻被其他人很快的領悟到了。
當即,陳德龍和距離他最近的劉興云換了對手。
面對那朝著自己射來的冰錐,陳德龍直接射出一陣金色的銳氣,所過之處,遇到冰錐、冰箭等攻擊全部被擊碎化作粉末。
甚至那些剩余的金屬性銳氣直接射入了對方的身體上,將其體表的冰甲擊碎。
而對方的攻擊卻并沒有因為陳德龍的攻擊而增加威力。
這一幕,讓陳德龍眼眸大亮。
這,才應該是他真正的戰斗力!
轉頭,陳德龍看到了一旁張松暉。
此時的張松暉已經和李毅峰換了對手,張松暉那蘊含著木屬性的氣血之力被福生偷走之后,卻直接讓福生愣在了原地。
那嘴里一直念叨著的‘餓’,也忽然停了下來。
張松暉甚至都沒有使用自己腰間的金精葫蘆,對面福生的身體就開始不斷的變大。
那原本干癟的皮膚,因為木屬性氣息的進入開始變得飽滿。
不過半分鐘,福生就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并且還在不斷的發福,變胖!
又是半分鐘過去,福生再次開口了。
“我…撐…”
話音落下,福生的身體上就開始出現一道道夾雜著血色、綠色的裂痕。
隨著張松暉輸出的木屬性氣息增大,那些裂痕出現的速度就變得越來越快!
這一幕,讓一旁壓著對的陳德龍笑了。
果然,他的猜測沒錯。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剩余兩人身上的時候,卻發現情況不對。
劉興云的柔水之力攻擊在那個鏡子上,竟然也被彈開了。
而李毅峰的火落在那鐵樹之上,直接為那鐵樹樹葉增加了火屬性的攻擊,威力更大了。
看到這里,陳德龍當即又是一喊:“興云、毅峰,你們兩個再換!”
話音落下,那邊劉興云躲開鏡子反射的柔水之力后,就接過了李毅峰對面的那個鐵樹人。
柔水之力轉換方向,將那個已經變大至十米高的鐵樹籠罩在內。
嘶嘶嘶的聲音在鐵樹上響起,那反射著冷光的鐵樹樹干以及鐵樹樹葉,竟然被腐蝕出了白煙。
這種刺激,似乎讓鐵樹發狂了。
眨眼的功夫,鐵樹就抖了十次,樹上那上萬枚鐵樹樹葉就像是雨滴一樣,朝著劉興云激射過來。
可劉興云此時早在身前布置了數十米厚的柔水之力。
那些鐵樹樹葉經過柔水之力所塑造出來的領域之后,開始變得越來越腐朽,最后甚至還沒到劉興云身邊,就化作了白煙,消失不見。
而另一邊,接連的失利也讓李毅峰暴躁了起來,他的攻擊,全部落在了那個鏡子人的身上。
兩頭火鳳繞著鏡子人不斷的盤旋,卻不接近。
一個炙熱火龍卷在兩頭火鳳的圍繞之下,越轉越大,越轉越快!
那鏡子人身上的無數鏡子在高溫的作用下,竟然開始融化!
似乎是感受到了自己的危機,鏡子人一瞬間竟然爆發出了金屬性和水屬性兩種攻擊。
金銳之氣射入火龍卷中很快被龍卷攪碎,但火龍卷也因此慢了幾分。
等之后的柔水之力出現,火龍卷內部直接升騰而起大量的水汽。
那鏡子人,最后更是扛著火龍卷,頂著一身柔水之力從中鉆了出來。
可此時發現自己的攻擊終于不再被無視的李毅峰,早已滿臉獰笑的用手中金精扇子瘋狂扇出了一個又一個火鳳。
他一邊扇,一邊往自己嘴里塞藥!
“讓你餓,讓你吃!”
轉眼間,十多頭火鳳里三層外三層將鏡子人圍在了里面。
一層又一層的火龍卷朝著鏡子人逼去,那全身大大小小的鏡子,直接在這種高溫之下融成了一團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物質。
看著這一幕,陳德龍終于露出了笑容。
僅僅只不過進行了兩次交換,場面就有了翻天覆地變化。
看著對面那個冰人,陳德龍笑著說道:“也該結束了。”
霎那間,陳德龍體內的氣血之力經過身體上各種金精裝備的加持下,化作一把金色長刀。
轉眼間,那金色長刀就變大至數十米之長。
“死!”
一聲暴喝之下,金刀朝著冰人斬去,僅僅金刀刀鋒逸散而出的鋒銳之氣,就將冰人拋出的幾座冰山攪碎。
與此同時,劉興云那邊也已經打出一條水蟒,將鐵樹纏繞。
張松暉更是將金精葫蘆中凝聚而成的木屬性精華射入了那全身大半都布滿裂縫的福生嘴里。
一旁觀戰的鳳瑾看到這一幕,知道這場戰斗就要結束了。
神使組織從今天開始,就再也沒有大接引使。
未來三個月,大夏境內,將不會再出現任何一個神使組織的人!
“哎…”
一聲輕嘆傳入鳳瑾耳中。
那是從他身邊傳來的。
就在鳳瑾要轉身之際,他那抓著王泰鴻的左胳膊忽然就從中間斷開。
可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哎…”
又是一聲嘆息,聲音比剛才更大。
剎那間,場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靜止了一般。
巨大金刀距離冰人還有一米,冰人的腦門已經被金刀刀氣劈開。
火龍卷之內,鏡子人已經化作一灘不知道是什么物質的膠狀物。
水蟒纏繞之下,鐵樹樹干已經被扭成了麻繩。
福生更是在吞下那木屬性精華之后,身體各處都裂開了一指寬的裂縫。
眼瞅著四個接引使全都要喪命,可在此刻,他們卻全都停留在了這一瞬間。
“吾,王泰鴻,愿以四道神之力為祭品,愿獻祭大人打開人神通道,讓吾主降臨吾之軀體,成就半神!”
話音落下,福生等四個接引使身體之下就出現了四個虛幻的祭壇。
與此同時,四個接引使體內鉆出了四道混雜著血氣的莫名氣息。
那四道氣息似乎異常憤怒,但卻因為那血氣的糾纏,無法離開。
祭壇轉動之后,四道氣息就朝著下方落去。
直到接觸祭壇的一瞬間,氣息不再掙扎,緩緩融入祭壇之中。
四個祭壇消失的同時,王泰鴻身下卻出現了一個范圍更大的祭壇。
祭壇轉動,一道足有手臂粗的莫名氣息從虛空中涌出,徑直鉆入王泰鴻身體之內。
王泰鴻那虔誠的臉變得猙獰,痛苦的嚎叫打破周圍的禁錮。
轟然聲在各處響起,可隨即,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了王泰鴻身上。
祭壇消失,氣息隱匿。
王泰鴻的慘叫也停了下來。
看著面前退開的鳳瑾,王泰鴻咧嘴,扯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露出了血肉模糊、舌頭被拔掉的口腔。
鳳瑾還沒從失去手臂的痛苦中回過神來,就覺得口中一痛。
一截舌頭被吐了出來,跌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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