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祭壇,被穿透的空間夾層
羅達從頭至尾看完了羅小黑與燭火相斗的全過程。
燭火燒掉了羅小黑三張臉皮，但卻并未對羅小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說明燭火的力量并不強。
可盡管如此，羅小黑卻對那三道燭火毫無辦法。
“羅達，到底是怎么回事？”
羅小黑蹲在地上，看著羅達問道。
但羅達卻并未回答，而是拿起手機打出去了一些電話。
電話內容不是別的，只在問一個問題，有沒有發現異常。
但結果都是沒有。
可就在羅達陷入沉思的時候，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內容，正是他想要找的答案。
掛了電話，羅達雙手手肘承載桌子上。
“眾多門徒中，有一個出了問題，是制作新燈的時候出了問題。”
“所以，問題出現的時間應該是最近。”
“在所有沒出問題中的門徒中，制燈最晚的一個距現在只有一周的時間。”
“也就是說，最近一周，燈出現了某種變化。”
“這一周，有什么異常情況呢…”
羅達回顧這一周發生的事情，卻并未找到一個能與之匹配的答案。
就在這時，羅小黑跳上了桌子。
“前兩天我去了木碑市，找到了他…”
羅小黑臉上的黑毛褪去，一張面孔浮現。
不是張云山，還能是誰？
“原本我是感知到了他身上的鬼已養成，這才抽空去準備給你再收一個門徒，可等我去的時候卻發現…鬼沒了。”
“原本我以為是他在搞鬼，現在想想，可能和這個情況有關。”
羅達看著那張臉，記憶忽然回到了十年前。
“是他啊。”
說完之后，羅達就不再理會，似乎那張臉也只夠他說出這么一句話。
沉默良久，羅達看著羅小黑道：“晚上跟我一起見一見那位大人，也許，是有其他大人參與進來了。”
“其他大人！？”
‘張云山’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驚懼之色，轉眼間黑毛重新長出，覆蓋了‘張云山’的臉。
“嗯…也許只有其他大人，能讓燈發生這樣的變化了。”
羅達如此說著。
沒了人臉的黑貓臉上的表情無法得知，但從它陡然蹲的更直的身體上，也可以看出它對那位大人的態度。
陳鑫前前后后一共看到了三盞三枝長明燈的回溯畫面。
單獨的那個倒也罷了，和張云生的情況差不多。
可另外兩盞所處的那個地方，那只黑貓，讓陳鑫很感興趣。
“它也是鬼？”
陳鑫感覺不太對。
如果是鬼的話，那為什么燭火只燒臉皮？
如果不是鬼的話，它為什么臉上會有那么多鬼祟一樣的臉皮？
帶著疑惑。
陳鑫去了民調局，在電腦上查了關于黑貓和臉皮的關鍵詞，但并未查出任何消息。
“沒有么，倒是隱藏的挺好。”
陳鑫回憶著那只貓，心中的好奇更加嚴重了。
“要不，今晚去那里看看？”
陳鑫忽然有了這么一個想法。
“那只黑貓看著也就兇煞級的實力，倒是旁邊的那男人有些神秘，但總歸還是人，是陽修倒也罷了，但若是陰修，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不過，他可能是陽修嗎？”
陳鑫失笑。
因為晚上準備去那邊看看，所以陳鑫今天不準備接梳理員的任務，就那么在辦公室摸魚起來。
信息梳理部的部長賀向文在完成一個任務后，起身去接水。
路過陳鑫辦公位的時候，看到了陳鑫撐著臉在摸魚，臉上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容。
想起局長之前和他聊天的時候，說讓陳鑫沒事別在信息梳理部窩著了的話，他就有些忍不住想笑。
當初他保留陳鑫的信息梳理員的職位也只是覺得不應該埋沒他在這方面的才能，時不時來一來梳理部做上幾個任務也就行了。
可誰知道陳鑫現在將信息梳理部當成主業，將一線專員的事情當成了副業。
這可將局長柏鴻濤給愁壞了。
不過對于陳鑫的選擇，賀向文并不準備干涉，或者說，他現在也干涉不了了。
至于原因，主要是陳鑫最近搞出來的事情。
僅僅不到十天，陳鑫就憑借自己的眼光發現了許多線索，抓了許多人。
而根據那些分局的人抓到的拷問又牽連出了一批。
可以說，陳鑫的這一番動作，直接讓所有據點被清掃一空。
而最讓人吃驚的是，從幾個抓獲的上師嘴里，他們通過鬼刑得知了顱神教教主的能力，以及其已經加入民調局的消息。
結果一查之后才知道，灰七十六區的那個不知道哪里來的黑淵，正是顱神教教主。
如此一來，九大上師除了一個沒找到，一個在泰緬，一個在倭國外，其他的盡數伏誅。
如此功績，卻都是陳鑫前后用時不過半年找到的。
這種能力，不可謂不強大。
因為這個情況，總部也給予了木碑市民調局一句贊揚的話。
‘特殊人才要特殊對待，不要阻礙。’
如此一句話，哪怕是柏鴻濤都沒辦法強制陳鑫在做什么，更別說賀向文一個信息梳理部的部長了。
如今能指揮動陳鑫的，只有陳鑫自己。
至少在木碑市民調局是如此的。
當然，這件事陳鑫本人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陳鑫怎么都讓賀向文和上面談談，看看能不能給他一些特殊權限。
比如能越級看資料，二級信息梳理員的權限，還是有點低了。
當晚。
陳鑫在家看了一會書和論壇之后，就直接將屠蘇酒投放去了那個書房一地。
通過那一滴還未揮發的屠蘇酒，陳鑫發現那黑貓之前所待的書房沒有人。
想了想，陳鑫沒投放黃嬰，直接將雞哥投放了過去。
閻羅級的雞哥不僅在對付鬼祟上的能力達到了黑淵級，他本身的一些副屬性也提升到了一種新的境界。
比如隱匿的能力。
陰司級的雞哥還只能將蒼白虛火收斂進身體中，而到了閻羅級，雞哥可以直接讓蒼白火焰裹挾著自己，隱匿在空氣中。
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雞哥所處位置的有些許的空間扭曲。
最重要的是，雞哥本身火焰的灼熱陽氣，也被隱匿不見。
所以這次投放，陳鑫并未選擇黃嬰，而是直接讓雞哥出馬。
進入書房之后，陳鑫就將意識投入了雞哥體內，操控著雞哥穿過書房的門，來到了別墅內部。
“嘖，還是一個有錢人。”
走到圍欄邊緣，身處四樓的陳鑫直接看到了一樓大廳的場景。
寸土寸金的地方，卻沒有利用別墅里的空間，而是制造了這么一個中空的客廳。
難不成只是為了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時候，有在影院的寬敞感？
陳鑫不理解，所以只感慨一聲就開始尋找那只貓。
羅網篩被投放過去后，主動縮小罩在了雞哥的腦袋上。
透過篩眼，陳鑫看到了房間中殘存的一些陰氣痕跡。
順著陰氣痕跡，陳鑫一路從四樓書房下到了負二層。
等進入了負二層的那個展覽室之后，陳鑫又穿過了一個柜子，進入了負二層隱藏的一個暗門，并且通過暗門一路朝著下方走去。
隨著越來越接近，陰氣的痕跡也越來越重，自然也就用不到羅網篩了。
很快，陳鑫操控雞哥來到了一扇雕刻著莫名花紋的石門前。
陳鑫并未讓雞哥進去，而是看著門上的花紋有些疑惑。
“似乎在哪里見過這些花紋。”
陳鑫腦海中的場景一幅幅的閃過，最后停留在了圣嬰大教堂中的那口井中。
陰冥中的那口井井底并無什么特殊的地方。
但在現實，那口井的井壁上被神使組織中的嬰使留下了一些花紋。
雖然那些花紋與這個門上的花紋在細微之處并不一樣，但大體框架是相同的。
這才是陳鑫一眼感覺熟悉的原因。
“所以，那只貓，以及那個男人，都是神使組織的成員？”
陳鑫出租屋中的嘴角上挑。
“剛想著二級信息梳理員的級別有點低了，這就又有任務可以‘探索’了。”
想起之前搜索張云山的時候，看到的那些沒有被解決的案件。
之前他一直以為那些事情都是張云山以前作下的。
當時他還奇怪做下那么多案子，就算沒有殺幾個人，但也應該獲得了不少好處。
可張云山的鬼卻連陰差級的三枝長明燈都無法應對。
現在，他倒是明白了。
做下那些案子的，另有其人！
將這件事記在心里后，陳鑫讓雞哥一頭扎入了石門中。
石門不厚，只有半米。
但等進去后卻并不是終點。
在門后不過三米位置就是另一扇石門，上面還是畫著莫名花紋。
如此這般，陳鑫操控雞哥一路鉆進去了七道門，前進了二十多米，向下了十多米，這才到了真正的地點。
“這是…祭壇？”
面前的空間不大，是一個直徑二十米來米，高不過十米的半球形空間。
除了正中那個三米高的祭壇以及祭壇周圍燃起的那些三枝長明燈之外，周圍空無一物。
但在半球形空間的墻壁、地面之上，則全部刻滿了石門上的那些神秘莫測的紋路。
至于那些三枝長明燈，并不是鎮物。
想必是很早之前就已經制造出來的。
《鎮物大全》中出現的鎮物，只對該鎮物出現后新制造的鎮物生效，之前制作的，并不在《鎮物大全》的作用范圍中。
陳鑫不懂這個道理，真要解釋的話，應該是制作過程也是鎮物生效的一個重要步驟。
沒了制作過程，只有成品，《鎮物大全》不認。
而此時，這處空間正中的祭壇上有著一人一貓。
人在祭壇一側，貓在祭壇正中。
“所以，貓是祭品？”
陳鑫對這一人一貓，興趣更濃了。
他也不著急，也沒靠近，就在門口位置看著兩人接下來的操作。
祭壇這種東西他還是第一次見，也不知道是一個什么情況。
就在陳鑫觀察的時候，那邊忽然發生了變化。
也不知道是不是陳鑫已經錯過了開局的‘祈禱’，此時在祭壇上的那只貓驟然抬起了腦袋。
其臉頰之上，忽的飛出了無數張慘白似紙的東西。
陳鑫只一眼，就看明白了那些是什么。
臉皮！
那些都是臉皮，或者說，都是那種可以進入‘夾層空間’的鬼！
看著那些懸浮在空中的臉皮，陳鑫忽然想到了什么。
三山村中，幻身拿出了哀杖，召喚出了那頂帽子。
鴉先知射入鴉羽鉆入其中。
緊接著，握著帽子的幻身陳鑫就將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了那處祭壇空間中。
同一時刻，鴉先知分身所處的那無邊的黑暗忽然開始了變化。
很快，祭壇所處的那處空間，逐漸顯現在了鴉先知周圍。
當陳鑫通過鴉先知的視線看到了祭壇之上的那處空間后，心中頓時一震！
現實中那處祭壇上漂浮的是臉皮，但在夾層空間中，鴉先知看的卻是一個挨著一個的鬼祟。
雖然這些鬼祟形態各不相同，但他們都有同樣的臉。
被剜去七竅的臉！
陳鑫大致數了一下，那些鬼祟足足有十八個！
但似乎，全部都是厲鬼級別？
帶著好奇，陳鑫讓鴉先知分身飛到了祭壇之上，穿梭于那些鬼祟身體之中。
“果然，它們所處的層級和三枝長明燈的層級應該是一樣的，都無法看到鴉先知。”
正想著，陳鑫直接讓鴉先知落在了祭壇旁邊那個男人的肩膀上，近距離的觀察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沒多久，陳鑫就聽到了男人的聲音。
“請大人垂簾。”
話出口，男人低下了頭顱，單膝跪地。
但陳鑫通過烏鴉看到了男人的表情。
狂熱，激動，期待。
這種表情，陳鑫第一見。
不過，大人是誰？
就在陳鑫疑惑的時候，旁邊那些鬼祟們有了變化。
十八頭鬼祟齊齊開始顫抖。
無數灰白氣息從這十八頭鬼祟的七竅中逸散而出，最終匯聚在了一起，化做了一道灰白煙柱。
陳鑫操控烏鴉飛了過去，想要看看那些灰白氣息是怎么回事。
可剛接近，陳鑫就發現自己的視野被遮住了。
愣了一會后，他才想明白發生了什么。
灰白霧氣，遮住了烏鴉！
所以…現在烏鴉與灰白氣息，處于同一層級？
怎么可能！
陳鑫心中一驚，還想繼續觀察的時候，他突然發現一部分灰白氣息向上飄起一部分之后，消失了！
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它們去哪了？
驀然間，陳鑫想到了一件事。
“既然灰白氣息能從上一層到烏鴉這一層，那…”
看著灰白氣息消失地方。
陳鑫喃喃道：“所以，氣息不是消失了，只是我看不見了？它們…去了更高的層級。”
“它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