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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開疆要不,你給牧野跪一個?

更新時間:2025-02-01  作者:想喝胡辣湯吖
敗犬女帝,把頭發盤起來! 第219章 開疆要不,你給牧野跪一個?
雍慶宮里。

不僅有父女兩人,還有宗人府的幾位元老,這些都是宗室里很有話語權的存在,雖說決定不了皇位的歸屬,但新皇登基的過程,必須要有他們參與,以保證乾國還是李姓的江山。

當然。

如果他們對新皇特別不滿意,真要進獻諍言,皇帝還真不能不考慮他們的意見。

同時,他們也是對圖騰源炁秘密,還有史前圖騰最了解的那一批人。

所以,他們也是理論上最抗拒李星羅登帝的人。

不過老李頭早就安排好了。

李弘去世的時候,曾經寫下過遺書,表達了他對李星羅的看好。

還有追憶蠱,李星羅征服祭壇的錄像也都放了出來。

另外還有李星羅近兩年在嶺南的政績,外加秦牧野的多重身份。

幾個buff疊一起,基本上打消了幾位宗室成員的疑慮。

當然。

主要還是李知玄太逆天了,相比之下,神使血脈好像真不是不能接受。

李弘還有別的皇子不假。

可即便換了別的皇子,也很難比李知玄做得更好。

人只要登上帝位,考慮的東西就會變得不一樣。

秦家是殺敵的神兵。

卻也是容易自戕的利刃。

能把握好的鳳毛麟角。

現在看來,李星羅正合適。

因為秦牧野是秦家人,在秦家頗有威望,偏偏與秦開疆這個家主水火不容。

李弘滿臉笑容:“諸位!以后星羅登基,宗室這邊,就請諸位多多輔佐了!星羅,敬各位長輩一杯。”

李星羅微微一笑,當即舉杯起身:“李氏江山能延續至今,歷代前輩居功至偉。大乾一度面臨崩塌的局面,能二十余年恢復鼎盛,多仰仗諸位長輩嘔心瀝血。這杯酒,星羅敬諸位,愿大乾萬年!”

“大乾萬年!”

“大乾萬年!”

“大乾萬年!”

眾人舉杯,一飲而盡,看向李星羅的目光也愈發熱絡。

也不知道是不是李知玄反襯的緣故。

大宗正不由感慨道:“沒想到陛下這么多子嗣,沒想到最有陛下風范的,竟只有帝姬一人,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哈哈哈!”

李弘已是微醺,滿面紅光地看著自己的女兒:“星羅打小就像我,做事果決,頭腦清醒,舍得下手。星羅,你可還記得你十歲的時候,揍得一眾皇子躲著你走?”

李星羅臉上掛著笑意:“自然記得!當時幾位皇兄皇弟找到父皇告狀,卻被父皇狠狠責罵了一通。”

父女倆笑容滿面地談論著過往,殿內都是和諧的氣氛。

宗人府眾人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明顯沉浸在了這溫馨的氛圍中。

直到酒過三巡,宗人府眾人離開。

殿內氣氛陡然陷入了冷滯。

父女溫情也頃刻無存,就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沉默。

沉默。

還是沉默。

李弘將臉上有些發僵的笑容揉碎,溫聲問道:“星羅,昨日為父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記住了么?”

李星羅點了點頭:“都記住了!待兒臣登基以后,定會盡快解決這幾個問題,為大乾清除后患。”

“嗯……”

李弘忽然感覺自己沒有什么說的了,因為那些隱患,李星羅明顯在自己告知之前就想明白了,而且考慮得十分周全,以她的手段完全不用擔心能不能解決。

所以。

說什么呢?

沒什么說的,就讓她這么回去?

難道……真的讓她這么回去。

她回去了。

皇宮就只剩我一個人了。

李弘心臟有些揪痛,自從假死隱居,他越來越能感受到衰老,執政二十余年摒棄掉的感情,仿佛一點一點回到了身體里面。

在今日。

真正退位的三天前達到了頂峰。

他心中有些酸澀。

掙扎了好一會兒,有些發白的嘴唇才動了動:“星羅,你怪為父么?”

李星羅神情平靜,無比認真道:“父皇作為君主,本來就應該為大乾選出最合適的新君,雖說中間產生了誤判,但誰也沒有辦法預測未來的事情。

那時父皇壽元又所剩無幾,的確容易偏向更保守的選擇。這些是歲月的錯,并非父皇的錯。父皇依舊是兒臣心中,大乾開國以來唯一能與太祖比肩的皇帝。”

李弘有些感動,他最欣賞的就是,李星羅永遠都能找到最理性的角度思考問題。

這對于一個君主來說,是一種十分優秀的品質。

但……他想問的,并不是這個。

他深呼吸了一次,擠出一絲笑容:“為父想問你的是,作為女兒,你愿意原諒我這個父親么?”

李星羅的回答干脆利落:“原諒不了!”

縱然早有預料,他心頭也不免泛起了一股苦澀的情緒。

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么。

李星羅卻平靜道:“父皇!您需要的,只是一個合格的新君,從來都不是一個孝順的女兒。待兒臣登基之后,定不負您的期許,力求猶有過之。

但作為女兒,我找不到任何說服自己原諒您的理由。

所以此事以后還是莫要再提,您現在需要好好休養身體,不能有太多不順心的事情。”

他沉默了許久。

忽然勉強地笑了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三日后登基大典,務必要拿得出大乾女帝的精氣神!”

李星羅站起身,鄭重保證道:“父皇放心!定不負大乾威名!”

說罷。

行了個禮。

轉身離開。

李弘癱坐在椅子上,望著她離開的方向久久不語。

方才殿前與李家老人對酌時,父慈女孝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此刻,卻恍如隔世。

他閉上眼睛,想起了蒲婉君溫柔的笑容,即便臨終前,也是躺在自己懷里,滿目深情地看著自己。

可這一切,卻都是自己設計出來的。

還有李知奕,他的天分甚至還在李星羅之上,縱觀大乾建國數百年,都鮮有皇室子弟能聰慧到如此地步。

自己卻因為想要驗證神使血脈有沒有救,過早用圖騰源炁放出了他血脈里的惡魔。

將一個孩童折磨得痛不欲生。

生死關頭,不僅猜到了自己的心思,還逼迫她的貼身嬤嬤親手殺了他,以保全剛出生妹妹的性命。

還有李星羅……

從懂事起,就被自己逼著成為一把利刃,最后卻因為自己魄力不夠,差點棄之不用。

就連最后一次機會,也是她的丈夫讓渡三年壽元換來的。

自己……

怎配得到原諒?

自己的女兒很清醒,她知道將父皇與父親兩個身份分開,能夠理性地看待大乾的一切。

反倒是自己糊涂了,居然還想強取豪奪一個“慈父”的名分。

太貪心了!

李弘揉了揉酸脹的眼眶,心中只余無盡的悵惘。

皇位至高無上。

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能輕松得到很多天下人求之不得的東西。

卻也注定也得不到一些平常人習以為常的事物。

自己臨終前,只想得到一些父女的溫情。

卻只能得到……

用民間賣藝之人的話說。

堂前盡孝!

父女之間的溫情,只有在外人注視下才能出現。

因為,新皇也需要一個孝順的形象。

說起來,自己還真可憐。

“唉!”

李弘嘆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

他身材佝僂,好像一瞬間老了十幾歲。

百越。

蒲鳴龍朝山壁瘋狂揮拳。

山石毫發無損,但內里早已裂紋遍布,最多只需要一場雨,就會山傾地動。

涂山晴嵐躺在一旁的樹枝上,一邊蹺晃二郎腿,一邊嗑瓜子。

一開始還好,嗑瓜子的時候還哼著歌。

可看蒲鳴龍失了智的模樣,她白嫩的眉頭越皺越緊。

終于。

她從樹枝上跳了下來:“喂!蒲鳴龍,其實你也不用這么生氣,秦老板那邊布局完美的很,本來就是必勝之局,你輸得不虧啊!”

娘的!

有你這么安慰人的么?

你這是說,我跟秦牧野根本不是一個段位的,所以輸是理所應當的,讓我不要生氣?

蒲鳴龍雙目赤紅,冷哼了一聲:“沒想到你還會安慰人!”

涂山晴嵐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我任務是保護你的安全,你要是一時想不開自盡了,我會被扣酬勞的。”

蒲鳴龍:“……”

涂山晴嵐見他明顯還沒有從抑郁的情緒走出。

趕緊繼續找補:“而且很多事情,你得朝好了想啊!就比如那個窮鬼雇我來是保護你的,附加條件是如果你一統了天下,就強行封印你的修為。

現在你明顯是滿盤皆輸,也沒有什么一統天下的可能了。

你想想,是不是就不用擔心我封印你修為了?”

蒲鳴龍太陽穴一陣突突:“我謝謝你啊!”

“不用謝不用謝!為了酬勞,我應該做的。”

涂山晴嵐謙虛地擺了擺手:“對了!還有一點,我的任務最長期限是七年,在余下的五年多的時間里,你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就算秦老板過來殺你,我也會跟他拼命的。這是我的職業素養,你要相信我!

不過秦老板對我一直挺好,不會為難我,所以這五年他們也不會向你出手,你說說你,這么好一個人,你惹他干什么?”

蒲鳴龍眼皮狂跳:“也就是說,五年之后你就不保護我了?”

他是真的有點慌。

主要秦牧野這一手太狠了,一波反圍剿,直接干廢了妖皇殿全部上層力量。

而且他與敖錦吞噬一大波神獸精血妖丹后,突破上位妖皇就是遲早的事情,說不定現在已經在準備突破了。

秦家父子,太祖法身,護國神龍。

四個巔峰戰力,乾國注定要走向鼎盛。

自己是個什么東西?

憑什么奢望翻盤?

五年過后,連涂山晴嵐都不保護自己了,哪來的繼續活著的理由?

涂山晴嵐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慮。

本想告訴他裂縫的事情安慰一波。

但想想,秦老板還是挺想殺他的,于是又把裂縫的消息咽了下去。

她擺了擺手:“有事隨時叫我,但沒事的時候也別亂找啊!我要去乾國京都了,老板娘要登基了,有好多席可以免費吃。”

說罷。

“咻”的一聲,消失在了原地。

蒲鳴龍:“……”

你吃席。

我吃什么?

失敗的苦果?

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一捶下去,內里早已千瘡百孔的山轟然倒塌。

秦開疆!

秦牧野!

又是你們!

你們姓秦的,他娘的就是克我!

怎么辦?

怎么辦?

這個時候,他丹田忽然傳來一陣溫熱。

神石亮了。

腦海中直接響起神棍的聲音:“你莫要擔心,我有辦法幫你!”

蒲鳴龍眉頭一皺:“你為何能不經我同意,直接跟我說話?”

“簡單!”

神棍有些迫不及待:“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暴露了!”

蒲鳴龍心中一驚:“這么說,你能派人進來了?”

神棍微微點頭:“不僅是我,其他勢力也會派人,屆時這方世界都會變亂,可以渾水摸魚的機會很多!”

蒲鳴龍:“……”

渾水摸魚的機會很多。

但我怕我就是那條魚。

最想摸老子的,好像就是你這個神棍!

冷清了數天。

鎮南府重新熱鬧了起來。

提前借口回安南的兩個孕婦回來了,差點死在北疆的秦家諸將也回來了。

身上被空間亂流割得跟棋盤一樣的秦明日也回來了。

重新團聚。

大家心情格外復雜,從產生不好的預感,到這個預感數倍于猜測成為現實,幾乎所有人的心態都崩過一次。

尤其是在安南交換過消息的尤天嬌秦明日母子。

他們有一段時間,是真的打算把小皇帝背刺的消息告知所有安南軍的。

但最后。

他們還是選擇了相信秦牧野能夠化險為夷。

所幸……

賭對了!

一切化險為夷,飛速趕回京都,準備參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吊詭的是,新皇也是秦家的聯姻對象,也是秦家家主極力阻止登上皇位的那個。

新皇的夫君,是秦牧野。

就是被撤掉世子之位,還好幾次差點被秦開疆弄死的秦牧野。

當然。

他們都知道,雖然跟秦開疆斷絕父子關系了,秦牧野卻還是把弟弟妹妹當家人看。

而且秦牧野做事很講原則,不可能因為秦開疆,遷怒于整個秦家。

可李星羅……

老實說,李星羅的經歷,他們光是聽了,都感覺秦家對不起她。

秦牧野能勸住這位新皇么?

或者說,秦牧野愿意去勸么?

秦家人心中無比忐忑,主要是被李知玄搞怕了。

他們心中本來就沒底。

在另一位成員回家以后,他們更頭大了。

這位成員,就是秦明心。

還是抱著孩子回來的。

“明心!”

尤天嬌無比心疼地迎了上去。

“娘!”

秦明心當場就淚崩了,李知玄成了偽帝,她就成了偽皇后,自然沒有住在宮里的理由。

她本來在那次大朝會之后就搬出來的。

可恰好那幾日,孩子染上了風寒,病得很重,不敢輕易出門,她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呆。

本以為會有人過來趕,但并沒有,李星羅甚至加派的御醫,幫助孩子調養。

等孩子好了些,她就跟逃一樣地回來了。

看著母女抱頭痛哭的模樣。

秦開疆太陽穴抽了抽,他太清楚秦牧野和李星羅對自己的芥蒂了,他也不能保證以后秦家的處境,會不會比李知玄在位的時候好。

不論從哪個角度,秦家保全自身,都應該離這個偽皇后遠一點。

但李弘提前警告過他,不要亂搞,還說以他不太好用的眼睛和腦子,處理不了這么復雜的事情。

所以。

他選擇了沉默。

秦延瑛看他眼角不停抽搐,頓時就煩躁了起來,直接走到母女倆旁邊,夸張地笑道:“快別他娘的哭了!能回來就說明我侄媳婦不怪你,甩了個腦癱一樣的家暴男,有什么值得哭的?”

秦開疆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繼續選擇沉默。

秦明心止住了哭聲,聲音卻還是帶著泣意:“娘!我錯了,我不該那么功利的……”

從小到大,尤天嬌都特別寵她,因為覺得她是最像自己的女兒。

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尤天嬌教的她,絕大部分事情,只要她想干,尤天嬌肯定會同意。

唯獨那次,秦開疆問幾個女兒愿不愿意嫁給李知玄,她當然十萬個愿意,尤天嬌卻私下勸阻她了好幾次,說追求權利地位沒有錯,但嫁給李知玄很可能一輩子不幸福,讓她把這個機會讓給其他姐妹。

但她沒聽。

趁著尤天嬌不注意,直接深夜御馬趕往京都,奔著皇后的位子去了。

可結果……

“別說這些了!”

尤天嬌握著秦明心的手:“這些天,你沒跟李知玄聯系吧?”

秦明心趕緊說道:“天牢幾次派人,說他臨終前想要見見孩子,我都當沒聽見。”

“那就好!”

尤天嬌松了口氣,雖說劃清界限的行為,很難影響李星羅的態度,但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定不能出昏招。

她看向秦明心:“你心里不難過么?”

“不難過!”

秦明心趕緊搖頭,過了一會兒,又低聲說道:“我本來也不算愛他,我現在……只想把孩子養大。”

秦延瑛聽不下去了:“那他娘的還能養不大?你們別擱那磨磨唧唧了,搞得好像要大禍臨頭一樣!都聽我一句勸,整個秦家就我獨具慧眼,牧野和星羅都不是那樣的人。

你們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該吃吃該喝喝。

一家人腦子加起來不到半斤,想個雞毛的政治斗爭?

有這工夫,還不如想想契合戰斗飛舟的新戰術。

別他娘的跟不上時代,到了戰場連飛舟陣都不會用,一個個菜得摳腳,被罷了將職又覺得是牧野針對你們。

賤不賤啊?”

眾人:“……”

秦延瑛看了一眼天色:“天色不早了,我去廚房催催菜!”

說罷。

扯著陳隧就朝后院走去。

陳隧慌了:“延瑛啊,這也不是廚房的方向啊!”

秦延瑛罵道:“廢話!我能不知道?別廢話了,戰場上我憋了好多火,你快來幫我泄一泄!”

陳隧:“???”

正堂。

氣氛還是有些愁云慘淡。

畢竟要說整個秦家,跟秦牧野關系最近的就要數秦延瑛了。

就算秦家塌了,秦延瑛也不可能有事。

她可以不擔心。

自己不行。

尤天嬌壓低聲音:“夫君!你應該是和牧野一起回來的吧,他……”

秦開疆板著臉:“他說他和敖錦要突破,會趕在新皇登基之前回來。”

“那不就是明天?”

尤天嬌小聲道:“會不會他已經到了,但是不愿意見我們?要不你去找找,咱們家人一起吃頓團圓飯?你也別擺架子了,跟孩子低個頭!”

秦開疆沉默了一會兒,默不作聲站起身來,徑直朝門外走去。

雍慶宮。

李弘看著垮著臉的秦開疆,不由有些無奈:“你去帝姬府找,沒找到人,那就說明牧野真不在。”

秦開疆跟個復讀機似的:“會不會他已經到了,但是不愿意見我們?”

他揉了揉太陽穴。

鬢角花白的頭發,都被他揉成了頭發球:“信我,牧野星羅都不是這樣的人。”

“萬一呢?”

秦開疆面色有些僵硬:“就算他們真不記仇,肯定心里也不舒服,一起吃個團圓飯緩和緩和呢?”

怎么跟頭犟驢似的?

他有些煩躁:“我跟星羅的關系都緩和不了,你做的那些事比我都爛,你說你憑什么緩和?”

秦開疆完全聽不進去一樣:“你腦子一直好使,要不給我想個辦法?”

李弘:“???”

說不聽了是吧?

他真的煩了。

一個失敗破防的父親。

找另一個失敗破防的父親支招?

怎么感覺在嘲諷寡人?

他上下打量著秦開疆,心中忽然閃過一絲惡趣味:“開疆!要不你給牧野跪一個呢?”

秦開疆想都不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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