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為圣者賀
對在場眾多有傳承的超凡者們而言，超凡途徑是學派的根基不能輕傳，目的是防止超凡途徑外泄從而誕生出學派之外的競爭者。
可陸閻只拿走了超凡途徑的知識，對魔藥、晉升儀式的信息并沒有需求，這對超凡者們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任何超凡途徑都需要配套的魔藥配方、晉升儀式，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魔藥與儀式才是一個超凡途徑的核心。
否則即便是拿到了超凡途徑的知識，無法服用魔藥完成晉升也難以使用。
陸閻不拿走魔藥與晉升儀式，即便交易的超凡途徑知識流傳出去了，也不會造成多大的隱患，這大大降低了學派超凡者們的顧慮。
除此之外，陸閻交易瘟疫途徑之時的慷慨饋贈，在場的眾多超凡者都是有目共睹。
先是點破了瘟疫途徑的缺陷，為黑袍超凡指明了一條晉升之路，并且還親自出手解決超凡途徑隱患。
這對任何超凡者而言，都是萬金難求的機遇。
大廳之中的超凡者們仿佛受到了某種啟示，眼中閃爍著激動的光芒，不再猶豫，立刻主動上前，爭先恐后地表達自己的誠意。
那位名為杜卡奧的深紅議會成員首先上前一步，雙手捧著一本紅色封皮的古樸典籍，恭敬地遞上：
“在下愿意獻出深紅途徑序列九至序列五的超凡知識！
這是我們議會的超凡儀典，內含血液轉化的精華奧秘，可助修行者掌握生命之源。“
緊隨其后，一位身著銀灰色長袍的女性超凡者向前款步，從胸前取出一枚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小巧匣子：
“我手中有一份魔銀途徑的超凡知識，可直達序列五，想與圣者殿下進行交易。
這條途徑涉及金屬與靈魂的共鳴，極其稀有。“
她的目光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但在陸閻面前，卻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敬畏之情。
其他超凡者見狀，也紛紛上前，各自拿出自己最寶貴的超凡知識或物品：
“鐵血騎士途徑的完整傳承，序列九到序列六！“
“我曾得到一枚星辰占卜師的預言水晶，上面記載了殘缺的序列四奧秘，只不過沒有前置超凡途徑難以發揮效果，愿意獻給圣者殿下！“
“我偶然間得到部分命運之線途徑的超凡知識，不知圣者大人是否有興趣？“
一時間，大廳中超凡途徑、隱秘知識匯聚，形成了一場奇特的競爭。
每個超凡者都希望自己的貢獻能夠得到這位神秘圣者的垂青，獲取更高深的超凡知識，或是某種特殊的庇護。
那些原本高傲的貴族和資本家此刻站在一旁，看著這些平日里難以接近的超凡者們如此卑微地獻上自己的珍藏，不由得面面相覷，心中震撼不已。
他們終于意識到，在真正的強者面前，所謂的地位和財富不過是浮云而已。
紫羅蘭伯爵站在一旁，看著自己精心組織的宴會完全變成了陸閻的個人舞臺，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作為一個精明的貴族，他知道該如何在變局中尋找機會。
陸閻面帶微笑，坦然接受了在場超凡者們的交易。
與瘟疫途徑超凡者不同的是，這些學派超凡者身上并沒有多少超凡途徑所帶來的隱患，陸閻無法復刻之前的交易方法。
不過早在知曉超凡聚會之時，陸閻便已經做好了準備。
伸手從杜卡奧手中接過深紅途徑的超凡知識，粗略翻閱這一條超凡途徑之后，陸閻手中空間波動閃爍，一個淡紫色的小袋子出現在了掌中。
“此物名為儲物袋，內部開辟有空間可用于存放物品，就用此物來交換你的超凡途徑。”
一邊說著，陸閻將儲物袋遞給了杜卡奧。
杜卡奧面露驚喜，立刻恭敬地接過了儲物袋。
在詭秘版本之中，只有寥寥幾個途徑在到達序列五之后才擁有空間層面的能力。
而想要制作出對應的超凡物品、封印物，更是需要相應的超凡特性，其價值不會低于一件三級封印物。
陸閻隨手拿出便是如此寶物，怎能讓杜卡奧不驚喜？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杜卡奧動用精神力探查儲物袋之中的空間，隨即瞳孔劇烈震顫。
“至少有十個立方？”
杜卡奧失聲驚呼，立刻引來眾多超凡者的羨慕之色。
杜卡奧死死抓住儲物袋，隨即忐忑地問道：
“敢問圣者殿下，不知這件超凡物品是否有什么負面效果？”
超凡世界之中，超凡物品、封印物大多都是由超凡特性打造而成，自身蘊含污染都有特殊的負面效果。
尤其越是強大的封印物，其負面效果便越強，據說只有真神才能無視其負面效果。
在杜卡奧看來，空間如此之大的超凡物品價值必定珍貴異常，極有可能存在難以承受的負面效果。
陸閻眉頭微挑，這個儲物袋其實是陸閻上一次在仙俠版本時購買的，并不屬于此界的封印物，自然不存在什么負面效果。
不過陸閻若是如此開口，反而會引起其他超凡者的懷疑，索性直接編了個說辭。
“儲物袋并非嚴格意義上的超凡物品，是以超凡之力開辟而成，其內部空間并不穩定，使用百余年后便會崩潰。”
陸閻如此開口，反倒是讓杜卡奧松了一口氣。
百余年對他們這些序列五強者來說已經足夠漫長了，除非能夠晉升序列四，否則一個儲物袋能夠直接用到死。
如果能夠晉升序列四，也不需要在意區區一個儲物袋了。
“多謝圣者殿下！”
杜卡奧緊握儲物袋，心滿意足地退下。
有杜卡奧作為示范，其余交易的超凡者大多也都選擇了儲物袋。
只不過拿出超凡途徑知識的價值不同，所能換取的儲物袋規格也不同。
空間超凡物品放在任何地方都是有價無市，即便自己不需要拿出去售賣也能夠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一番交易下來，所有超凡者看向陸閻的眼神愈發敬畏。
在他們看來，陸閻隨手拿出如此之多的儲物袋，很有可能代表陸閻在空間層面的造詣極高。
超凡途徑涉及空間之力，哪怕在圣者之中也屬于強者。
隨著最后一名超凡者完成交易，宴會再次陷入了安靜。
大廳中的氣氛微妙而復雜，水晶吊燈的光芒照在眾人臉上，勾勒出各異的表情。
超凡者們站在一旁，心滿意足地收起得到的饋贈，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而其余的新興貴族、資本家們看向陸閻的眼神則是充滿了遺憾與羨慕。
他們身著華麗的禮服，佩戴著名貴的珠寶，在世俗社會中呼風喚雨，但在這超凡的世界里，卻只能做一個旁觀者。
他們也想與陸閻這位圣者進行交易，只不過作為新權貴他們手中除了世俗錢財之外，所掌握的超凡資源少之又少，連跟陸閻交易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他們以為自己會錯過這場機緣時，陸閻突然開口了。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第一場交易結束，接下來進行第二場交易。“
這句話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陣陣漣漪，那些原本已經失望的貴族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
陸閻目光掃過在場的新興貴族、資本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道：
“我想與各位談一場生意，不知各位是否有興趣？“
眾多新興貴族、資本家們面露欣喜，互相交換著目光，低聲議論著。
他們中的一些人立刻挺直了腰背，擺出最得體的姿態，有些則開始在心中盤算著自己能夠提供什么樣的資源。
但還是有一部分人心有不安，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在這個充滿神秘力量的世界里，與一位圣者做交易，其中風險難以預料。
一位身著深藍色禮服、面容英俊的中年貴族主動上前一步，微微鞠躬，表情謹慎而得體。
他是韋爾頓家族的當家人，在新興工業領域有著不小的影響力。
“不知圣者殿下所說的交易是什么？“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一絲謹慎，“我們這些凡人，恐怕無法提供像那些超凡者們一樣珍貴的資源。“
陸閻輕笑一聲，那笑容仿佛早已洞悉了在場所有人內心深處的想法。水晶吊燈的光芒在他身上投下柔和的光暈，為這位圣者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我所說的交易，對你們來說很簡單。“
在場的貴族和資本家們紛紛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有些人已經開始在心中盤算著可能的籌碼和回報，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就在今天，我建立了一個名為工會的組織，這個組織旨在團結工人，幫助工人們獲取他們應有的權益，工資、醫療、傷殘保障、工作環境等。“
隨著陸閻的話語，大廳內的氣氛微妙地變化著，一些貴族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眼中閃過一絲警覺，而另一些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在評估這番話背后的深意。
“在座各位大多都在工業區掌握有大量工廠，亦或是管理著某些產業。
只要你們認可工會章程，向外界聲明讓下屬的工人們加入到工會之中，我可以給予你們一點小小的幫助。“
陸閻的提議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貴族和資本家們心中炸開，他們互相對視，眼中充滿了驚訝、猶豫甚至是憤怒。
有些貴族開始低聲交談，聲音中充滿了不安和疑慮，而另一些則保持沉默，眼中閃爍著計算的光芒，似乎在權衡得失。
身著優雅禮服的夫人們用折扇掩住嘴唇，竊竊私語，年輕的資本家們則皺起眉頭，思考著這一提議對他們產業的影響。
嚴格來說，陸閻的要求并不算麻煩，在場的貴族、資本家們無一不是手握大量財富的權貴，陸閻所說的這些要求只需要他們付出部分利潤作為代價便可以實現，用這些東西換取一位圣者的幫助似乎是一筆十分劃算的買賣。
然而短暫的沉默之后，第一個開口的卻是剛剛提問的韋爾頓男爵。
他向前一步，身著的深藍色禮服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峻的光芒，面容嚴肅而堅決。
“圣者閣下，請恕我拒絕這場交易。“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在寂靜的大廳中格外清晰。其他貴族和資本家們紛紛望向他，有人驚訝于他的勇氣。
韋爾頓表情嚴肅，眼神直視陸閻，不卑不亢地陳述道：
“從短期利益上來看，您的幫助絕對超過我們所付出的價值，可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勢必會導致連鎖反應。
越來越多的工人們會將您所說的待遇作為標桿，提出更多無禮要求，以獲得更高的待遇。
這會直接導致整個工業體系的成本增高，讓我們的工廠在工業化中失去競爭力，損害我們的根基。
甚至于.接受您的交易，是將我們立于更多的工廠主、乃至于大貴族的對立面。“
韋爾頓深吸一口氣：“恕我直言圣者閣下，您這是在玩火！“
最后幾個字如同驚雷，在大廳中回蕩。
其他貴族和資本家們驚疑不定，也紛紛從韋爾頓口中意識到了其中所隱藏的問題。
若是真同意陸閻的交易，無疑是自絕于貴族體系，那可是他們以及背后家族的根基。
一位圣者的好意，遠遠不值這個價。
陸閻靜靜地注視著韋爾頓的表演，眼神中帶著一絲玩味，他優雅地拍了拍手掌，發出清脆的聲響。
“不錯的說辭。不過我很好奇，究竟是誰給了你勇氣，膽敢拒絕這場交易？“
陸閻的聲音雖然平靜，卻帶著某種不容忽視的威嚴，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一絲寒意。
韋爾頓男爵的面色微微變化，但仍然保持著表面的鎮定。
“是你背后的大貴族？你身上的超凡物品？還是你暗中聯系的這位.圣者？“
最后一個詞落下時，陸閻眼中閃過一抹金色的光芒，整個大廳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話音落下，陸閻右手緩緩抬起，向著前方虛握。
眾人只見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道道細微的裂紋，如同破碎的鏡面，逐漸擴大、交織。層層空間破碎，顯露出破碎空間之中一名面容陰翳的中年男子。
那人身著灰色長袍，赫然顯露著序列四圣者的氣息，眉宇間透著難掩的傲氣，但此刻卻滿面驚慌。
他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似乎從未想過自己的藏身之處會被如此輕易地揭穿。
他張口欲言，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閻五指緩緩合攏。
隨著陸閻手指的收緊，破碎的虛空如同黑洞般旋轉、收縮，將那位圣者的身影徹底吞噬。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叫短暫地響起，又戛然而止。
破碎的虛空徹底埋葬一切生機，只留下一片虛無。
整個過程不過數秒，卻讓在場所有人魂飛魄散。
超凡者們面色蒼白，貴族們更是驚恐萬狀，有人已經癱倒在地。眾人臉上只來得及剛剛浮現出恐懼，眼中還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
就在此時，遠在城市中心的蒸汽教會大教堂之中，一股強大的氣息突然直沖云霄，化作一雙冰冷的眼眸俯視大地，圣者隕落的波動在剎那間已被捕捉。
但在這一瞬間，無上神通斡旋造化籠罩整座莊園，所有人都感到意識陷入一片空白。
陸閻以指為筆，在虛空中劃出奇異的符文，金色的光華流轉于指尖，編織著所有人的記憶。
那些符文如同活物般鉆入在場每一個人的眉心，悄無聲息地修改著他們的記憶，抹去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這神跡般的改變無聲無息，那雙高天之上的眼眸縱使搜尋過紫羅蘭莊園，也只能無功而返。
當眾人的意識再次清明時，陸閻依然站在原地面帶微笑，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整個大廳的氣氛恢復如常，所有人的記憶依舊停留在陸閻提出交易的那一刻。
半晌之后，原先壓抑緊張的氣氛開始松動，如冰封的湖面迎來春風，悄然融化。
作為宴會主人的紫羅蘭伯爵突然高舉手中的紅酒杯，水晶杯內的深紅色液體在燈光下閃爍著寶石般的光澤。他面露微笑，聲音洪亮而堅定：
“圣者殿下能有如此仁慈之心，實在令老朽汗顏。工會之事利于民眾，我紫羅蘭家族自當支持！“
紫羅蘭伯爵身為老牌貴族的威望不容小覷。
有紫羅蘭伯爵開口，立刻引起了眾多貴族的附和。
一位身著棕色禮服的中年男子上前一步，面帶謙恭的微笑：“克蘭公司愿意遵守工會章程。“
“艾維特家族愿意參與工會事業。“一位瘦高的年輕男子跟著表態，他眼中閃爍著野心與期待的光芒。
一個接一個，貴族與新興資本家們紛紛表態。
有些人的聲音堅定，眼神中帶著真誠，有些則帶著幾分猶豫，但在眾人的氣氛中也不得不隨波逐流。
他們本能覺察到似乎有哪里不對，可潛意識的認知讓他們紛紛做出了回應。
不過只是涉及一些泥腿子的小事罷了，哪里比得上討好一位圣者來的更加重要？
陸閻站在大廳中央，周身籠罩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他面帶微笑，從侍從手中拿起了一杯紅酒，舉杯遙敬眾人，杯中的液體如同鮮血般深沉。
“總有一天，你們會慶幸今天的決定。“
陸閻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仿佛直接回蕩在靈魂深處，讓在場眾人心中微微一顫。
紫羅蘭伯爵恭敬地抬起酒杯回禮，眼中閃爍著敬畏的光芒。
“為圣者賀！“
眾貴族跟隨著齊聲呼應，聲音回蕩在華麗的大廳中，宛如一場莊嚴的儀式。
“為圣者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