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鴉母勃然變色,烈焰翻涌,喝道:“玄淵谷竟敢猖狂來犯!莫非他們不怕長孫家震怒嗎?你速往長孫家求援,我先擋他們一陣!”
“孩兒領命!”二會真仙倉促退下。
赤火鴉母收斂火勢,對夏道明拱手長揖:“多謝仙友指點,本當厚謝。奈何強敵來襲,只能怠慢仙友一時,待我擊退敵軍,再來奉謝。”
“赤火仙友言重了。我不請自來,本已冒犯,如今既逢碧鴉嶺危局,若有用得著之處,盡管開口。”夏道明拱手客氣,心中卻是暗喜。
太陽真火與赤火鴉母修行息息相關,縱然火道論述再高,她也未必舍得分出一縷火種。但若此番出手助她渡劫,則另有一番契機。
赤火鴉母見夏道明如此主動,不禁微微一怔,心底閃過一絲警惕,口中卻婉拒道:“我與長孫家素來交好,只要他們馳援,玄淵谷便不敢猖獗。仙友好意,我心領了。”
夏道明察覺她神色微變,心中暗嘆正欲再言,忽見方才離去的二會真仙又急急折返,神色慌張,甚至帶著惶恐。
“你怎么又回來了?”赤火鴉母見他回來,心里升起一絲不妙預感。
果然那二會真仙神色凄厲道:“母親!有消息傳來,長孫皓隨按察都尉出兵征伐青鬣妖王,不幸遭伏殺隕落!長孫家群龍無首,已亂成一團!”
“什么?”赤火鴉母聞言大驚失色,接著又猛然驚醒過來,臉色陰沉道:“怪不得,玄淵谷敢突然起兵來攻打我碧鴉嶺,原來早就得知此消息,知曉長孫家沒有了主事之人,必然亂成一團糟,無暇顧及碧鴉嶺!”
“母親,如今怎么辦,那玄淵谷谷主寒淵無暇據說前些年已晉級四會境界,憑借手中的祖傳仙器太陰寒瓶,便是五會真仙在他手中也討不得好去!”二會真仙一臉憂色道。
“住口!”赤火鴉母厲喝,烈焰翻騰,“太陰寒瓶的太陰真水雖厲害,但我的太陽真火正好克制它!再加上護山大陣萬鴉陣,縱無長孫家助力,也足以與之爭鋒!”
夏道明聽罷,瞳孔微縮,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太陰真水?!”
他初入地仙界時,就命星漪派人四處探尋真火真水的消息。沒想到才過了短短一年多,不僅尋到太陽真火,如今又聞得太陰真水的所在!
“沒錯,那太陰真水至陰至寒,一旦施展開來,可封凍千里,端得厲害,不過我的太陽真火卻能破它!”赤火鴉母沉聲道。
說罷,赤火鴉母沉吟片刻,目光閃動,朝夏道明拱手作揖道:“夏仙友,你精于火道,若能相助我碧鴉嶺一臂之力,妾身愿奉上二百塊中品仙石為報!”
見沒了靠山的赤火鴉母一改先前的婉拒,主動求他助拳,夏道明這次倒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問道:“報酬之事且先不說,那玄淵谷什么來頭?你們又為何結仇?”
“玄淵谷倒也沒什么大來頭,只是素來與枯骨宗交好。枯骨宗宗主乃是七會真仙,有些本事,勢力不小。
我們與玄淵谷結仇,說起來跟太陰真水和太陽真火同屬先天本源,相生相克有關。
我乃上古火鴉與青羽鷹結合之后裔,帶有火鴉血脈,天生火體,只要能將太陽真火火種煉化入體,此后施展真火所耗,都能靠修行,慢慢將真火補回。
玄淵谷卻不一樣,他們所使用的太陰真水蘊藏在仙器太陰寒瓶之中,用一份就少一份,無法通過仙器主人修煉而補回。
但玄淵谷一寒潭底部有一處古老月井,井眼常年映照太陰星輝,可凝出絲絲太陰真水,只是那速度極慢。
后玄淵谷不知道哪里尋來一邪法,借水火相克相生之道,抓拿天生火體生靈在古老月井中行邪惡祭法,可引下大量太陰星輝,加速凝出太陰真水的速度。
我青羽火鴉一族,有火鴉血脈,天生火體,相對于其他火系飛禽,與太陽真火還有著天然的親和力。故此,我們青羽火鴉就成了玄淵谷最好的獻祭之物。
玄淵谷大肆捕殺我青羽火鴉一族,我自是不肯,為此與他們爆發過多次沖突戰爭,有一次我一怒之下,親自出手殺了寒淵無暇的嫡子,這仇恨也就結得更深了!”
說到后面,赤火鴉母又是憤怒又是無奈。
“原來如此,那這玄淵谷實在邪惡殘忍,有取死之道!”夏道明聞言臉色森冷了下來。
他紫府已開,神識無比敏銳,又有天眼神通傍身,赤火鴉母所言是真是假,逃不過他的感知和天眼神通。
而且他體內就有三種真火和四種真水神兵,知曉神兵出戰施法,都會有消耗,不過因為真火真水之種就在體內,可通過修行,補回并不斷壯大。
但瓶中之真水,肯定消耗一份少一份,無法通過修行補回。
“正是,奈何玄淵谷實力強大,背后又有枯骨宗撐腰,他們不去招惹強大勢力,那些勢力也不愿意為了不相干之人,出手與他們結仇!”赤火鴉母說道。
“放心,赤火仙友,我平生最恨肆意殺戮無辜的兇妖邪修,此戰我必助你一臂之力!”夏道明說道。
“夏仙友真乃仗義君子!以后你有用得到妾身的地方,我必鼎力相助!”赤火鴉母聞言又喜又是感動,對著夏道明一躬到底。
“赤火仙友言重了!”夏道明擺手謙讓。
赤火鴉母心頭感動,正要再說些話,外頭警鐘再次震鳴,急促如雷!
赤火鴉母臉色陡變,來不及多言,手一掐訣,腳下火云騰起,背生烈焰雙翼,振翼沖出宮殿,立于火焰山之巔,背后火羽焚空,仿佛一輪金日騰升。
遠空寒風怒嘯,八股滔天寒潮正以合圍之勢洶涌而來,宛如八頭銀白巨龍撕裂長空。每股寒潮上皆立數百修士,冰霜籠罩,森寒逼人,所過之處,草木石山盡皆封凍成冰。
其中正對山門的一股寒潮之上,有三人并肩而立。