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時間到了入谷第三十天。
平穩期只剩六天。
這段時間,輪回谷中的廝殺明顯增多起來。
途中,夏道明不僅遇到了好幾撥相互廝殺的真仙,自己也遇到了多撥伏殺他的人,還看到了多具尸體橫陳山谷。
別人的廝殺,夏道明躲得遠遠的,不橫加干涉,節外生枝。
而伏殺他的人,自然都成了他的送財童子。
現在,夏道明手頭的輪回朱果已經達到了十二個之多。
仙寶、仙石、丹藥等修行財富,更堆積如山。
只是——九天玄火仍無蹤影。
為此,他義無反顧地繼續前行。
忽然,他腳步一頓。
無邊血海,赤闕島,絳宮前,自從意外進入地仙界之后,一直默默汲取天地靈氣和夏道明提供的氣血能量的火梧桐樹,此時竟然忽然霞光騰騰,瑞焰流溢,葉間響起陣陣道音。
枝葉搖曳,赫然指向一個方向。
“小梧桐,你感應到九天玄火了!”夏道明面露驚喜之色。
“是的,在你的左前方!”久違的火梧桐聲音在夏道明腦海里響起。
“太好了!”夏道明大喜。
當下,夏道明朝著左前方一路前行。
半日后。
夏道明望到了一座被冥火所包圍的火山。
冥獄火海之中,有一團暗紅色的火焰在靜靜燃燒,帶著一種難以言明的威嚴和奧秘,似乎它就是這冥獄火海的王者。
在那團暗紅色火焰之中,有一株長著九片顏色各異葉子的細草在隨風搖曳。
“那是什么草?竟然能生長于九天玄火之中,必然非凡!”夏道明心情激動,金眸閃動,認得九天玄火,卻不識那九色九葉的細草。
不過夏道明并沒有急著上前。
因為此時,火海之外,蒼溟和朱綺羅正在搏殺。
不過朱綺羅已經完全落了下風,被重重海淵天牢困在里面。
她披頭散發,一柄火劍化為烈焰兇禽在天牢里四處沖殺,噴吐烈焰,攪得海淵天牢里面水浪洶涌,水汽沸騰。
但蒼溟的實力明顯勝過她,身為龍族的他,仙力也明顯比她雄厚,縱然海淵天牢不斷搖動,但依舊牢牢困住朱綺羅,看情況將她滅殺只是遲早之事。
朱綺羅見沖不開天牢,知道不能過度耗力,否則一旦脫力,必再無逃生機會,遂收攏火劍,繞體而飛,撐住天牢壓迫。
“蒼溟,你放我走,九天玄草我讓于你!”朱綺羅說道。
“九天玄草我自會收取,又何需你讓我!”蒼溟冷聲道。
“蒼溟,我承認你實力比我強,但若我拼死一搏,你也必付出慘重代價,而且我朱家老祖也必不會放過你,你應該很清楚,被一位金仙盯上是一件多可怕之事!”朱綺羅道。
“為了九天玄草,付出一些代價又算得了什么?至于朱家老祖,你別忘了這里是輪回谷,入谷生死自負!更何況,此處乃輪回谷極深之地,冥火肆虐,空間極為混亂,又哪會這么碰巧,有人踏足此…”蒼溟說到后面,語氣一頓,驀然變了臉色。
“入谷生死自負自是不假,但若螭江龍王知曉你死在某人手中,你覺得螭江龍王會就此作罷嗎?”朱綺羅見狀哪里猜不到附近有人,不由得面露喜色,冷聲道。
“朱綺羅,你恐怕高興得太早了!”蒼溟冷冷一笑,手一揚,一張晶瑩剔透的小網朝著夏道明藏身之地飛去。
那小網速度極快,并且轉瞬間竟然變成了一張能封住一方天地的水幕巨網。
水幕巨網落下,夏道明所在之地方圓十余里,盡數被水幕封鎖。
“封海羅!”
朱綺羅臉色微變,但緊跟著冷笑道:“如此遠距離,你能分心困得住那人嗎?”
“若是高階真仙,我自是困不住。可惜啊!”蒼溟冷笑道。
“五會真仙!”海淵水牢中,朱綺羅看到遠處水幕中,一道身影被逼了出來,散發出來的氣息赫然只是五會境界,不由得一陣傻眼。
“是你!你果然有點不尋常,區區一介五會真仙竟然能活到現在!”
蒼溟認出了水幕中人正是昔日在輪回城中,讓他有點異樣感覺的那位真仙,不由得面露一絲驚訝意外之色。
“還請蒼公子放我走,此間之事我必不會泄露!”水幕中,夏道明面露一絲驚慌之色道。
“本公子只相信死人!”蒼溟冷聲道。
說著,蒼溟手起法訣,對著封海羅一指,那封海羅水幕起了巨浪,巨浪中一只覆滿龍鱗的龍爪探出,對著夏道明當口扣下。
朱綺羅見狀暗暗搖頭,一顆心不斷往下沉。
若是高階真仙,哪怕只是高階真仙中墊底的九會真仙,此時她也必然會立馬爆發,牽制蒼溟,不給他分而擊殺的機會。
但結果,現身的卻僅僅只是中階真仙中墊底的五會真仙,蒼溟要殺他根本不需要花費多少力氣,縱然她爆發牽制,也是徒然。
“既然蒼公子非要趕盡殺絕,那我也只能拼死一戰了!”夏道明見狀臉上的慌張表情變成了決然,手在腰間一拍,黑白兩道劍光飛出,朝著龍爪激射而去,然后對著它猛地一絞。
龍爪轉眼被絞成碎片,化作滿天水浪!
“咦!”朱綺羅見狀兩眼不禁猛地一亮,接著喝彩道:“仙友好本事,我助你一臂之力!”
說話間,朱綺羅對著火劍一指,火劍立刻再度化為一只烈焰兇禽,火翼猛烈煽動,掀起滾滾火浪,沖擊海淵天牢。
蒼溟則臉色微微一沉,冷哼一聲道:“本公子還真有些看走眼了!不過五會真仙就是五會真仙,本公子要殺他,又豈是你牽制得了的?”
說話間,蒼溟十指接連掐動法訣。
頓時間,封海羅水幕起了一波又一波巨浪,巨浪連天,覆滿龍鱗的龍爪從四面八方探出,對著夏道明扣抓而下。
朱綺羅見狀倏然變色,連連掐動劍訣,烈焰兇禽變得越發兇猛起來,試圖牽制更多蒼溟的力量。
夏道明活著,蒼溟不僅要分心對付他,而且必然對殺她之事心有顧忌,如此她才能多一分逃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